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獄

莉莉整了整自己的頭髮，一臉鄙夷。

我的魔法被對方輕鬆化解，而莉莉很快將他們兩人都打倒了。

「就這種水平也想殺我？」見地上其中一人還想發動魔法，莉莉抬手就是一道雷，當場將其擊昏。

她伸出腳踩住剩下的保密使的背，手中電光閃爍，我沒想到莉莉竟然這麼狠。

「喂，你這傢伙，你們僱主是什麼人？」

保密使吃力地轉過腦袋，看了一眼莉莉，隨即力竭，右頰貼地。

「行規...無可，咳...無可奉告...」

莉莉「哼」了一聲，加大了腳的力度。

保密使吃痛，不斷呻吟。

雖然這傢伙剛剛是想殺我，但是看着他被折磨致死我還是不忍看。

我轉過身去，眼前的景象使我愣住了：一個男人用一指直指我的眉心，他身後跟着一大群人。

刑事警司。

「敢輕舉妄動我有把握先幹掉你。」那男人說道。

莉莉走到我身邊，正視男人：「警司先生，我們只是正當防衛，這兩個保密使方才要殺我們。」

男人瞥了一眼地上動彈不得的兩人，哼了一聲，說道：

「小姐，我不管怎麼樣，你們在慶典期間動武，就是違反法律的，請跟我們去總部一趟！」

我緊張地瞄了一眼莉莉，她卻面不改色。「警司先生，去可以，但請先出示您的證件。」

那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我以為他要動手，結果他垂下了那隻指着我的手臂，打開了信息面板，給我們看。

「剛才情況緊急，未能自我介紹，還請兩位諒解。我是刑事警部部長，甘霖。」

莉莉微微顫抖了一下，希望只有我看見了，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是害怕嗎？為什麼要怕？

甘霖盯着我，目光冷冷的，從中我還讀出了一絲竊喜。

「況且...這一位似乎是無ID的逃犯，依法應當被抓到天空之牢去，永遠不能被釋放。」

莉莉向前一步，直視甘霖的目光：「你們註銷吳移的ID，本來就不合法。吳移犯了什麼罪，要被你們註銷ID，你說，你說啊！」

甘霖冷笑道：

「中心大廣場在大帝雕像下殺死五人，逃離現場，拒絕接受審判。也就是殺人、褻瀆、逃逸以及妨礙公務四大罪名，依法當然應該註銷ID，這個人太危險，目無法紀，趁早處死比較好。」

莉莉沉默了。

「請兩位隨我們走。」他禮貌地伸出一隻手，示意我們走出這條巷子。

一大群圍觀者看着我們議論紛紛，我們上了其中一輛飛行載具，那位甘霖部長與我們乘坐同一架。

在路上，莉莉問道：「慶典期間禁止飛行，你們倒乘這飛行載具，該當何罪？」

甘霖沒有看她，望着窗外直插雲天的高樓，他說道：

「法律是這樣說的，小姐。『慶典期間任何人不得飛行、動武，以表達對大帝敬畏之情』。這載具，自然不在『任何人』之列。」

莉莉沒有就此罷休，她又說：

「我們只是正當防衛，法律會給我們公道，到時理應放我們走，你說對吧，水王的僕從先生？」

甘霖終於回頭看向莉莉，那副神情簡直不可捉摸。

他故意沒有理會莉莉話中挑釁的味道：「呵呵，小姐，有沒有可能放你們走，你心中自然清楚。」

直到現在莉莉也不敢動手，

這甘霖究竟有多強。

我突然醒悟過來，先前兩個保密使的作用不是抓住我們，他們的僱主真正要他們攔住我們的理由就是讓他們抓到把柄。

如果這一切不是預先安排好的，警司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保密使被制服的時候出現？連刑事警部部長都要親自來？

剛才莉莉提到了甘霖是水王的手下，難道是水王要抓我們？

老安說過，明處對我的威脅比暗處更大，莫非「明處」就是指水王？

如果真是這樣，那水王費盡心思抓我幹什麼呢？如果要殺，大可就地幹掉我，不必如此大動干戈把我押走。

還有，我們真的是要去警部嗎，會不會帶我們到什麼地方動私刑呢？

正胡思亂想時，突然我們降了下去，停在路面上。莉莉問道：「怎麼了？」

甘霖打開門下了車，脫掉帽子朝天行了個禮。

我好奇地透過窗子向上看，天上無數人正抬着一尊巨大的大帝雕像緩緩飛過，那雕像可比下城那座要大多了。

甘霖重新坐上載具，再度起飛。一段時間后，載具的門開了，甘霖說：

「到了，兩位，請—」

我坐在中間，下不下去我決定不了，只得看向莉莉。

莉莉狠狠地看了一眼甘霖，隨即走出門外，我緊隨其後。

這裏相比外面顯得有些昏暗，看樣子就是專門停泊飛行載具的飛行港。

兩名警司給我們戴上一隻手環，我手環上的法陣發出彩色光芒，頓時有種乏力的感覺。

他們帶着我們來到一間囚室，裏面有基本的生活設施。

關上門后，一個法陣亮了起來。其中一名警司臨走前說道：

「慶幸自己還能住在這裏吧，水王大人特別要求優待你們。」

這話證實了我的猜想，確實是水王要抓我們。我環視了一圈，找了把椅子坐下。

「師姐，現在...」

「噓！小聲點！」莉莉趕緊打斷我，坐在了床沿。

她舉起右手，那隻手環的法陣是金黃色的。「這是一種儲存魔力的東西，被改造成了感應到特定法陣之前魔力只進不出的樣式，刑事警司常用的東西。」

「那我們怎麼辦？」聽了這話我很焦慮，無法使用魔法的話我們連這屋子都出不去。

「還能怎麼辦，先好好休息吧。」

她執意讓我睡床，自己就盤腿坐在地上休息，我只得躺在了床上。

眼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簡直無法合眼。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有精神，這樣才能應對未知的危險。

死亡離我是那麼近，簡直要窒息了。

終於，意識模糊。

......

今天是公佈成績的日子。

我有些惶惶不安，努力一個月，就為今天。

我們在班級門口排了條隊，稀稀拉拉地走下樓梯，到階梯室開第一次月考的表彰大會。

班主任也無精打采地跟在隊伍後頭，我聳聳肩，畢竟我們班一直穩居年級倒數前三，這種大會一般只是讓我們全班丟丟臉罷了。

很快，我們到達階梯室門外的空地，三班與我們幾乎同時到達階梯室門口，準備進入。

按道理我們先他們一些，可對方帶隊者看見是我們十二班，很不屑地哼了聲，直接帶隊先我們進入了階梯室。

我看了看周圍的同學，有的人雖有些憤慨和不甘，但也沒說什麼，大多數人還是裝作沒有看見，若無其事。

三班是年級前五的班級。

等到三班全班進入，我們班也默默走進階梯室，來到平常坐的那排座位坐下，幾乎沒人抬頭。

習慣了當鹹魚啊，我曾經也是這樣的，這裏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我無關。

反觀某些班級，個個摩拳擦掌，難以按捺可能又要在個人排行榜進步幾名的心情；也有長期位居年級前一百左右的學霸靜靜等待，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

教導主任上台。「各位老師同學們，又到了大家期待已久的表彰大會！首先，有請我們的級長致辭，大家掌聲歡迎！」

排名靠前的班級發出的掌聲尤其熱烈。

聽完級長又長又沒有實際意義的發言，我的心砰砰地跳起來——下面就是表彰時間。

在此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排名和班級的排名，所有並非在學校里只是混日子的人最關心的也就是這個環節了。

全年級一千人，他們在會上只會在大屏幕上放出前三百名的名單，包括班別姓名，由后往前。

隨着教導主任的話音落下，第三百名至第兩百五十一名的名單出現。

數秒過後，台下有的人歡呼，也有小聲的咒罵。

我飛快地掃了一遍，可是，沒有發現有我的名字。

可惡，連前三百都進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