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家族中興

35、家族中興

時間又過了六七分鐘,蘇醇的右手托著一個盤子,不疾不徐走進了亭子,將盤子放在了檀木桌上。

許凌菲一看盤子裏……廚房裏忙乎了小半天,就炒了一盤茄子丁招待我?

心裏清楚這盤菜沒想像的簡單。

忍不住往前湊了湊,盤子裏冒出的熱氣,被輕微的春風緩緩送到面前,撲入鼻間香氣滿滿,一縷縷鑽入胸間層層滌盪,胃口禁不住被吊了起來。

世間珍饈的美味沒錯了。

蘇醇在小仙女的眼底平伸出一個手掌:「看清了,什麼都沒有……」

握起手掌,再一伸展,手裏變出了一隻做工精巧的木勺:「品鑒一下,這道【茄鯗】的味道如何?」

許凌菲很配合的綻開了驚訝的表情包:「哇哦,好神奇!」

她認識這道菜,家裏的廚子做過幾次,堪稱下飯神菜。

茄鯗打出知名度,源於劉姥姥對這道菜做過獨家點評,其影響力秒殺吃播網紅。

接過木勺,笨拙的舀了一勺翻炒得鬆軟的茄丁,小心的移到嘴邊吹了吹熱氣,接着送入口中……

優雅的慢嚼幾下,眼睛亮了,頻頻點起了頭:「嗯,香美爽口,餘味無窮,給蘇老師的手藝點十個贊!」

蘇醇的臉上堆起了一片笑意:「東家喜歡就好,我這就給你盛一碗米飯,再拿點自助餐品,準備開飯了。」

半個時辰,兩人慢慢吃了一頓午餐。

接着攀談起了正事。

蘇醇悠閑的抻了抻雙臂,面對着許凌菲道:

「許小姐——現在我是想對案情做一些了解,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我的特勤小組單方面接過這個案子,時間不過半月有餘,對案情以外的故事還不是很了解。

如果許小姐不介意,可以將涉及到案情的一些故事,講給我聽聽。

當然,你有權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麼你所說的一切都能夠用作為你的呈堂證供——這句不合時宜,許小姐當我沒說好了。」

許凌菲再次配合著蘇警官,露出了一絲忍俊不禁。

然後刻意讓自己保持着嚴肅的面容:「蘇警官,路上經過你的一番提示,我認為這起案件並不簡單。

也許案情背後,隱藏着一條複雜的利益鏈。

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其中的利益糾葛,家族恩怨,商場廝殺,也必然積累了一個漫長的過程,直到今天即將迎來的爆發。

故事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

那時還是九十年代初,家族的企業還是私企,叫做裕豐調味品有限公司,爺爺仍在擔任公司掌門人。

企業沿襲了祖上注重產品品質的傳統,但經營理念比較落後。

九十年代的國內調味品市場,普遍缺乏品牌觀念,疏於產品宣傳,普通人的消費態度是產地大於品牌。

家族企業的拳頭產品,是祖上採用秘制配方傳下來的辣醬,叫做許老爹辣醬,在國內享有一定的知名度。

但祖上遺訓第2條說:貪以至貧/守正/出奇;謹記之,篤行之。

家族的老祖宗是在諄諄告誡後人,不可追逐暴利,務必做良心生意,如此便不用過於擔憂遇到困難,找不到別的出路了。

爺爺不敢有違祖訓,執掌公司三十多年,將精力放在企業所有的十幾款調味品上面,企業的口碑經營的良好。

然而,由於企業的知名度僅限於本省區,始終打不開國內市場,每年的利潤有限,技術與設備得不到升級,裕豐那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1993年,父親接管了家族。

當時公司已經入不敷出,生產設備也嚴重老化,一批有能力的研發人員也出走了過半,企業面臨着一場生存危機。

父親在家裏排行老四,當時從一所名校畢業不久,祖爺爺從前對他很偏愛,要求爺爺一定把父親培養成家族的繼承人。

繼任后,父親當機立斷,憑着祖輩們打下的良好口碑,找銀行貸了一筆巨款,約定分二十年償還。

他用高薪留住了堅守下來的研發人員,又給所有的職員提高了待遇,把人心重新凝聚在了一起。

然後破除舊的管理體制,花重金提升企業管理水平,同時升級生產設備,研發設備,啟動全球採購戰略,並建立分廠。

用時一年時間,企業煥發出了青春。經過夜以繼日的研發,公司產品的成本壓縮了三成,極大提高了市場競爭力,裕豐的產品在本省及周邊地區很暢銷。

兩年後,公司在西部和南方各建成了一家分廠,並研發出了適合當地口味的一系列調味品,依靠成本優勢很快打開了市場。

父親讀大學時,輔修了廣告學專業,為了儘早還清巨額的銀行貸款,對產品的宣傳也很重視。

那時大眾的消費態度仍較為保守,砸重金做廣告顯得超前,也有些冒險,父親選擇了較為穩妥的路線。

就是在1995年,國內足球職業化開啟的第二年,低價收購了一家經營不善的乙級足球俱樂部。

父親有幾層考慮:首先,父親是一位標準的球迷;其次,養球隊可以享受稅收和商業運作上的優惠;第三,球隊的冠名非常具有廣告效應;

最後,球隊經營好了,有機會打入洲際與國際賽場,可以增加企業的影響力,有利於推動企業間的商務合作。

海島裕豐隊重金邀請了一位荷甲老帥——范埃克賽爾執掌球隊,又對球隊進行了各項設施的升級,當年成功保級,並於第二年,也就是1996年底升入了甲級聯賽。

1997年,海島裕豐隊開始了征戰甲級賽場。

范埃克賽爾——我小時候叫他老范,是一位很有眼光的老帥,從歐洲給球隊招募了幾名有實力的外援,並非常重視球隊的青訓,當年以升班馬的身份,取得了聯賽第九的好成績。

1998年,球隊的成績再進一步,獲得了聯賽第六名。

年底的最後一輪比賽,是海島裕豐隊與海島雲鹿隊的一場德比戰。

後者是雲鹿電器公司旗下的球隊,這是一家上市公司,當時公司的經營出現了問題,業績非常慘淡,球隊又面臨着降級危險。

如果球隊保級失敗,對於雲鹿電器公司有不可承受之重。

然而,兩支同城球隊歷史上的關係勢如水火。

1994年,裕豐隊的前身海島格美隊,就是在甲級聯賽的倒數第三輪比賽中,被雲鹿隊擊敗,提前失去了保級主動權,並於最後一輪慘遭降級。

四年後,當他們可以決定這支同城死敵的命運,老范即使無心戀戰,首發陣容拿掉了大半主力,可是球員們不答應,大比分擊敗了雲鹿隊,報了當年的一箭之仇。

雲鹿隊慘遭降級后的第二天,雲鹿電器的股價一度跌停。

也許,正是這次和雲鹿電器公司的結仇,給裕豐集團今日的劫難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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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戲精都跟我裝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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