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真正的秩序(下)

第8章,真正的秩序(下)

洛書馨頓時臉色發白,她並不怕死,她怕的是在死之前受盡屈辱。

當了比穆晨久不知多少的律者,洛書馨當然知道等級之間的差距是永遠不可逾越的,就算是他們兩個人拚死一搏也沒有任何勝算。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而且對於眼前的怪物來說就算是瓦也會摔得稀碎。

「如果最後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的話就殺了我。」穆晨的腦海中響起洛書馨的聲音,聲音中充滿決意。

穆晨一征,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雙手握刀柄的少女,

「這可能一是我最後的想求了,答應我……好嗎?」洛書馨的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幾分堅毅,多了幾分柔和,但就是這般無力的話語卻能直擊穆晨的心靈。

「好,我答應你。」穆晨回答道。

隨後他咬緊牙關,再次用長刀支起身體。

疼,如整個身子骨像是散架般的疼痛,但連行動都無法做到,又如響完成與她的約定。

放心,我不會讓這約定輕易實記的,就算會實現,我也會將這畜生一起送下地獄,像是說給自己說似的,穆晨並沒有將這句活說出口。

來吧!接着戰爭吧!

最後的戰鬥開始了,沒有過多花哨的權能的只有刀劃過的殘影。

穆晨二人的攻擊比之前的更為猛烈,但對於張清傑來說仍顯得遊刃有餘,在躲閃之餘他還能打出反擊。

快速的拳風在二人的身上擦出一道又一道信口,但他們竟是分別憑藉解析和往驗將傷著降到最低。

而且在穆晨發現只有傷口沒有疼痛時,反應過來是活書馨用權能將痛覺神經與意識間的聯繫直接切斷後,他的攻擊變得愈發快速。

理之權能——解析!

抓住死角,瞬間出刀,但像是判斷出錯了似的,穆晨的刀刃甚至連張清傑的絨毛都沒有碰到。

但張清傑在可不管這些,見穆晨的掙扎更強烈后,反而更為興奮,「很好!就是這樣才更加有趣,在與二位大人給合之前還能品嘗如此的樂趣,真叫人興奮!」

對如此噁心人的發言,穆晨二人心中毫無波瀾,反而更加冷靜地應對。

第二刀,相同的位置,相同的結果,如果說第一習是出錯,第二刀是偶然,那麼這第三刀還是這樣一定就是有原因的。

明白了什麼的洛書馨憑藉強大的記憶再次將張清傑逼入穆晨想要的死角。

張清看着眼前奮力掙扎的二人,眼神中充滿戲謔,雖然他的拳風確實能給二人造成傷,但更重要的是破壞他們身上的衣物。

慢慢地洛書馨露出了雪白的肌膚,藍色肩帶也壞了一邊,露出了下面的透明肩帶,這看的張清傑更加興奮。

第四刀,第五刀,穆晨專註地揮舞長刀,並沒有注意此時洛書馨已經有一些春光乍現。

在砍到第六刀時,血液濺射而出,張清傑露出了滿臉驚愕的表情。

而穆晨則是大喊道:「我可是個理科生啊!」

要問穆晨做了什麼,其實他所做的事很簡單——將揮出的劍氣壓縮成極細的戰擊。

而壓縮空氣需要消耗多少暗能?答案是可以很多,也可以很少,這由一次性壓縮到同一個軌道的空氣分子個數決定。

穆晨這次所壓縮的個數只有兩、三個,再將同一軌道中的分子間隙減少至趨近於零,而這所消耗的暗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穆晨做不到的像武俠小說中斬出足以斬斷山川的劍氣,

他斬出的劍氣具有的能量極其微小,但他卻能做到將劍氣的大小壓縮到極致。

極其微小的力量與趨近於零的接觸面積在一起所產生的壓強有多大?答案是很大,大到足以切斷鑽石!

感受到痛苦的張清傑表情由錯愕轉化為憤怒,「少TM得意忘形了。」

穆晨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更準確來說他感受到了張清傑身上的憤怒,想要通知洛書馨,但已經遲了。

張清傑將二人的刀刃彈開,隨後瘋狂進攻,顧不得還在流血的傷口,也不去想穆晨為什麼能傷到他,所有的情緒全被殺戮吞沒,剩下的只有無盡的色慾以及對殺戮的渴望!

弒殺是死侍的本能,即使你有自我意識,仍然容易將這本能激發。

知道現在張清傑已被本能支配,穆晨二人迅速想好了對策。

穆晨迅速向後跳去,欲要再找機會,但他似乎忘記了戰爭的勝利不僅取決於對敵人造成的傷害,還取決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如果連自己都保障不了,那最後也是失敗。

他現在就是這樣,長時間、高集中地揮舞長刀,他的體力已經耗盡,甚至一個踉蹌便會摔倒在地,洛書馨的狀態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

穆晨不斷向後撤去,但張清傑卻鎖定了他,並且二者之間的距離還在不斷減小,彷彿下一秒張清傑的拳頭便能結束這段追逐戰。

黑點大的拳頭在不斷放大,但比它來得更快的是一道銀白色的倩影,而道倩影的主人在經過穆晨身旁時對他微微一笑,隨後一無反顧地沖向張清傑。

穆晨站在了原地,他當然明白洛書馨的意思,可他就是那麼不甘心,明明再多點時間,再多點,便能徹底幹掉眼前的混蛋。

身上的傷口在灼燒着穆晨的身體,這也說明洛書馨已經沒有多餘的暗能來維持穆晨的身體狀態。

看着眼前揮舞著長刀的少女,穆晨不明白為什麼會像一塊大石頭堵賽在胸口令他無法呼吸,那種痛苦的程度連身上的傷口也絲毫無法比擬。

真是大言不斬啊。他這樣自嘲道,明明說過不會讓那個約定輕易地實現,結果卻依舊如此,明明有滿腔怒火,但沒辦法將其化成力量去保護她!……就只能……這樣了嗎?

穆晨雙眼無神,看着那銀白色的少女,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動,他不明白自己是去完成的定的,還是去她再戰一次的,但他只知道向前走——就對了。

最差結局也就是一起死在這裏……好像……這個結局也不錯,呵呵……

下一秒火光衝天,一團如流星般的火球劃破天際,直直地向著張清傑砸去。

早就解決完死待的裁決者,正在打掃戰場的他們必然也發現了這詭異的火球,這一定不是什麼中世紀投出的火球,也不是什麼現代高科技武器,因為它能依稀看出人影,那便有僅只有一種可能——律者!

劉曉慶看着這不可思以的一幕,結巴地問道:「隊長……那是什麼啊?」

李凱歌雙眼微眯,喃喃道:「律者,律者代號03——炎之律者!」

……

正當火球快要接觸長清傑時,它竟是精準地避開了洛書馨,隨後將張清傑撞飛。

穆晨看見如此神跡,希望之火重燃,衝過去接住了搖搖欲墜的洛書馨,他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的衝動,但看着眼前的遍體鱗傷少女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可能是累了吧,在被穆晨擁入懷中的洛書馨緩緩地閉上眼睛。

聽着洛書馨勻暢的呼吸聲,穆晨笑了笑並搖了搖頭,你都睡著了,我想說的話說給誰聽啊,既然如此,就這樣吧,他隨後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

火球慢慢地顯露出真正的樣子,是一個人但周身被火焰覆蓋,但不清楚他的模樣。

那人轉過身向穆晨道:「做得不錯,面對等級的壓制還能將它擊傷,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斬斷它身上的絨毛的,但不得不說你們確實很聰明。」說完他便向著張清傑被擊飛的方向走去。

穆晨眉頭微皺,那人的聲音很低沉卻極具威嚴,不過穆晨卻感覺格外熟悉。

張清傑是撞在天台欄桿上才停下來的,巨大的衝擊力讓合金制的欄桿強烈變形,若非他身上的絨毛有緩衝作用,欄桿說不定會當場斷裂,見那正向他走來,他咆哮道:「為什麼一個人的都要來妨礙我!作為主的走狗,就不能好好地聽我的嗎!?」

那隊挑了挑着:「哦?還有意識的死侍?雖然你可能是第一個,得放在博物館展覽的那種,但我現在就想殺了你。」

張清傑聽完更加得憤怒:「原來如此,你也是來審判我的嗎?你以為仗着主的執法者的身份就能濫用職權,你以為主不知道嗎!」

那人擺了擺手,平靜地說道:「審判?不,審到還有活着的可能,而我就是來殺你的。還有你說的主是『死亡』吧,雖然感謝祂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和力量,但祂創造的死侍們同樣在我眼前殺死了我最愛的人。」

頓時,他的語氣充滿了殺意,整個人不再平靜,「所以啊!我恨不得讓每隻死待都痛苦地死去,用我的火焰慢慢地將你們的每一處肌膚,每一個內臟燒至灰燼!即便如此,不管讓我重複多少次也不夠解恨!只不過,今天有些不同,你該慶幸這附近有裁決者在,所以你能最輕鬆地死去。」

張清傑聽完暴怒,「就憑你嗎!!!」隨後他瘋狂地向那人衝去。

「對,就憑我的火焰和拳頭。」

那人輕輕握拳,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來到了張清傑的面前,而他的拳頭也已經洞穿了張清傑的胸膛,甚至連血液都未噴出,那具身軀便轟然倒塌,一擊秒殺!

目睹這些的穆晨大驚,吃驚的不僅是那以的速度,還有他的力量,那種速度是他開啟爆髮狀態無法跟上的,那一拳是他現在無論如何都無法匹及的,他現在終於知道「強大」一詞怎麼寫。

見那人向自己未來,穆晨喊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名字,「唐叔?」

那人聽完眼角微微顫抖,「你是怎麼知道的?」隨後他將附在臉上火焰褪去,而那張是熟悉的臉。

「猜的。」

「猜的?!」唐啟剛有些想罵娘的衝動,早知道自己打死也不以,「算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這樣也好辦,你先讓我看看小書馨怎麼樣了。」

過了一會兒,他對穆晨說道:「沒什麼,她就是意識太疲憊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好照顧她,希望不要像我們之間一樣。」

「唐叔,你說什麼?」唐啟剛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小聲,明顯沒有讓穆晨聽好的打算。

唐啟剛擺了擺手,「沒什麼,你好好照顧她。」隨後他再次將火焰覆蓋面龐之上,然後對穆晨說道:「你就在這裏不要動,待會兒有裁決者會來。」

他輕輕揮手,一道火牆即出現在穆晨面前,只不過穆晨卻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不一會兒,十六個裁決者登上了天台。

第1小隊隊長面色凝重:「炎之律者,今日你來此目的是什麼?」

唐啟剛緩緩地開口道:「目的?殺死待。」隨後,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張清傑。

李凱歌問道:「那前幾天的死侍也是你殺的嗎?」

唐啟剛想了想后,點了點頭。

李凱歌接着說道:「很感謝你替我們殺了這隻死侍,但你們律者的行動過於飄忽不定,有的會像你一樣獵殺死侍,而有的獵殺目標卻是人類。雖然你們同樣有着人類外表,但實力卻比那群怪物更為強大,所以在不清楚你的目的前,我們無法判斷低是正是邪。」

「哦?」唐亮剛冷冷一笑,「所以你們上來找我的目的是問我是正是邪?」

「不,我們只是想問你能否不插入此次的事情,這一畢竟是我們裁決者的職責。」

唐啟剛聽完有些不高興,眼神也變得犀利,雙目對視,雖然李凱歌在戰鬥也如雄獅一般,實力也有D級,但他卻在與唐啟剛對視中感到了恐懼,他明白如果在這裏動手的話自己恐怕活不過一個呼吸。

即便如此,他也未將目光挪開。

幾秒后,膠着的空氣變得流暢,唐啟剛也笑了,「很好,沒想到裁決者里還有你這樣有的人,雖然還是有些不高興,但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次就這樣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李凱歌還未從剛才的對視中緩過來,但聽到這一問題卻立刻回答:「我是天府第2小隊隊長,李凱歌。」

「李凱歌么,我記住了,如果有朝一日我們能並肩作戰時,我一定會和你喝一杯的。」

「好了,你們離開這裏吧,我保證在處理完死侍的屍體后便會離開。」見越決者還在猶豫,唐啟剛冷冷地說道,「怎麼?還要我請么?」

雖然C級死侍的屍體很有價值,但裁邊者的明更重要,況且李凱歌,天府第2小隊隊長,一個傳奇人物,他都被嚇成那樣,在場的還有誰敢較舉動,雖然很可惜,但他們只能這麼回去。

裁決者走後,穆晨從火牆后探出頭,「唐叔,你接下來幹嘛?」

唐啟剛笑道:「走了唄,畢竟都答應別人了,不過蓉城的話應該不會待下去了。你剛才也發現了吧,這次的死侍很奇怪,和當年殺死我的愛人的一樣,這麼多年,我一有在尋找線索,如今我終於到了關於那些人你知道些什麼嗎?」

「張清傑說他是永恆教會的色谷祭司。」

「永恆教會嗎?」唐啟剛雙眼微眯,「我知道了,小晨,咱們就在此分別吧,那隻死待就送給你們吧,它身上的絨毛在各死後會自動脫落,這可是製作防具的好材料。好了,咱們有緣再見吧。」說完他便再次化作火球躍向萬里雲霧。

穆晨看着唐啟剛離去的身影,不禁笑道:「唐叔,還真是瀟灑啊。」隨後,他將洛書馨背起的徑直走向張清傑。

死待的生命力本身比普通人要強的多,更何況是C級的張清傑,只要不是即死傷害,就算他的胸膛被貫穿,他仍能存活一段時間。

他沒有注意到穆易正向自己走來,只是自顧自地說道:「主啊!您看到了嗎?這便是您想要的真正的秩序,有罪之人殺死無罪之人,深罪之人殺死有罪之人,而那些自以為無罪卻是極罪的人,抱着『這就是對的』的念頭,又來審判深罪之人,主啊!您——看到了嗎?」

穆晨表情淡然,他不在在意自己是哪種人,只不過審判深罪之人的極罪之人指的可能指的是自己吧,那自己的罪是什麼?是自己的身份為律者,還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死而復生?

這些他都不在意,但如果以律者的身份活着便是一種罪的話,他就將其貫徹到底,和她一起,直至死得其所。

穆晨將手放在張清傑的頭上,藍光閃過,那怪物便永遠地失去了生機。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還完整腦花卻在下一秒被壓縮成了一顆紫色的寶石,穆晨能將寶石拾起,並且脫落下來的絨毛壓縮至一顆一拳大的小球。

看了看背上絕色的少女,穆晨輕聲說了為:「回家吧。」

不知洛書馨是在說夢話,還是本身就是醒著的,在聽見穆晨的那句話后,也做出回應:「嗯。」

穆晨無聲地笑了笑,隨後背着朝她朝着三環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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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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