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小湛走了

「話說，你看上那個男人的什麼？帥？沒了？」

路滿滿反駁道：「怎麼可能，他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

「他.....」路滿滿支吾了半天，最好只說了兩個字「很好」。

情人眼裏出西施，許青春也不再說什麼：「那.....我就等着你官宣的那一天了。」

直到第二天路滿滿也沒有收到任振川回復她的消息。

不過她也沒時間想其中的緣由，馬上就年下了，各大衛視都拋來了邀請的橄欖枝。

除了節目的籌備，還有年度晚宴、廣告活動.......

工作的堆壓，讓路滿滿根本無暇估計一個男人對她的心意。

任振川也一樣。

那天接到的電話，是蕭景湛突發疾病的電話。

他甚至沒有見到小湛的最後一面，小湛就走了。

蕭景湛的媽媽在病房裏跪了一夜，誰勸都不肯起來。

任振川沒勸她，他知道小湛媽媽的心裏有多苦。

他站在小湛媽媽的後面，陪着這個無法面對現實的女人，一站就是一夜。

小湛媽媽起身的時候，他上前攙扶了一把：「對不起。」

是他提議出的新型治療的方法，若是用最初的辦法，也許.....也許小湛不會走。

小湛媽媽的眼淚都含在眼眶裏，嘴唇諾諾的，她鬆開了任振川的攙扶她的手。

轉過了身，背對着他，語氣在強烈的壓制着自己情緒：「不怪你，你也是為了小湛。」

「小湛他....他快要不行的時候，還問我，問我你去哪了？」

任振川的關節被自己捏的在安靜的空氣中有些發響：「對不起。」

「不怪你。」小湛媽媽轉過身，拉住任振川的手，手指被他捏的有些發青。

小湛媽媽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想要寬慰他：「你對小湛的好，我都記得的。你是最希望他好的人，是最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的。」

「可是，任醫生。身為一個母親，我也會響，若當初沒用您建議的方法，小湛是不是.....不會死。」

任振川不敢去看小湛媽媽的眼睛，愧疚和懊悔反覆湧上心頭。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也再不能說出其他的話。

陸陽一直在外面，聽到小湛媽媽的話后，從外面沖了進來。

「小湛媽媽，你不能這樣說任主任，事情不是......」

「陸陽！」任振川厲聲打斷了陸陽，聲音有些嘶啞：「出去！」

「任振川！」

「出去！」

小湛媽媽背過身去，淚如雨下：「任醫生，你是個好醫生。您出去吧，我想自己帶會兒。」

任振川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陸陽面色鐵青的在辦公室里等他。他不想理他，拿了研究所的鑰匙，就要走。

「你覺得自己很偉大是嗎？」

見任振川不答，陸陽就繼續說：「小湛的情況，最初的時候。用切除法是最保守的，但是第二次會診的時候，你發即使用了切除也是無濟於事。所以，你才敢在他的身上試用中藥調理，結合放射性治療。」

「他能多活的這個月，都是你幫他多搶回來的。你為什麼不告訴小湛的媽媽？是要顯示的自己很偉大嗎？」

任振川轉過身，用拳頭朝着自己的胸口垂了幾下：「你知道我心裏有多痛嗎？我本以為即使用醫療結合的方式，會讓小湛多活幾年。這是在用藥吊著他的命......」

任振川的眼眶通紅，說到此處因為激動嗓子岔了氣：「我都接受不了，小湛媽媽能接受嗎？每次去病房，和小湛聊天，他的媽媽總會講起小湛有多聰明，有多好。」

「若她能一半的罪責怪到另一個身上，她還能活的下去，你懂嗎？」

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大都是行屍走肉。若痛苦能有一半轉移在別人的身上，只要能撐着她活着，又有什麼呢？

研究所還是固定的幾個老人，任振川如同往常一樣，依舊一個人做實驗。

拿着演算的紙，卻在紙上反覆畫着圈。

朱星樺透過玻璃，看着在草稿紙上胡亂花圈的任振川。從自己的私人櫃里拿出兩瓶飲料，自己開一瓶，另一瓶放在了任振川的桌子上。

「怎麼了，實驗不順利啊？」

任振川點點頭，打開桌子上的飲料，喝了半瓶后才道謝：「謝謝你的水。」

一直耗在這也不會有什麼突破，以他現在的狀態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應該找林樹森喝酒，打給他，卻是忙音。

朱星樺看出來任振川心情有些糟糕，主動邀請：「我知道新開了一家酒吧，環境超贊，要不要一起去？」

和一個不太熟的女生去酒吧?

不大合適，任振川想拒絕，想阻止一下措辭，還沒想好，就背朱星樺先發制人了。

「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你喝酒，我喝果汁。等你喝爽了，我就叫一個代駕送你回家。」

一個女孩子都這麼說了，他要是在扭扭捏捏就沒什麼意思了。

朱星樺覺得任振川狀態不好，主動申請了由她來開車。

任振川也沒有拒絕，他的狀態的確很差，現在的確不適合開車。

朱星樺帶他來的是一家清吧，人很多，氛圍卻格外的溫馨。

酒吧不似平常一般，是暗色的燈光線。這個酒吧的燈光偏暖調，也不是很亮，但會讓人覺得溫馨。

兩個人，就沒選包間。選了一個燒僻靜的角落。

「環境不錯吧？」

任振川點點頭，胡亂的在菜單上點了五杯特調。

朱星樺有些吃驚，提醒道：「任振川，這調酒一般度數很高的。」

「我酒量還不錯。」

朱星樺沒再說什麼，來之前她就表示今天是負責，讓任振川喝個痛快。現在在阻止，顯得有些不仗義了。

「一杯鮮榨芒果汁，一個抹茶雪糕，還要一份龍蝦尾。」

一個來認真喝酒，一個來認真乾飯。

許青春今天來談一個項目的跟進，喝的有些多，借口胃不舒服，實則是要打電話給路滿滿，讓她來救她，順便給她帶些胃藥。

路滿滿接到電話，先去藥店買了葯，然後就急着朝這個酒吧往過趕。

以前不火的時候，李子昂和她沒少參加過這種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