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丞相之謀，可定江山
「大王英明！」
「大趙有王如此，光復故土有望！」
「且學越王勾踐卧薪嘗膽，待來日，必與秦軍決一死戰！」
「……」
趙偃果斷縮了。
群臣看到機會，紛紛獻上諂媚的馬屁。
萬幸啊！
該死的狗丞相沒有把大王帶到坑裡去。
大王還是能認清現實，那麼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
群臣你一言我一語。
不斷開口建議趙王北狩，帶著八萬大軍和權貴親眷翻過長城，去匈奴人地盤上搶馬養兵。
等兵強馬壯再打回來。
話說的很好聽。
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恐怕此生再也回不來了。
好歹還能活著。
還能保全家人。
已經很不錯了。
趙偃也順坡下驢，點頭答應下來。
這就籌備北狩事宜。
還可以拿出部分王族內藏，跟秦軍換糧食，換銅鐵物資。
免得到匈奴人地盤上吃虧。
就在大家都認為大局已定的情況下，郭開又跳出來奏報：「大王，臣在想一件事，不值當講不當講？」
「丞相但說無妨！」
趙偃很大度，笑眯眯地看著郭開，彷彿要伸手撫平對方內心的委屈。
郭開端起雙手沖趙王恭敬地行禮。
又轉圈沖帳內的重臣行禮。
一圈禮畢才皺著眉頭做思考狀開口：「臣在想，秦王明目張胆地把我們趕出長城當野人。」
「那麼，齊國、燕國王族和重臣，會不會也被攆出長城當野人？」
會！
肯定會！
趙偃和群臣目瞪口呆地看著郭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不要停！
郭開咬了咬嘴唇，又抬起雙手揉著太陽穴道：「臣在想，若是我們提前向更北面行進，佔據一些肥沃土地。」
「把長城之外的土地留給齊國、燕國，會不會情況更好一些？」
「兵強馬壯之前，有人擋刀。」
「兵強馬壯之後，還能侵吞燕、齊二國的兵馬，壯大自身。」
「以便跟虎狼之秦決戰！」
他是第一次真心實意地為趙偃、為趙國謀出路。
也是為自己謀出路。
郭開算是看明白了。
秦王根本不在乎自己這個死間，秦將也不在乎。
不然，李信也不會連挖六口金窖。
那是他畢生的財富。
拿了財富，再把趙國雙手送上，依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大秦虎狼之君，不會饒他。
得想辦法遠離虎狼之秦，遠離紛爭。
找個能看得過眼的地方，把這輩子安逸地過完。
話一出口。
趙偃的中軍大帳瞬間安靜地落針可聞。
「彩！」
趙偃率先反應過來，雙手高高翹著大拇指張口喝彩：「丞相之言，乃謀國之策，乃我大趙之福。」
群臣也紛紛反應過來：
「壯哉，我大趙，壯哉，我丞相。」
「彩！丞相之謀，可定江山！」
「彩！」
「……」
大趙朝堂上議定的事，很快進入快速推進進程。
交接雲中郡、代郡和長城防務的同時，大批人馬也紛紛越過長城向北開赴。
還有隨軍工匠。
原本雲中郡和代郡的庶民和奴隸，早就跟著李信一起造反了。
本來就沒剩下幾個。
幾乎都是忠於趙偃和趙國的人手。
跟螞蟻搬家似的，熙熙攘攘地拉出一個綿延幾十里的隊伍。
持續搬了半個月。
秦軍最終兵不刃血地拿下雲中郡、代郡和趙國段長城。
李信很守約。
一點都沒有藏私，把繳獲的所有趙國弓箭都交付給春平君。
比原本議定的數量多很多。
——因為，匈奴人的兵馬已經到了長城之外。
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走出長城的趙國軍民。
他可不能讓趙人折損在長城邊上。
不符合大秦的利益。
為此，不惜請示蒙武，整頓兵馬，即刻出援。
「報！~」
趙偃陰沉著一張臉，立在戰車上掃視對面的匈奴騎兵時，信使來報：「秦軍傳信，李信將軍已率軍出征，直插匈奴人左翼，策應我軍掩殺。」
趙偃：「……」
無言地看了眼信使，又回頭沖長城上寫著蒙字的大纛旗點點頭。
一牆之隔。
牆內，是生死大敵。
牆外，是生死兄弟。
他已經明白了蒙武的意思，所以沒有任何顧慮。
除了保護民眾婦孺的三萬大軍，直接壓上碩果僅存的五萬大軍，直衝敵軍中軍。
衝鋒前。jj.br>
他豪氣大發地沖將士們嘶吼著：「大趙的兒郎們，用匈奴人的腦袋跟秦軍斗一場，看看誰割的腦袋多！」
趙軍將士們揮舞著戈矛回應：
「大趙萬勝！」
「大趙萬勝！」
士氣衝天。
片刻后，遠遠傳來秦軍鐵騎揚起塵土附和：「大秦萬勝！大秦萬勝！」
趙偃生平第一次站在戰車上駕車衝鋒。
手裡的銅劍所指，便是大軍衝鋒的方向。
可惜，輪不到他殺敵。
李信親率的騎兵衝過匈奴人左翼，一通亂射，已然打亂了匈奴人的陣形。
呃，匈奴人沒有陣形。
只是攪亂了戰馬的方向，嚇得匈奴人東奔西顧，狼狽逃竄。
正好給了趙軍衝殺的機會。
剛一接觸，密集的匈奴騎兵被更加密集的趙軍箭雨覆蓋。
狼狽不堪地掉頭逃遁。
趙軍主力腿短，只能留下來打掃戰場。
所剩不多的五千騎兵，從右翼卷殺過去。
跟秦軍騎兵形成合力。
雙方都憑藉遠超匈奴騎兵的弓箭弩箭優勢絞殺敵軍。
配合極為默契。
「長生天啊！」
匈奴頭領絕望地拍馬逃遁：「趙人和秦人什麼時候合兵了？」
「這還讓俺們怎麼活？」
「快回部落。」
「回去通知王爺，趕快遷徙王帳，怠慢不得！」
「我們去捕魚兒海，離這群餓狼越遠越好。」
「……」
區區三萬匈奴騎兵，還真不夠李信殺。
再加上趙軍相助。
僅半天功夫便結束了主戰場的戰爭。
剩下的事，就是追擊散亂的潰兵，全面清場了。
趙國戰事已平。
短期內沒什麼戰事，他突然想去匈奴人的王廷看看。
兩萬騎兵在側。
偌大的草原，處處是草場。
不用攜帶過多的乾糧和軍械。
可以搶匈奴人的牛羊吃。
不過，李信還沒瘋到無令而動。
那是大罪。
誅九族的那種。
所以，安營紮寨的同時派出信使，向蒙武求令。
借口是現成的。
——搶戰馬！
騎兵在滌盪三國的過程中戰績很亮眼。
秦軍接下來會全力發展騎兵。
想要發展騎兵，沒有數量眾多的戰馬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