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三根手指
「奶奶，為啥這麼說呢？」...
我這手就是自己淘氣碰傷的啊？
「那是因為，這三根手指，是我出馬的代價！」
奶奶抹了抹眼淚，將事情說了出來
以前，奶奶跟爺爺家裏沒錢，蓋不起房子！路小東的爸爸還體弱多病，三口人就窩在破爛的土房子裏！
看着鄰里鄰居的都蓋起來了紅磚房，爺爺跟奶奶也想蓋一個！
可是家裏只有爺爺有工資拿，奶奶在家照顧他爸爸！一個月十塊多不到二十塊，除了開銷什麼也不剩！
然後他爸爸小時候還老是生病，好不容易存點錢吧，還全買葯了！
那時候日子苦就苦點吧，這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沒有奔頭！
奶奶跟你爺爺白天吵，晚上吵，他爸就在邊上哭！
奶奶都忘了是哪一天了！鄰居有個老嫂子跟奶奶說。
「」你家是不是犯沖了？我知道一個算命的老先生特別准，要不你們娘倆去看看吧！畢竟人不可能一直倒霉，孩子也不可能一直生病！」
奶奶一尋思，那老嫂子說的有道理，便信了老嫂子說的話，拿上錢，帶着他爸，出的遠道，到江蘇去找那個算命的先生！
那算命的老夫子，剛一搭眼瞧見奶奶，就直接給奶奶跪了下來，說他還想多活幾年，求奶奶去別人家看！
可是，奶奶哪裏還有多餘的錢去找別人啊？無奈之下奶奶就拿着錢，回來了。
一想到這一路上的坎坷，不僅錢花沒了，找到了算命的老夫子，也不給奶奶看相算命！
奶奶就坐在村口的路邊，懷裏抱着他爸，這眼淚就刷刷的往下掉。
當時是半夜啊，奶奶哭着哭着路上就起了霧，奶奶就光顧著哭了，也沒有發現起了霧。
這時村口有一個面色如玉的女人向奶奶走來，她蹲到奶奶身邊問奶奶，因為什麼哭？
奶奶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將這幾天的事情說給了她聽，她則是嘻嘻嘻的笑了起來。
然後將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牙齒放在了奶奶的手上，還對奶奶說，如果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把這牙齒貢起來！點上香，貢上菜，就會有人來幫奶奶！
那個女人說完轉身就走了。
後來，這件事奶奶越想越蹊蹺，便跟那老嫂子說了，那老嫂子聽了之後臉嚇得慘白。
她說奶奶這是撞鬼了！
可是，人活成當時那個樣子，別說撞鬼了，那人就是鬼！
奶奶也是鬼迷了心竅，當天晚上就按照那個女人說的做了！
果不其然！奶奶當晚就做了一個夢！
夢裏，奶奶在大山的一個山洞裏，越想走出去，就越走不出去！怎麼也走不出去！奶奶急的滿腦袋冒汗！
奶奶走着走着，就在山洞裏見到了那個女人！她拉着奶奶，領着奶奶走！
雖然奶奶很害怕，但還是跟她走了！
七扭八扭的，便來到一扇門前！她拉着奶奶，兩個人一竄就進去了！
等奶奶再張開眼睛，奶奶一下子就嚇得坐在了地上！
洞裏面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蟒蛇！見奶奶到來，那蟒蛇便化為了人形！
邊上那名女子連忙扶起奶奶，對奶奶說道。
「我叫常秀英！這是我常家太奶！」
奶奶哆哆嗦嗦的一點頭，原來面前的老者。
「常家太奶！」
那蟒蛇化成的老太太開口便問奶奶。
「凡夫俗子，爾來此洞天，是要求我作甚？」
她一問奶奶，奶奶便哭了，將事情與那老太太講了。
那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着奶奶。
「看樣子，有人在壞你家！」
「也罷，看你如此可憐，我便給你瞧瞧！」
等到奶奶睡醒的時候，已是凌晨三點！
心事重重的奶奶再也睡不着，不知道夢裏面的事情是真是假！
奶奶起身，再看供桌之上的牙齒，此時竟變成了一尊泥做的人像！
奶奶當時嚇得一下子就起了一身白毛汗，這尊泥人的模樣穿着與那常家太奶二影不差！
就在奶奶嚇得愣住之時，那尊泥人口吐仙氣，將奶奶籠罩。
「仙術只能維持一刻！速去院中查看！」
常家太奶的話語不容反駁！奶奶轉身就走出房間！
走遍了院落，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但是，常家太奶畢竟是上仙！
奶奶抬起右手，院子的大門就猛地打開！之後，奶奶的目光落在門口不遠處的一棵枝繁葉茂的棗樹之上。
奶奶手指掐動，向著棗樹一指，砰的一聲，那棵棗樹就攔腰炸斷！
原來那棵棗樹早敗絮其中！
斷裂之後，樹榦裏面的景象就顯現出來！
一大窩白蟻在裏面爬上爬下！
奶奶的手指再一次掐動！
「白蟻成虎，水木逆行！」
「水木之勢乃萬物運行之序！過了這段時間，便可度過！可是這白蟻成虎，分明是有人故弄玄虛！」
「真是好狠的心！待到這棵棗樹死去，這一家人也就全都橫死街頭了！若不是秀英心善，悲劇就要發生了！」
說着，奶奶口吐仙氣！這仙氣將那一大窩白蟻團團圍住，不一會兒，就全都失去了生命跡象！
解決掉白蟻之後，奶奶咬破手指，在院子的四個角紛紛畫上了一個血符！
這時常家太奶的仙術時間正好到了，奶奶就在院子中一直睡了過去，直到爺爺將奶奶叫起！
從那之後家裏果然有了起色！
奶奶每日供奉常家太奶！爸爸不再生病，爺爺也因為工作任勞任怨被提拔為小班長！
可是奶奶又坐不住了！
暖飽思**！此淫非彼淫！（淫：過多的意思。）
原本這樣下去，爺爺辛苦工作，慢慢也會攢夠蓋房子的錢。
可是奶奶卻不想等上幾年
奶奶想着，如果將那太奶的本事學到手，給人看病消災，不就可以賺到錢了嗎？
奶奶經過了解之後，奶奶知道了。
那常家太奶與常秀英是五仙之中的柳仙！
而供奉了常家太奶之後，太奶也成了路家的保家仙！
但是保家仙並不管看病消災之事！
無奈之下，奶奶想起了常秀英！當天晚上給太奶上的時候特意念叨了常秀英的名號！
果然當晚，又進到了那個山洞之中！
奶奶將自己的想法與秀英仙姑說了！
秀英仙姑本性良善，樂於助人，但是柳家仙會的都是降妖除魔的本領！
所以在秀英仙姑的引見之下，奶奶結識了眾仙家！
胡家仙，胡仙姑！胡家仙擅長點姻緣，問福禍！
白家仙，白忠義！白家仙擅長懸壺濟世，擅長醫道
灰家仙，灰通百！灰家仙擅長尋物查事！
了解事情之後，幾位仙家猶豫不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便一起問奶奶得到能力之後想要做什麼？
奶奶如實回答。
為人答疑解惑，消災除厄的同時收取人事，將自己家的房子蓋大一些！
聽了奶奶的回答之後，灰通百說道。
「我需要你起堂口，然後與你結成坐堂仙！但是你無師父引薦，我要收你一樣東西！」
聽到灰通百如此說道，其他兩位仙家也如此點頭！
奶奶則是欣喜的說道！
當即奶奶便與三位仙家出馬。
而奶奶醒后就開始準備立堂口的東西！
準備好之後，奶奶便開始立堂口！
第一步！自家大門開，系紅布，上一柱香！一拜路家大門開！恭請仙家進院來！
第二步！外屋房門開！系紅布，上二柱香！二拜外屋房門開！恭請仙家進屋來！
第三步！裏屋房門全開！系紅布，上第三柱香！三拜裏屋房門開！恭請仙家落仙堂座來！
第四步！仙堂安在東間屋！東屋房門開！上第四柱香！四拜恭請進屋裏堂上請坐！
路孟氏為頂香爐的弟子，今日安堂，恭請仙家落座！
第五步！仙家開回府的門，老神老仙請來時有門，回府也得要有門！
為日後歸位做準備，不留隱患，如果開始安堂時沒開送回仙家的門，不開此門仙家歸位時會很麻煩折騰！
畢竟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道理要通曉！
這之後便是寫三家仙家的牌位！
紛紛都用紅布黃筆書寫！
之後在堂口兩邊立上對子！
在深山修真養性，出古洞四海揚名！
橫批：有求必應！
如此，算是立成了一個簡易的堂口！
忙活完這些，奶奶心裏只有喜沒有憂！
沒多久，奶奶便在村裏小有名氣了！
奶奶只收取很少的人事！
一來出馬弟子不得斂財，二來不許作惡！
奶奶將這些都銘記於心！
沒多久家裏便有了錢，重新蓋了紅磚房！
再加上之前奶奶累積的名氣，整個村子的人都來祝賀了！
再之後，灰家仙灰通百便進入了奶奶的夢裏！
說奶奶想要的已經得到了，那麼他也該拿回屬於他的東西了！
奶奶其實都把這件事都忘了！灰通百這麼一提，奶奶才想起來！
結果第二天就出事了！
爺爺在幹活的時候碰傷了手指！半根手指都給削掉了！
結果發生這件事，單位卻不管不顧，還將爺爺調離了崗位！
但是家裏剛剛蓋過房子，沒有錢去衛生所包紮，爺爺就只好將手指伸進了滾燙的油鍋里！
這樣，手指的傷口就算是做了無菌處理了！就不會感染了！
爺爺覺得是自己操作不當導致的，但是奶奶卻不那麼認為！
奶奶知道，自己無師出馬三位仙家，一位仙家要一樣，那就是三樣！
奶奶懊悔不已，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也已經沒有用了！
自那次以後，奶奶依舊為村裏的百姓消災解難，點姻緣，尋物查事。
就這樣，路小東的爸爸長大，娶妻生子！
奶奶本已經將仙家索物之事忘記！
這時，白家仙白忠義找到奶奶的夢裏！
夢裏白忠義說道，灰通百已經拿回了他的東西，我也該索回我的東西了！
這時，奶奶才想起來！
本以為這一次會應驗到自己的身上，奶奶心裏並沒有什麼負擔！
結果，第二天。
路小東的媽媽手指就傷到了！
他媽媽在工廠上班，給工人做飯！
因為天氣炎熱，再加上廚房裏面溫度很高，很快就汗如雨下！所以就開着廚房的門！
而這時，狂風四起，將門外的沙土吹起，他媽媽怕沙土吹到炒菜的鍋里，就連忙伸手去管門！
可誰知道，他媽媽剛把掛住門把手的鐵絲勾摘下，回身關門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陣狂風吹起，將鐵皮門猛地關起！而他媽媽還扶在門框上無名指的第一節，就直接被拍碎了！
之後奶奶幡然醒悟！
三位仙家要的分明就是路家祖孫三代的手指！
爺爺的！媽媽的！還有路小東的！
奶奶在當天夜裏直接找到胡仙姑，與胡仙姑商議此事！
奶奶並不想路小東的手也受傷。
可是胡仙姑卻說道。
「出馬之事既然已經定下，約定之物就必須收回！不然，不僅胡仙姑會受到反噬，屆時路家可能會雞犬不寧！」
權衡之下，奶奶還是選擇了路家。
說到這裏，奶奶的眼淚已經流盡了。
雖然路家蓋了紅磚房，但是卻是用三代人的三根手指換回來的！
奶奶對此事懊悔不已！
可是路小東卻不以為然。
「奶奶，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就過去了，起碼我還在！」
路小東憨厚一笑。
「可是奶奶，咱們家立過堂口了，那我出馬不就不用付出什麼了嗎？為什麼你讓我跟着師父學呢？」
這個時候奶奶已經擦乾了濁淚，看着路小東說道。
「小東啊，如果奶奶沒出馬的話，就什麼也做不到了！」
「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道士學本領，就算沒有出馬仙，你也可以有能力自保！」
「而你出馬的又是名不見經傳的玄家一脈！其他位高的仙家，很難自降身份與你出馬！」
「就連那一日，你出馬玄貓，咱家的幾位仙家都不允許玄貓的牌位立在堂中！」
「所以玄貓記恨在心，在仙堂之上拉了貓屎！」
「或許這玄貓，就是你日後唯一的仙家了！」
路小東狠狠地點了頭。
「我明白了！奶奶！」
路小東話鋒一轉。
「奶奶，那麼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玄家一脈變成讓人們承認的仙家？就如同五仙那般？」
這時，奶奶的眼睛瞪大看着路小東。
「只有玄家一脈有成神之輩，才可以與五路仙家齊肩！小東，難道你想讓玄貓成神？」
「小東！炎黃伊始，至今五千多年！朝代更迭！也才只出了五仙！」
「你可知道這其中的艱辛？你可知道所需要面臨的是何種挑戰？」
路小東平靜的看着奶奶，嘴上露出一絲的笑意。
「奶奶，我只是想到，雖然同為出馬仙，玄靈在堂中都立不了牌位的話，那豈不是太慘了嗎！」
「受不到香火，吃不到貢品。每日外出打獵，填飽肚子之後還要降妖捉鬼，實在是太辛苦了！」
奶奶再一次震驚的看着路小東。
這樣的話，她曾經聽別人說過一次！
而此時，玄靈早已覓食回來，聽到路小東說的話，知道路小東有如此心意，她被路小東的話打動了！對路小東的態度直接轉變了。
她在屋頂小聲的嘟囔著。
「切，這種事情，才不需要你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