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河國的小書童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很多不可知之地，在那些不可知之地，有很多不可知之人。

螞蟻和蒼鷹同處在一個空間里，在蒼鷹的眼中，螞蟻只是黑點，但是總有那麼特立獨行的幾隻，不甘於此，逆境求生，這個世界便不一樣了。

昊天世界，光陰輪轉，每隔千年，冥王降世，舉世黑暗墮入極寒，萬物枯竭，是為永夜。

而天地之間有元氣，唯少數人能以意念感知天地元氣，是為修行者。

天下修行者皆出於幾大宗派，昊天道祭奉昊天，在西陵建立神國號令天下;

魔宗，和昊天道分裂而處，信奉冥王為世間所不容，被驅逐至極北荒原;

天擎宗，守於世間一隅，避世苦修，悟天地元氣;

經歷上一次永夜的夫子，於大唐建立書院，有教無類，得舉世尊崇;

四大宗派知命之上的修道大家，隱於世人難曉的不可知之地，一觀、一寺、一門、二層樓。】

【衍生世界信息載入完成…世界，開始！】

墨池苑——大河國風景最為秀麗的地方，這裏有亭台樓閣無數，有清泉蜿蜒盤旋，也有無數清麗俊逸的修行之人，哪裏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重女輕男。

「孫仇，你可以教教我如何寫瘦金體嗎？」此時年僅十歲的莫山山奶聲奶氣的對孫仇說道。

一旁正在研墨的孫仇抬起頭，一張清秀的小臉眯眼微笑溫聲回道「可以哦」。

孫仇放下手中的墨塊，起身來到莫山山身後，把持住莫山山攥着筆的小手，下巴靠在莫山山的右側肩膀處。

一邊在紙上學着一邊輕聲細語的講解道「瘦金體運筆飄忽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轉折處可明顯見到藏鋒、露鋒等運轉提頓痕迹，是一種風格相當獨特的字體…山山？山山？你有在聽嗎？」

此時莫山山正小臉通紅，呆愣在原地，臉上也只寫着人生三大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原本莫山山正聚精會神的看着紙上的字跡，可在感受到她耳畔傾吐的氣息后，便早已忘了自己要幹什麼，至於孫仇講的那些要領，她也早已經甩到九霄雲外去了。

就在此時，二人右側傳來一聲稚嫩的輕喝「呔！孫仇！放開小山山，有什麼沖我來！」。

來人正是小樊，他看着孫仇從后環抱莫山山，好像情意綿綿愛心泡泡滿天飛，頓時一副日了狗的表情，而此時他的心情更是就好像自家菜地里的菜被豬拱了、家裏最好的沙發被二哈拆了、自家養育多年的崽終於有出息了……反正這小心情怎麼複雜怎麼來。

遊歷萬界數十載，孫仇有那麼兩個可以人民群眾都可以理解的小癖好——美食、美女……為此他還給自己歪批四個大字「食色性也！」。

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小樊也就忍了，可孫仇這廝本事沒多大，做事風格倒是浪的飛起，甚至在時管局的賞金通緝之下，孫仇還榮獲一個他自認為極其響亮的稱號——「大棒浪客」。

甚至後來孫仇私底下，在虛空暗網經營起了這個稱號，神奇的是在時管局的監視之下，還真讓他成就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一個粉絲團，由此可見，孫仇到底有多浪。

小樊徑直從窗戶飛進書房，一把拍開孫仇不知所措伸出的手，將莫山山護在身後。

在孫仇無辜且獃滯的目光中，小樊彷彿看到他在說「我又做什麼了？」。

不對…為什麼要說又？

小樊側過頭對莫山山說道「小山山，書聖叫你吃飯！」。

莫山山哦了一聲緩步走向外面，走到門口時，莫山山回頭問道「你們不一起嗎？」。

小樊剛要開口，孫仇確先聲回道「你先去吧，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小樊感知到莫山山已經走遠，語氣頗為不善的說道「之前也就算了，如今你我深陷窘境，你怎麼可以…莫山山還是個孩子啊！你就不能等她長大嗎？」。

孫仇撓了撓頭一臉懵「你在說什麼啊？」。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嗎？」小樊雙臂懷抱於胸前輕哼一聲說道。

「我做什麼了？」孫仇懵上加懵。

「你…你剛剛…你剛剛抱着小山山…那個樣子！」小樊比劃了兩下，表示孫仇剛剛想要老.漢.推.車的強烈意圖。

「尼碼！我踏mua的只是教她寫字啊！」孫仇這時才算反應過來。

.......

雖說能做到望梅止渴，畫餅充饑，是吃貨的一種很高的境界，可對於小樊之流，即便你把餅畫的再沒也比不上實際飽餐一頓來的妙，餐桌上眾人草草結束一餐后。

「書聖！我…那個…修鍊的事情怎麼樣了？」孫讎問話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的忐忑不安。

王書聖放下碗筷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你氣海雪山一竅不通，無法將天地元氣納入體內，所以這修鍊一事.....」

「是嗎，麻煩書聖了！」孫仇倒是已經是這種結果。

「雖是如此！但我還是翻閱了許多古籍，從古籍中發現了些許線索，目前為止僅有兩種方法，可以打通你的氣海雪山！」。

「還請書聖明示」孫仇對王書聖拱手行了一禮道。

「這其一便是西陵知守觀的通天丸，修行之人都知道這獨產於知守觀的神物，這其二也在西陵，西陵神殿的大降神術，請昊天神輝替人通竅！」王書聖說道。

「呼～難道我要拜師西陵嗎？」孫仇皺眉道。

「嗝～大傻子！你氣海雪山一竅不通，按照西陵的態度，他們是不會要你滴！」小樊打了個嗝后對孫仇嘲諷道。

「是啊！且不說知守觀的通天丸何其真貴！就說這大降神術需要三位大神官耗半生修為才能施展，現在世間哪還有人值得神殿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王書聖撫摸着他初養成的鬍子說道。

孫仇看着小樊和王書聖這一唱一和的模樣，更加堅定了等回去之後，就讓小樊去學相聲的心，是時候讓他出去自立自強、養家餬口了。

「不過你也不必灰心，實在不行，你就做一輩子小山山的書童，我來養你！」小樊笑眯眯的說道。

「好啊好啊！」莫山山面露喜色道。

「嘖！憨貨！」孫仇雖然心裏被小樊說的暖暖的，但還是忍不住一巴掌拍飛了在他眼前嘚瑟的小樊。

「孫仇，我知道你較同齡人來說更加聰慧，心裏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執意要修行，其實還有一條路可走！」王書聖對孫仇小臉上的情緒一清二楚。

「嗯？」孫仇小小的臉上充滿大大的疑惑。

「還不明白嗎？」小樊一副看我比你聰明吧的表情。

「夫子？之前咱們已經討論過了這.....」孫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嗯…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不過夫子他老人家，是人間第一強者。

也是大唐書院的院長，其所達無矩之境為人類修鍊可達至高之境，為昊天之下最強者，如果是他老人家的話也許會有辦法」孫仇聽出了王書聖話語間對夫子滿滿的推崇之意。

「我吃好了，書聖告辭。」孫仇呼出一口濁氣後站起身來向王書聖拱手告別，離開前拿走了他身前的餐具，順便揪走了小樊。

「老師我也吃好了！」莫山山見自己的小夥伴有些落寞，連忙向王書聖告辭后追上孫仇。

王書聖撫着他那頗具規模的鬍鬚，輕嘆一聲，隨後在心底默默的把二人的結親的事宜提了些時日。

「孫仇！你沒事吧！」莫山山追上孫仇道。

「沒事！」孫仇轉過頭來回道。

「不可能！小樊都教我了，一般說沒事的，那肯定是有事！」莫山山小臉嚴肅的說道。

「哦...哈哈，我真沒事兒！就是想一個人靜靜！」孫仇說道。

「靜靜是誰？你為什麼要想她？」莫山山有點生氣了，孫仇什麼時候又交新的小夥伴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嗯～你能幫我把這個送到它該去的地方嗎？我有點深刻的問題想和小樊深度探討一下！萬分感謝！」孫仇將手中放着餐具的托盤交給莫山山後，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后，揪著小樊的后衣襟離去，一邊走一邊彈著小樊的頭。

「你輕點！別彈壞他！」莫山山對孫仇離去的背影大聲說道。

孫仇向她擺了擺手，然後低頭對小樊說道「你以後別教她這些沒用的聽到沒有？」

「知道了！」小樊低着頭跟在孫仇身邊。

「還有！你以為我沒有想到走夫子這條路嗎？你個憨貨！和王書聖一唱一和的，咱倆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孫仇忍不住又彈了小樊一個腦瓜。

「我錯了！」小樊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但是認錯肯定是對的。

「你以為夫子傻嗎？他能不知道咱們怎麼來的？咱們不同於寧缺，他身上早已打上了昊天的印記，但咱們是強行突破，屬於空降！

況且現在不知道他對咱倆的態度是什麼樣的，你這樣過去等於自投羅網！

對他來說，咱倆就是從天而降的域外之人，他沒滅了咱倆就算好的了。

小樊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傻子！人性永遠是最難猜的！知道嗎？」孫仇語重心長的對小樊說道。

「知道了！」小樊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

「總之我們謹慎一點不會出錯的！」孫仇拍了拍小樊說道。

「可是！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呢？也許....夫子是好人呢？」小樊抬頭對孫仇道。

「你難道忘了咱們怎麼來的這裏嗎？至於夫子...這需要用時間來證明！」孫仇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哦～」小樊高昂的意志明顯消沉了許多。

「也怪我沒有早些提醒你，但是你要記住！我永遠都不會害你，因為咱倆是永遠兄弟！」孫仇向小樊平舉著拳頭道。

「嗯！」小樊眼神中閃著亮光堅定的回到，有孫仇手掌半大的小拳映在孫仇的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