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預言家
「滋！！」那些看起來像是水，但又有所不同的液體碰到了那些氣流當中的黑色濃液，瞬間發出了一陣滋滋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溶解了。
「流動的風，亦可以是聚集的風！」齊爾菲又念起了那些玄乎其玄的咒語，手上已經懸在空中的書本，又翻過了一頁。
「轟！」裹挾著那種特殊液體的氣流，瞬間向著氣團的中部收縮，連同那顆眼珠放出來的黑色液體也被壓縮到了中間。
「滋！！」大量的透明液體碰到了中間那顆眼球，瞬間冒起了一股白色的蒸汽。
「嗡！」那顆眼球外面包裹著的黑色液體忽然擴大了幾倍，排開了周圍的氣流，然後從中間裂開，一顆有著灰白色瞳孔的眼球就這麼從當中露了出來，正是那顆眼球的本體。
他們很清楚，被污染物的本體最為脆弱，一旦顯露就是要輸死一博。
「滋！」查爾斯他們都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那眼球當中就飛出了一道手指粗的灰色射線，就帶著可怕的腐朽氣息打向了齊爾菲的書。
「嗡！」污染帶來的特殊效果，讓他們的反應力慢到感知那道射線都成問題，自然談不上躲開。
「呼！！」那本書瞬間被打穿，連帶著齊爾菲小姐的腹部都被開出了一個大洞。古老的符文扭曲變化，猛烈的氣流從當中散去，一個巨大的四翼無足飛龍形象的青白色精靈瞬間從當中飛了出來：「風之妖精龍！卡夫那！」
「轟！！」數道龍捲風從他的翅膀下伸出，瞬息之間就摧毀了這座建築。
「嘩啦啦！」各種珍貴的古籍被打的粉碎，寫著古老咒語和秘聞的書也被狂暴的氣流席捲，吹向了整個城市的各個角落。
其中不乏各種古老的巫術捲軸和書籍，他們在空中張開或者破損，狂暴的巫術力量瞬間釋放，又帶來了不小的破壞。
那妖精龍形象似乎只是個殘影，盤旋了幾下，形成了一個龍捲風，就在空中消失。
但是它帶來的巨大影響卻依舊存在。
「咔！！」外圈的牆壁都被摧毀，古老木材建成的精緻樓梯自然也隨之轟然倒塌，懷抱破書，腹部被開了一個大洞的齊爾菲瞬間向下落去。黑色的捲曲短髮和他身上的衣裙緩緩飄蕩。
破碎的書架和樓梯在她的下方形成廢墟，瞬間將查理和查爾斯掩埋，她也最終落了下去，被一段尖銳的斷裂樓梯扶手刺穿了胸膛，心臟的血液噴涌而出。
「血色的曼珠沙華，在少女的胸口盛開」
…………………………
齊爾菲抖落冷汗，她的眼中正閃爍著剛才的那些場景。
還記得先前查爾斯的介紹，她是一位，預言家！
「要躲開！」瞬間預料到了那樣的未來，她自然不可能就這麼讓事態發展下去，腳下一動就打算向旁邊閃開。
「侵蝕射線！」查爾斯卻反應的比她還快，伸出左手抓住了齊爾菲的手臂，向他所處的位置猛的一拉。
「滋！」那射線直接打在了書架上，瞬間打穿了木質的結構，在石壁上留下了深深的腐蝕痕迹。
不過那股能量似乎後繼無力，那射線僅僅是曇花一現，馬上就消失了。
「風！凈化一切！」齊爾菲在查爾斯的身邊站定，之後連忙念動了這句咒語。
「呼呼呼！！」空中的氣流原地變化，形成了一團又一團的小型漩渦，裹挾著那些透明的液體，從剛才黑色外殼裂開的地方鑽了進去。
「滋…滋……」一陣陣的白煙直接從試圖合攏的外殼當中升騰而出，
那些正在變硬的液態外殼，逐漸產生了各種各樣的裂紋，表面那些詭異的小心眼球也在不斷的浮現，然後馬上消融。
「嗡！！」查爾斯他們耳邊的鳴聲正在不斷增大，但是他們對此顯得非常淡定，那股詭異的干擾也逐漸到達了頂點，慢慢的開始減弱。
「風……終會平息。」齊爾菲的聲音逐漸變得柔和，空中的氣團忽然消失，只剩下一小陣的微風正在吹拂她的頭髮。
那懸在空中的眼球被那股氣流最後的波動，裹挾著飛向了他們這邊。
查爾斯很隨意的伸出了左手，就在空中抓住了它，塞回來了盒子里。
「拿著。」他蓋上了盒子的蓋子，遞給了齊爾菲。
不知何時已經把書合上，夾在身側的齊爾菲，伸手接了過來：「你總是這麼神秘……」
先前查爾斯沒有介紹，齊爾菲的母親是東洲地區的祭司，那其實也可以看作巫師的一種分類，他們的精神與靈魂能力天生強於他人，可以從各種地方得到特殊的啟示。
用現在巫師協會研究方向的注意職業劃分，他們屬於天生的預言家。
作為後代的齊爾菲，自然也遺傳了那種神奇的能力。雖然不像她的祖輩那般，可以隨意控制，預言的次數也十分頻繁。但顯然也遠超普通人。
所以她不明白，眼前這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男人，明明連巫師都算不上，身體素質也沒比普通人好多少，為什麼能比他先反應過來。
「有的時候並不需要預言，只需要更快的反應速度。」查爾斯撓了撓頭，解釋道。
齊爾菲臉上帶著一點怒色的盯著他，一副「你看我信嗎？」的神情：「枯萎射線本來就是獨眼魔怪的主要攻擊手段，很難躲開，現在還被污染增強，反應力被拖慢了，你跟我說這是正常人能有的反應速度？」
「我們……都有自己的秘密。」查爾斯思索了半天，還是沒有解釋，只是留下了一個微笑，伸出左手點了一下齊爾菲的額頭：「試試用你自己的預言找到答案吧。」他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緩緩的走下了樓梯。
「走吧，查理。」
「哦……好的！查爾斯先生！」
聽著下方消失在門外的聲音，齊爾菲倚在樓梯的欄杆上，看著再一次恢復冷清的知識聖堂緩緩的說道：「洞察一切的預言家……我什麼時候才能看清那個傢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