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約談
「聽說你退學了。」裘開心手肘撐在桌面上，兩手交叉看着辛塵。
辛塵喝了一口咖啡，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放了幾塊方糖進去。
「嗯，退了。」
又試了試加了糖之後的咖啡，然後就把咖啡放下了。有點太苦了，辛塵還是喜歡喝甜一點的東西。裘開心見狀，把自己身前的幾塊方糖推到辛塵手邊，辛塵也不客氣，一股腦全部倒了進去。
「下次還是你自己點吧……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喝苦一點的。」
裘開心嘴角微微抽搐，第一次見有人放糖放的這麼……狂野……
辛塵嘗了嘗味道，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我其實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你，在通訊器上解決就好了，何必見面呢？」辛塵有些不解地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不是十幾天沒見你了，想見見你嗎？再說了，通訊器主要都是用來交流任務之類的，正常情況下是公共頻道，我們不要佔用公共資源。」裘開心笑着解釋道，但是辛塵覺得他沒有說實話。
辛塵猜測裘開心應該是想看看自己從黑水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是因為什麼裘開心會這樣提防自己？辛塵把自己從進入幻夢境以來的所作所為迅速回想了一遍，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辛塵百思不得其解，決定還是裝作一切正常的樣子為好。
「煙鬼，你知道嗎？」辛塵問過趙兵這個問題，但是趙兵對煙鬼的了解也不多，所以才來問裘開心。
「噢，煙鬼啊。我認識啊，實力很強的一個能力者。」裘開心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黑水的一個隊長級別的人物，煙鬼是他的代號，真名是啥我也不知道。能力就和代號一樣，是操控『煙』的能力。」
「他凝聚出來的煙霧人很麻煩的，力量大的出奇，而且還可以把自己煙霧化無視物理碰撞……」
辛塵認真地聽着裘開心介紹煙鬼，突然有些好奇煙鬼和裘開心比起來，誰會比較強一點。
「那你和煙鬼，誰更強一點？」
裘開心神秘一笑，攪拌了一下杯中的咖啡，說：「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正常打起來，我們兩個旗鼓相當。底牌全出的話，我們二八開吧。我八他二。」
「他占的二是因為我已經很久沒和他交過手了，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跨越式的進步。」
辛塵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沒想到裘開心會這麼強。
吹牛？辛塵覺得不太像，裘開心應該不會在這種地方吹牛吧？
「聽你這問題，你應該是見過煙鬼了吧？」裘開心喝了一口沒放糖的咖啡，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在黑水遇見了，還起衝突了。」
「哦？」裘開心一下子就起興趣了，「交手了？既然你能回來，那麼說明你是贏了吧？」
「不能算是贏了，我也負傷嚴重肋骨斷了三根，前兩天剛好。」
辛塵此時的身體恢復能力已經比普通人不知強大了多少，僅僅幾天的時間，斷裂的肋骨居然就已經完全自愈了。辛塵知道能力者各項身體機能都會有所增強，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離譜。
辛塵把自己在黑水的經歷都說了出來，當然，隱瞞自己的污染能力和趙兵的存在。
辛塵記得很清楚，趙兵是尖塔行動處的前隊長，裘開心認識趙兵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如果隨意暴露自己和趙兵的關係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裘開心津津有味地聽完辛塵的講述，然後讚許地看着辛塵，嘖嘖稱奇。
「沒想到，我是真沒想到。你成為能力者也就才那麼兩三個月，居然可以和煙鬼這樣的老牌能力者抗衡。」裘開心摸了摸下巴，面帶笑意，「應該說煙鬼真的老了嗎哈哈哈哈哈。」
裘開心又和辛塵了解了一下在黑水的詳細情形，裘開心所問的問題特別刁鑽。甚至好幾次辛塵都感覺污染能力快要暴露了，如果不是辛塵腦子轉的快，胡諂能力強，否則還真糊弄不過去。
這個時候辛塵才意識到，怪不得裘開心堅持要見面，原來不只是自己要問他問題，裘開心也有很多問題要問辛塵。
兩人把正事談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辛塵走出咖啡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自己曾經的大學。
裘開心注意到了辛塵這個動作，拍了拍辛塵的肩膀，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算了，已經不再是學生了。」辛塵自嘲似的搖搖頭，當他被捲入這些事件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他會走上不尋常的道路。
……
蘇家大院
「大哥，野狼幫沒了。」蘇明倫把一盤洗好的葡萄放在桌子上，撲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伸手摘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裏。
「知道了。」蘇文看了一眼蘇明倫，淡淡的說，「你手洗沒洗啊，別把我葡萄弄髒了。」
「哇，大哥你不是吧。這葡萄可是我洗的，你說我手洗沒洗？」蘇明倫一臉無語地看着蘇文，自己大哥不會是有點老年痴獃了吧，「野狼幫沒了，我們不去分點東西嗎？鱷魚幫的動作應該還沒那麼快。」
「算了，黑水離我們這裏太遠了，手伸太長可不是好事。派幾個探子打入鱷魚幫高層就好了。順便把我們內部的間諜也清理一下，這些年看他們拙劣的演技我也夠累了。」蘇文搖搖頭，拈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裏，「味道不錯，派人送幾斤這種葡萄給小妹，讓小妹也嘗嘗。」
「還用你說，我早送過去了。小妹可感動了，抱着我不撒手。」
蘇明倫翻了個白眼，洋洋得意地說，然而蘇文卻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得了吧，還跟我吹牛。這都快期末了，小妹肯定在忙着複習，恐怕你除了十幾天前和小妹去吃了個飯以外，就再也沒見過小妹了吧。」
「……大哥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