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從師授業
楊玄渡從書房走了出來，看著先生仍然躺在院子中心的躺椅上，慢慢的搖晃。
「看完了嗎？」先生問道。
楊玄渡回答道：「都看完了，大體知曉強身，則道的特點。背下了靈輝強身法的強化運轉圖。」
「不錯，不錯。」
「一個晚上就能背過明悟這些很不錯了，有沒有感受到知識的重量。感受到就好，強大之前不要再去掌握超過這次重量的知識了。」
嗯？楊玄渡頭頂冒出了問號，知識的重量是個什麼玩意，他一點沒感受到啊。他不僅看了功法，還把歷史書全部翻看了一遍也沒感覺到什麼知識的重量存在。
「嗯？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夫不會害你的，知識的重量不可能那麼簡單就能承受，不要過於高估自己。」
楊玄渡低頭沉思一會，看著先生說道：「也就是說掌握各種超凡的知識是有代價的嗎，而且這個代價跟知識有關嗎。」
先生微微睜眼，略感震驚，語氣上揚道：「你看完了強身和則道的法與路都沒有感受到重量嗎！」
楊玄渡點頭道：「嗯，不僅如此，我還看了部分歷史類書籍，也沒感受到老師你說的知識的重量」
張子皓整個坐起身來，面色凝重道：「你還看了那些歷史書？」
「嗯，沒錯，從混亂歷到永暗歷的，再向前的就是看不懂字了。」
先生躺下，閉眼開始思索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楊玄渡沒有感受到世界的限制。
想了一會出聲道：「知識是存在重量的，而人類修鍊就是為了強大自己，以及讓自身能夠承載更多的知識。知識就好比是水，而人類則是容器。」
「容器決定著能承載多少水，但是容器的容量就這些，而且也不會有所謂的知識溢出，知識只是會在容器內壓縮，直到壓縮不住，容器就爆炸了。」
「這容器的容量是由一個人擁有的一切來決定的，修為，閱歷，天賦，過往經歷等等，都是容器的一部分。」
先生說完后就不再言語，等著楊玄渡反應過來。
楊玄渡則是沉思道，這麼說就是他自己有些問題了。
先生已經將問題說的很明確了，當然他自己是不知道具體哪裡有問題的，難道是因為穿越？
他前世就看過許多小說，裡面就有所謂的兩個世界的法則不同，因為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不會被這個世界的規則限制？
楊玄渡對著先生說道「知道了，老師。」
先生說道：「你先去周圍各家跑一趟，說學堂接下來不開了，以後也不用再送孩子來著了。」
楊玄渡微微一愣，說道：「是。」
緊接著就出門去挨家挨戶說學堂關門的事了。
……
楊玄渡走後沒一會，林盛炆突然來到了這裡。
林盛炆看著躺椅上的先生，說道；「你要的百份四十九版的藥材，我給你帶來了。」
說罷，將一個戒指放在了躺椅旁的桌子上。緊接著，又從空間裝備里拿出了另一把躺椅，和先生一起躺了下來，輕輕的搖晃著。
「師兄，你真相信這小子能把幕後之人引出來嗎？」
先生聽了『師兄』二字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不用這麼瞎叫了，沒意思。」
然後思索了一下說道：「肯定會的，幕後的人是一定會來殺他的。當初我從東部追殺它到西部，總共十多起屠村案，它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活口。
」
「所以它們在謀划的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甚至可以說極其複雜，複雜到它們不想任何變數存在。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些村民也是謀划的一部分，所以必須全部殺掉才能成功。」
「是嗎，原來如此。」林盛炆好似明白了什麼。
林盛炆接著說道「首都傳出來一些消息了，清掃要開始了，我們也要準備就緒了。」
「這麼快，是那隻巡遊軍小隊嗎？」
「沒錯，鳴神小隊他們本來就是處於返回途中的，正好遇上了竹籌村的事。應該就是他們回去彙報的。」
「本來近十幾年內污染者就不停的有頻繁動作，尤其是屠村之舉多達數百，甚至有污染潮直接進攻城鎮的數十起舉動。」
「污染可能已經緩過來了，現在開始試探當初同樣重創的帝朝如今實力如何。」
先生沉思道：「我會快一點的，盡量讓他到達強身巔峰，否則就沒時間，加劑量吧。」
林盛炆聽完後起身，躺椅也一同消失，伸了個懶腰說道：「快點吧，不然就要趕不上了。」接著消失不見。
先生則是仍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就是不知從何時起，沒人再見過先生從躺椅上起來過了
……
楊玄渡終於在下午回到了學堂。
沒有了天色可以辨別時間導致他對時間沒有了概念，尤其是他上那些鎮上居民家裡通知學堂不再開了。
那些家長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樣，拉著他就是一頓說，一個人能說上好幾個鐘頭，問這問那的，還給他塞東西，什麼讓先生注意身體的。
導致他回來的時候不僅手裡提著好幾掛肉，雞蛋，幾隻活雞。就連挎包都裝滿了給學生送的棉布，衣料等等等等。
一回來，楊玄渡就先去了書房旁邊的雜物間放東西，又把肉都給掛了起來。雞則是也關進了雜物間，想著一會再處理。
好一會才全掏出來，整理好。然後去到了庭院中間。
「老師，已經都說好了，學堂正式停了。」
先生點了點頭道：「可以了。」
然後拿出了一本書，放在了手邊的桌子上，與剛才林盛炆的戒指擺在了一起。
說道：「去雜物室，將最裡面的木盆搬出來，再去挑滿水，記得多挑點。」
楊玄渡回答是，臨走前看了一眼先生掏出來的書，赫然就是他昨晚看的靈輝強身法第四十九版。
等挑好水后楊玄渡帶著木盆來到了先生旁，向木桶里加水，直到漫溢才停了下來。
此時先生躺椅的周圍已經有了一堆的藥材，先生讓楊玄渡脫了衣服坐進木盆中。
緊接著，先生一揮手，所有的藥材全部浮空而起，接著一株株粉碎，不斷飛入木盆中，清澈的水不斷渾濁，化作了深棕色。
同時，先生還一手抬起，印在了楊玄渡的腦門上，一邊說道。
「我們已經沒時間了，最多也就數月時間，我們要在這之前就把它給勾引出來。」
「但是現在的你太弱了，勾引幕後操縱者出來是可以，但是你必死，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讓你有自保之力。」
「接下來的過程很痛苦，我會快速強化你的身體，使你在強身境一日千里，這樣你就多幾分活路可走。」
「你要選這條路嗎。」
楊玄渡本來比較懵的思緒一下子就理清了。堅定的回答道：「來吧，老師，我能承受。」
「還有，我要活下去！」
他上一世已經悲慘一生了，從始至終都做不了自己的抉擇，也沒辦法擁有活下去的機會。
但是，他穿越了，他開始了新的一生，能夠做自己選擇的一生，他還要去見識更多的風景，去實現上輩子沒有做到的一切。
「不錯的信念，我希望你能保持著這股信念，然後活下去。」先生看著楊玄渡眼神中透露的信念，不由得稱讚道。
『所以，不要落入想我一樣的境地啊。你可是我的學生。』
實際上就連先生也不知道當初他為什麼要答應楊玄渡的拜師的拜師，又或者說是，從最初見面時，先生就看到了楊玄渡和自己一樣的信念，和曾經的自己多麼相似。
那沉埋心底的無盡哀傷與痛苦。
轟，一股泛著點點星光的能量湧入楊玄渡的身體，帶動起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去運轉，流動，構成循環。
楊玄渡的意識則是在先生的能量湧入后就近乎失去意識，最初時進入他感覺渾身上下都有溫暖的手在撫摸自己，直到能量遍布全身，帶著身體一同行動時，劇烈的疼痛從全身各處湧出，甚至達到了大腦都罷工的程度，只是迷迷糊糊的感應著身體的情況。
大量的營養從外界被搬運到了體內，按照一個循環流動，痛苦與溫暖並存。
逐漸的，楊玄渡好像清醒過來了一樣，他能輕鬆的感知身體的各處情況。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里有一股泛著星光的細微能量引導著大量淡棕色氣體在體內遊走。
楊玄渡只是默默的看著，哪怕他什麼都不懂，也知道，這應該就是先生在引導他的身體吸收葯浴。
楊玄渡感覺自己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強化，骨骼更加堅硬，皮膚更加柔韌，血液循環加快。
突然，楊玄渡感覺自己渾身有好幾處不舒服的地方，或者說是運轉不良的地方，渾身不自在。
趕緊內視到，楊玄渡默默的看著氣流在體內循環，一圈，兩圈，三圈。終於，直到第五圈楊玄渡發現了幾處不舒服的地方在哪裡。
楊玄渡小心翼翼的碰觸到運轉不暢的地方，頓時感覺不對勁的地方越來越多。
他的靈仔細思考了一下，開始一寸寸的排查能量運轉過的不良的地方。
再將運轉不良的地方全部標註后，楊玄渡開始想要干涉氣流的運轉路線，希望它們繞路，不要再走運轉不良的地方了。
最初氣流完全不聽從楊玄渡的干涉，直到楊玄渡的思維越來越龐大，靈魂也越來越凝實。
咻的一縷金光從他凝實的靈魂中射出，照射在運轉的星光能量和氣流上。
楊玄渡緊接著發現氣流和能量好像開始聽從他的思想了，他嘗試的操作了一下，發現能量與氣體真的開始跟隨者他的意念走。
楊玄渡立刻開始按照之前的循環運轉，看了這麼多遍，還早就把文字背了下來，他已經完全熟悉了最初的能量循環了。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楊玄渡在經過標註出運轉不良的地方時都會換道，要是仍然不舒服就接著換道，開始了一遍又一遍的嘗試。
外界。
先生本來在運轉著自己打入楊玄渡體內的能量，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撲入了一團溫暖的東西后，結果一下子就失去了對能量的操縱。
「嗯？那是什麼東西？」
先生看著自己被震開的手，仔細回憶著剛才的感覺，驚訝道。
剛才他感覺好像被溫暖的事物照射一樣，不自覺的沉浸下去，同時他曾經已經忘卻的記憶不知為何突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好像回到了五十年前，在一棟小房子里，曾經的妻子溫柔的叫醒他，年幼的女兒也在一旁跟著喊著爸爸。
先生眼淚逐漸流了下來，他已經忘卻了這是什麼感覺了。
本來這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忘卻的回憶不知為何突然湧上心頭，先生淚眼婆娑的看了楊玄渡，揮手擺下一道圓環形陣法，接著就消失不見了。
只留楊玄渡一人光著身體在學堂中間泡著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