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靈龍雷雨道不同
1
回到銀狐莊園已是深夜，眾人各懷心事，沒怎麼說話，各自回了房間。
托圖疲憊不堪，倒在床上，一閉上眼睛，腦中就回蕩著槍聲，尤維亞殺提莫的槍聲，銀狐士兵殺俘虜的槍聲。他媽媽因為黑道火拚的流彈而死。
他從小就痛恨黑社會，沒想到現在自己卻成了黑社會。「我也是黑道成員了么？我是銀狐的人了嗎？我到底是尤維亞的什麼人呢？」托圖沒有答案。
他又想到：「最近大大小小的戰鬥，有沒有誤傷什麼平民呢？這些平民也有家人吧，他們有沒有孩子呢？他們孩子會不會也像我當年一樣在家焦急的等待，結果等來的卻是噩耗。」
托圖雙手抱頭，痛苦地捲成一團，沒多久就睡著了。
丹龍想著葉小燕的招式動作，在腦中回放，細細琢磨，感覺精妙無比。「這才是武功。我好想學。」丹龍想得出神。
「你在想那個女警察，對不對？」蘭靈微笑地問丹龍。不過丹龍感到一股寒氣。
「嗯？」寒氣把丹龍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世界，「你說什麼？」丹龍問。
蘭靈看著丹龍，臉靠得很近，仔細打量著他，說道：「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呃……」丹龍意識到哪裡不對。這應該是一道送命題，不能隨便回答。
「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蘭靈微微一笑，恢復了精靈的樣貌，脫光衣服去洗澡了。丹龍知道，一般蘭靈恢復成精靈摸樣就是要舉行「犧牲」儀式了，他還有點期待。
不過後來什麼也沒發生。
回來這麼久了，尤維亞感到林總長銳利的目光還在看著自己，揮之不去。她起床打電話給玫姐，簡單說了一下今天在蓮花大廈門口的遭遇。
「他竟然來了。」玫姐說，「這個人絕對不能惹。」
「他到底什麼來路？」尤維亞問。
「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年鬼王也不敢惹他。
鬼王手下曾經有個得力的元老叫褐蠍，被萬國警署抓了去，鬼王也就算了，完全放棄營救。」玫姐說。
「這個萬國警署又是怎麼來的？」
「好多年前各國政府聯合成立的。據說還有更大的人物牽線，具體情況太久遠，我也不知道。」
「他多大歲數了？」
「不知道，我小的時候他就是總長了。」玫姐說，「對了，殺手行會裡的規矩也包括不能殺萬國警署的人。」
「他們敢抓暗世界的王嗎？」
「據我所知，他們基本不干預暗世界。他們會應各國政府要求發布通緝令，但很少直接出面抓人。我之前還沒聽說過哪個暗世界的人物見過林總長本尊，少爺都沒見過他。估計鬼王領教過，所以才不敢惹。」
尤維亞掛了電話，一夜沒睡，思考如何避開萬國警署的干擾。
2
薩克家被滅，最高興的人倒不是尤維亞，而是圖恩的總統戴維斯。他一直很不爽囂張的蒙哥，但是也不敢惹。他做總統少不了蓮花集團的財力支持。
這幾天圖恩的警方抓捕了好幾個以前不敢抓的幫派頭目。蓮葉基地被搗毀也算在了總統先生的功勞簿上。戴維斯晚上高興地睡不著，下一屆的連任，穩了。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狗王，他發現自己嚴重低估了銀狐家的實力，或者說銀狐家背後人物的實力。他本來挑中銀狐家下手就是因為找了一個軟柿子。
沒想到銀狐背後深不可測。「艾克斯家當然是幫忙了，但是他們背後應該還有人，要不然為什麼要幫落難的尤維亞呢？艾克斯家就一個玫瑰還能撐場面，怎麼能同時幹掉自己的兩個守衛呢？」
狗王想不明白。他尤其想不明白萬國警署為什麼攪合進來。「他們從來不干涉黑道內鬥，難道有人能請動林總長？這簡直不可能。」
狗王隱隱覺得他最擔心的人里昂艾克斯可能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這個人的武功和謀略都深不可測，他真的病倒了嗎？「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不動為妙。」
狗王決定暫時隱忍，觀察對手動向，找出幕後人物，他才是真正的敵人。
玫姐通過視頻和眾人會議，這幾天她擔心狗王會報復，不敢離開艾克斯家的成堡。既定的三個主要敵人，狄特、蒙哥薩科、狗王，其中兩個已經消滅。但是最重要的敵人狗王，現在還沒線索。
暗世界的王居住在沉默大殿，具體位置沒人知道。而且玫姐的情報顯示狗王不在沉默大殿，至少不常住在那裡。
「要是不殺那個黑暗使徒，或許能有點線索。「玫姐說，「不過事已至此，只能等狗王再出手了。」玫姐對尤維亞衝動濫殺也有一點微詞。
「他何時會再出手？」尤維亞問，她有一種感覺，玫姐並不是一心要殺狗王，而是要抓住他進而找到冥王。「我要是殺狗王，她一定會攔著。」尤維亞心想。
「很難講，他應該會來報復。但不知道何時，以何種方式。」玫姐說，「不如……」
「不如怎樣？」尤維亞問
「不如給他一個機會。」玫姐說，「你不如搞一個銀狐家主的就任儀式，既能團結銀狐家，還能收服一些薩科家的力量。
如果狗王想報復，這是給他的機會。我們埋伏好人手抓活的，估計狗王這次最少派一個元老來。」
「好主意，我不喜歡等。」尤維亞說。她心裡想「拿我做誘餌，就可以減輕艾克斯家的壓力了，你那個殭屍少爺就安全一點。」
「不過，銀狐家從來沒有什麼家主就任儀式。」尤維亞接著說，她低頭思忖，目光又看向了托圖，「我們舉行結婚儀式。」
眾人一驚，接著都笑了。托圖一下沒反應過來。他看著尤維亞眼神在問：「結婚？和我么？」尤維亞直直地看著他，眼神在說：「你有什麼問題嗎？不想結婚嗎？」
「呃……我先問一下。這只是個計策，還是真的結婚？」托圖有一點扭捏地問。
「都有。」尤維亞說。
「恭喜！」玫姐在電視屏幕里道賀，「真是絕妙的主意！」
丹龍和蘭靈也鼓掌慶祝。丹龍拍了拍托圖的後背，一臉壞笑。
托圖有一點不知所措，他之前覺得自己似乎連正牌男友還算不上，今天突然就要準備結婚了。
3
婚禮定在七天後，消息傳遍了整個暗世界。銀狐家剛剛消滅了薩科家，威名正盛。銀狐家主的婚禮如果不參加就太不給面子了。
周圍地區的大小幫派集團紛紛來祝賀並表示臣服，不但銀狐家固有的下屬集團前來宣誓效忠，原屬薩科的大部分幫派也來歸附。江湖上傳說，連狗王都怕了銀狐家，誰敢得罪。
艾克斯家表面上還沒有回歸暗世界。現在只剩四大家族了，另外三家都表示了祝賀，送來賀禮。
伯克桑撒有些為難。他知道狗王早晚要對付自己，應該和銀狐家搞好關係共同禦敵。但是銀狐家也不是省油的燈，滅完了薩科家是否會進一步擴張呢？他麾下不少幫派已經表示會參加婚禮，這分明已經開始挖自家牆角了。
而且參不參加婚禮是個站隊問題，一不小心站錯隊就會非常麻煩。
火蟻家和吸血鬼家相隔遙遠，不去參加婚禮順理成章。而自己的地盤和銀狐家挨著，不去怕得罪銀狐家，去又怕被狗王記恨，真是不好辦。
最後，伯克決定不摻和銀狐和狗王的鬥爭，還是老辦法，哪家強跟哪家。現在形勢不明朗，就兩邊不得罪。
伯克稱病不去參加婚禮，但是派人秘密送了10億銀元禮金的重禮。
婚禮當日，銀狐莊園熱鬧非凡。銀狐家沒有請白道的政要和名人，來的全是各路黑道老大。這估計是百年來最大的黑幫聚會，比她20歲生日規模大得多。
這次聚會名為婚禮，實際上也是銀狐家宣誓實力的大會。很多小幫派頭目都以能參加這個婚禮為榮。
玫姐沒有來，她依然不敢離開城堡，派福伯帶來了厚禮。
丹龍和蘭靈是伴郎和伴娘。同時也是尤維亞和托圖的內層防衛。這次婚禮，尤維亞埋伏了大批部隊，包括傭兵。
銀狐莊園的很多地點裝了高壓電網，方便托圖使用。
外層還有遙控地雷，專門抓狗的鐵夾子。外面的賓客在莊園草地上飲宴，莊園的建築中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
婚禮開始了，尤維亞身著名家設計的婚紗，光艷照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她身上的珠寶是玫姐送的古代卡馮王朝著名的王后埃維利亞的「藍海星辰」，由12件鑽石和藍寶石製成的配飾組成，異常名貴。
托圖穿了一身深藍色鑲紅邊的制服，腰佩長刀，顯得英武帥氣。眾人都在議論托圖的來歷，沒人知道。不過他身佩閃電之刃，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儀式在音樂聲中開始，演奏的正是百靈鳥月團。托圖和尤維亞在主婚人的見證下交換戒指，許下誓言。托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和尤維亞結婚了。
他有一點搞不清，他當時趴在拖車裡哭與現在的盛大婚禮哪一個是幻覺。「今天的尤維亞真美啊，比第一次見到她時候還要美。
她笑的那麼醉人，她不常這麼笑的，真希望我能一直讓她笑。」尤維亞在想什麼呢，在想狗王？在想可能到來的襲擊？
還是在想：「謝謝你，我給了我所能給的全部。你不要恨我。」
4
丹龍和蘭靈在全神警戒，掃視周圍，偶爾目光接觸，又很快閃開。丹龍想：「我是不是應該向蘭靈求婚了呢？會不會太急了一點？她最近好像在生我的氣，但又不知道具體為什麼。」
蘭靈在想：「人類的婚禮，很美，可惜我永遠也不能這樣結婚。」她瞟了一眼丹龍，「他人不錯，雖然傻傻的，還挺可愛。可惜我不能和人類結婚。我最終還是要回去的。」
繁複而盛大的婚禮出乎意料地順利結束了，沒有任何意外發生。賓客散盡，各人回到房間都累的不行。
托圖倒在床上，感覺這一天的婚禮比一天的戰鬥還要累，但是想想尤維亞現在是他的妻子了，這種感覺能戰勝一切疲勞。
「我現在真就是銀狐的人了，生死相許，不離不棄。但是，等幫助尤維亞復仇完，殺掉了狗王，我們可以脫離暗世界。艾克斯家不就脫離暗世界了么，銀狐家也可以。」
想到這裡，托圖有了奮鬥的目標。
本來話很多的丹龍，今天不知是累了還是有心事，回到房間就睡了。
臨睡前他還在想：「如果這幾天就求婚的話會不會被拒絕。蘭靈也是願意的吧。我看她的眼神對婚禮有些羨慕呢。可是我配得上她么，她好像是公主，不是不一定要嫁給王子？」
蘭靈一個人看著月亮。馬琳萊克也可以看見同一個月亮，這是她和家裡唯一的聯繫了。蘭靈開始認真的想自已什麼時候要回去，回去又該如何面對弒父的兄長伊涅斯呢？真的要嫁給他嗎？
然而，又能逃到什麼時候呢。「也許，我能一直逃到丹龍老死。人類不過能活幾十年而已。我等等他也行。」蘭靈看著呼呼大睡的丹龍，「他以後會變成一個老頭吧。我到時候還會喜歡他么？不過，他這麼笨，能活到老嗎？我估計多慮了。」
月光下還有一個人。尤維亞在陽台上靜靜地思考：「這是個一網打盡的好機會，狗王為什麼不行動？」尤維亞感覺這背後有問題。
「難道說，我們的埋伏被發現了？狄特控制了銀狐這麼久，也許還有心腹混在家裡，通知了狗王。」
尤維亞腦中閃過了無數個面孔，每一個都很可疑。她的頭有些疼，一種恐懼再次襲來。是的，銀狐家的每一個人都可能背叛她，再次背叛她。
尤維亞回頭看著托圖，他在睡夢中笑了。「也許只有他不會背叛我。這個傻瓜，被我拉入了深淵還這麼高興。」
尤維亞突然想起了托圖滿身泥土，皮褲的褲襠咧開時候的窘態，笑了。「這個傻瓜。」
5
第二天，眾人一起吃午飯，尤維亞本來想通知大家，晚上和玫姐視頻會議商討下一步對策。丹龍和蘭靈對視了一眼，丹龍說「我和蘭靈打算回去了。」
「回去？」托圖問。
「嗯，回我們的公寓。我還想繼續經營福滿樓。」
「你們結婚後要過二人世界吧。我們也很久沒有回公寓了，想回去看看。」蘭靈補充道。
「反正都在奧底市，福滿樓離這裡也不太遠。我們還可以經常聚會，像以前一樣。」丹龍說。
托圖一時不知道如何留下二人，他除了那次推銷假肢的演講，一直嘴比較笨。
「要不再住一個月？」托圖試探地問。
「你們的蜜月我們就不打擾了。不過，隨時來福滿樓吃飯吧。我不回樂團了，幫這小子跑堂。」蘭靈說。
「嗯，你知道的，她跑得快。」丹龍剛說完，被蘭靈白了一眼。
「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留客了，反正住的不遠。」尤維亞說，心裡想，「果然只有托圖靠得住，連這兩人都要走了。」
「那個，如果有敵人來搗亂，我們隨叫隨到，不用擔心。」丹龍說。
尤維亞聽出了話外的意思，丹龍他們以後不會再幫忙進攻，防守還可以。
在托圖的挽留下，丹龍和蘭靈吃了晚飯才走。托圖依依不捨，一直送到車門邊。
「不用送了，我們又不是出遠門。福滿樓來這裡也就40多分鐘。咱們這周末就聚餐如何？」丹龍說。
「好的，我，我其實大概知道你們為什麼走。」托圖看著丹龍說，「我也不想再這樣殺人了，可是……。」托圖說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可是什麼。
「你還能堅持多久？我感覺你也快撐不住了吧。」丹龍問。
「不瞞你說，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是槍聲和流血。我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你沒和她談過嗎？」蘭靈問
「沒有，你覺得她會放棄殺狗王嗎？」托圖說，「在殺狗王之前，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丹龍和蘭靈無言以對。
丹龍和托圖擁抱，拍拍肩膀，「不論怎樣，你變成黑道也還是托圖，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
蘭靈和丹龍回到闊別已久的公寓，早已面目全非。不知道被狄特和薩科家搜查過幾次。家裡的每一個柜子都被翻過，床墊被劃開，牆都被砸開查看過。
二人當晚只好去住酒店。第二天他們又去了福滿樓，這裡雖然也被入侵過，但是沒有太多破壞。那些廉價的廚具餐具，全都放在原處，卓文老闆藏錢的夾層被發現了。當然，裡面早就是空的。
好在二人現在頗有一些積蓄。當時從萬國警署拿了16億銀元的賞金，買完尤維亞的義肢還剩下不少，三人每人分了一億多元。
蘭靈和丹龍重新購買了附近的一處公寓。他們花了幾個星期，基本恢復了原來的裝修。蘭靈還重新設計了福滿樓的裝修，整個餐館煥然一新，不再是一個破爛的蒼蠅館子，而是很有韻味的高級餐廳。
餐具、廚具，桌椅、擺設都是蘭靈精心挑選的。她很喜歡干這個，她來人類世界就是為了這些，而不是來打打殺殺。這段時間二人的心情都特別好。
這段時間，銀狐莊園也在裝修，準確地說是改建。尤維亞命人建設銀狐莊園的防禦系統。她希望這裡能變成類似蓮葉基地一樣的要塞，可以用少量兵力據守。
她把許多婚禮時使用的臨時防禦系統變成了永久的。莊園地下計劃修建大型電站，除了為托圖提供電力作為武器，還為電磁炮的到來做好準備。
上次因為不方便運輸，尤維亞沒有在進攻蓮葉的時候借用電磁炮。不過尤維亞知道了這種武器非常厲害。她買通了軍方的一位科學家把一台試驗用的電磁炮賣給她。
這台原型機不在官方記錄上，但實際威力更大，是軍方科學家胡文智利用官方經費偷偷研製的試驗型。他只是單純想知道在不考慮可靠性和能耗的前提下，能造出多大威力的電磁炮。
因為要裝在軍艦上，軍方對可靠性和能耗有嚴格要求。胡文智對此很不滿，他是個科學家兼工程師，不是軍方的工具人。
尤維亞的出價很誘人，胡決定冒險賣掉原型機，這樣可以獲得更多經費研究下一代電磁炮。
6
福滿樓重新開業了，周圍的居民都來捧場。像福滿樓這樣美味又實惠的餐館越來越少了，大家都很懷念。而且這附近的治安越來越差，很多商家都關門了，幾乎沒什麼新開業的店鋪。
開業第一天，門口排起了長龍。終於排到的人進去發現，福滿樓變成了裝修考究的高級餐廳，但是菜價竟然不變。福滿樓重開業成了當地的新聞。
大家口耳相傳，福滿樓真的成了本地的名餐廳。
丹龍依然沒有雇夥計，依靠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同時做好幾份菜，把這個當成一種鍛煉。
他發現準確地掌握火候，精確地加入適量調料，快速在不同任務間切換，同時觀察不同方向和位置的工作進度，都和實戰有共通之處，也算是一種修行吧。
他想起了小的時候自己在山裡的所謂修行，其實是做體操而已，「爺爺太滑頭了，我一直以為那就是武功呢。」小時候所有的家務都是他來做，爺爺要忙著悟道成仙。
爺爺說等自己成仙了就帶他一起去天宮，他可以做侍奉神仙的童子。「唉，不知道爺爺現在怎麼樣了，山裡也沒有電話。」
至於洗碗，丹龍找杜平博士訂購了一個高科技洗碗機，兩分鐘能洗好上百個碗盤，洗完還能自動擺放，就是比較費電。杜平沒有收錢，說是開業禮物，為了感謝托圖和丹龍當時的雪中送炭。
蘭靈負責前台，她自己縫製了一身和餐館風格匹配的衣服，人見人誇。「漂亮的老闆娘親自點餐送餐呢。」顧客們都這麼說，蘭靈也就不糾正了。
雖然價格便宜，但是因為顧客盈門，福滿樓竟然能做到收支平衡。
在尤維亞婚禮上做過伴郎伴娘的丹龍和蘭靈當然不會被附近的混混騷擾。相反，各路黑社會大哥都爭相巴結。人人都說福滿樓是銀狐家的產業，由兩個銀狐家的高級幹部經營。
這飯店估計是個慈善機構，飯菜精緻而價格低廉。黑社會頭目們不但幫助維持附近治安，還經常求著丹龍允許自己在店裡打雜。一時間，在福滿樓掃過地，成了黑社會大佬吹噓的資本。
尤維亞不像父親何塞一樣小心經營和政客的關係。但是政要們的消息都很靈通，他們知道尤維亞在暗世界呼風喚雨，反而主動來套近乎。
能在福滿樓訂一張桌子宴客成了政客和名流們最有面子的事情。
托圖隔三岔五就來福滿樓幫忙，順便一起吃晚飯，偶爾尤維亞也來。這兩個月的時間，一切都是那麼平靜，那麼讓人懷念。狗王好像完全龜縮了起來。
玫姐花高價買來的情報顯示，連狗王的使徒都不知道他藏在哪裡。暗世界好像沒有王了，銀狐家的威名更盛。
這天福滿樓歇業，四個人晚飯後在丹龍和蘭靈的公寓打牌。難得尤維亞也一起參加娛樂活動，托圖覺得特別高興。「我先前想象中的四個人的美好世界，竟然實現了。雖然，呃……手上這把牌不咋樣。」
「叮～」尤維亞的手機接到一個短訊。
「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們慢慢玩。」尤維亞看了一眼手機說。
「什麼事這麼晚了還要抓緊趕去？我和你一起。」托圖說。
「不用，不是很要緊。電磁炮要運到了，我去看看，沒什麼危險，你打牌吧。」尤維亞說。
「電磁炮，帥啊，我回頭能去看看么？」丹龍問。
「當然可以，這炮以後是銀狐莊園的主炮。有了它就不怕狗王派高手來進攻，什麼高手也打不過電磁炮。」尤維亞說完腦中又突然想道：「估計那個林總長例外。」
「我還是一起吧，天黑了，我不放心。」托圖說。
「真是好貼心呢～」蘭靈看著尤維亞羨慕的說。
托圖和尤維亞駕車走了。蘭靈和丹龍去看電視。
剛過了一小會兒。「叮咚」門鈴響了。
「估計是托圖這傢伙又忘帶什麼東西了吧。」丹龍在桌子上尋找是否有托圖的落下的東西。
蘭靈走過去開門。開門的一瞬間，空氣凝固了。二人都感到了一種可怕的氣息，這不是殺氣，但更為可怕。
門口站著伊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