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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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醬這次加的buff出乎意料得靠譜,我帶著卡珊從接踵的人群中穿過,卻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好像是路過的一陣風。
我特地選了個接近邊緣的位置,還有顆掛滿冰晶的聖誕樹能稍稍遮掩身形。卡珊雖然沒說什麼,但她輕快的腳步流露出滿意的味道。
「還是按我們的老規矩,誰先跟不上對方的節奏誰就認輸。」卡珊德拉在音樂前奏響起時放下戰書。
我點頭欣然接受。
曾經的音游舞會我沒輸過,現在來真人對決我也不會慌。經歷過高壓惡魔填鴨式教學,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卡珊!如今的我是鈕祜祿·貓貓!
當沉下心來做某件事的時候,人很容易忽略周圍的情況。在我和卡珊德拉你來我往,你進我退,視線交織又相錯時,我完全沒注意到旁邊多了些不請自來的觀眾。
等音樂臨近尾聲,我們跳完最後一個舞步,互相行禮,圓滿畫上句號。卡珊平穩了一下呼吸后,輕咳了一聲,用眼神示意我往左後方看。
我若有所覺,側過身回頭確認我的猜測。
啊哈,果然!是我的好基友們,那幾個永不遲到的吃瓜人。
除了布雷斯——他估計又陷在女孩子堆里了,從右往左哈利、德拉科、羅恩、赫敏,整整齊齊站成一排,視旁邊的椅子為無物,換個場景都不違和,像在罰站一樣。
我沒仔細看那四位的表情,猜都能猜到肯定好不到哪兒去,不是「動了!dna動了!」,就是「完蛋,我ptsd要犯了」。
說實話,能冷靜站著而不是直接衝上來,他們的內心已經很強大了,果然人就是要見多識廣才行。
不過……博格特版卡珊德拉,恐怖如斯,我願稱你為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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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哈利只覺得克伊的舞伴很眼熟,但他想不起來名字,也記不清在哪裡見過,也許是個低年級的斯萊特林?
直到兩人同樣漂亮柔順的金髮因為旋轉交織,在冰晶折射的光下泛起夢幻的色澤,哈利的腦子裡瞬間閃過一道靈光,突如其來的冷氣從腳底心往上冒。
這個女孩子……是之前克伊的博格特!
順著禮堂找了一圈后找到這裡的德拉科,為哈利的判斷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是我眼睛花了還是……絕對是我眼花了吧!那不是之前——但怎麼可能?」
哈利幽幽道,「等他們跳完你可以去問問。」
德拉科慫得很坦然,「我不敢,赫敏他們呢?」
「我拜託別人帶話給他們了。」哈利輕聲回答。qs
德拉科肉眼不可見的鬆了口氣,「好,我們先看看情況吧,萬一有什麼不對你跑快點去找校長救命,我剛剛看見校長和格林德沃先生在禮堂另一邊。」
「格林德沃先生也來了?!」哈利精神一振。
「對,至少感覺有點安全感了。」只要克伊別搞出像上次時間回溯那樣的無解問題來,應該沒什麼是那對大佬解決不了的吧……德拉科想著,眼神逐漸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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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看到我們了,為什麼不來跟我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赫敏從牙縫中擠出一個疑問句。
她本來和羅恩因為克魯姆邀請她參加舞會的事差點吵起來,火藥味在羅恩僅有一茶匙的情商下越來越濃,卻被她的好友,同為霍格沃茲八卦小報專欄負責人的盧娜打斷了。
「哈利讓我幫忙帶話,說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似乎和你們那位複雜的朋友有關。」
等赫敏和羅恩暫且放下恩怨急匆匆趕來,迎接他們的是哈利和德拉科三分驚恐七分擔憂的目光,以及前方唯美中夾雜著詭異的雙人舞畫面。
赫敏聽哈利快速說完前因後果,對他們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的做法表示了贊同,拉著傻楞住的羅恩和哈利、德拉科一起等待。
但沒想到一曲結束后,克洛伊茲像是沒看見他們,或者說根本不在意有四個人杵在那兒當電燈泡。
金髮的女孩子似乎和他說了什麼,於是他面無表情地看過來一眼,輕飄飄的,沒有含義,宛如看向的是路邊一簇花、一叢草。
這樣的眼神讓赫敏不由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等克洛伊茲重新把他的目光轉向舞伴,清朗的笑意再次出現,他紳士地微微低頭,認真地聽女孩子說話,那雙異色眼睛里浮現的星光,比女孩裙邊鑲嵌的細碎鑽石更加閃耀。
下一首舞曲已經開始了。
「快去找校長!」赫敏和德拉科幾乎同時開口。
哈利迅速跟好友們交換了一波眼神,「大事不妙」幾個字無差別的橫七豎八躺在他們臉上。
「好,我去了,你們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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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成為人群中焦點的卡珊德拉並不在意有人一直盯著看她跳舞,她只是對陌生面孔有些好奇,特別是他們表現得好像和她親愛的舞伴先生很熟。
想想這個外表和內心完全不符,有一點社恐還很幼稚的傢伙之前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別又認識了奇怪的人……真不是她帶著有色眼鏡看別人,她想要保護放在心上的好友所以小心謹慎,是很正常的事對吧?
「那邊幾個是你認識的人嗎?」
「如果是想要深交的人,記得多考慮多觀察,別傻乎乎的,要是被騙了我可不會幫你找場子。」
「好?」雖然不知道卡珊被塞了什麼奇怪劇本,但她在關心我哎!
嘿嘿嘿嘿嘿嘿!
我美滋滋地向卡珊伸出手,邀請她與我跳第二隻舞。
唔嗯……希望哈利的動作能快一點,畢竟這是最後一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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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加聖誕舞會的蓋勒特並沒有做太多偽裝,他現在是個悠閑的退休老頭,唯一值得稱道的可能也就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舊友這個頭銜,所以誰會找他的麻煩呢……
「鄧布利多校長!」
喲,找麻煩的沒等來,倒是來了個電燈泡,蓋勒特似笑非笑。
鄧布利多一邊替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哈利拍背順氣,一邊問道,「這是怎麼了?」
「不,不,不好了,克,克伊,他……」哈利急得不行,可越急話越說不利索。
「克伊怎麼了?波特小子,話說清楚點!」蓋勒特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鄧布利多安撫地握住蓋勒特的手腕,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看向哈利,「慢慢說,不要急。」
哈利注視著半月鏡片后的藍眼睛,慢慢鎮定下來,他知道時間緊急,所以長話短說直奔重點,「克伊有點不對勁,像博格特那次一樣。」
聽完他的話,鄧布利多和蓋勒特心裡不約而同「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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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帶著救兵回來的時候,舞曲音樂才進行至一半。
留下守家的赫敏、羅恩、德拉科,哈利走之前什麼樣,回來后還是什麼樣,木頭人這麼站都得僵硬,現在看見主心骨來了,泄氣泄得一個比一個快。加上圓滿完成任務的哈利,四個人蹲的蹲坐的坐,窩成一團,把主力位置讓給了大佬們。
雖然這片角落奇怪的沒有引起除了他們外其他人的注意,鄧布利多還是設下了屏障以防萬一。
蓋勒特從看清克洛伊茲舞伴的第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在那個深深刻入骨血的漫長夢境里,他曾經仔細打量、琢磨,誇獎過的,克洛伊茲鍾愛的薔薇花,卡珊德拉·沃雷。
金髮的女孩子此時搭著克洛伊茲的手隨著樂曲優雅旋轉,她墨與綠暈染,綴著繁星的裙擺像花一樣層疊綻開,臉上的笑意矜持但喜悅。
她是克洛伊茲眼裡的光。
「等他們跳完吧,阿爾。」蓋勒特突然說道,隨後找了把椅子坐下,雙手合緊抵著下巴。
鄧布利多摘下眼鏡擦了擦,重新帶上后緩緩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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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有散時,沒有人比我更明白這點。
聖誕舞會的音樂在休憩幾分鐘後會再次響起,我和卡珊德拉的舞會卻到此結束了。
我身後老父親們的視線令人無法忽視,不過在去解釋之前,我得先按以往的習慣和卡珊道別。
「為了防止你驕傲自滿,我就不多誇獎你了,」卡珊用手把垂下肩膀的頭髮稍稍整理齊,乾脆利落地判定了這次誰是贏家,「我不會一直輸的。」
我歪頭笑著看著她,「好。」
「喂!不許敷衍我!」
「怎麼會,我哪裡敢?」
「那,下次見?」
「下次見,卡珊。」
我後退兩步。
卡珊德拉轉身向前,隨著她邁出一步、兩步、三步,一扇雕花弧形木門逐漸從空氣中浮現,孤零零的拱門豎立著,奇怪又突兀,但我臉上顯現出沒有一點意外。
我靜靜地看著卡珊推開門走進去,一直看著,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動合攏的大門后。
「FiniteIantate」
雕花木門從我的魔杖尖點觸的部位開始破碎,很快消失一空,什麼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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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伊……」爹地的聲音聽著有些沙啞。
我深吸一口氣吐出,轉過身,「這是閃回,我改良過的禁咒。」
「不過我不會再用了。」
「剛才的……雖然是來自我的記憶,但我知道她是虛假的,所以您不用擔心我會因此失控。」
「我只是想試一試……」
「我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一些很重要的,不應該被忘記的東西……光是嘗試回憶都會讓我痛苦的東西……」
「別再說了,克伊。」爹地沙啞的聲音似乎在顫抖。
「不……無論如何,我必須要想起來。」
我認真地注視著那雙無比熟悉的異色眼瞳,一字一句重複道:「我必須要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