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晗伊要學習

吃過早飯，看大家都下地了，林晗伊和洗碗的張荷花交代了一聲就帶著大毛二毛出門往下放的兩個老人那裡去了。

等到了門口，兩個老人果然還沒有出門，林晗伊帶著小哥倆敲門，很快門內傳出了腳步聲，是個奶奶開的門，「你是？」精華書閣

林晗伊禮貌微笑，努力把普通話里加上方言，「奶奶好，我想來您這兒學普通話，學認字可以嗎？」

奶奶也就是席慕雪在這個村子里已經生活了快兩年，對一些方言還是聽得懂的，聞言驚奇道：「小姑娘，你確定？」

林晗伊真誠道：「對的，我已經老大不小了，想學點啥有用的東西，您看要多少學費？」

在這村子里平時活不重，還沒有人刁難自己和老頭子，如果能給村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席慕雪沒有意見，「我姓席，你以後不用叫我奶奶，叫我席嬸就行，學費就不用了，你每天下午過來吧。」

席慕雪來這裡之前被突如其來的家庭變故打擊得不輕，所以看起來沒有精氣神顯老，但其實她也才四十多歲而已。

學費林晗伊肯定是要給的，這是禮數，但她沒有爭辯，「好，席嬸，下午我再來。」

林晗伊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家發現張荷花洗過碗把雞燉上就在屋檐下做家務，大大咧咧又理直氣壯道：「娘，我想讀書了。」

張荷花在縫衣服，聞言頭也沒抬，小閨女說風就是雨，她早就習慣了，「以前不是不想讀了嗎？你現在年紀大了，你小姨家住不下。」

林晗伊牽著大毛二毛，「娘，我跟那個外村人說過了，她願意教我，不用去公社。」

對於佔便宜的事，張荷花都很積極，「那你多學點，回來教給大毛二毛，等以後他倆出息了，也能孝順你，等我和你爸走了，你哥哥們成家后終究是靠不住的。」

張荷花也怕自己和林大山沒了，伊伊的哥哥們顧著小家不管她，那她受委屈的話可咋整？

林晗伊：「……」

話題這麼傷感，她娘是怎麼這麼平淡地說出來的？

「娘說的什麼話，我學的好的話有本事了就孝敬你和爹，你們肯定能長命百歲的。」張荷花林大山結婚早，現在也才四十多歲而已。

又一次聽到閨女要孝順自己和大山，張荷花高興的合不攏嘴，寵溺道：「行行，你說咋樣就行。我和你爹有你哥哥們孝順呢，你過好自己日子就好。」

大毛二毛似有所感，停止了玩耍來張荷花這裡吹起了彩虹屁，奶聲奶氣地嘟囔，「奶最好了，大毛孝敬。」

「對，二毛長大給奶吃肉。」

張荷花立馬變臉，「你們這話奶奶記住了，長大要是敢不孝順奶奶有你們好看的。」

林晗伊：「……」

這個娘很雙標，但心裡有點甜是怎麼回事？

大毛二毛：「……」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奶奶這和對姑姑說的不一樣。

還以為能蹭上好吃的大毛二毛傻乎乎應了一聲，等了半天不見奶奶和姑姑給拿好吃的，就繼續去挖土捉蟲玩了。

林晗伊一邊注意著大毛二毛別被摔了，一邊看著院子里的景象。

林家院子算是比較大的了，正，東西廂房各兩間，都是土坯石頭壘起來的，頂部是木材結構，也算是比較結實了。

屋裡地面是紮實的硬土地，院子里有一條石頭鋪的小道，下雨天走在上面不會臟鞋。

正屋張荷花夫妻一間，他們隔壁是林晗伊獨佔的一間正屋，剩下三間最中間的是堂屋，另外兩間大哥二哥兩夫妻帶著孩子一家一間。

至於其他三個單身漢，廂房一人一間，還有一間廂房是灶房。

哥哥們房間的傢具都是只有一張大床，衣服什麼的都是疊好放在床頭，林晗伊的房間好歹還有個小桌子小凳子和裝衣服的小柜子，張荷花夫妻的房間稍大，糧食什麼的都放在裡面，至於雜物是沒有的，農具什麼的都是放在村裡的大隊部。

說是大隊部，以前是祠堂，後來不讓封建迷信了，只得改成大隊部和倉庫。

前院院子很大，除了房子還有兩分地種了各種蔬菜，而林家後院就更大了，林晗伊不太懂，但感覺也有半畝多地，裡面種著春玉米，紅薯和小米，綠油油整整齊齊看著很喜人。

後院還有一個雞窩，雞已經被攆出去自己找食去了，農村的雞都是散養，會在固定的地方下蛋，到了規定時間會自己回來，要是在外面沒吃飽就會在主人面前一直叫，那時候再喂點水喂點糠就行了。

當然小雞剛長大的時候是會偷啄院里莊稼的，但是每天早上拿著棍子攆出去，攆上一個月它們就會記住了。

看著這生機勃勃的農家院子，林晗伊突然覺得也不錯，原主極品有極品的好處，至少家裡人村裡人都已經習慣了她懶，沒人會去嫌棄她，去要求她幹活。

「娘，昨天去幫忙找我的叔叔們不用送點菜什麼嗎？」

張荷花對閨女通了一點人情世故表示讚賞，「寶說的沒錯，但那是你嫁出去到別的村子才用考慮這些，咱村子誰家孩子沒丟過，你爹你哥哥們每次都會去幫忙找，別人家也沒給咱家送過什麼，這都是人情，記在心裡就行，現在輪到他們還人情了而已。」

林晗伊明白了，就不再多提，「下午我去學習，給人家拿兩個鵪鶉蛋怎麼樣？」

張荷花有點捨不得，「那是給你留著補身子的……」

林晗伊嗲聲嗲氣用著方言撒嬌，「娘，去鎮上讀書還需要學費呢，而且今天要吃雞肉，就算補過了，能頂好幾天呢。」說完林晗伊還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自從院子媽媽過世她很久沒撒過嬌了。

張荷花想到閨女遲早是要嫁出去的，不能把自己的小家子氣教給她，「行，聽你的。」

下午看到哥哥們下工回來，林晗伊就跟張荷花交代不用留飯，「娘，中午吃得多，我不餓，晚飯留個雞腿給我就好，我去席嬸家了。」

張荷花從灶房追出來，「人家不用吃飯的嗎，哪有飯點去的？吃過飯再去吧。」

林晗伊一想也是，飯點上門確實不好，「那行吧。」

晚飯是雞湯配窩窩頭，中午林晗伊偷偷去空間吃了皮蛋瘦肉粥，晚上就沒什麼食慾，捧著一根雞腿慢慢地啃，「我不是太餓，剩下這根雞腿爹娘幫我吃吧，你們幹活辛苦了。」每次吃雞的雞腿都固定是原主的，但林晗伊表示兩個大雞腿實在是吃不下。

林大山和張荷花仔細看了看林晗伊的表情，確定她是真的吃不下才高高興興地把雞腿分了，兩個小孫子也分到一塊雞腿肉，「大毛二毛，這是你們小姑姑給你們的，你們吃了長大要好好孝順你小姑姑知道不？」

大毛二毛把快要埋在飯碗里的小腦袋抬起來，眨巴著懵懂的小眼神，「嗯，聽奶的。」

林家大嫂二嫂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卻不敢出聲，婆婆的戰鬥力可不是蓋的。

吃過飯林晗伊拿過張荷花給的兩個最小的鵪鶉蛋出了門，又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從空間拿了三個杏子，六個鵪鶉蛋，裝在衣兜里，這才往席嬸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