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襲！夜襲！
第十章夜襲！夜襲！
讓趙晟給折騰的緊張了一天的乎爾哈赤和北宮無極喝完酒後,疲憊不堪地睡了過去。
然而這痛苦的日子往往不會輕易結束。
痛苦總是漫長的，就猶如我們慘淡的人生一樣，它不因人類任何感情而改變，該來的苦痛宛如亘古存的夢魘，無法擺脫。
正如此時的乎爾哈赤，本就淺淺入眠的他，突然聽到營帳外面亂鬨哄的。
叫人來一問，他么該死的！西涼軍又來了，這次還是五千人馬。
氣的乎爾哈赤一腳把赤面踹倒在地。
「媽的！媽的!蠢貨！蠢貨！
一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找到！
吃屎啊你！
去給我再探，今天找不到人，你給我滾回去放羊吧！」
乎爾哈赤把赤面踹倒在地一頓摩擦，就這也難消他心頭之氣。
然而赤面派出去的最精銳的兩百斥候，又是一個上午都沒回來一個人。
乎爾哈赤也是沒辦法了，如果不能探明對面到底埋伏在哪，他真的不敢出去。
派出去人少了送菜，人多了指不定被人怎麼偷襲。
啊~該死的！
好懊惱！
於是他只能安排士兵們一萬人為一隊守衛大營，其他人休息。
哈爾薩的將軍們氣的嘴巴都歪了，明知可能是敵軍的疲軍之計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人少了打不過啊。
如此的情況，下午理所當然的又發生了，第三天也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晚上，乎爾哈赤不着急了，也不生氣了。
因為他已經收到了消息，大單於北宮秀的援軍就要到了。
足足五萬聯軍，他帶着左右賢王的部隊和其他臣服的小部落的人馬來了。
雖然少不了讓大單於一頓責罵，但是要是讓他攻破武都，他一定給趙忠一百鞭子，再扒光了衣服掛在旗杆上曬三天，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無極，今晚你不要喝酒了。
明天等大單於的援軍到來，你就去打先鋒，去武都叫陣。
這幾天被他們騷擾的我們根本沒法出去砍伐樹木製作攻城器械。
大單於來了少不了責罵。
明天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他們出來打一場。我給你一萬人只許勝不許敗！」
乎爾哈赤雖然面無表情，卻是殺氣十足。
這個屠戮了七八個部落的凶人此時終於展現出了他真實的一面。
畢竟再好的脾氣也被磨沒了，冷靜的頭腦那也是看情況而言。
北宮無極卻是一臉陰冷地說道。
「遵命，王叔！
簡直欺人太甚！
這次我要殺人！
三天了，就這麼看着我們在大營里曬太陽。」
此刻北宮無極也是極其憋屈，他恨不得屠光武都城。
不過令他疑惑的是，按照西涼軍的脾性，需要自己想辦法讓他們出陣嗎？
稍微挑釁一下不就一窩蜂似得出來干仗？
「好了，下去休息吧。」
雖然這幾天白天，天天讓趙晟他們騷擾，但是晚上還是相安無事。
每天辛苦的站了一天的哈爾薩士兵們都期盼著夜晚的來臨。
那樣他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了。
……
午夜時分，營帳外突然亮起了漫天火光，一眼望去至少有一萬人馬！
然後就是漫天的火箭飛射而來。
嚇得守營門的哈爾薩士兵瞬間跌倒在地。
「敵襲！敵襲！敵襲！」
守夜的士兵一邊大叫着敵襲，一邊瘋了似得衝去大寨門口。
「哞~~~」
當古老的牛角號吹響的時候，大多數士兵卻因為連日來的疲憊早已睡下。
此時他們聽到號角聲后，急急忙忙地起來穿戴護甲尋找兵器。
大營里瞬間亂作一團。
儘管乎爾哈赤白天的時候已經下過命令，晚上和衣而眠。
但是燥熱的天氣加上連日的睏乏，致使士兵們還是脫下戰甲睡去。
大營前面的士兵們更加難受了，頭頂火箭飛著，還要趕緊尋找自己的伍長。
「大人！西涼軍襲營！來人看樣子足足一萬人馬！」
此時一個通訊兵沖入帥帳彙報到，然而他抬頭一看，乎爾哈赤已經穿戴整齊！
此時大馬金刀正坐在那。
這讓他大吃一驚，大帥好快的速度。
「知道了，下去吧。讓庫勒、徹里吉、二王子過來。」
此刻乎爾哈赤反而顯得沒有那麼慌張。
沒過一會兒，庫勒和慌慌張張的北宮無極一塊過來了。
「王，果然如您所料，趙忠騷擾我們三天就等著今晚夜襲呢。」
庫勒是乎爾哈赤手下除了蒙哥之外唯一一個算是有點本事的千夫長了。
原來他和蒙哥早就跟乎爾哈赤商量過了。
趙忠這邊趁著大勝，連續來騷擾卻不攻擊，很有可能就是疲憊他們然後趁夜襲營！
所以這幾天乎爾哈赤不管外面鬧騰的多厲害，堅持讓一半士卒休息。
今日上午的時候，因為前幾天的相安無事讓他們更是覺得今晚趙忠一定會全力以赴地來偷襲。
於是他讓蒙哥帶着五千騎兵埋伏到了清風林---一處距離大營東面十幾里地的樹林。
而北宮無極卻是不知道這個事情，此時聽到庫勒所言，卻是一臉崇拜地看着乎爾哈赤。
自己這個王叔不愧被稱為草原之狐。
原來他一早就看出了趙忠的計劃。
怪不得白天王叔讓自己明天想辦法讓對面出陣了，因為過了今晚他們將損失慘重！
他們明天一定苟在武都城不出來。
而且說不定此戰一勝，尾隨而殺入武都，也不是不可能。
此時他也沒有來時的慌張了。
既然敵人的計劃已經被看破，那乎爾哈赤一定有相應的對策。
這時徹里吉也到了。
「王，給我三千人馬，讓我跟他們拼了吧！這幾天實在是窩囊！」
徹里吉一到就忍不住要求戰了。
「徹里吉稍安勿躁！
庫勒聽令，命你五千人馬從大營北側出擊正面，讓前營士兵跟你一起出去。
但是不要衝太猛，堅守到徹里吉到的時候你們再發力。」
「徹里吉，給你三千人馬從大營西側而出，以最快速度完成跟庫勒的匯合，然後死死拖着敵軍！
北宮無極聽令，給你兩千騎兵，你從南門出，沿白水往西，然後繞道往北，你看準機會給我拿下武都城！」
乎爾哈赤迅速地吩咐著命令，然後右手狠狠一握說道：「我要讓你們生擒趙忠！然後給他扒皮抽筋！」
此時，被乎爾哈赤安排在大營最前面守營的赤面已經緩過了勁兒。
一開始的偷襲的確讓他們手忙腳亂，可是他因為白天被打了一頓，晚上反而很聽從乎爾哈赤和衣而眠的命令。
所以前軍守營的三千人馬，經過一陣慌亂后也是迅速地反應過來組織抵抗。
儘管最前面的一千人馬幾乎損失殆盡。
但是此時已經將近兩千人聚攏到了他身邊。
這不到一刻鐘能組織起兩千人的能力，確實是讓人刮目相看。
想來此戰結束也會得到乎爾哈赤的讚賞，抵消自己偵查不明的罪過吧？
看着對面將近三千人馬組織著進攻陣型衝過來，他大吼著。
「穩住，只要守住兩刻鐘，後面的弟兄們一定會來支援！
所有刀盾手一字長蛇陣，三排隊列向前三十步。
弓弩兵分出兩隊目標左右兩處高坡！
長矛兵分出兩隊，跟隨弓弩手前往高坡迅速列好圓形陣！
去外圍！守護弓弩。
其餘人馬就地結圓陣防守」
大營最前面幾百米的地方已經被火箭燒的一乾二淨，倒是方便他排兵佈陣。
經過他一番命令后，八百刀盾兵迅速組成三排隊列向前衝去，長矛手和弓弩手也分出去兩百人佔領高坡。
因為他所在的地方還有沒有損毀拆除的營帳，此時他們依託營組織起了十幾個小圓陣，外面是長矛兵，裏面是弓弩手。
然後是我們西涼軍的情況，這邊是方燃帶着三千刀盾兵在衝擊營寨。
經過剛開始的的偷襲，他們把哈爾薩大營前面一百米的地方給燒了個乾淨，然後弓弩手就後撤了。
他帶着三千刀盾兵剛沖入營寨的時候只是遇到小股抵抗，都不成氣候。
所以讓他們砍瓜切菜一般的給干翻了將近千把人。
但是對面反應很快，他們只往前推進了不足一百米的距離，就遇到成建制的抵抗。
當他們終於把這小股的抵抗部隊清理乾淨的時候，擺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堵人牆！
這由八百人組成的人牆死死地抵擋着他們的進攻。
左右兩邊都是高坡，上面還有幾個刺蝟陣，不停地射下箭雨。
方燃有些着急了，偷襲如果不能一往無前那便失去了偷襲的意義。
此時距離他們偷襲開始已經將近兩刻鐘了。
如果不能迅速解決面前的敵人，他們將會面臨重重包圍。
正當方燃準備組織人手去進攻高坡上的刺蝟陣的時候。
「哞！哞！哞！」
哈爾薩的進攻號角響起來了。
方燃定睛一看，後面成群的哈爾薩人沖了上來。
「兄弟們，討不到好處了，今晚咱們先撤退！」
說完帶着親兵親自斷後，等待大隊人馬都撤離差不多他才迅速撤離。
哈爾薩這邊赤面一邊下令刀盾手追擊，一邊去尋找自己的戰馬。
當庫勒從他身邊過來的時候卻是說道。
「媽的，你怎麼不把他們留下，王已經看破他們的計策！現在讓你的人跟我一起追！」
赤面卻是悶不吭聲，明顯心有怨氣。
老子抵擋住了他們的偷襲，還要挨罵？
讓你們來試試？
估計會被突破到五百米吧？
雖然心有怨恨，但是還是服從命令，誰讓他只是個斥候千人將，比不得相當於乎爾哈赤左膀右臂一般的庫勒、蒙哥。
讓自己的手下跟着追擊后，自己直接跑去跟乎爾哈赤彙報了。
庫勒這邊也沒有騎兵，因為蒙哥帶走了五千騎兵，北宮無極又帶走了兩千騎兵。
開戰以來也損失了將近兩千騎兵。
乎爾哈赤手裏現在僅僅剩下不到三千騎兵拱衛著帥旗。
哈爾薩雖是游牧民族，但是接受西唐文化已久，也並非全民騎兵。
所以他們只能靠着兩條腿追擊方燃。
方燃這邊剛出營寨，就已經傳令後面士兵情況不妙及時撤退了。
自己也是邊打邊撤，等他們撤退到大營外面三百米的時候，徹里吉也帶着他的三千人馬趕到了。
有了這三千生力軍的加入，方燃的三千人馬很快招架不住。
虧得哈爾薩的騎兵都不在，不然這三千人想要撤出去恐怕就難了。
徹里吉看到後面長長的火龍隊伍已經開始有序撤退，一下發狠了。
「媽的，跑的真快！
你們這打頭陣的就別想走了，都給爺爺留下！
弟兄們沖啊！」
憋屈了三天，不管是赤面還是庫勒或者徹里吉都是一肚子火氣。
這回好不容易能立下大功，豈料西涼軍如此果斷，說走就走，完全不給他們機會。
要知道他們這打頭陣的三千人還沒完全脫離追擊，後排士卒說走就走，一點不拖泥帶水。
於是他們只能把全部的怒火集中在方燃身上。
方燃看到自己那後撤的隊伍，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媽的巴子，一群沒腦子的，來吧！追老子吧！哼哼。兄弟們迅速撤離，目標仙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