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是你,回來了么

第006章:是你,回來了么

傅紫河:「臣以為,臣應除去官帽披素衣斷冠冕」

「什……什麼?斷冠冕?他當真敢說??」

「哼,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也敢如此的大逆不道,丞相大人當真生出了一個好兒子」宰相也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義憤填膺的說道。

「是嗎,那也好比宰相大人的兒子好,畢竟……可畏是人盡皆知。」話雖這麼說但在他傅邵天的心中恨不得一巴掌下去,但眼下卻不得不忍。

「你……」終於,冷軒不在開口出言。

勝楚久久默不作聲,又過了一會兒慢慢的開口問:「哦?為何?」

傅紫河:「回陛下,臣認為:唯有臣親自奔赴前線軍營為軍中將士百姓救治然上陣殺敵。死,便得其所;生,亦無所求。」

群臣紛紛在私下議論:「難不成他覺得自己還會醫理不成?」

「一介文臣之後豈會醫理,莫不是在胡攪蠻纏?」

……

話雖如此但他並沒有在意太多,因為他自己也知道一介文臣說出這些話換了誰,誰也不願意相信。

「哈哈哈哈……」

「年輕人當真志存高遠,身懷傲骨可以~但不可以有傲氣。你說死得其所生亦無所求?那即日起朕便派你隨太醫一同前往軍營救治,若你所言非虛救國之安危大功一件;反之便是謊報事實御前無禮藐視我國法度,則誅連九族。你……可願?」勝楚。

傅紫河再三拜謝:「臣,定不負陛下所拖。謝主隆恩。」

次日,他如在高唐明鏡上所言那般,摘了官帽除去冠冕身批素衣白雪皚皚,那額間更是多了那一抹藍紫色的抹額,應和著那零零散散的長發隨風而起。

高頭大馬之上顯現給人們的不在是那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而是一位即將背井離鄉的白衣少年郎。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缸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常言道「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歡笑情如舊,蕭疏鬢已斑白。」是啊,誰又想甘願受這離別之苦?

只是不知,此去一別,歸期幾何。

正在他離去之時……

「傅兄,等一下!」話語未了,只見他朝京門望去,來着是一個: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此人正是當朝太子殿下——勝楚衣。他齊身下馬,來到傅紫河身邊。

「太子這是……?」傅紫河掃眼望去勝楚衣的身後皆是將士親兵,無一不整裝待發。

勝楚衣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微顫著笑道:「哦,事情是這樣的。昨日,本太子見你朝堂之舉頗為震動又頓時覺得自己與傅兄相比差上許多。傅兄為臣,盡到一個臣子應對的職責,你忠;為黎明,你不貪生怕死捨己為人甘願捨棄功名利祿,奔赴戰場救治百姓,照拂一方,你義。連你一個新科狀元都可以這般,我作為太子又怎可屈於人後?故而請命,與你一同前往。」

緊接着他拍了拍傅紫河的肩朝身後的百萬將士看去,目光所過之處頓時讓他明白了。他勝楚衣的這番話不單單是在誇他,更是在暗喻。

暗喻著流雲的每一個人無論是官場之上還是官場之下。如果他們都可以做到:文臣不愛財,武臣不惜死那流云何故不強盛,又怎可不強盛?

或許……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一個千金之軀,從小錦衣玉食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大朝明宮之中,一個從未吃過苦的人,會有這樣一天親自請命與他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小新科狀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都說,皇家之人皆是無情之輩,毫無情義可言,如今……看來,也並不是像他們口中的那般絕對。

無論是不是因為自己朝堂的那般肺腑之言,在他傅紫河的心目中,勝楚衣是下一任君王的不二人選。

一年後之後。

軍中瘟疫得以緩解,但戰況卻越來越嚴峻,就在前天不久前方突然傳來噩耗。

「報……,不好了。傅先鋒,不好了。太子殿下與常勝將軍在追擊敵人的時候不小心中了敵人的埋伏,現如今已被敵方包圍。隨時都會面臨生命之危,還望先鋒早下決斷。」

那位將士從戰場死裏逃生回來傷口還未清理卻只顧一味的找到他,不惜冒死也要將情報傳達開來。忠義之心不可無非議。

當時的傅紫河正在位將士處理傷口一聽到這,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紗布,反手就拿起自己方在一旁的佩劍在急去帳篷時卻被攔了下來。

「傅先鋒,你若走了這軍中瘟疫再次橫行可怎麼辦啊?我們這,也還需先鋒坐鎮。」為首的太醫從病榻邊站了起來,老氣橫秋的問道。

傅紫河嘆了口氣:「王太醫,軍中瘟疫已經被壓制下去了大半,軍中不可一日無帥更何況。紫河相信,這軍中將士有王太醫你們綽綽有餘。來人啊,備馬——」

軍中不可一日無帥,確實——

但當年的勝楚衣封他做了這先鋒卻從未想到有這一天,會陪他上陣殺敵。那時他勝楚衣也僅僅是為了他有了這先鋒的身份能更好的調動人馬,救治傷員而已。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可有有誰能想到一個文臣之後,竟也真的做到了他曾在那高堂之上放的話——死得其所,得勝而歸。

在勝楚衣與他這些年的交流中也明顯的察覺到了並清楚的知道,他傅紫河與別人不同,他是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不愛慕虛榮。

上陣殺敵不是因為他不怕死,而是因為他的身後站着的是他的故土,他的家人。由不得外人踐踏罷了,僅此而已。

「這隻小狐狸,是……紫河你養的?長得當真別緻」她帶着些許笑意伸出右手慢慢靠近月影手中的小狐狸,試圖撫摸一番。

這一幕傅紫河本以為小狐狸會極力的反抗一次,可誰知小狐狸在她的手上卻異常的安靜。

可事實也並非如此,起初當水無心靠近時,月千瑤確實有想反抗的意圖。只不過這意圖,當水無心碰到她的那一刻就都消失不見了。

不是因為她水無心放下了成見,而是因為她彷彿看見了,她內心深處最想見的那個人……

「阿姐?」月千瑤凝視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無比陌生的人,久久為語。

在水無心的撫摸下又彷彿自己回到了曾經,不知不覺竟陷入了良久的溫柔之中無法自拔。

在她水無心的身上她看見的全是昔日的影子……

一位身穿褐紅色衣裙,衣角邊映和點點花紋的女子雙腿盤旋著,坐在一個滿是花海的草地上,溫柔的愛撫着她膝下的小狐狸,對着她親昵的說道。

「以後啊,我家阿瑤長大了定也是一個絕世大美人。哎呀呀,一想到這裏阿姐我就有點后怕不已,阿姐怕阿瑤啊強了阿姐這妖族第一美人的稱號了。」

[阿姐,真的……是你回來了么?]

[三千年了,三千年尋你無果我明明都快要放棄了,而今卻又讓命運使你我再次重逢。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你真的早已脫胎換骨成這凡人之軀了嗎?]

「阿……姐……」

水無心看着手中的月千瑤:「咦,怪了。紫河你瞧,這小狐狸是不是在哭?」

勝楚衣看着已經陷入沉思的傅紫河不由的失聲笑了笑,緊接着又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

「唉,對了差點忘了。我在天下第一樓設了宴,這次可要為傅兄好好的接風洗塵。」勝楚衣話音剛落還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水無心透過傅紫河的視角看見了月影手中的狐狸,徑直的向那走去。

「對了,今日家中有事父親又剛剛命人傳來消息無心還需趕緊回去就不打擾各位雅興了。」話畢輾轉就將手中的小狐狸還給月影,轉身便要離去。

她要離開?不絕對不可以。

確實,月千瑤為了找她足足找了整整三千年,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與她差不多相似的人,她又怎麼能錯過?又怎敢錯過……

畢竟,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阿姐。

她的身上有她的氣息。

月千瑤前腳站立在月影的手心中,後退發力跳下地面,不管三七二十一,追着水無心就是一個勁的猛跑。

「唉,你給我回來。快回來。」趁月影反應過來月千瑤早就跑開了數遠,追吧上了。

「月影發什麼何事?」傅紫河聞聲而問。

就連他自己也自覺羞愧,盯着竹秋看了好一會兒用手饒了饒腦袋,試圖掩飾這尷尬的氣氛。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中指指著前方,不緊不慢的說道:「公子……狐狸……」

「哈哈哈,哈哈……公子?狐狸它……它,我……」月影。

傅紫河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月影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無奈的苦笑着在心中暗自哀怨。

[月影啊月影,你還真的是一點也沒有變。]

月影的粗心他是知道的,只不過怪就怪在,他自己都快忘了他的本質。

由於月千瑤尚未恢復人形傷口還未痊癒,已她現在的身體確實有些吃力。[可惡啊,若非本尊傷勢未愈,又豈會追不上你?]

之後的情況更是糟糕,一路上月千瑤跌跌撞撞了好幾回,不是被路過的凡人趁機抱起在手上,就是被半路截了胡一個順手就可以輕易的將她攔下絆倒的地上。

說實話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屈辱。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放棄,帶着滿身的傷一路跟到了水府。

「小姐,似乎從我們回來時便一直有什麼東西在跟着我們……」水無心的丫頭唯唯諾諾的小跑到她的跟前小聲說到。

她卻是滿臉的傲氣,不屑的回復那丫頭:「不必理會,只是一隻還未化形的野狐狸罷了。肖兒你就是太膽小了。」

就只是一隻野狐狸嗎?

[野狐狸?]月千瑤黯然神傷,如果她真的是阿姐那絕不會像這樣對待自己,她……真的會是阿姐嗎?

「阿姐,真的……是你么?」

本想在上前查探不料……

「這是,防妖鎮?一個小小的凡家子弟家中竟也會布下此鎮,有趣。」月千瑤長鳴一聲回頭時還不忘在確認一番。

[水無心,你給本尊等著。不管不是不是阿姐,你身上的秘密待本尊傷好定會一一查明,不死不休。]

天下第一樓,待君樓——

「你給我站住,小畜生,給我站住。」

「還不快抓住它,莫讓它驚擾了貴客。快上啊,一隻畜生你們還捉不住,要你們有什麼用?」

掌柜的從廚房裏拿着炒菜的鏟子急急忙忙就追了出來,一路上不是吆五喝六就是罵這罵那的。只為了捉住一隻「小偷」。

「在那呢,在那呢。掌柜的那小畜生往樓上跑了。」店小二披着麻布一隻手指著狐狸。

「什麼……我看它是不想活了,樓上是什麼人?衝撞了貴客我看它就算是有一百個腦袋都不過砍。」那掌柜的越說越是來氣,指著身邊的人叫到:「你,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都給我上去捉住它,今天定要扒了它的皮。」

三個店小二拿着麻布躡手躡腳的爬上樓梯,慢慢的、輕手輕腳的來到月千瑤的身邊。

月千瑤尾巴一搖一晃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繼續吃着手裏僅剩的半隻雞,同時也讓他們以為他們自己會捉到它。

就在三個店小二布下麻布套她的時候,月千瑤一個反轉就是跳上了其中一個店小二的臉上,走時還不忘記用自己那鋒利的爪子在上面劃上幾下。

疼的那店小二哇哇直叫。

「哼,就憑你們也想抓住本尊?白日做夢。在吃我一招。」說完又順手向他們扔去幾個青花瓷瓶,惡狠狠的摔碎了一地。

月千瑤站在護欄上看着每一個大小相同的房間嗅了嗅然後在跳下護欄來到一個門前裏面是熙熙囔囔的交談聲。

「應該是這裏了。嘿啾~」

「誰?」月影本能的做出反應,但只看見了門外邋遢的環境和倒在地上的小二。

這時掌柜的順着樓梯來到了他的身邊,拿着鏟子笑面相迎,弄得他不知所措。

「你想幹什麼,難道不知道今天是太子殿下在這舉辦宴會的時候,沒叫你上來幹什麼?」月影厲聲質問到。

「不……不是的」那掌柜的本想在借近一步可當他看到傅紫河手中的小狐狸,藏在心中的那一根線就像徹底斷了一樣。

他朝那小狐狸大喊到:「嘿,就是你這個小畜生可算是讓我抓到你了,看你這次還往哪裏跑。」

說完左顧右盼的準備朝她砸去等下,但看了看四周似乎都經不起摔。無奈只好把陪伴他多年的鏟子丟了出去。

不僅沒砸到,月千瑤更是肆無忌憚的在那裏活蹦亂跳,這讓那掌柜的更加來氣。

一個上手就拖去自己的鞋子,操氣袖子就干。今天他是下定了決心。

「放肆。」勝楚衣也不在忍了:「你當我們不存在嗎?來人啊,給我拉下去。」

在場的人都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看着,表情整齊劃一。唯有太子身邊的長公主殿下隔着屏幕淺淺一笑。

「太子殿下,不是的。都是因為那隻……」

傅紫河站了出來撫摸着手中的狐狸:「小傢伙,你說說你怎得這般狼狽……?」

說完還不忘看了看那掌柜的,眼神彷彿在警告:你若敢動它,我就不客氣。

[有意思,傳聞這這傅家二公子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極少有喜歡的東西,但今日一見……似乎很是鍾情於這隻狐狸。]勝紫欣。

[哼~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本尊才不會跑到你這來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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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什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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