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納陰司錢糧

第二節 納陰司錢糧

古井邊上,三牲祭品早已準備妥當,冷嘯天暗自點了點頭,朝身旁的三位老人拱了拱手說道:「三位兄長,嘯天不再推讓了,這個儀式就由我來啟動吧!」說完就向供桌中間一張鋪着大紅綢布的神案前走了過去。

神案上,兩隻大紅燭台前面一隻足足有六七斤重的大紅公雞卧在一張黑漆木盒中,見到有人走了過來,立刻一個激靈竄了起來,可是身子還沒站穩就立刻摔了下去。

看着這隻大紅公雞碩大的肉|冠,冷嘯天輕輕嘆了口氣,將疊放在一邊的三隻粗瓷大碗一隻只地擺放在了大紅公雞面前,隨即又拍開神案角落一口酒罈的封泥,一股醉人的酒香立刻撲面而來,人群中立刻響起一溜吸氣的聲音。

冷嘯天抱起酒罈,將三隻粗瓷大碗慢慢注滿酒漿,將酒罈放回原處后,右手一把cāo起神案邊上的一把鋒利匕首,左手一把握住黑漆木盒中大公雞的脖頸,匕首揮動間,大公雞頭上肥厚的肉|冠立刻分成了兩半,劇痛之下,大公雞開始死命掙扎,可是被緊緊綁縛住的雙腿上卻懸掛着一個沉重的秤砣,再加上翅膀也被用紅頭繩子系住,脖頸也被卡的死死的,根本就動彈不得。

看着一滴滴的鮮血從雞冠上滴落進面前的酒漿中,冷嘯天表情一臉凝重,等到雞冠中不再有鮮血流出的時候,冷嘯天用匕首挑開綁在大公雞身上的紅頭繩,將解除束縛的大公雞遠遠地扔到了一邊的空地上。

人群中立刻走出一位長者,將手中用黃紙包着的一把信香連同一道呈給yin司冥王的符表遞給了冷嘯天,冷嘯天接過老人遞過來的物事,就著神案上的燭火將手中的信香點燃,禱告了幾句后,將信香插進了面前的香碗中,然後端起面前的酒碗在撲鼻的血腥味下一口氣喝乾了混合著血水的烈酒。

做完這一切后,冷嘯天拿起符表走到了不遠處的古井邊上,對着面前三尺來高的綠sè光焰跪了下去,慢慢展開手中的符表,照着上面用硃砂寫下的文字大聲念了起來,等到念完后,冷嘯天將符表重新摺疊好,塞進了黃紙做成的封套中,雙手平舉,硬著頭皮將符錶慢慢伸進了面前的綠sè光焰中。

砰的一聲,符表在綠sè光焰中瞬間化為了灰燼,令冷嘯天感到驚奇的是,綠sè的火焰中自己的雙手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的熱度,相反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冰涼。

既然符表已經燒化,冷嘯天將雙手收了回來,恭恭敬敬地正對着古井磕了幾個頭,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大家將剩下的兩碗酒勻一下,記住,只有喝過溶有雞冠血烈酒的人才能靠近古井,否則的話,yin氣必然會侵入身體,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當場喪命,還是老規矩,大家安排四個人出來負責燒化紙錢就夠了。」

有了易老先生這句話,人群中四個體型健壯的中年漢子站了出來,正是往年官定的專門負責燒化紙錢的幾名鐵匠。

喝下血酒後,四名漢子分四個方向站在了古井周圍,人群早就自發地組成了幾支隊伍,開始將冷老爺辛苦弄回來的東西往前傳遞著。

一捆捆的四方紙錢被人群傳遞到了古井邊上四名壯漢的手中,這些壯漢立刻動作熟練地用小刀挑開捆縛在上面的細繩,開始幾十張一撂地向古井中投去,綠sè光焰一下子暴漲起來,高度已經超過了兩丈。

只到看着那些紙錢盡數燃燒完全,這些壯漢才將雙手收了回來,繼續開始下一輪的投放,堆放的物資正在慢慢縮減,天sè也漸漸暗了下來。

當最後一紮紙錢在綠sè光焰中化為灰燼的時候,四名大漢這才在眾人的攙扶下坐到了一邊早就準備好的木椅上。

雖說有烈酒加上雞冠血的雙重護持,綠sè光焰所蘊含的濃郁yin氣也還是對這些血氣方剛的漢子身體侵蝕極大,剛一坐到椅子上,這些壯漢就像是受了風寒一樣全身開始劇烈顫抖起來,身上汗流不止可是身體卻異常冰涼,臉sè也一片煞白。好在易老先生早有準備,將自己煉製的至陽丹直接給了幾名壯漢一人一顆,休息了片刻,四名壯漢這才恢復了過來,面上開始有了一絲紅暈,連忙站起來向易老先生道謝。

易老先生擺了擺手說道:「四位辛苦了,我老頭子也幫不上什麼忙,幾粒丹藥而已,算不得什麼!」

當冷嘯天重新燃起一炷香面對古井禱告一番后,古井中的綠sè光焰開始慢慢黯淡下來,沒過多久,當綠sè光焰終於消失的時候,人群高舉着手中的火把大聲歡呼起來,聲震四野。

看着四野的火光,早已疲憊不堪的冷嘯天對身邊的幾位老友說道:「此間事已經了結,只是我心中始終感覺不安,還請幾位老友到我府上一聚,喝點小酒,吃個便飯。」

易老先生立刻說道:「嘯天,我們哥幾個可沒你那麼大的福氣,這麼晚回去,面對的只能是幾堵土牆,就算是你不相請,我們哥幾個也要厚著臉皮到你府上去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頓,你那酒窖中的陳年竹葉青滋味可是着實不錯!」

冷嘯天立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嘯天還是那句老話,只要幾位老哥不嫌棄,只管搬到我府中,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易老先生笑着說道:「從前我們始終不答應你是想落個清閑,但是現在不同了,只怕咱們兄弟相聚的ri子沒有多久了,所以我們哥幾個在你出遠門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從今往後,就算是你趕我們,我們也要賴到你府上不走。」

冷嘯天面sè變了變,說道:「難道傳聞是真的,咱們酆都縣真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易老先生突然就嘆了口氣,說道:「天sè已經很晚了,咱們這些老傢伙肚子早就餓了,還是趕緊到你府上,喝上幾杯醇酒,咱們再慢慢詳談!」

冷嘯天立刻叫上身邊正在東張西望的冷夜,將幾位老友帶到了車馬跟前,在一群家丁的護衛下,車隊向著遠處行去。

冷府廳堂中,一張八仙桌上,各sèjing美的菜肴已經擺滿了整張桌面,熱氣蒸騰的菜肴散發出一種撲鼻的香味,伴隨着一陣濃郁的酒香,冷嘯天已經親自為幾位老友將面前的酒杯一一斟滿。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終於切入了正題。

「易老哥,我想問一下,到底咱們這酆都的那口古井是怎麼來的?」

易先生仰脖將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咂了咂嘴,說道:「說起這口古井,恐怕咱們酆都縣中年紀最大的長者也說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口古井除了是連接yin陽兩界的通道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鎮壓下面的混世魔王。」

侍立一旁的冷夜立刻提起新換上的酒壺將易老伯面前的酒杯注滿,笑着問道:「易伯伯,還請您老好好講講這混世魔王的來歷。」

聽到這裏,冷嘯天立刻喝斥道:「無知小兒,幾位長輩在這裏談話,哪有你這個小輩說話的道理!」

看見冷夜委屈地拎着酒壺低頭走到一邊,易先生笑着說道:「嘯天,讓夜兒聽聽也無妨,說起來,我還真就有心讓他了解一下這大千世界並不是他以往所看到的這樣簡單。」

說完,易先生招手將冷夜喚了過來,笑着說道:「孩子,有句話我一直沒有對你父親講過,那就是為什麼這些年來,我始終不肯收你為徒的原因。」

冷嘯天驀然間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易老哥,今ri你終於肯說了。」

易先生笑着點了點頭,拉過一張椅子對冷夜說道:「孩子,你先坐下,站了老半天也該累了。」

冷夜立刻將目光轉向了父親,冷嘯天立刻瞪了冷夜一眼,說道:「易老伯叫你坐你就坐,看着我幹什麼?」

冷夜如蒙大赦,立刻坐了下去,雙手在酸疼不止的腿腳上揉捏了幾下,轉頭看見冷嘯天怒目相對的樣子,立刻雙手放在膝上,腰背挺得筆直,目光低垂,神情看上去極為緊張。

易先生笑了笑說道:「嘯天,夜兒今年怕是有十七歲了吧?」

冷嘯天愣了愣,說道:「不錯,當年老哥給他算卦的時候葉兒剛好十歲生ri,沒想到一晃就是七年過去了。」

易先生點了點頭說道:「七年前,我曾經給冷夜看過骨相,從骨相上看,他應該活不到三十,但是從命格上來看,我卻推算不出他的壽命,也就是說,他的壽命應該在兩百以上。」

冷嘯天立刻問道:「老哥,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張鐵嘴可是從未算錯過,半仙這個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易先生嘆了口氣說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這個什麼半仙那不過是句玩笑話,但是這世上確實有神仙,而且就是像咱們這樣的凡人修成的。這幾年來我不辭而別,就是在四處尋訪這些修仙門派,可是走遍天下也一無所獲。實不相瞞,夜兒所學的【胎息功】雖然是我親傳,可是這【胎息功】卻並非我所創,而是昔年我還年輕的時候,行走江湖的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渾身長滿賴瘡的瘋道士,作為感激,對方就教了我一門【胎息功】,據說這是修真練氣的基本功,如今看夜兒的情形,這【胎息功】已經改變了整個骨相,我老頭子雖說與仙無緣,但是夜兒卻是仙道中人,這也是一直以來我始終不肯收夜兒為徒的原因,因為我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師父。」

冷嘯天面上立刻露出了喜sè,連忙站起來對易先生拱了拱手,問道:「既然是這樣,還請易老哥再給夜兒算上一卦,看看他今後···」

話剛說到這裏,身子突然一個趔趄,好在身後就是一張梨花木椅,這才沒有摔倒,再看面前的八仙桌上,杯盤碗盞正在簌簌顫動,在桌面上來回移動。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易先生沒有吭聲,面sè凝重地掐着手指,嘴裏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就在此時,整個冷府中突然熱鬧起來,到處都是紛亂的腳步聲和驚呼聲,不時有器物被掀翻在地的聲音響起。

看着眾人面上驚異的神情,易先生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地震都還只是小事,後頭還有更麻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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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世界之輪迴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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