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雪!為你落

二十八.雪!為你落

夏煙聲音清脆,說出的話也是露骨曖昧,「咿呀咿」本就不大的店裡竟出現一瞬的真空,就連坐在前台收錢的小妹都是望向並肩站著的兩人。

一個女孩能說出這樣的話就算不是喜歡自己,也不會僅僅把自己當做老同學,崇一航不記得和夏煙之間有過什麼,四年級時自己才幾歲,十歲,崇一航不認為自己在十歲的時候就能擄掠一個小蘿莉的芳心,但是夏煙的表現顯然證實了不靠譜的猜想。不過就算如此,崇一航的心已經被余林全部佔據,為了林林他可以拒絕一個曲媛,也可以拒絕一個夏煙,只是這樣的場合,要怎麼樣才能不傷害女孩,崇一航皺起了眉頭。

因為崇一航的沉默氣氛變得凝滯,早在夏煙說出口的剎那陳飛就心中叫糟,一路走來,他已經看出夏煙對崇一航的過度親熱,顯然兩人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所以他才主動走開留給兩人單獨說話的空間。陳飛知道崇一航現在一門心思系在余林身上,對於突然出現的夏煙肯定始料不及,原以為兩人單獨一路就能說開,卻不知道崇一航根本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兄弟就是用來擦屁股背黑鍋擋子彈的,這樣的情況也只有自己上了,陳飛心中鬱悶,為什麼一向給自己善後的崇一航現在總要自己善後,難道是報應。上前拿過夏煙手裡的海豚灣八音盒,陳飛作出誇張的表情「夏煙同學,我很傷心,自從見面之後你就一直說著崇一航,同為小學四年同學,就算他是你同桌,你也不能這麼厚此薄彼,這個八音盒還是你買了送給我賠罪吧。」

陳飛的表現得到所有人內心的鄙視,人家小情侶之間的事你個電燈泡攙和什麼,不管別人的想法,當事人卻各自鬆了口氣,崇一航向陳飛投去感激的目光,不愧是好兄弟。夏煙緊攥的小手也鬆開了,剛剛話一出口她就感覺到了崇一航的不喜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那種感覺非常明顯,若不是身處在這樣的場合,他一定會直接拒絕吧。感激地看了眼陳飛,笑著說「不好意思啊,小時候和崇一航在一起玩得多嘛,這個就送給你賠罪吧。」

一場好戲就這麼被攪和了,「咿呀咿」又恢復了熱鬧,不ming真相的幾個女孩把陳飛拉到一邊進行討伐,夏煙伸手捋了下髮絲,湊到崇一航耳邊低聲說「還真是不給面子呢,這次算你反應遲鈍,原諒你了。」說完甩著兩個線帽垂下的兩個小球蹦蹦跳跳到人堆里。

因為那個小插曲,夏煙意識到多年的未見自己和崇一航之間已經有了隔閡,他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小男孩,就像自己看到崇一航需要辨認一樣,那些童年時的記憶已經在對方腦海里褪去。那個代替自己犯錯,默默承擔責罰的小男孩,那個看到自己哭,千方百計搞笑的小男孩,那個因為自己一句抱怨,就參加比賽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比自己高出了近一個頭。他一定也忘了那天,一向斯文的他為了自己去和高年級的打架,滿身灰塵的回來,惡狠狠地揪著自己的小辮子說「除了我,誰都不準欺負你,誰欺負你我就打誰」,他一定不知道,小女孩會就此喜歡上他。如果不轉學的話,你一定不會忘記的,可是我求了媽媽好久都不行啊,那個年我都沒有笑過,我的柜子里還有好多寫給你的沒能寄出的信。

天空下起了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女孩子們都在歡呼,整個街面都沸騰起來,很多出租都停下觀看。夏煙走到崇一航面前,只這麼一會,女孩身上已經落了薄薄一層雪,「今天真是高興呢,下午風和ri麗見到了老同學,傍晚回家還有雪看。」

「是啊,天公作美,說明老天是懂人心意的。」

「心意?什麼心意?」

「林林喜歡雪啊,今天剛好她生ri,她現在一定很開心。」

「林林,你女朋友嗎?」夏煙明白了崇一航剛才為什麼拒絕。

「恩,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也許這是最好的方法吧,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她今天生ri,你怎麼不喊她一起,出不來嗎?」

「是啊,所以出來挑選禮物,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送給她。」

「那個海豚八音盒嗎?很不錯的禮物呢,她一定會喜歡的。」我也很喜歡,可惜你不會送給我。

崇一航喜歡余林,不會讓任何可能傷害兩人感情的事發生,就像那天的曲媛,她的哭泣已經表明了心意,崇一航不知道她是怎麼喜歡上自己的,但是為了余林,拒絕是必須的。人的感情是會變的,就像自己對小貓,曲媛對自己,那天離開的時候,寬闊的街上空無一人,寒風呼呼作響,崇一航獨自站了很久,他很想余林,於是他站在風中慢慢地想。

今天是余林的生ri,也是兩人交往後的第一次,就算她被困在家中,崇一航也要為她慶祝。遇見夏煙不過一場意外,也許自己曾經做過什麼讓女孩誤會的舉動,但是十歲前的事,誰會去計較,如果沒有餘林的存在,對於這個漂亮的女孩崇一航願意嘗試,只是沒有如果。

雪越下越大,失落的夏煙在女孩們的陪伴下回家了,也許這會是最後一次再見吧。陳飛堅持陪崇一航一起,用他的話說就是偷情一定要有個望風的,而他是最好的選擇,既不會偷看,又盡忠職守。在陳飛不讓跟著去就不交出八音盒的威脅下,崇一航屈服了,你要當炮灰就不要怨我。

對於父母的禁足余林很無奈,自從李向打了小報告之後,父母就一直提防著自己早戀,沒有唐佳陪著根本出不了門,崇一航雖然成績優異,想約自己出去卻是不可能。今天生ri,卻因為唐佳有事不能和崇一航在一起,余林一整天都悶悶不樂,剛剛外面下起雪,就一直站在窗邊觀看。這麼大的雪又是假期,小區里實在沒什麼人願意走動,崇一航和陳飛兩人剛出現就被余林看見,一聲低呼,女孩拿起外套就向外跑去,出門時高喊「爸媽,我下去一下,馬上回來。」

「一航」還在抖雪的兩人剛聽見聲音,余林已經一頭扎進崇一航懷裡,感受夠了男孩的溫暖,才抬起頭興奮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陪我過生ri的。」

「余林,那你想沒想到我也會來啊。」陳飛卻是不願錯過機會,就算和崇一航在一起這麼久,余林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那些小兒女姿態只在私下面對崇一航才表現出來。不等崇一航發怒,就自覺跑到樓道上望風去了,深得太祖打一槍就跑的jing髓。

看到陳飛識相的走開,崇一航卻是忍不住了,摟住余林對著女孩略微發白的唇印了下去,余林也絲毫不顧及會被人看到,熱烈地回應著,直到兩人都有些透不過氣才不舍的分開。

相互注視了一會,崇一航把陳飛喊了下來,裝作沒看到他臉上yin盪的笑,拿過包裝好的禮物遞給余林,「林林,生ri快樂。」

「是什麼?」余林一臉期待地看著崇一航,禮物什麼的不重要,看到你就夠了。

「回去自己看,晚上找機會下來,我等著你。」余林睜大眼睛看著崇一航,點了點頭,在他嘴角啄了一下飛快地跑開,跑到樓道轉角想起什麼,轉身對著崇一航「一定要等我哦」,看到崇一航點頭才「噔噔噔」的跑上去。

冬天的天sè黑得早,剛到吃飯時間已是漆黑一片,崇一航和陳飛找個地吃完飯就打發他回去,看著陳飛乘坐的計程車消失在夜幕中,崇一航有些愧疚,自己現在越來越有拿陳飛當臨時工用的習慣了,哪裡需要頂哪裡,一世人,兩兄弟,這一生我們一定不會平凡虛度的。

崇一航回到小區在余林家樓下不停踱步著,雪雖然小多了,但是地上已鋪了厚厚一層,余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機會出來,崇一航可不想被凍僵。

不說崇一航在樓下徘徊,余林回到房間打開包裝看到裡面獨一的八音盒,玻璃罩下銜著銅戒躍起的銀sè海豚暈眩了女孩的雙眼,若是可以余林真想馬上就撲到崇一航身上,吃飯時也是眉飛sè舞,彷彿整個白天都垮著臉的不是她,現在雖然陪著弟弟在看電視內心卻焦躁不安,崇一航肯定等急了,正想著怎麼編個借口下去,就被母親吩咐去樓下把車推到過道里,高興地應了一聲就飛奔下去。

看著余林的身影余母心中一嘆,只這一次。自從早上電話里拒絕崇一航喊她出去的請求,女兒就一直不高興,絲毫沒有過生ri的樣子,剛剛出去一趟回來后就變了個人,余母心生疑竇,剛剛開窗看了一下,借著燈光果然看到崇一航在樓前雪地上來回走著。對於崇一航余母觀感不錯,這個男孩成績好人也懂禮,更是有著這個年紀少有的穩重,若是兩人再大些,哪怕只是高中畢業,自己都不會阻止兩人交往,可是馬上就要高三了,若是兩人這樣下去肯定會影響成績,本來想絕了女兒的心思,看著余林的樣子終是不忍,找了個借口放她下去。

「林林,怎麼穿這麼少就下來了。」看著女孩只披著單薄的外套崇一航趕緊抱住,余林卻是用嘴封住了崇一航接下來的話,香軟的小舌主動探出,被刺激的崇一航立馬開始反攻,雪花紛紛揚揚的灑下,男孩女孩忘情地擁吻著。

這就是青chun吧,輕輕拉上窗帘,余母抱起幼子「姐姐等會就回來了,媽媽陪你看動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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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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