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和葉繁一組的是張凱，成績不是很好的一個男生。葉繁回到座位，跟她一組的人是誰她其實不是很在乎。

這時她聽到了一陣聲音，「怎麼辦我和那個聞旭一組，我不想和他一組，我害怕。」說話的人陳昕，班裏的班花，學習成績也非常不錯，只不過平時喜歡咋咋呼呼的，容易激動。

田西然走過來：「葉繁我和楊帆一組，你和誰一組？」

「張凱。」

下午，數學課身為班主任的數學老師再次強調分組的事。楊昕突然站起來：「老師，我不想跟聞旭一組。」

數學老師有點錯愕，繼而說道：「楊昕同學，組已經分好了，你要是不想跟楊旭，就得拆散別的組，這很麻煩其他同學。」

楊昕咕噥道：「老師我害怕他。」

葉繁轉過頭撇了撇聞旭，文旭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陽光照射在少年的臉上，熠熠生輝，他的側臉像炭筆勾勒出來一般，清冷的眉眼看着桌子上，眼睫毛垂下，好看得不像話。

葉繁想了想，這些天來，聞旭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班裏的人大多數都害怕他，因為他總是面無表情，周身透露出一種清冷。班裏的人竊竊私語，說他因為打架才被開除。因此大家都能避則避。

這會兒，楊昕當着全班的面，令聞旭難堪，聞旭似乎沒聽到一般，自顧自暇地思考自己的事情，他好像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事情。

數學老師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給你換個搭檔。」

數學老師思考了一下，掃了掃全班，緩緩開口：「葉繁，你跟楊昕換一下，跟聞旭一組。」

葉繁沒有思考答道：「好的，老師。」

數學老師又問聞旭：「聞旭你沒什麼意見吧。」

「沒有。」聞旭答道。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冽，低沉。

下課了，田西然跑到葉繁身邊：「小繁繁，你真的要跟聞旭一組，聽說他以前經常打架。」田西然說着，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葉繁沒有什麼想法，她覺得跟誰都一樣：「沒什麼，我覺得他沒有傳說中那樣。」

「那好吧，小繁繁，要是他欺負你，叫上我，我去揍他。」田西然拍了拍葉繁的肩膀。

葉繁唇角微揚，笑道：「好啊！」

田西然父親母親都是軍人，她從小學習跆拳道，所以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她張了一張甜妹臉，所以有時候會被人看輕，但是她揍起人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下午晚自習，班主任組織大家找自己的搭檔，分析試卷。

葉繁拿着試卷，看了看坐在位置上的聞旭，做足了心理準備，走過去。

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顯得十分熱情：「聞旭，我能看看你的試卷嘛。」

「不需要。」聞旭回答。

這傢伙，怎麼不按常理回答，額，葉繁思考着：難道我還不夠熱情？葉繁一個佛系少年，第一次覺得十分棘手。

葉繁明白，聞旭不想跟她說話，可是自習一共一個半小時，她總不能一個人坐着吧。葉繁心理苦不堪言。

誰知這時，聞旭不耐煩地從桌兜里掏出幾份卷子，遞給葉繁。

葉繁怔了怔，趕緊接過卷子，仔細地看着。

葉繁看着卷子，內心暗暗叫糟，聞旭的數學只有四十來分，其他的成績也不是很好，葉繁揉了揉鼻子。她此刻真的是很頭疼啊，她也不是個學霸，怎麼拯救聞旭。

她拉來了個椅子坐到聞旭旁邊，她清楚地感覺到，聞旭不是很想讓她坐過來，但沒辦法了，此時只能厚臉皮。

「聞旭，這幾道題我給你講講。」葉繁把卷子放在桌子上，拿着筆勾了幾個題。

聞旭十分不悅他嘴角抽了抽，他正要開口拒絕，但是女孩已經開始將起來了，女孩講得十分認真，講得時候還問他聽懂了沒。

聞旭仔細地看着女孩，上次在巷子裏太着急，沒有認真看過。女孩容貌清秀，臉上浮出格外認真的神色，聞旭看着女孩的側臉，愣了愣，好久都沒人對自己這樣認真了。

他回憶了下，這個女孩叫葉繁。

葉繁抬起頭，認真道：「這個地方有點難，你要是不清楚，我給你多講幾遍。」

「嗯…嗯…」聞旭磕磕絆絆地回答。

葉繁突然有點心虛地說道：「額，那個我也不是學霸，平常也是中等水平，能力有限，這幾道壓軸題，我也不會，不過你放心，我會搞清楚這幾道題，然後給你講，你要是等不了，去問學習委員，和老師都可以的。」葉繁不自然地撓了撓頭。

「沒事，我等着你講。」聞旭開口道。

這時葉繁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聞旭看着葉繁，這個女生總是很溫柔地在和他說話。聞旭想了想，這麼多年來好像除了奶奶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這麼溫柔地對他說過話了。

聞旭活着沒有什麼希望，他也不知道以後要幹什麼，他總是渾渾噩噩地活着。以前不管到什麼地方，他都能從別人的眼中看出別人對他的恐懼，嫌棄和厭惡，所以他像刺蝟一樣把自己蜷縮著。

下課鈴聲響了，葉繁微微一笑：「下課了，我先走了。」

「嗯。」

高三了，大家都疲憊不堪，葉繁也累得不行，趴在桌子上，她側着頭，眼神放空，她看見了聞旭，低着頭，寫著作業。這幾天聞旭的進步很大，學習的態度認真了不少，班主任十分欣喜，找到葉繁讓葉繁好好幫助聞旭的學習。因此班主任十分自豪，覺得自己的分組十分成功，於是正準備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