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來他這麼帥，她也這樣美
剛上班，職工澡堂里就亂鬨哄的一陣。
大家都知道尹江河為了一個逃荒的女叫花子，把牛大能給打了，秦主任出面才平息了事態。
牛大能被送烏鋼醫院，尹江河被單位停職，牛二虎接替尹江河燒鍋爐。
宋娟站在原地，心中十分懊惱，如果不是她，今天尹江河不會對牛大能大打出手，也不會丟工作。
她心中無比忐忑，恨不得哭出來。
但看尹江河像沒事人一樣，也覺得奇怪：「難道被單位停職了，他一點也不難過？」
「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被停職。」她內疚的走到尹江河面前，哽咽的道。
尹江河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不解的問：「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難道牛大能不該打？」
宋娟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卻也不知如何回答。
回答該打吧害他被停職，回答不該打吧好像又不太能說服自己。
最後還是輕聲的說了句：「該打。」
「對了，丫頭，對牛大能這種人，不但要打，而且還要狠狠的打，一次把他打怕，他就不敢惹你了。」尹江河用手比劃著，想要給宋娟講清楚這個道理。
這可把旁邊的潘美蘭看得萬分著急，就問尹江河：「江河，你不爭取牛大能的原諒？他不原諒你，你連崗也上不了！沒了工作，你拿什麼過日子？」
宋娟也是一臉不解的望著他。
「呸！不就是個燒鍋爐嗎？又不是當玉皇大帝，把我惹急了，求我來我都不來。」尹江河神情傲然。
他不管宋娟和潘美蘭的表情如何，接著又道：「讓我去求牛大能原諒，我求他個姥姥，他一個到處煽陰風點鬼火的小人，老子不見一次打一次，就算對得起他家列祖列宗了。」
尹江河這通鏗鏘有力的神言論，直接將潘美蘭和宋娟聽得目瞪口呆。
特別是潘美蘭，仍不明白，尹江河講這些話的底氣來自哪裡，難道尹江河真的受刺激？瘋了？連工作都不想要？這可是鐵飯碗。
她哪裡知道，尹江河敢這樣講話，完全是仰仗系統的加持。
「一天內就獲得20貓豆的獎勵，那不比燒鍋爐強嗎？」這是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累死累活的每月才有二十八元的工資，與其天天花費大量時間燒鍋爐，不如就依託系統從長計議，他就不信沒有比燒鍋爐更有前途的工作。
即使沒有收入，只要有貓豆，系統里什麼都有？兌換后還瞬間到貨，那不香嗎？
正當尹江河想再次發表自己的言論時，主任辦公室的房門突然打開，秦主任黑著臉走了出來，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口盯著尹江河看。
秦主任那雙會殺人的眼睛，直看得尹江河發毛，隨即閉嘴不敢說話。
他還真有點怕這個小老頭，不只是老兵身份的原因，主要人家一身正氣的往那裡一站，自己就相形見絀了。
「這小老頭一定是聽到了我剛才的肺腑之言。」尹江河想。
秦主任看到尹江河不說話，氣還是不打一處來，剛才尹江河在外面說的話，差點沒把他氣得血壓飆升。
秦主任一字一句的道：「尹江河，你他娘的很了不起，你不是很能耐嗎，到時候別哭著來求我。」
說完便生氣的回了辦公室，又「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以此發泄心中的憤怒。
「這次真的把這小老頭惹毛了。」尹江河大感不妙，秦國富是他最不想得罪的人。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正直。
「算了，有機會再慢慢解釋吧。」尹江河心想，他也不敢確定，自己是否還會回來。
這時浴室里通知有熱水了，尹江河趕緊請潘美蘭帶宋娟進去洗澡。
宋娟見尹江河沒有絲毫責怪自己的意思，反而更加內疚，情緒不高的跟著潘美蘭走，時不時的回頭來看尹江河。
尹江河對她笑了笑，讓她安心去洗澡。
還沒進女浴室，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匆匆的跑到尹江河面前，道：「哥，差點忘了，這是剛才買衣服剩的，一共4塊8毛錢，給你。」
說著就從棉襖兜里拿出幾張零錢來，遞給尹江河。
「我只要一元錢理髮就行，剩下的你先拿著，買點什麼的方便。」尹江河拿了其中一張，把剩的零錢又還給了她。
宋娟感動的將錢再次放進兜里，這才進了女浴室。
雖然今天尹江河被停了職，但尹江河出手保護她那一剎那，她已經認定了他，只要他在，她即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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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江河拿著一元錢，去了隔壁不遠的國營理髮店，找理髮的劉師傅為他剪個大背頭。
劉師傅剪完，又為他颳了鬍子，當看到鏡子里的尹江河時卻犯難了。
「這還是剛才的尹江河嗎？還是那個充滿戾氣鬍子拉碴的酒鬼嗎？」劉師傅自問。
理好發的尹江河精神了不少，一掃過去頹廢之態，顯得容光煥發。
他也不敢相信，鏡子里的他居然如此俊朗，深邃的眼神，堅毅的容顏，微笑起來又如同春天般溫暖，還帶著幾分中年男人的含蓄。
想來也是，如果他的條件太差，人家周融可是廠里公認的廠花，怎麼會和他結婚。
都是酒給鬧的，如果不是酒，或許尹江河一家三口，還會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尹江河付了理髮的錢，向劉師傅道了個謝，又返回了澡堂。
他到男浴室里痛痛快快的泡了個熱水澡，又找裡面搓澡最好的老俞頭搓了個澡，老俞頭搓了半天背，居然沒認出他來，還要他到前台去補錢。
等尹江河開口，老俞頭才恍然大悟，兩個人笑得前俯後仰。
洗完澡后的尹江河一身清爽，換了套工人服，穿上廠里發的反幫皮鞋，就到大堂里坐著等宋娟。
澡堂里的職工都很奇怪，尹江河這心得有多大？剛被秦主任停職，還搞得如此光鮮，和過去的那個尹江河簡直判若兩人。
有的單身女職工竊竊私語，過去怎麼沒看出尹師傅這麼帥。也難怪，過去他重來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誰見了都煩，誰知道居然是個大帥哥，他以前真是被鬍子耽誤了。
秦主任也時不時的到大堂里來回巡上一圈，但都沒認出尹江河。尹江河暗自好笑，又不敢喊他，怕被他罵。
尹江河在大廳里，少說也等了兩個小時。
正當他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年輕姑娘從女浴池中走了出來。
只見她肌膚晶瑩剔透，一雙眸子明艷動人，那對迷人的梨窩簡直惹人憐愛，如出水芙蓉，又像春里桃花。
雖然身處物資匱乏的年代，她居然也略顯豐盈，真是天生尤物。就算穿上舊衣服，也遮擋不住她的妁妁其華。
尹江河看得如痴如醉，美好的事物大家都喜歡，何況是這樣一個青春美麗的姑娘。
姑娘在大堂里繞了一圈，有些焦急的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麼。
等她走到尹江河面前，急切的向他問道：「大哥，你看到一個鬍子這麼長，一身煤煙味的男人沒有，他是這裡燒鍋爐的，叫尹江河。」
一聲大哥叫得尹江河猶如五雷轟頂，她居然就是那個髒兮兮油膩膩的小宋娟，他不禁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但這個容顏絕美的姑娘還是站在他面前。
「宋娟，你是宋娟？」尹江河驚呼。
「你是尹大哥？」宋娟心中好像被電流觸到了一般，一種無法形容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今天真是驚喜太多，兩人都痴痴的望著對方，一時無法相信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