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案情分析會議

第7章 案情分析會議

第7章案情分析會議

在韓風的要求下,隊長羅維衛組織大家開了一個案情分析會。

小會議室內,與會者五人。負責人韓風、助手汪天力及法醫、協警,再就是頭兒羅維衛。

五人開會,不同往日的是,大家都戴著口罩,各自的距離都在好幾米之間。

隊長羅維衛四十多歲,個頭偏矮,說不上霸氣,但長得壯實,臉上無多少和諧的贅肉,凶的基因成分較多,算是具備一定的隊長威嚴。

他首先發問道:「怎麼樣各位?確定了毒煙來自梁偉達家裡嗎?」

韓風回答說:「基本確定。」

「案件的定性呢?」羅維衛又問。

「重大案件的投毒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不是早有準備的謀……謀殺,還有待調查,要根據調查的進度。」韓風謹慎地作答。

羅維衛雙目逼視韓風:「內中為什麼有猶豫?」

「這是因為……」韓風掃視一眼大家,挺了挺肩道:

「我首先說有毒香煙的出處。有毒香煙有兩條,拆開了包裝的那一條完全可以確定,梁總他自己也差一點吸食了。梁總差一點吸食的那一支香煙就在他家中的房間找到。但是,另一條混入了『火焰山』牌子的香煙,在余向陽的背包內出現的,就還不能確定。梁總也闡明,他並不認識余向陽,余向陽背包中的香煙見都沒見過,無從談起。因此我們只能暫時認為是死者余向陽隨身攜帶的。

「這是第一個問題。

「再說案件的定性。定性重大刑事案件的投毒,這個比較明顯。但謀殺呢?並不是我有猶豫,而是誰謀殺誰不好確定。目前讓我們難以把握的是,到底是余向陽、彭一想毒殺梁偉達,反而把自己送上了黃泉路?還是梁偉達要毒殺余向陽和彭一,最終目的達到,目標完成?還是第三方參與毒殺梁偉達,讓無辜者余向陽、彭一成了冤死鬼?抑或是第三方目標本來就是余向陽、彭一,同時又達到栽贓梁偉達的目的?

「以上都有預謀性。但也不可否認,存在激情下隨機投毒。假如謀殺是百分之九十的話,還有百分之十存在隨性的可能。當然,這是理論上的。」

「以上四種狀況的預謀和后一種激情投毒,對我們有困惑。又不能說真正困惑。因為我們刑警存在的目的,就是幫犯罪分子解惑一道道難題。」

羅維衛突然笑了起來:「我要向局長申請,把你韓教授調到犯罪研究生去。」然後收起笑臉說:「其實,哪來隨機、激情?我看百分百預謀。氰化鉀又不是農家菜園子里的農藥,吵架的時候一激情,給人灌下農藥了。這個投毒,不預謀好,殺不了人。而且你們不是大都不同意余向陽和彭一就是被謀殺的人,而是被誤殺的人嗎?那就更加說明,有時候預謀都不一定成功。我看就這麼簡單!」

韓風摸著後腦勺:「這個……嘿嘿……也對。」

汪天力則偷偷朝師傅笑。

韓風用力瞪了汪天力一眼。

羅維衛裝作沒看見,便又摸起韓風來(假如剛才的話是打了他的話):「很好!我們是討論和分析,需要像韓科長這樣暢所欲言。現在大家都說說吧。」

法醫也是青年人,發言道:

「我來提個問題。第一條香煙是高鴻翔送給梁偉達的,而高鴻翔是受女婿李立光的委託。那麼是不是需要調查高鴻翔、胡理光與梁偉達之間有沒有個人恩怨?有沒有投毒殺害梁偉達的動機?」

韓風急忙回答:

「已經與高鴻翔接觸了。這老頭玩小聰明,知道死人了,死不承認香煙是李立光給他的。但這個防線很容易破堤,即使李立光現在人不能說話了,漁村警方那邊,局裡發了公函,相信找到李立光法官的家人來證實這件事很容易。」

韓風沒有提李葒和他委託李葒的事。他認為這是他私人間的委託,沒必要拿到會上來說。再說,李葒也還沒有完全答應他。

羅隊眼睛投向汪天力:「小汪,你跟著韓科長快一年了吧?你說說。」

汪天力是本來想慢后就發言的,但突然被隊長點名,反而就緊張起來,於是麻著膽子說:

「李法官把香煙從漁村帶來,坐的是高鐵,含有劇毒氰化鉀的香煙,是很難過安檢的。作為法官,也應該不會幼稚,或說膽大到如此程度;高鴻翔作為八十多歲的老人,沒有深仇大恨應該不會走這一著棋吧?因此我認為兩人都沒有殺人動機和投毒的條件。我說的條件包括氰化鉀來源的條件。一個是前法官,一個是國營企業的前工會主席,氰化鉀又是嚴格控制的化學品,因此是不是……」

看了看隊長和師傅,見兩人都投來鼓勵的眼神后,就鼓足勇氣說:「是不是重點調查梁偉達?」

羅維衛立刻回答:「不可。人家是知名企業家,還是市x協x員,調查他,是要專門開會研究的,而且不是我們這種級別的開會。我們現在還沒有調查他的充分理由,送不出報告。」

韓風點頭,覺得是這麼回事。

汪天力坐下后,想了想,又站起來說:「那調查方向只能放在彭一和余向陽身上了。我總覺得兩人投毒深更半夜去,又把自己毒死,無論如何說不過去。」

法醫這時大聲說:

「有什麼說不過去?致人命的那條香煙是一伙人乾的。未產生惡劣後果的香煙又是另一伙人乾的。韓科長當天就建議讓漁村特區方面調查余向陽,這也就是查另一條線,我是認同的。」

韓風揚手道:

「對,我是這樣的意思。你分兩條線的說法,完善了我的想法。我認為,別看彭一跟余向陽在一起,也一起命喪黃泉了。說不定,兩人並非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

法醫又說:

「『火焰山』香煙的投毒和『香天下』香煙的投毒手法有所不同,雖然都是氰化鉀溶液,但前者只在過濾嘴上投毒,後者則整支香煙都有毒;再就是,氰化鉀溶液的含量,後者毒性更大,也從而說明了余向陽和彭一為何嘴唇一接觸香煙就至死;還有投毒時間,『香天下』的時間早於『火焰山』的時間,早於的時間最起碼在三天以上。」

韓風道:

「這樣看,是兩伙主謀,一個目標。如果這樣,那麼投毒目標無疑是梁偉達,更符合謀殺的定性。」

羅維衛稱讚道:

「這就對了,綜合你們各自的說法,可能確實存在『兩伙』,是目標一致動機不一致的團隊。鑒於這種情況,我再和漁村警方通通氣,委託他們抓緊查余向陽。另外我們這裡就查彭一。至於高鴻翔……」

說到這裡,羅隊看著韓風說:

「還是要深挖。第一,他不承認香煙是女婿送的,就說明他心中有鬼;第二,誰也不能保證他就得不到氰化鉀。現在的人和現在的信息,渠道多,人員複雜,不能主觀判斷,還是得查。」

韓風接話道:

「好,我們繼續查。其實查高鴻翔,也要查到漁村去,因為高鴻翔背後是李立光。高鴻翔一個老頭,跟梁偉達之間......要是平常,我就直奔特區去了,但現在,那麼就從外圍著手吧。」最後,看著汪天力。

師傅看著徒弟,是告訴:主偵方向在這裡。

羅維衛說:「與漁村方面,可以通過網上辦公,網路交流。」

韓風點頭。

羅隊這時突然想起什麼,又似乎不知怎麼表達,他一隻手的中指頂著腦袋,另一隻手的中指在腦袋上敲了幾敲,最後突然抬頭說:「對了,余向陽死之前,手機去哪裡了?不可能沒有手機吧?」

韓風回答說:「是的,這也是蹊蹺所在。余向陽的手機呈關機狀態。彭一的手機通過查詢,跟余向陽聯繫比較多......小汪,你查的,你說說吧。」

汪天力拿出小本子一邊看一邊說:

「彭一近十天的通話記錄不多,但大年三十和初一,跟家裡通話較多,其中有價值的就是跟余向陽的通話,不過僅局限在春節前的那幾天,春節過後,就幾乎沒有通話了。原因應該是余向陽來到了多湖,他們在一起,就自然而然斷絕了通話。彭一的通訊錄中雖然有梁偉達,但沒有跟梁偉達的通話記錄,微信也沒有。」

韓風沉吟:「難道進入梁偉達的茶樓,是余向陽聯絡,而並非彭一?」

之後兩眼直視著汪天力,說道:「你要告訴我們,余向陽春節后才來到多湖跟彭一聚合?可能嗎?」

汪天力就記錄論事:「但通話確實是這樣。」

韓風於是道:「這個就先不判斷,繼續查,有了新情況,自然就有答案。」

羅維衛納悶,邊思索邊說:「從彭一沒有跟梁偉達通話來看,他倆偷盜性質的可能性就大。」又看著韓風,「應該查一查余向陽在多湖的住宿地址?是否跟彭一一起?」

汪天力接過隊長的話:「彭一租住在江口區,他那些天,也就是封城后的時間段內,根本沒有回新店住,所有賓館酒店也找不到他的登記。他江南區的叔叔那裡,也詢問了。他叔叔和叔叔的家裡人,都在近段沒有看見他。」

韓風補充說:「彭一春節沒有回新店,白天我們已經從彭父身上得到證實。余向陽也沒有進行住宿登記。這兩點,非常奇怪。」

「監控呢?」隊長的眼睛繼續掃視大家,最後聚焦在協警身上。

協警是女孩,她負責監控視頻的查看和聯絡,回答道:

「找了,調看了附近所有的監控,在發展大道、建設大道、香港路、澳門路一帶四處的監控都查找了。但是附近大大小小賓館、酒店幾千家,有的地方監控不到位,有的監控又壞掉了,或者,兩個傢伙故意迴避了住宿酒店的監控,因此暫時還沒有查找出所住的酒店。」

韓風下命令:「這個很重要,需要繼續查。天力,你們倆線上線下,全力配合。」指他跟協警。

羅維衛點著頭,而後對所有人吩咐道:「那就分頭行動吧。案子還是韓風負責,你帶著汪天力,儘快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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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警記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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