第7章 一號

第7章 一號

「姓名:黃*

罪名:謊言

等級:二級五等」

圓桌中心上空顫巍巍地出現白字,

流放之途啟程了。

5秒后......

原盼眼睛一睜一閉,眼前景象變得截然不同——

「自己」蹲在一條小溪旁,溪里映出「自己」的倒影,

臉還是自己的臉——濃淡適宜的眉,清亮狹長的眼,挺翹小巧的鼻,不點而朱的唇,

但枯黃的髮絲、微凹的兩頰無一不顯示着眼前這個女孩有些營養不良,

和原盼在外界的面容相比,少了一份堅毅,多了一份稚嫩。

當原盼完全接管了這幅身體后,表情變為日常的樣子,一絲冷峻破壞了溫婉的面相。

馬上,原盼注意到自己手裏握著一把菜刀,上面還粘有血跡,

心裏一驚,

???

二級五等的謊言就見血了?

還有,為什麼自己還沒有記憶,也沒有任務面板。

頓時,原盼想起了之前在主控室參觀時候的場景,那幫廢物把「流放」當作獨家私藏的「電視劇」,有時候看上頭了,顧不上開啟另一個是常有的事。

可是這邊已經開!始!了!

還能忘是不是太!離!譜!了!

有錢養這些酒囊飯袋,沒錢升級懲戒所的傳送系統,此刻原盼對齊戈的怨念到達頂點。

沒有記憶、任務,待在原地不動是最保險的做法。

原盼改蹲為坐,手上的刀怕是什麼重要物品,不敢磕壞了,就撿溪旁的石頭,猛砸水面,藉此發泄心中的火氣。

突然,視線瞟到岸旁有幾條魚游過,原盼想到了什麼,而這念頭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她攬起衣袖,徒手伸進水裏,找準時機,一擊必中,抓上來一條肥美的小魚,把它放在身邊。

可當她拿起之前放下的菜刀,又有些猶豫,真的很疼,

但最終好奇心戰勝了畏懼,原盼用菜刀的尖尖小心地戳了一下左手食指尖,一滴豌豆大小的血珠滲出,

她連忙放下菜刀,用右手把蹦躂不停的小魚按住,把食指尖伸到小魚的眼珠上方,看着它滴下去。

然後...

然後什麼也沒發生,小魚依舊蹦躂不停。

好的,自己在這是正常人。

原盼把小魚放生的時候,記憶也開始傳輸了——

這裏是一個偏遠山區的村落

自己這具身體叫小盼,十八歲,

三歲的時候,爹死媽跑,一直以來和爺爺相依為命,

爺爺沒有什麼維持生計的本事,爺孫倆靠政府的補貼維持生活

爺爺也沒有別的愛好,平時就喜歡去山上采些長相特別的花草,研磨成粉,搓成球球,再用花汁染色,擺在窗枱,每天沒事的時候看看,心情就好了。

可是有一天,搓球球的時候被同村的一個小孩看到了,正午的陽光配上爺爺的鶴髮童顏,還有平時勤加鍛煉而顯得硬朗挺拔的身姿,瞬間就震懾住了那小孩,沒等爺爺開口,就恍恍惚惚的跑開了。

第二天早上,爺爺發現窗台上的球球不見了幾顆,爺爺怕出事,於是把剩下的球球全碾碎扔了。

第三天,村裏一戶有錢人家傳出他們家那個久病卧床的病人一夜之間能下床走動了的消息。

第四天,那戶人家集體上門感謝爺爺,說爺爺是當代「神醫」,爺爺莫名其妙。

他們便解釋說,

他們家小孩那天路過,覺得爺爺搓的球球和電視劇里的靈丹妙藥長得一模一樣,晚上偷了幾粒回去,

慌慌張張摔了一跤,只剩一粒完好無損,就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給他舅舅吃進去了,

第二天他舅舅就能下床了,大家覺得很奇怪,直到小孩站出來邀功所有人才知道怎麼回事。

爺爺解釋一切都是巧合,那家人但笑不語,還想塞錢給爺爺,被爺爺強硬拒絕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一個月後,那人病又發作了,又凶又急,那戶人家又找上門向爺爺求葯,

爺爺深知在這個時候,如果推脫的理由不合適,會被別人記恨一輩子,乾脆承認了,還說一年靈藥只有一顆,其他的全是毒藥,那天小孩誤打誤撞留下了靈藥,是上天的恩賜;如今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萬不可強求。

好在那人病拖了多年,家人的滿身精力早已消磨殆盡,便沒有死纏爛打,這一頁算是揭過去了。

但就此「神醫」的名號便在村落里傳開了,好在村落和外界聯繫並不緊密,對爺孫倆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只是爺爺失去了搓球球的樂趣,漸漸地,精神不好起來,而這一現象在村裏人嘴裏被解釋為——泄露天機的懲罰,反而對爺爺愈發敬重。

...

幾個月後的一天晚上,天降白光,將那戶人家籠罩在其中,白光散去,人們發現女主人和她的倆孩子都消失了,隔村也傳來消息,女主人父母住的那件屋子也空了。

大房子裏只剩下男主人和他的父母來回踱步,不知所措。

幾天後,村裏來了一隊衣着光鮮的人,自稱來自星月渡所,受女主人委託,將她的家人帶到月泉域去,眾人才明白女主人是轉化了異能。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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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輪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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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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