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亥時的臨安城家家戶戶燈火通明,皎潔的月光純白無暇,繁星點點高照,時不時的一顆流星順着天際一劃而過。

彼時,明南笙身披一淡藍色虎皮貂氅,鵝黃色的曲裾深衣,笨拙的爬上城牆一角席地而坐。

看着萬家燈火通明,明南笙心裏泛酸,但也是一言不發,身後的素汶看着往日喜笑顏開的女君,越發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勁,也許只是性子變得沉穩了些許。

「女公子,牛府差人過……。」

「老奴請五娘子回府。」

一老嫗身着紫色曲裾深衣,面容姣好,柳葉眉,髮髻乃是當下最流行的墜馬髻,雙手置於腹前,一個眼神身後的一群女婢將一旁素汶推向遠處。

明南笙自然聽到身後的動靜,微微蹙了蹙眉,素汶從遠處急急忙忙的跑來,慢慢的扶著明南笙爬下來,一向乖巧的明南笙整理好衣裙后,突然雙眸凌厲起來,盯着面前欺負素汶的一眾人。

「不知康管婦有何指教?」

老嫗看着面前眼神凌厲盯着她頭皮發麻的明南笙,立馬低頭哆哆嗦嗦的,而後仗着自己身後人眾多,自己根本不帶怕的,再說身後還有自家主子撐腰,絲毫沒有半分忌憚。

「五娘子,指教老奴不敢當,但是夫人……。」

康管婦話未曾說完,站於風口中的明南笙隨即打斷道。

「既然當不起我的指教,就此把嘴給我閉上,還有不要隨便欺負我的人。」

少晌,直到素汶輕聲喚道

「女公子,時辰已晚該回府了。」

明南笙才緩慢的收回雙眸,起身走向了城牆下,不緊不慢的上了一輛破舊不堪的馬車中,車燈處上印有一字袁。

明南笙只是現代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化學生,睡了一覺起來,就穿越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在這裏已經呆了兩三個月了,原主應是重傷風咳疾而亡。

至於她為什麼而亡,也全是她袁舅父一家的好功勞。

據說當年她出生前夕,西北王莊壞起兵造反一路搶奪數十座城池,阿父乃當朝數一數二的大將,被迫援城,援城途中阿父被奸臣馮席魏所害,被困廢城半余之久杳無音信,阿母聽后暈厥導致她早產,後來阿母將養下她不足月余便孤身前往廢城,此後一直和阿父駐守邊疆。

而她也順帶成了留守兒童,當時的大母和阿母有隔閡,自然阿母的女兒她也不願善待,再說一個早產兒是個燙手的山芋,大母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將她送往了自己的弟弟牛運亓家中。

她自幼體弱多病,更是不易生存與這世間,唯獨身邊的素汶乃是阿母當初走時留下照顧她的獨人,素汶的母親是阿母娘家最得力的管婦。

不遠處,一男子一身墨色金帶曲裾戰袍,白里透黃的皮膚,刀劍似的眉峰,青色的胡茬佈滿嘴角周圍,身披豹氅左手執著一黑曜曜的劍柄,站於城牆的背風處,垂眸聽到身後不遠處的動靜,沉冷的雙眸斜視一瞥,一旁的墨色素衣男子執劍退了下去,而後身側年長的男子,開口道

「少主公,我們剛從西北歸來,許久未曾梳洗,待會兒還要歸家見主公和女君。」

男子執劍與風中,雪花一點點的飄在萬家燈火中,隨即男子冷冷的留下了一字。

「可。」

「少主公,剛剛那位女娘是徐州牛府的貴客。」

前去打探的男子隨即歸來,雙手作揖垂頭恭敬的把前去探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貴客?」

被稱為少主公的男子看向不遠處行駛的馬車疑問道

「說是貴客,確實是貴客但未曾受到貴客待遇,就連最末等的婢子都可以隨意糟踐的貴客。」

「這女娘便是正要回關晉為關內侯的明啟的次女。」

「雖說是次女,但好歹也是嫡出的女娘,也不至於落破成這樣子吧!」

作揖的男子高七尺,雖未及另一個男子的身高但略微有些臃腫,他的嘴在整個臨安都城也出過名。

「阿珂,你何時也如那長安巷的長舌婦一般。」

那男子回過身恰好站在燈火闌珊處,此時此刻好似一夢枕星河,待半許月光隱隱約約灑落在城牆一角,方能看清他身高八尺,臉頰兩處雖有不少鬍子拉碴的,但絲毫遮不住俊秀的臉龐。

被喚作阿珂的男子,立馬瞪大雙眼低頭用手捂住自己作祟的小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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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漸落曉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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