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都很社會

42、都很社會

對面亭亭玉立的盧馨,自然不能小瞧。

此女出身一個書香世家,祖祖輩輩都是做學問的,這類家庭講究家學淵源,她喝進肚裏的墨水,頂得上一般重點大學中文專業……至少一個宿舍的學生。

誰能想到,做學問的也甘願為了五斗米折腰。

說起來都是名利害人。

盧馨的父親盧紹霆,原本是海島大學中文系的教授,對國學小有研究。

十幾年前,國內掀起了國學熱潮,盧紹霆被一家省級的電視台邀請,做了幾期國學講座,隨後一家出版社找上了他,將一本《盧教授讀國學》打造成了爆款書……

對於有實力的出版社來說,想捧紅一位小有實力的著作人,動用手裏的資源並不是難事。

成名以後,頻繁的商業活動毀了盧紹霆。

而小有才氣的盧馨,也跟着他時不時出入一些知名人士的晚宴,接觸到了上流社會的豪奢生活。

人性的弱點包括貪婪,嫉妒,虛榮,找到其弱點,想攻破一個人也不難。

近些年,盧馨憑着家世與家學,又依靠着譚春玲這棵大樹,在國外的一個上流圈子裏,也能跟貴婦人們談得來了。

也就是說,她的身份已經是名媛了。

走上了這條路的女人,往往都是野心家,許凌睿就是她眼饞的獵物。

現在自己被他這麼看着……

盧馨努力撇掉了心裏的膈應,蹙著眉頭回望了過去,故作聲討說:

「許少爺,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一個女生,待會傳到你姐那邊,我想不太好吧?」

哼,你如此過分,我就不能威脅你了么。

「你認識許少爺?」蘇醇懷着濃厚的好奇,笑眯眯的問過去。

盧馨平靜點頭,言語里透著自信說:「府里的傭人們,是沒有閑情雅緻坐在亭子裏的,如果你不是許少爺,還能是誰?」

聽她分析的頭頭是道,蘇醇忍不住隔空豎起了大拇指:小姑娘不簡單額,真是個大聰明!

自己的猜測被證實,盧馨的嬌面上浮出了一絲小得意,難掩一抹動人的微笑:

「許少爺,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盧馨,出身書香世家,是你姐的好姐妹,以後請許少爺多多指教哦!」

指教你個大頭鬼啊……

蘇醇表面還是很客氣,笑着點頭:「盧小姐客氣了。指教談不上,我這個人無拘無束慣了,想找我指教餘生,必須讓許凌菲那個小仙女同意的。」

「你——哼,不知所謂!」

盧馨實在綳不住情緒了,氣惱的跺了跺腳,又嬌嗔著怒斥一句,抽身走開了。

一邊裝慪氣暴走,一邊控制着優雅的步態,必須留給許少爺一個饞人的背影才行。

心裏也不停嘀咕著……許少爺怎麼會是如此輕浮的人呢?以後真的跟他在一起了,真是有點受不了的說。

但一想到許家天文數字的財富,心裏瞬間平衡了不少。

然後她又開始琢磨,待會見到了許凌菲,要不要真的告許少爺一狀?

……

孫添添那邊忙活完畢,打發走了其餘的送貨工,遠遠的看了亭子裏坐着的蘇醇一眼,目光中露出了清晰可辨的狡黠,快步走過去了。

不大功夫,他坐在了蘇醇的身邊。

兩個人開始了敘舊。

孫添添明著回憶過去,實則有意賣慘:

「八年前,你離開了海島市,我進了一家塑料製品廠,每天早上七點上班,晚上十點下班,吃的飯菜里沒有一滴油。

一年後去了一家櫥櫃廠,進廠沒幾天手就磨破了,每天手裏流着血幹活。

再然後,我去了一家電子廠,幹了幾個月就找不到生活的意義了,那段時間想過跳樓,想過跳海。

再後來……

就這樣,我艱難的活了八年,直到今天遇到了你。

哎,我孫添添真是命苦啊,去年借了一筆五萬的網貸,本來上個月就還清了,放貸的說我還欠他們十萬塊的利息,這個月不還就要了我的一條腿!

我嚇的拚命躲啊,可是躲到哪裏,他們都能找到我——你看看,我背上的這幾道疤,都是他們給打的,這群沒有人性的東西!

嗚嗚嗚,我真的沒法活了嗚嗚嗚……」

孫添添捂著臉嗷嗷哭……

嘖,這傢伙的演技還挺在線的。

如果他有那麼一點點良心,蘇醇並不介意帶帶他,給他推薦一個劇組,隨便去演一個小配角,都能過上好日子。

可是,這貨就是個如假包換的白眼狼。

他心裏打的鬼主意……先坑你一筆錢,然後再對你搞事情。

簡直其心可誅!

利令智昏,有的人為了錢什麼下三濫的勾當都做的出來。

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底線。

最可惡的是,這傢伙假話連篇……

蘇醇的演技甩他一百條街,當下輕拍了他的後背兩下,被觸動的近乎更咽著說:

「有困難你早說啊,大家曾經玩伴一場,你遇到困難了我怎麼能袖手旁觀。這樣吧,等下個月我發了工資,幫襯你一百。」

只給一百……當我是叫花子?

孫添添心裏,此刻對蘇醇產生了切齒的仇恨。

你特么的收了許府大小姐一千萬,還有一輛六百萬的跑車,只願意給我一百塊?

是的,這就是白眼狼的bt心理。

孫添添的心裏很堵,使勁壓了壓,忍了忍,把仇恨藏在心底,假裝感激道:

「蘇醇,夠兄弟!現在掙錢有多難啊,你還願意把工資省下來一些幫襯我,就沖這份情義,我認你這個兄弟。

對了,我們從前一起玩的小夥伴們,現在我還跟幾個保持聯繫呢,要不這樣好了,我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咱們聚一聚?」

「嗯,也好。」蘇醇痛快的點頭答應。

他若敢拒絕,孫添添必然會搬出江湖道義那一套,痛斥他不講情義。

越是無恥的人,越喜歡用道德去綁架別人。

孫添添愉快的掏出手機,當着蘇醇的面打了幾個電話。

……

同一時間,盧馨坐在許凌菲的卧室里,兩個許久不見的好姐妹交談上了。

許凌菲遞過去一杯沏好的香茶,坐下來問道:

「盧馨,你這次突然回國,連聲招呼都沒提前跟我打,不會是遇上什麼事了吧?」

昨晚接到盧馨的電話,許凌菲就感到不對勁了,是以今天剛見面,他就把心裏的疑問抖露了出來。

畢竟是關係很親近的好姐妹,聊起來沒那麼多的講究。

聽她這麼一問,盧馨顯出一臉的無奈之色,忍不住唏噓了一聲:「想了想,只能跟你說了——凌菲,你願意為我保密吧?」

「當然,我想你信得過我的。」

許凌菲點頭鼓勵她道,想聽聽這個裝清純的心機婊,究竟跟自己玩什麼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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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戲精都跟我裝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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