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懷疑
京郊行宮,李鳳翎正跟徐廣昌密會:
「公主,據可靠消息,皇后不日前已經由西昌都城出發,往昭慶趕來了。」
徐廣昌一身太監打扮。
要混進昭慶的行宮,還真是不太容易。
李鳳翎立刻皺眉:
「她來做什麼?」
隨即,焦躁的站起來:
「是了,她一定是來看楚然那個***的!」
說著又失笑:
「呵呵!這十多年我在她跟前小心謹慎,晨昏定省,事事都揣摩她的心思。也沒見她對我多上心。
這楚然剛冒出頭來,她就急不可耐的跑來看她!」
李鳳翎只覺得自己多年的兢兢業業都餵了狗!
但旋即一想,又覺得不對:
「我也才知道楚然的存在不過十幾天,她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竟然已經開始出發了!」
不過想想這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自己身邊還被她安插了一個眼線來著。
只不過沒想到,遠在昭慶,辛媽媽還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送信給皇后。
看來自己這位母后,根本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單純無害。
昭慶必定有她布下的暗樁暗線。
「公主,你眼前那個多餘的眼睛,是不是該除掉了?
今天是暗中送信給了皇后,明天說不定就敢給您下毒除掉你了。」
李鳳翎正怨毒的想著怎麼報復皇后和辛媽媽,聞言陰冷的笑了笑:
「呵,不急!虎毒不食子,母后再不喜歡我,也是我的親娘,她捨不得下毒害死我。
至於那個討厭的辛媽媽,留著還有點用。
至少要讓她吐出母后在昭慶安插的暗線再說。」
徐廣昌嘿嘿一笑:
「公主英明!」
「你帶的人安置在哪裡?這些天都給我悄悄準備好了,隨時聽我號令。」
徐廣昌是李鳳翎的心腹。
唯一還沒有被李巫拔掉的心腹。
為了保住最後一點力量,也為了她在昭慶行事方便。
離開西昌的時候,李鳳翎就讓徐廣昌帶著手下約二百人馬,悄悄跟在和親隊伍後面。
進京之後分散隱匿在京城市井之中。
隨時聽候李鳳翎調遣。
「公主的意思,最近將有大動作?」
徐廣昌納悶。
公主是來和親的,到目前為止還沒確定和親人選,就要動用核心力量。
難道公主還有別的什麼打算?
李鳳翎得意的笑了一下:
「或許,本公主不需要嫁給昭慶任何一個皇子了。
如今昭慶內鬥嚴重,正是本公主的好時機,只要挑一個勝算最大的皇子加以扶持,等他成功登上皇位。
咱們就可以得到昭慶的助力,重返西昌拿回本該就屬於我的東西!」
徐廣昌知道李鳳翎的手段,於是拱手道賀:
「廣昌預祝公主旗開得勝!只是那個跟您長得一樣的楚然,該怎麼處置?
我聽說她身手了得,箭法超群,想要悄無聲息的做掉她,幾乎不太可能。
可如今,皇后又快過來了……」
徐廣昌有些擔憂。
他之所以願意捨命追隨李鳳翎,是因為李鳳翎許諾他成功返回西昌之後,會娶他做駙馬。
成為西昌最尊貴的男人。
可如今皇后出面阻擾,西昌可能還會有第二個繼承者。
他得考慮考慮這條路是否真的走的通了。
沒想到李鳳翎又陰惻惻的笑了:
「哼哼,楚然是不好對付,但本公主的母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除掉可真是太簡單了!」
徐廣昌瞪大了眼睛:
「您的意思是……?」
皇后可是李鳳翎的親生母親啊!
李鳳翎煩躁的瞪了他一眼,對這種反應很不高興:
「還不都是她逼我的,要不是她跟父皇執意要將我外嫁,我又何苦要走到這一步!」
徐廣昌立刻知道這是她的逆鱗,遂低頭恭維道:
「公主殺伐果斷,必能成就大事!」
此時的楚然,正跟謝雲哲一起在祁王府上商討事情。
「你說德太妃啊?」
林煜之覺得很奇怪。
楚然向來只關心她的殺父之仇,皇子之間的爭鬥她都不理會,如今怎麼突然問起一個在外清修的太妃!
「這麼說來,自從回京之後,見到這位很少露面的太妃的次數的確是有些多啊!」
林煜之眯了眯眼睛,覺得楚然的懷疑不無道理。
「哦?你還在哪裡見過她,這個人的來歷又是什麼?
我總覺得,她根本沒有表面看上去這麼清心寡欲。
你是皇子,應該知道些上一輩的事情。
這個德太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跟先帝有孩子嗎?」
楚然隱約覺得,她好像找到了解開謎題的關鍵!
林煜之好好想了想,楚然一下的問題太多,他一時不知該先回答哪一個。
「最近一次遇見她,是爆炸案落定之後。她從御書房出來,說是城外的難民越來越多,她募集的善款遠遠不夠用。
無奈之下,只能舔著臉來求陛下,讓他幫忙解決一下難民的問題。
可是之後父皇並沒有關注難民,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皇后的娘家,振國將軍府。
說如今太平盛世,戰亂平息,振國將軍年紀大了,手握這麼多兵權實在辛苦。
於是聯合一幫朝臣,逼迫振國將軍交出了兵符。
振國將軍氣血攻心,當堂就嘔了一口血,罵父皇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所以,振國將軍的兵權真給解了?」
謝雲哲不可思議。
如今雖然邊疆無戰事,但北燕內亂初定,已經在集結操練大軍,隨時都可能南下。
皇帝竟然在這個時候解了大將的兵權。
關鍵還沒有別人能夠勝任這個職務。
林煜之頗感無奈,但還是實誠的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振國將軍當堂嘔血,父皇就更有理由說他年邁體弱,不適合領兵,自己揣著兵符。」
「你的意思,皇帝奪回兵符,跟德太妃有關係?」
楚然的關注點卻在這裡。
林煜之也有點說不清楚,只是覺得這件事太巧合了。
「本來大理寺和刑部查清了爆炸案的原委,父皇也處置了瑞王。這件事看似已經過去了。
可他見過德太妃之後突然又開始忌憚振國將軍,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多想。」
他這麼一說,楚然也想起一件事來。
「記得當時我第一天上任去拜見淑貴妃,也見過德太妃,當時也是說找淑貴妃籌集善款來著。
我當時還納悶,眼高於頂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的淑貴妃,為何會對一個在外清修無權無勢的太妃如此恭敬。
如今想來,春獵上的栽贓時間,好像就在那之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