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工生活

江蘇崑山，作為全國百強縣第一名，由於地處蘇州上海中間，具備了上海這樣大都市的氣息，同時擁有蘇州水鄉的溫婉，而作為一個縣級市，消費水平即使宰高也是無法於上海持平，綜合許多原因，這裡成為了吸引眾多外資企業跟外來打工淘金者的一塊寶地，尤其是吸引了大量的台資。曾經有個笑話講的就是三個人，一個韓國人，一個台灣人，一個崑山人在河邊聊天，談到那裡富饒的時候韓國人隨手將手機扔到河裡，並且滿不在乎的說，「我們韓國別的不多就是三星手機多，扔一個根本不在乎」，台灣人不甘示弱，將身上的筆記本扔進河裡，「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筆記本都是台灣人代工的，韓國能比嗎？」當兩個人將頭轉向崑山人時，他一腳將台灣人踢進河裡，「我們崑山就是台灣人多」

作為廣大的南下打工者的一員，凌雲在大學畢業后就來到崑山這個表面看充滿機會的地方，來到這裡才知道，大學生在這裡多如牛毛，遍地都是，當他跑遍蘇州上海的各地人才市場，在身上的積蓄幾乎花光后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的工作內容就是維持生產線的正常運行。台灣人給了一個很好聽的稱呼，助理工程師。當凌雲打電話回家跟家鄉父老報信后，他年邁的伯父感慨的說到，我在工廠做了一輩子技術工作，到退休都沒混上工程師級別，你這剛剛找到工作就助理工程師了。每當這個時候凌雲都會含糊的把話題岔開，因為這個助理工程師混的實在是有點慘，沒有自己的辦公桌不說，還要一整天站在生產線上，五六個工程師合用一台電腦輪流收發郵件，據說這家公司還算好的。凌雲還聽別的同學說，他們找的工作雖然也是助理工程師，但是根本就不允許進入辦公區，一天十二個小時站在生產線上，看來還是俗話說得好啊，往高處走，向地處看，每當凌雲感到不平衡的時候就拿那幾個同學比較一下，那心情頓時就會好很多。

xx電子，據說是世界排名靠前的筆記本代工廠之一，也是凌雲這三年工作的地方，台灣人說他們工廠是軍事化管理，這也是他們眾多承諾中唯一做到的，每天早上集合白夜班交接工作，白班的要早到十分鐘，夜班的要晚走十分鐘，整個交接說的完全是廢話，因為真正的問題要麼沒法處理留到了白天，要麼就是在晚上人家順手解決了，在這個交接的過程他們的leader劉飛說著沒有營養的話，照例安排一下白班的工作，然後讓夜班人員下班走人。

「凌雲，你過來一下。」劉飛說到，「昨天你負責保養的機台我在昨天快下班的時候檢查了一下，根本就不合格啊，連軸承上的臟油都沒有擦乾淨，公司副總馬上要來視察，今天有空你重新弄一下」。要說劉飛這個人，用凌雲的話就是極度自私自利，目中無人，推卸責任，功勞必須是自己的，除了錯那也是手下頂包，而且錯誤出現的原因是自己沒有監督好手下，整個xx電子的**t車間只要缺了他就沒法運轉了。說到這次保養機台，一直以來大家都是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但是突然間公司調來一個陌生的副理，老闆不同了，標準自然不同了，往常合格的工作到了他的眼裡那簡直就是跟沒做一樣的，為什麼？沒有別的原因，那就是沒按照我的標準來，別管以前的標準什麼樣，受過多少人的誇獎，反正到了我這裡就是不合格，兩個字，重做，痛快吧。要說接受能力還是劉飛，作為一個小部門的老大，在老闆剛剛把標準說出來的時候就開始吩咐大家按照新標準做。反正動手的又不是自己，樂得在新老闆面前做個聽話的人。看著自己上周的勞動成果化為烏有，而且最關鍵的是上周保養之後凌雲明明找劉飛確認過可以才結束工作的，這轉眼之間所有的錯誤都成了自己的了，難道自己沒做好，他這個最後審核的人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搞得現在他又成了義正言辭的指出你的錯誤的人，進跟著老闆的腳步來指導我們這群完全不會工作的人。想到這裡凌雲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跟他這個小人有任何的爭執，不管你多麼有理，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你的錯，即使你可以把他駁倒了，他也會拿出殺手鐧來，台企當中最重要的一點，執行力，你只要聽話就行了，除此之外任何東西都不重要。真不知道他一個也早畢業不了幾年的大學生怎麼在台企幾年怎麼就變得比台灣人還台灣人了呢，甚至連說話的腔調都刻意的模仿。看到凌雲一副恭順的模樣，劉飛滿意的點點頭:「趁著生產線沒有開，今天上午抓緊時間保養一下，我覺得一台機器十分鐘就可以搞定嗎，這幾台機器也用不了一個上午，然後你就可以干其他的事情了。」說完這些劉飛飄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留下一幫苦命的工程師。

「尼瑪，十分鐘一台，他怎麼不自己給大家做個標準呢，他親自動手，十分鐘，他做成什麼樣我保證也在十分鐘內做的更好。」等來到生產線上，跟凌雲一組的李凱才抱怨到。「現在部門才幾個人，我們的工作量都快比以前加倍了，也不見公司招人以後要是在忙不過來我就不幹，在那裡停著」，「停著？你是打算一直不幹嗎？你要是不幹老闆就會問你為什麼問題沒有解決，你要是忙不過來他就會說解決一個問題只要幾分鐘就好了，即使兩條線同時出問題，一條線停個幾分鐘，你解決完了一條線的問題再來解決這裡也耽誤不了幾分鐘的時間。你如果解決不了他又會說你解決不了，為什麼你們老大說可以解決？看來是你的能力有問題啊，需要提高啊，小鬼」凌雲比李凱大三歲，也比他早來兩年，話語中帶著調侃，看來是關係比較融洽。兩個人又隨便聊了幾句，無非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嘮叨，反正對兩個人的現狀沒有任何的用處，經過一上午的努力兩個人才把某人口中十分鐘的工作幹完。經過劉飛在一次的驗收，凌雲心裡有一種感覺，如果這個時候再來一位新的老闆，這位大大會不會瞬間變臉，指著剛剛保養好的機台說:「你們乾的太不合格了……」看來多年的共事凌雲對他已經有了一種恐懼感了。

一天的工作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著，轉眼間到了晚飯時間，雖然凌雲的工作是每天十二個小時，但是到了五點也總算是離下班不遠了，喧囂的一天讓他忽略了兩件事情，那就是中午的時候破天荒的沒有犯困，還有就是站了一整天也沒有感覺腿累。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凌雲下班的時候才意識到的。而現在一個部門的十來個人正在食堂吃晚飯，因為沒有自己的辦公區，所以每天吃飯的時間就成了大家公開的休息時間，基本都是從四點半第一批開始一直吃飯快六點最後一批吃飯結束，因為工廠大員工多，食堂太小，再加上吃飯時間生產線也要正常生產，所以員工要分成幾批吃飯。這段時間也成了大家聊天交流感情的時間。「你怎麼帶了一個戒指啊，玻璃的吧，是不是地攤買的，五塊錢一個，想欺騙未成年少女沒有成功才自己帶在手上的吧？」一聽就知道是李凱，除了這個傢伙沒有誰的嘴這麼損，都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絲，可能是通過打擊別人可以增加一些自己的信心吧。「這個戒指啊，這可是太上老君託夢給我，說我跟他有緣，以後他在人間的道統就靠我來繼承了，所以送我一個隨身法寶，於是我醒來就有了這個戒指」凌雲半真半假的說到，反正現在即使把實話說出來也是沒有人會信的。事實也是如此，大家根本就把這個當成一個笑話而已。

晚上八點，準時下班，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凌雲並沒有往常的勞累感，而且室外的寒冷好像也沒有想以往那樣難以忍受，這個時候凌雲已經開始懷疑《枯榮決》的功效了，因為昨晚雖然睡的晚但是睡眠質量卻出奇的高，所以今天才會一點倦意沒有，看來還要抓緊修鍊啊，美好的未來跟來就會到來的，想到這些凌雲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以至於在回到家的時候客氣的對隔壁的情侶和顏悅sè的說了句「你們下班了啊！」搞得他們兩個一陣奇怪的，要知道凌雲氣他們每晚影響了自己的休息，從來是對他們從來是沒有好臉sè的。回到房間，凌雲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了一天的修鍊，修真界，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