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法蕩滌的原罪

第7章 無法蕩滌的原罪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趴在床上熟睡著的齊格飛吵醒了。

他以極慢的速度從床上爬起來。但是,還沒等他完全坐直身子,他突然感到了一陣劇烈的頭痛。這是宿醉帶來的痛苦,這樣的不快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呃……」他從喉頭處發出了一聲嗚咽。他的腦袋暈乎乎的,還伴隨著陣陣難以忍受的刺痛,像是要將他的腦殼徹底撕開。敲門聲讓他的頭痛愈發地嚴重了起來,他鐵了心地決定無視這該死的敲門聲。

但是,門外的傢伙似乎也是鐵了心地不願意放棄。敲門聲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地急促了起來,像是一陣又一陣的巨浪,不停地拍打著齊格飛的神經。無奈之下,他只能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衝到了房門前。

他一開門,就看到了阿扎爾那張慘白的臉。那傢伙正在恬不知恥地笑著,一臉嘲弄地望著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自己。

「您……是要幹什麼呀?天還沒亮呢。」齊格飛揉了揉他那雙紅腫的眼睛,一臉疑惑地看著門外的阿扎爾。

「兄弟,別這麼客氣啦,叫我阿扎爾就好了。」阿扎爾哈哈笑著,「快點把自己整理好,我們馬上準備出發了。」

「阿扎爾……這麼早是要去哪裡啊?」齊格飛上下打量著他,發現他已經穿戴整齊,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接任務了啊!」阿扎爾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快點吧兄弟,時間不等人啊。」

齊格飛一臉茫然地去打理了一下自己。他將自己的臉埋在冷水中,強行地讓自己清醒了過來。接著,他快速把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門了。

「睡得好嗎,兄弟?」看到齊格飛那滿臉的疲憊,阿扎爾戲謔地嘲笑起了他。

「呃……你昨天是沒有喝酒嗎?」齊格飛的胃裡仍然感到一陣抽搐,「你怎麼看起來還是那麼精神?」

「我從來不會宿醉。」阿扎爾笑了笑,「酒精不會影響到我多少的。」

「那為什麼要這麼早去傭兵公會啊?」齊格飛疑惑地說道。

「這就是傭兵的生活啊。」阿扎爾說道,「為了任務必須要起早貪黑,不然根本就接不到好一點的任務。」

他們沒有再浪費時間,馬上就出發了。阿扎爾照例在街道上發動影之術,他絲毫沒有打算放棄這項功課。

「我先走啦,在傭兵公會那邊等你啊。」他的身形幾乎是在一瞬間就飄然而去,留下齊格飛在原地發愣。

齊格飛長嘆了一口氣,望著遠處正在艱難升起的朝陽。清晨的陽光柔和而不刺眼,輕風拂過整個街道,輕輕撩動著齊格飛那頭標緻的金髮。他腦袋中的熾熱終於被冷卻了一點,宿醉帶來的不適感終於是得到了一絲緩解。

「傭兵的生活真的是好艱難啊!」他在心中默默感慨著,接著加快了腳步,朝著傭兵公會的方向衝去。

阿扎爾的影之術似乎因為之前的死斗而變得更加精進了。這一次他只花了三分鐘就到達了傭兵公會。這麼快的速度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身子比之前變得輕盈靈動了許多。

「看來這樣的生死相搏還是有一點好處的。」阿扎爾滿意地想著。

阿扎爾按照老規矩湊到了一樓的任務板處,開始一個接著一個任務地仔細查找了起來。昨天的運氣十分不錯,但不一定每天都有這樣的好運氣。更何況,昨天的那個「肥差」還差點讓阿扎爾送了命。

而出乎阿扎爾的意料的是,他還沒有看兩分鐘,齊格飛就風風火火地衝到了他的身旁。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沒費什麼力氣就跑到了這裡。

「你跑得還挺快的嘛!」阿扎爾以一種奇異的眼光望著他。

「過去的騎士訓練我可是第一名,這點體力活還難不倒我。」齊格飛平淡地說道,似乎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來得正好,快幫我一起選任務吧。記住,任務報酬一個金幣以下的千萬不要接……喂!你在幹什麼!」

阿扎爾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齊格飛已經跑到了一旁。他蹲下身子,用柔和的語調在和一旁的小女孩說著些什麼。

「你在幹什麼呀?不去接任務嗎?」阿扎爾氣惱地走到了齊格飛的面前。

「小朋友,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齊格飛卻完全沒有聽到阿扎爾的抱怨聲。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這個小女孩的身上。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穿著一身沾滿泥污的連衣裙,臉上身上也髒兮兮的。她瘦骨嶙峋,身上還有不少的傷痕,一看就是在這殘酷的街頭上摸爬滾打了一陣。她的手上還捏著一個同樣髒兮兮的玩具熊。她的那副模樣一看就十分惹人憐憫,可惜「未開拓地」從來就不會憐惜任何一個人。

「我……救救我的同伴們吧,叔叔!」她說著說著就放聲哭了起來,「他們……他們從早到晚都在被其他叔叔們欺負……都快要死了!」

「什麼意思呀,親愛的?」齊格飛溫柔地問著她,「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更具體的東西?比如,你的同伴們都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我……嗚嗚嗚……」

說到這裡,小姑娘再也剋制不住了。她已經是泣不成聲,齊格飛再怎麼問她都沒有反應。

「快點走吧,你幫不了她的。」阿扎爾在一旁不耐煩地說道,「每天來這裡求助的傢伙太多了,傭兵們又不是大善人,哪有這麼多時間多管閑事!」

「這個紋章……」齊格飛卻又一次忽略了阿扎爾。他仔細地觀察著小女孩的穿著,終於在她的一條絲帶上發現了什麼。這條絲帶看上去很特別,上面紋著一個小小的玫瑰綉章。

「親愛的,你能把這條絲帶給我嗎?我這就去幫你找,好不好?」

小女孩聽了這話,才慢慢停止了哭泣。她一邊抽著鼻子,一邊從身上取下那條絲帶,遞給了齊格飛。

齊格飛接過了絲帶,笑著對她說道:「好了,小朋友,請相信我吧!我一定會幫你解決問題的。」一旁的阿扎爾看得直搖頭,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叔叔,這個給你。」小女孩哽咽著,把手中的玩具熊也遞到了齊格飛的面前,「這是我所有的東西了……」

齊格飛愣了一下,鄭重其事地將它接了過來:「那我就先代為保管一下吧,等找到了你的同伴再還給你,怎麼樣呀?」

「嗯!」小女孩帶著滿臉的淚痕,笑著回應他。齊格飛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燦爛。

「你在幹什麼!」剛走出傭兵公會的大門,阿扎爾就對著齊格飛大聲喊道。

「我們是傭兵,不是遊俠,更不是救世主!這樣的事情在未開拓地上實在太多了,浪費這個時間有什麼意義呢?」

「即使沒有意義,我也一樣會去做。」齊格飛堅定地說道,語氣之中不帶絲毫的退讓之意,「我雖然救不了所有人,但是如果我見死不救的話,那就真的是禽獸不如了。」

「你……」阿扎爾被他說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那你自己去吧!我要去做些賺錢的任務了。」

「那我就出兩個金幣。」齊格飛說著,立刻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兩枚金幣,遞給阿扎爾,「就當是我雇傭你完成任務吧!」

阿扎爾被他氣得臉色鐵青。他看著遞來的兩枚金幣,猶豫了半天,才接了過來。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他看上去還是很生氣,「下次要是還讓我做這種事,一律給我兩個金幣!」

「沒問題啊。兩個金幣而已,給你就是了。」齊格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來他對錢實在是沒有什麼概念,也根本就不在乎。

「把那條絲巾給我看看。」

阿扎爾從齊格飛的手上接過那條絲巾,仔細地端詳了起來。不知為何,這個紋章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是他以前在哪兒見過一樣。但是,想了半天,他還是毫無頭緒,一點都想不出來在哪裡見過它。

「不管了,實在想不出來。」阿扎爾無奈地說道,「只能去向他們打聽一下了。」

「他們?他們是誰啊?」齊格飛疑惑地問道。

「走吧,我來帶你去個好地方。」阿扎爾對著他詭秘一笑。

詹姆士鎮的主城區擁有著王國中首屈一指的下水道系統,這還得得益於王國的上任城主,以及那些來自火之國的能工巧匠們。錯綜複雜如同宮殿一般的下水道也自然成為了滋生罪惡的巨大溫床—有不少犯罪團伙和地下組織都在這裡建立了總部,用於討論那些見不得人的骯髒陰謀。這個巨大的地下迷宮儼然變成了一個紛亂難解的影子社會。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來到這個臭不可聞的是非之地,畢竟誰也不想無緣無故地惹得一身腥。但是,傭兵們偶爾也會來到這裡,只是因為這裡有許多別處打聽不到的情報。比如現在的阿扎爾和齊格飛,就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娘,來到了這片不該涉足的區域。

地面上滿是粘稠烏黑的污垢,讓人感到根本無法下腳。就在不遠處,墨綠色的污水一刻不停地緩緩流淌著,每時每刻都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還隱約可見一些正在不停蠕動的東西,讓人不敢想象那究竟是些什麼。這裡便是這座集鎮的具現化,是這座集鎮中所有陰影的聚合之地,是所有人都選擇避而不見的真相。

「為什麼我們總是來這種骯髒的地方?」齊格飛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小心翼翼地繞開地上那些堆在一起的污物。他竭力不想把自己的靴子弄得很臟,但是無奈地上全是污垢,他根本避之不及。

「世界上到處都是骯髒的東西。相比而言,下水道還稍微真實一些。」阿扎爾似乎完全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他的身影靈巧地閃動著,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那些污物。光線的昏暗並沒有能夠影響到他,倒不如說是正好契合了他融合於黑暗之中的特性。

「為什麼你要執意幫助那個小女孩?」阿扎爾一邊靈巧地走著,一邊問齊格飛。

「難道不應該幫助她嗎?難道你看到她那副無助的樣子,都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齊格飛一邊艱難地走著,一邊語氣激烈地反問。

「你幫不了那個小女孩的。」阿扎爾搖了搖頭,「小孩子太過弱小了,不適合在未開拓地生存。就算這次僥倖幫了她,她和她的同伴們也是不可能在這裡活下去的。」

黑暗中,齊格飛似乎停頓了一下。阿扎爾可以明顯地看出他在猶豫。但是只過了幾秒鐘,齊格飛又開始繼續起了他艱難的路途。

「就算是這樣,那我也得幫助她。我就是沒有辦法見死不救。」齊格飛的言語之間,找不到一點猶豫。

「但願你再過一段時間還能這麼說。」阿扎爾的話語則顯得有些冷酷無情。

在艱難前行了好一段時間之後,阿扎爾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特別的地方。這裡的下水道比起其他地方,多出了一扇巨大的鐵門。

「我們已經到啦!」阿扎爾抬頭看著那扇鐵門,停下了腳步。

「這是什麼地方?」齊格飛看到那扇鐵門,好奇地問道。

阿扎爾卻是沒有搭理他。他按照一定的節奏,輕輕敲打了鐵門。不一會兒,沉重的鐵門慢慢地被打開了。迎接他們的,是個賊眉鼠眼的傢伙。他長著一雙難看至極的三角眼,還有一個陰險的鷹鉤鼻。鼻子下面留著兩撇小鬍子,恰如其分地映襯出了他那身猥瑣的氣質。穿著一身黑色的破爛斗篷,腰間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了些什麼。而在那破斗篷的胸口位置,印著一個非常顯眼的燙金紋章—一枚匕首斜插進了一個骷髏頭之中。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要向盜賊公會求助?」齊格飛驚訝地合不攏嘴,大聲向阿扎爾質問道。

「你就別挑三揀四的了!線索只有那麼一點,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幫得了我們。」阿扎爾長嘆了一口氣。

聽了齊格飛不算禮貌的評價,迎接他們的人倒是一點也沒有生氣,依然是帶著一臉笑容。只不過,由於他長相猥瑣,他的笑容難免讓人覺得狡詐惡毒,一副尖酸刻薄之相。

「阿扎爾,我的老朋友!你已經好久沒有來找我了!」他的聲音也十分難聽刺耳,同他的長相一樣令人不悅。

「順便說一句,鄙人弗林斯·漢克,也歡迎這位不明狀況的新朋友!」他一轉臉,語氣之中便透露出了譏諷。但是,他自我介紹的方式倒和他這個人的氣質不太符合,顯得十分老派。畢竟現在介紹自己全名的傢伙並不多見了。

「你好啊,弗林斯先生。當年在王都,我可沒少和你們的同行打交道,還經常不小心扭斷他們的胳膊。」齊格飛一反常態,毫不露怯地反擊道,「看來這裡的確挺適合你們這群人的,畢竟你們乾的勾當可不比下水道乾淨多少。」

「沒想到這個木頭腦袋騎士還有這麼能說會道的時候。不過,這樣的傢伙,我倒是也不討厭!」阿扎爾在一旁看著都想笑。但在他的心中,對齊格飛的態度也悄悄發生了些微的轉變。

不過,面對齊格飛的嘲諷,弗林斯倒是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難看的笑容一直都沒有從他那張猥瑣的臉上消失。他絲毫沒有任何急躁之意,不急不忙地開口說道:「的確,我們在王都的同行是一群低級的渣滓。單手,在這裡,如你所見,我們也變得稍微地高級了起來,變成了比較高級的渣滓。」說到這裡,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想啊,王都的傢伙們只會做些小偷小摸的勾當,實在是高風險、低收益。但是在這裡,我們從事的是販賣情報的工作。突然之間,別人都開始求著我們這些渣滓做事了!我們都變成了搶手貨!」

「所以,這位高貴的騎士大人,如果沒有我們這些渣滓,你想做的事情還能做得下去嗎?」

說到這裡,他狡黠一笑,饒有興味地看著齊格飛。弗林斯到底是個能說會道的滑頭傢伙,擅長將那些充斥著諷刺與挖苦的詞句娓娓道來,從而輕而易舉地就可以說得別人啞口無言。果然,在言辭方面,齊格飛這個「木頭腦袋騎士」自然是說不過他。只見他漲紅了臉,搜腸刮肚地想找出些有力的反擊之辭,但是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我才不會相信你們這些傢伙能改掉自己的本性呢!」他的語氣聽上去就外強中乾,反擊的言語也顯得綿軟無力。

「好了,閑話說夠了,該干正事了吧。」阿扎爾覺得自己也看夠了熱鬧了,這才決定出面制止這場毫無意義的爭辯。「弗林斯,勞你費心,幫我看看這條絲帶上的紋章,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的出處。」

「哈……」弗林斯接過了那條絲帶,借著那一點昏暗的燈光,仔細地端詳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見的嚴肅神色—顯然這個紋章觸及到了他的一些關聯的記憶。可能是出於謹慎的緣故,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將絲帶還給了阿扎爾。

「你們想知道這個幹什麼?」他臉上的嚴肅神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還是那個令人厭惡的笑容。

「這個不管你的事。」阿扎爾正準備開口,卻被齊格飛制止住了,「渣滓只需要做好渣滓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看來他是真心討厭盜賊公會的人,鐵了心地要和他們對抗到底。

「騎士大人,恐怕你是還沒搞清楚我們雙方的立場呢。」弗林斯用他的手指不斷撫摸著自己的兩撇小鬍子,「我有你想要的情報,但是我完全可以選擇不給你。而且,如果我願意的話,這扇門的後面還有許多和我一樣的渣滓想要和你聊一聊。他們,恕我直言,可能還沒有我這麼好的脾氣。」

「你!」齊格飛眼見著就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的手已經伸向了背在身後的「瓦爾基里」。

阿扎爾見情勢不妙,立馬拚命伸手攔住了齊格飛。「抱歉,弗林斯,這傢伙是個新手,很多規矩不太懂,還請你原諒!」

「看在我和你交情的份上,還請不要和他計較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齊格飛激動地對阿扎爾說道。看樣子,阿扎爾剛才的話語更是在他的怒火上澆了一把熱油。

「算我求你了,兄弟!」阿扎爾一邊竭力用手攔住他,一邊小聲說道,「跟他在這裡吵架不會有任何結果,還會毀掉一個寶貴的情報源。你還想不想幫那個小女孩啦?」

齊格飛一聽到他提起了小女孩,他的怒火才慢慢消散。過了一會兒,他的理智才完全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他向著弗林斯微微一點頭,算是略微表達了一點歉意。

「算啦,既然我的老主顧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再計較啦。」弗林斯故作大度地說道。顯然剛才阿扎爾的服軟使得他受用非常。「畢竟,送上門的生意,我還是很樂意做的。」

阿扎爾長吁了一口氣。他的心裡,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從衣袋中掏出了五枚銀幣,在弗林斯的面前晃了晃:「兄弟,老價格,你看行不行?」

「恐怕不太行啊,兄弟。」弗林斯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愈發地奸滑了起來,「這個情報還是挺珍貴的。而且,那位騎士大人還讓我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所以,價格翻倍啦!」

「成交。」阿扎爾毫不猶豫地又掏出了五枚銀幣,連同之前的那五枚一併塞到了他的手中。他心裡已經是怕極了齊格飛再來不合時宜地攪局,因此就趕快行動,把錢付給了弗林斯。

「多謝啦!」弗林斯將銀幣瞬間就全數收進了自己的斗篷之中,笑呵呵地說道。

「你們手上的那個紋章我倒是見過那麼一次。在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我不知道未開拓地里還有沒有類似的地方,反正在詹姆士鎮的周圍,那是獨此一家。」

「你們從主城區南面深入叢林,走大概三千米,然後會找到一條小河。順著小河繼續走兩千米,然後就去尋找魔力的痕迹吧。對於騎士大人來說應該不是難事,畢竟他有那麼龐大的魔力量。」

他說著,便看了一眼齊格飛,露出了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

「不過,你們如果想去玩的話,最好還是要想辦法搞到會員。畢竟,那地方是僅限會員的,而且都是些大人物。」

「什麼意思?玩什麼啊?」不只是齊格飛,就連阿扎爾都聽得一頭霧水。

「具體的事情我就不好多說了,以免惹上些不該惹的麻煩。」弗林斯的語氣變得有些詭異,「不管怎麼樣,祝你們玩的開心!」

「好吧,謝謝了,弗林斯!」阿扎爾自知無法從他那裡得到更多地情報,只能和他道別。

「呼……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想念新鮮的空氣。」剛出下水道,齊格飛就情不自禁地感嘆著。他竭盡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都不捨得將它吐出去。

「你說,弗林斯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阿扎爾的臉色卻是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他的臉似乎變得更加慘白了,緊鎖的眉頭好像正預示著他在想些什麼。

「不管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只要找到那個地方就行了。」齊格飛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喂,齊格飛!」毫無徵兆地,阿扎爾想問他些什麼。

「怎麼了?」

「……沒事,當我沒說。」阿扎爾略微沉吟了一下,終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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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鴉的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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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無法蕩滌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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