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和尚 (結局 12)

猥瑣和尚 (結局 12)

樓天遠所中之毒,十分怪異,不知是什麼名堂。

聞人白雪壓抑沙啞的哭泣,傷心絕望的呼喚,樓天遠都能夠聽見。

不光入耳之聲一清二楚,就連聞人白雪擁抱著他時,那溫軟的觸感,樓天遠都能真切感受到。

眼不能睜,口不能言,無法動彈,看起來像是昏迷了,然而,樓天遠意識清明,神志敏銳,對於周遭的一切,感之甚深。

聞人白雪素來堅韌,從未在他面前哭過,今日是第一次,而且是因為他而痛哭。

哭得那樣傷心,那樣悲徹,那樣的絕望,那樣的無助。樓天遠的心為之震動,難過地不得了,多想張嘴告訴她,他尚還安好,可終究無能為力。

估計外面的刺客還沒有離開,聞人白雪躡手躡腳走到洞口去,沒多大會兒便又折返回來,驀地胸口一陣悶痛,是聞人白諺倒在他懷裡!

她久病纏綿,這才剛好了一點,便受到驚嚇和刺激,剛又掉入冷水中,此時此刻,想必已身心交瘁,難以支撐了。

樓天遠身軀沉重,像是被千鈞巨石壓覆,無論他如何努力,終也不能動彈,甚至連扇動眼睫,彈彈手指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巨大的無力感席捲奔至,樓天遠心中悲哀沉痛,越發擔憂起聞人白雪來,至於他自己的安危,一時間卻不顧上了。

公主,您怎麼樣了?

公主,您醒醒啊,現在不能睡!

公主,您可千萬不能有恙啊!

公主,您究竟如何了?

公主啊!

樓天遠此時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心底默默祈禱,希望聞人白雪能夠平安。

時間一點一點悄然流逝,聞人白雪始終昏迷不醒。無法得知聞人白雪現下的情形,樓天遠心急難耐苦苦煎熬,就在他差點崩潰的時候,手指忽然能夠勉強動彈了。樓天遠喜出望外,拼盡所有力氣,就在血管即將爆裂之時,終於,睜開了眼睛,旋即只覺身上一輕,樓天遠鬆了口氣,扶著聞人白雪的肩膀,緩緩地坐了起來,啞聲輕喚道:「公主。」

天所異知軟。聞人白央身滾燙,彷彿被丟到鍋里煮過似的,樓天遠心下大驚,輕晃著聞人白雪的身子,連續喚了好幾聲,「公主,公主?公主!」

遲疑片刻,將聞人白雅在地上躺好,樓天遠來到洞口撥開雜草,凝神探知外面的情形。

夜幕降臨,四下里一片漆黑,谷底靜悄悄的,偶爾有蛇蟲鼠蟻竄動,傳出之聲。

被體內之毒折磨得,四肢酸軟疲乏虛弱,神志倒不如昏迷時清明,在這山洞的四周,究竟有沒有刺客潛伏,樓天遠竟也不敢斷定了。

「公主燒得這般厲害,再拖下去恐怕不妙。」樓天遠暗自做了決定,輕手輕腳回到山腹中,將聞人白雪背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樹木茂盛,野草叢生,樓天遠背著聞人白雪,選定方向謹慎前行。

樓天遠現在的身體情況,委實十分糟糕,才走了不過一段,便氣喘吁吁地,有性不消了。樓天遠不得不停下來,靠著大樹稍作休息。忽然聽見有異響,樓天遠心中一凜,連忙屏佐吸,抖直耳朵。

低沉冷漠的聲音,順著風向傳來。

「老大,谷底已經被咱們翻了個遍,可就是不見他們的蹤影!老大您說,這谷底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小道,他們趕在咱們下來之前逃了?」

「不可能!樓天遠身中劇毒動彈不得,就憑聞人白雪一個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背著樓天遠從谷底逃出生天?」

「他們有沒有可能是被人救走的?否則豈會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依我看,他們掉入河中,被水流沖走了。」

「河中水流並不湍急,被沖走的可能性,不大。」

「聞人白雪一介弱質女流,雖然背不動樓天遠,但卻可以從河中,藉助水流的力量,帶著樓天遠逃生。」

「對,有這個可能!」

「老大,咱們只顧著在谷底尋找,卻獨獨忘了那片崖壁。聞人白雪和樓天遠,也許並未掉下來,而是掛在崖壁上的某處,被咱們忽略了。」

「言之有理!」

「事不宜遲,你我各帶一隊人,分別去對面崖壁上,以及河流下游搜查。」

「是!」

直到刺客們紛紛離開,樹林里恢復寂靜,樓天遠方稍稍安心,僥倖的舒了口氣。這片樹林肯定已被搜查過,刺客們既鎖定了崖壁和河流下游,暫時應該不會再度折返。

調整了一下聞人白雪的姿勢,讓她更穩當的趴在他的後背上,樓天遠深吸一口氣,繼續朝著他所知道的,那個秘密小道的方向奔去。

「呃啊」

昏迷中的聞人白雪,忽然難受地申銀了一聲。

宛若焦雷在樓天遠耳邊炸響。

樓天遠又驚又喜,放緩了腳步,低低喚道:「公主。」13acv。

過了好半晌,背上的嬌軀顫了顫,聞人白雪似乎醒轉了,樓天遠欣喜的感覺到,軟趴趴擱在肩頭的腦袋,也開始緩緩的挪動了。

樓天遠激動顫聲問道:「公主,你醒了嗎?」

良久,才聽到聞人白雪那沙啞的,氣若遊絲的話音,「小、樓、大人。」

「太好了!公主你總算醒啦!」樓天遠喜難自勝,將聞人白雅置於草地上,自個兒也趁機喘息。

聞人白雪如同置身於火爐之中,熊熊烈焰燒得她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問道:「小樓大人,你、你沒事了?」

「我沒事,我沒事!」狂喜之情難以言表,樓天遠生平以來,從未如此感激過,「公主,公主您再堅持堅持,咱們馬上就能脫險了!」

他所中的毒甚為奇怪,不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也不像致命毒物,倒似是慢性毒藥,或許對方是想要活捉公主,以做要挾之用,是以才留了這麼一手。

聞人白言力應道:「好。」

==睡得最為香之際,被生生搖醒,樓天籟不悅皺眉,往被子下縮了縮,不耐煩道:「幹嘛?!」

白芷面帶笑容,心平氣和地道:「有個型尚要求見先生,自稱是戒色大師的徒弟,說是公主和公子爺被人追殺,身負重傷逃到相國寺了。」

聞聽此言,樓天籟瞬間清醒,豁然睜開眼睛,「什麼?哥哥和公主逃到相國寺了?」

白芷嫣然道:「小姐您沒有聽錯。」

按照事先精心部署好的計劃,哥哥和公主此時應該還在狐池谷底,甚至在未來兩天的時間內,哥哥和公主都應該在谷底。

兩天之後再由那些喬裝成刺客的影衛們,將早已千瘡百孔的哥哥和公主生擒,囚禁在一處荒郊野外之地,讓哥哥和公主朝夕相處些時日。

有過這樣一段同生共死,相依為命的經歷,樓天籟就不相信,哥哥對公主的心意,還會不徹底變質?

情況不對啊,現在是什麼時候,他們怎會逃到相國寺?難道她一覺睡了七八天?

隨型尚趕到相國寺,在一處環境清幽的院落里,樓天籟終於親眼見到了,傳說中那不靠譜的戒色大師。

戒色大師年紀一大把,鬚髮皆白,整個人胖得像個球,圓臉上全是肉,長得倒還算端正,只是那雙眼睛,閃爍著猥瑣光芒,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出家人。

在《悶騷王爺賴上門》一書中,悟非型尚胖乎乎的,極為可愛惹人捧腹,怎地年老后竟是這副德行?想起此書的著作者,乃是戒色本人,樓天籟便什麼都明白了。

戒色大師坦然站在庭院中,任由樓天籟上下打量,良久,方眯起那雙猥瑣的眼,和藹可親的喚道:「樓姑娘?」

畢竟是曾經與君非妾親近過的人,很想問問有關於君非妾的生平,可旋即又想到,戒色和尚已將所有他了解的,都寫在那本名著上了,估計再問的話,也不會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到底是與君非妾穿越的時間錯過了,樓天籟惋惜了嘆了一聲,揚起嬌俏笑臉,望著戒色和尚問道:「大師,公主和哥哥怎麼樣了?」

「公主與小樓大人皆安好,樓姑娘儘管放心就是,二人被安置在西邊廂房,樓姑娘請隨貧僧來。」戒色大師親自給她領路,邊走邊說道:「悟能師兄給他們瞧過,公主的情形,只是表面看起來兇險,其實沒什麼大礙,至於小樓大人……」

樓天籟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條上前去,一把抱住戒色的胳膊,「大師!」

戒色和尚愣了住,「樓姑娘?」

樓天籟滿臉的誠懇殷切,「大師,我想請你幫個忙!」

戒色和尚沉吟道:「樓姑娘請說。」

樓天籟想了想,問道:「呃,我哥哥和公主的事情,大師可曾聽聞過?」

戒色和尚頗有高僧風範,慈祥點頭,「小樓大人與白雪公主互相傾心,只是不知因為什麼緣故,倆人到現在還未結成連理。」

「對!就是這樣,至於他們為何始終不能結為連理,其中緣由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到哪日得空我再將詳情告知。」拉住戒色和尚寬大的僧袍,樓天籟懇切央求,「在這之前,大師能不能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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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走腹黑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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