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

蓑衣

蓑衣,我之前不是放在屋子的么?」陸之昂找了半天也不見蓑衣的去向。

哦……這不最近一直在下雨么,所以昨日我去趕集時穿了。我放在隔壁屋外了。」陳婉清趕緊往外走,在一處屋檐下窗枱邊上停下,拿起昨日穿過的蓑衣進來,遞給陸之昂道:給……不過還沒有晾乾,應該不會很濕。」這是她昨日從鎮上回來就放在屋檐下晾起來,生怕太濕了會壞掉,第二日要用的話也不至於背在身上會趕緊濕噠噠的。

陸之昂接過蓑衣后,穿在身上,陳婉清有些不明白,陸之昂明明雨傘,為何要穿蓑衣呢?又不是去幹活。」不過陳婉清也沒敢問出來,只是在心裏腹誹幾句。

待我去村長家問下,到時候再告訴你!」陸之昂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陳婉清有些不知所云。她好像完全忘記之前陸之昂說要帶她去縣府的事了!

哦……陳婉清還是很有禮貌性輕輕「哦」了一聲后,繼續忙着手裏的活!

四叔在家嗎?」陸之昂穿着蓑衣來到村長家門外,敲了幾下籬笆門院,見雨水聲也是蠻大的,估計是蓋過了自己敲門的聲音,於是他大聲在門外喊了幾句。

在的。誰啊?」屋內一道聲音響起,也隨着聲音走了出來后,見人多日未見的陸三叔家的四郎嗎?頓時臉上露出一模笑意。這可是陸家村唯一的秀才啊。他也是很看好陸家四郎的,小小年紀就考上秀才,將來也是很有希望成為官老爺的。所以他爹一直在他們面前說,讓他們一定要好好善待陸三叔一家子。

陸正遠哥在家呢,是這樣的,不知明日你家牛車有沒有空啊?」陸之昂被陸正遠請進屋,堂大嫂張氏連忙給陸之昂倒了碗白開水后,四嬸連忙帶着張氏幾人很識趣離去,只留下陸四川與陸正遠正軍幾父子坐在灶台邊上烤火。陸之昂開門見山問道。

陸四川看了眼自家大兒子問道:正遠,明日你牛車有空沒?要是有空就送借給之昂吧!」陸四川說的隨意。

陸之昂趕緊回復:四叔,這借可不行,我們一家也沒人會趕牛車啊,還是根據你平時租車一樣,該多少還得多少!陸之昂是多聰慧的人兒,只是從簡言少語中就能摸清話語,所以有才陸之昂隨後幾句話。這年頭誰家裏也不容易,陸之昂非常理解。

行吧。那明日大概是什麼時辰出發啊?我好提前準備下!」陸正遠性子本就直爽,得到自己租車費,他此時心情也是特別的爽快。

不知你阿爹腿怎麼樣了?這次去縣府能治好么?」陸四川忍不住多關心了幾句,畢竟他與陸老漢是同輩,又是小時候一起玩泥巴長大的玩伴,心裏多少有些惋惜。

應該是可以治好的,只是需要些時間,估計一時半會是不能下地走路了……」陸之昂心裏也沒底,但是她還是希望阿爹他這次去縣府能醫好,畢竟益和堂有個坐堂雲大夫在縣府可是很有來頭。

四叔,那我就不做了,明日就麻煩正遠哥去我家接下我阿爹了。」陸之昂最後還是客套幾句后離去。

哎……這陸家也是夠倒霉的,你三叔可是咱陸家村幹活一把好手啊,當初在洪一鄉都沒人能幹得過你三叔,可惜了啊……」

阿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日聽說三叔在山上看到一隻野豬,結果被野豬頂到,從山上滾下來了,還好只是傷到腿,要是運氣不好有之成在,要是他一人的話,估計連命都要沒了。

是啊,可是也不知那隻野豬便宜了誰。哎……行了,回屋吧,這鬼天氣實在是太冷了……」陸四川頓時打了個哆嗦。

婉清啊,冷不?」張婆子進來時,看到陳婉清坐在床上認真做着手裏的女紅,就連她進屋也沒發現。待她坐在對面,又拿着綉好的帕子看了會。關切問道。

啊……阿娘,你什麼進來的?」陳婉清被張婆子的話嚇一跳。

剛剛……看你繡得認真就沒忍心打擾你!」張婆子認真看着手裏的綉帕,越發喜歡陳婉清這個孩子。

婉清啊,你來陸家也有兩年多了,如今你也十四了,該到成婚的年齡了。當初我嫁給你阿爹時,也是十四,那是你阿奶上門求親時,就帶了一斤白糖,兩斤肉,一小袋黍米。你外祖母一口就答應了,那時我和你阿爹也沒有辦酒席。一個月後,你阿爹自己上門帶我過來了!那時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你外祖母家裏窮得叮噹響,你阿奶家裏也是如此。

哎……這麼些年過去了,你阿爹的腿也不知能不能醫好,也不知要多少銀子啊,如今你們也都長大了,所以這次我打算先讓你們成婚,這樣你們誰在一起也算有個光明正大的名分!」張婆子邊說邊看陳婉清的臉色。

陳婉清在回憶前世,好像也是這個時候張婆子對她說與陸之昂的婚事,那時她是怎麼回答的?好像是「不行……阿娘我還小。」那時自己盤算著要如何擺脫這個窮混潦倒的陸家人。

如今她又該如何說呢?同意嗎?同意是肯定的,只是她有些擔心陸之昂會不會再次腿短?應該不會了吧?記得前世他這個時候腿已經斷了。陸家那叫一個家徒四壁啊,老二鬧着要分家。老大就是個和稀泥的人,最後還是陸之昂同意老大老二分家出去,老五最後留在家裏做農活。而她陳婉清也趁着陸家內亂半夜跑了出去!隨後陸家的事她再也不知道了,再陸之昂考上狀元是五年後,時她正在李家斗得你死活我。

阿娘,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四哥他同意嗎?」陳婉清沒有拒絕的理由,她相信只要她耐心對待陸家人,對陸之昂好,以後就算陸之昂遇到心儀之人,估計他也不會對她趕盡殺絕,至少到那時她們是和平休書。

你四哥有什麼不同意的?你都跟他住兩年了,他敢不負責嗎?」張婆子滿臉傲嬌道。

陳婉清難得看到這般傲嬌的張婆子,總以為張婆子是個難相處的婆婆,在家總是喜歡趾高氣昂吩咐她們做事。可這般嬌俏的模樣時,讓她想起個人來,可是她又不記得了……

好……都聽娘的……」陳婉清羞澀一笑道。說完又低下頭做起自己手裏的活……

阿娘。明日我可能要去趟後山,估計沒時間送你們出門了。」陳婉清突然想到自己做凝香丸的事來,不然她沒法解釋這些花瓣從哪兒來!

哦……沒事,你去後山幹嘛?」突然張婆子好像受到什麼刺激一般大吼道:不行……哦去後山幹嘛?」

啊……同時也嚇到陳婉清扔掉手中的綉活。抬頭看着張婆子神色緊張的模樣。「阿娘。你怎麼了?」

不是,你後山幹嘛?這大冷天的,又是下雨的。」張婆子這次是真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汗……這不是這次接到的活有要做香囊的嗎,之前採回來的花瓣用完了!」陳婉清不得不扯謊,她之前採回來那點花瓣那還有用啊,都是乾花瓣,做個簡單的香囊還可以,要是做凝香丸根本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哦……這次接的活有多少?」這是張婆子第一次過問陳婉清的綉活。

嗯……有點多,大概一百多個吧,綉帕有三百多條呢!」陳婉清如實回答。」這嚇了張婆子一跳,她一直以為陳婉清綉帕子就綉個幾條拿出去換錢,卻不知她每日要綉這麼多,心裏一陣心疼道:那明日敢你五弟跟你一起去做個伴吧。你阿爹這次的腿傷就是在後山被野豬被傷的。阿娘不放心!」

這讓陳婉清嚇一跳,她真不知陸老漢居然是被野豬給傷了腿。陳婉清在心裏暗暗嘆息道:天殺的野豬。下次被我逮住非宰了你不可,真是害人不淺呢……」

好的,那都娘的。」陳婉清裝着一副很乖巧的模樣來,她在心裏打定了主熙,這次正好讓之遙看到她摘花瓣。也讓他看到自己採藥材回來,她還要讓之遙知道她懂得很多。陸老漢的腿雖然看起來很嚴重,其實也就是摔斷了而已,昨日她悄悄檢查過,裏面沒有碎骨,估計益和堂雲大夫是沒有問題的,只是要多加休息,今後在家好好養著就是了。

四郎,你回來了。那邊怎麼說?明日有空嗎?」張婆子剛走到門口推開門就看到陸之昂站在門外,有這些意外問道,好像在門口站了一會,又好似剛回來。

嗯,說好了,明日一早就出發。」陸之昂回答完又往屋子走,張婆子本想說點什麼,只見陸之昂已經進門,又看到他腳上有泥水,估計鞋子打濕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一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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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首輔的誥命夫人有靈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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