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中截殺

第4章 雨中截殺

第4章雨中截殺

沈行知盤纏不多,一路上也時常風餐露宿,什麼夜宿破廟之事也時有發生。

不過趙國還算世道太平,少有什麼山賊路匪的,這一路上倒也平平安安,而且一路上往來行商不少,沈行知也不覺孤單寂寞。

不知不覺沈行知已經走了一月有餘,眼看距離京師也越來越近了,原本他計劃在天黑前趕到前面三十里的鎮子落腳,可忽然一場大雨說來就來。

不得已,沈行知進了一處破廟避雨。

剛一進破廟,沈行知就是一愣,因為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到破廟避雨。

這些人好像是一起的,四個佩刀的壯漢,還有一個五十餘歲的老者,在老者身旁有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沈行知目光最後落在少年身上,因為他看到少年挎著一個藥箱,以沈行知登峰造極的醫道藥理修為,遠遠的就能聞到藥箱中是一些極為名貴的藥材。

「這少年只是學徒,真正的醫者是那老頭,而那四個武者好像是在保護這老頭,難道這是位當世名醫?可就算是名醫也不至於要如此多的武者保護啊?」沈行知若無其事的走入破廟,心中卻在不斷盤算著。

「呵呵,這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諸位也是來避雨的吧?」沈行知一臉笑意的對那老者說道,他這番話只是想告訴對方,在此相遇純屬偶然。

沈行知向來小心謹慎,求生欲早已深入骨髓。

「看樣子這位公子是進京趕考的士子?」老者對沈行知報之一笑,而後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學生合州府萬安縣孝廉沈行知,正是進京赴考的。」沈行知連忙躬身說道,連自己的來歷都報了出來。

果然當沈行知說出自己身份后,那四個武者對視一眼,原本緊握刀柄的手也下意識的鬆開。

沈行知裝作沒看見,心中卻是暗舒一口氣,知道這群人果然不簡單。

廟外雨勢是越來越大,沈行知與那些人一直保持着距離,雙方各行其事,甚至沈行知還拿出了書籍看了起來。

這樣做的目的自然也是讓那幾個武者對自己放鬆警惕,二來沈行知確實需要看書,畢竟科舉還是看重真才實學,即便他有幾世的記憶,也不敢說此行十拿九穩。

就當是臨時抱佛腳,沈行知也是多學一點是一點。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幾個武者果然漸漸對沈行知放鬆警惕,只是他們時刻關注著外面的雨勢,好像很趕時間似的。

沈行知也很快沉浸在書籍中,對這一行人也不怎麼關注,不過許久之後,沈行知忽然渾身一緊,而後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廟外的雨幕。

那厚重的雨幕如同騰起一陣煙霧,看不出什麼異常,不過沈行知的耳中卻已經隱約聽到,無數的馬蹄聲正由遠及近,只是大雨傾盆的聲音將其掩蓋了下去。

就在沈行知察覺到異常之後,那四個武者並排而立,擋在了那老者身前,只是最左邊那個武者,還明顯戒備着沈行知。

破廟中氣氛頓時凝聚到頂點,沈行知手握著書籍也不敢亂動分毫,別看他是個穿越者,可眼下也是弱雞一隻,這幾個武者要殺他,也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廟外的馬蹄聲越來越明顯,明顯到那老者和葯童也聽到了,這兩人明顯露出了慌張的神色,下意識的縮緊身軀。

「這四個武者應該是這個世界守序陣營的,不然如此情況下他們應該先殺了我降低可能存在的風險,而他們只是警惕並未動手,至少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亡命之徒。從他們的衣着和佩刀來看,都是統一制式的,應該是隸屬於官府的。」沈行知腦海中不斷的分析著,同時表現出毫無威脅的樣子,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毫無威脅。

很快雨幕中便出現許多身影,接着十餘個身穿蓑衣頭戴斗笠腰掛長刀的人走入破廟。

「軍中健卒?」沈行知從這些斗笠人身上感覺到了濃濃的煞氣,還有那行走間配合緊密的動作,一瞬間就猜到了這群人的身份。

這兩方人一見面明顯劍拔弩張,沈行知心中也是越發好奇,按理說官府中人和軍伍之人很難產生衝突,可這些軍中健卒明顯是沖着先前這撥人來的。

「你們是什麼人?」那四個武者為首之人緊握刀柄,一臉警惕的喊道。

一行斗笠人充耳不聞,依然一步步的朝着廟中走來,更是隱隱形成合圍之勢。

不過這些人目的非常明確,顯然都是沖着那老者來的,竟然沒有一人在意角落裏的沈行知。

「站住,我們是皇城司的人,此行大內公幹,爾等不得上前。」眼看那些斗笠人越來越近,為首的武者掏出一塊腰牌大聲的喝道。

沈行知聞言也是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是皇城司的人,這可是真正的天子近衛,類似於錦衣衛的存在。

「這個醫者是宮裏要的人?可皇宮之中有太醫院,為什麼還要招民間的醫者?」沈行知的心中越發疑惑,同時他也大感不妙,感覺自己可能就捲入了一場巨大的紛爭中。

那些斗笠人原本還有些氣機隱而不發,可一聽皇城司三個字,倒是好像確定了目標,下一刻十幾把鋼刀同時出鞘,接着二話不說的就朝着皇城司禁軍殺去。

「我該怎麼辦?這些人敢襲殺皇城司的人,顯然是謀逆大罪,只要戰鬥一結束,我必死無疑」沈行知心中不斷盤算著,別看現在這兩撥人沒有理自己,可一旦戰鬥結束,自己肯定難逃一死。

而沈行知現在也不敢趁亂溜走,他相信自己只要亂動,那些軍中健卒立刻就會殺死自己,正面對抗他沒有絲毫機會。

「我怎麼就如此倒霉,莫名其妙就能捲入這天大的紛爭之中。現在只有寄希望那四個皇城司的禁軍能擋住襲殺,多一點時間多一點變數。」沈行知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頂了,一個趕考的書生都能遇到這種宮廷之禍。

四個皇城司禁軍不愧是天子近衛,無論身體素質還是武技都是千里挑一。雖然那些軍中健卒也是百里挑一,但比起皇城司禁軍還是差了些。

軍中武技大開大合,這十幾人更注重配合,而皇城司禁軍個人武技更加突出,而且他們的武技明顯更加高明。

沈行知心中不斷思量著對策,同時還在觀察幾個禁軍的招式變化,他發現這些禁軍絕對不僅是身體素質超越常人,而是揮動兵刃間確實有一股無形的氣息,那是一種類似於武俠小說中內力的力量。

「難道這個世界有真正的武林高手?」沈行知對這個任務世界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另一邊兩撥人打的是險象環生,那些軍中健卒明顯是要殺那醫者,而是個皇城司禁軍任務應該也是保護這個醫者,很快人數的優劣漸漸顯露,皇城司的四位禁軍明顯開始落入下風。

不過他們即便敗像顯露,依然用性命保護著那個醫者,很快一個禁軍就被斬殺,形勢越發岌岌可危。

有一人倒下,很快便又有第二個人倒下,而僅剩的兩個皇城司禁軍已經無力顧及身後的那對醫者師徒,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柄鋼刀直入老者腹部。

那老者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此刻只剩一臉驚恐和絕望,那鋼刀刺入腹中,還明顯被左右轉動了一下,顯然對付是要做到一擊必殺。

「都給我住手,你們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卻還不自知?」忽然沈行知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同時口中大喝一聲,臉上原本的緊張神色瞬間消弭,竟然換上了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無論是那些軍中健卒還是僅剩的兩個皇城司禁軍,在聽到沈行知的話后都是一驚,同時警惕的看着沈行知。

「就在你們剛才進入破廟的時候,我已經用了『悲酥清風』,現在你們試一下用手指按壓肋下左腹三寸,便會出現胸口針刺,呼吸不暢的感覺。」沈行知一臉從容的看着這些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

說話時他還攤開手掌,掌中有一個空的小瓷瓶,話音剛落那瓷瓶就從沈行知掌中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而後碎裂成渣。

那一聲脆響讓所有人都神色一變,無論是那些軍中健卒還是皇城司禁軍,都下意識的伸手按壓左腹。

而這一按之下,這些人果然都面露痛苦之色,看向沈行知的神色已經有些恐懼了。

「你是什麼人?」那些軍中健卒里為首之人一臉陰沉的問道。

沈行知故作高深的再次向前走了幾步,距離這些人越來越近,而他上前幾步時,那些人竟然下意識的跟着後退了幾步。

「我是什麼人?你們還沒資格知道。若你們能說出幕後主使,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沈行知一臉孤傲的說道,此刻竟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樣子。

沈行知一番話,還真把那些軍中健卒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他們警惕的看着沈行知,一時間竟然不敢動手。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妄動,這悲酥清風會隨着你們的血液流遍全身,越是劇烈運動越容易帶動毒氣遊走。」關鍵的時候沈行知再次開口。

此刻沈行知外表從容,可內心早已慌得起飛,他根本沒有什麼悲酥清風,這一切自然都是他胡謅裝出來的。

「我等任務已經完成,死有何懼?」頓了片刻之後,為首的那軍中健卒提刀向沈行知衝來,看樣子此人已經不打算活命了。

沈行知心中只得感嘆自己實在倒霉,只是不知道自己在這任務世界被殺,是會重新回到大虞朝,還是真的就死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支弓箭呼嘯著從雨幕中射來,下一刻直接射入那軍中健卒頭顱。

那弓箭力道極大,甚至直接將那健卒身子拉偏,原本要落在沈行知身上的鋼刀也堪堪劃過身體。

沈行知一陣后怕,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此刻雨幕中無數兵馬已將破廟團團圍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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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提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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