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親密合作
江都衙門，貴賓室，徐傑正在泡茶，他輕輕的遞一杯給對面的黃衣中年男子，笑道：「真田老弟，昨日之會，已十年有餘矣。俟此白駒過隙，今日相逢，不可不盡歡。」
真田點頭微笑道：「你我兄弟雖遠隔重洋，然鴻雁傳書未曾斷絕，往昔聞兄掌江都之任，令弟好不艷羨。」
徐傑搖頭道，說：「恬居此位，選期將至，明日卸任，當含飴弄孫，了此殘生。」
真田笑道：「兄正值壯年，正當激流勇進，翻雲覆雨之時，豈可生退意，前日書中所言之事，非兒戲爾。」
徐傑湊過來低聲道：「當真？」真田看着他微笑道：「當真！楚天大人有言，但有那人在此，公之連任當屬無憂。」
徐傑點頭道：「楚天大人乃東瀛大將軍，所言自當無虛。弟之厚意，愚兄深感之，請盡飲此樽。」
二人碰了下杯，真田說：「弟聞此事已有眉目，兄似已捕得一人？」
徐傑說：「唉，愚兄羞言此事，昨日全城出動，損傷不小，僅得一無用之輩。」
真田聽了臉色微變，說道：「兄治下有千餘精兵，何以至此？」
徐傑嘆氣道：「且容休整數日，再行搜捕。」
真田道：「此事非同小可，弟恐遲則有變，還望兄速決。」
徐傑面露難色說道：「愚兄雖意如此，然府中缺資，眾人不肯出力，此次損傷亦無處安撫，為之奈何？」
真田暗自冷笑一聲，隨即笑道：「此事容易，晚間楚天大人即有半數之約奉上，還望兄更從速為宜。」
徐傑一聽大喜，但還是裝作為難的說道：「唉，愚兄當儘力而為。」
真田見了笑道：「還有一事相求。」
「賢弟儘管講。」
「此事完畢，愚弟即回國復命，弟所領船隻皆為退役兵員，還望在貴港口歇息幾日，補充物資。」
徐傑已經高興過了頭，也沒多想就道：「小事一樁。」
「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二人舉杯同飲，隨即相視大笑。
真田走後，徐傑又翻了翻抽屜里的古文教學，不耐煩地扔到沙發上，擦了擦汗說道：「累死老子了。」
這時燕松闖了進來，脫了外套坐下喝茶，說道：「大哥，啥事這麼高興？」徐傑攤了攤手說：「沒辦法，異族人晚上要送錢來了。你說這事，也不讓咱老徐退休啊。」
燕松說：「咱光收錢，事辦不成回頭鬼子找咱算賬咋整？」
徐傑搖頭道：「不急，先把錢搞過來再說。抓夏寒的事唐韻說有主意，就讓她去辦，辦不成咱們也可以甩鍋給她。」
「大哥英明。」
江都某地下室，夏寒依靠在一張破床上，死死地盯着電視里的新聞，裏面是江都衙門對林風揚的判決。「巡捕廳現抓獲盜竊夢幻金屬嫌疑人林某，主犯夏某仍在逃亡之中，限夏某三日內自首，尚可從輕發落，否則林某將面臨絞刑。。。」
不管夏寒換什麼台，都在放這個新聞。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夏寒冷冷的說：「進來吧。」
李嗣源緩緩走了進來，他微笑道：「寒小姐，請您出來一下可以嗎。」
夏寒沒正眼瞧他，說道：「不想動。」
「你什麼態度？」李嗣源背後的宇克可不慣着她，忍不住出來叫罵。
李嗣源擋住他，說道：「宇克，不得無禮，寒小姐是貴客。」
夏寒下床，瞪了一眼宇克，然後問道：「這個玉佩為什麼在你們手裏？」
她拿出玉佩看了一下。
李嗣源說：「寒小姐還不知道吧，朝廷的商閣老已經與我們南軍秘密達成協議，只要我們護送您安全回都，就停止對南軍的圍剿。因他受嚴炳忠限制，無人可派，故委託我等來江都迎駕。」
「笑話，你們早已成強弩之末，今百萬天兵陳江北，南州被破在彈指之間，肅二十年匪寇功成在即，商閣老怎會同你們議和？」
宇克冷笑道：「大言不慚，你們江北都是各州烏合之兵，不過畏懼嚴炳忠勢大，不得已而聚兵於此。土雞瓦犬，我南軍殺你們如殺草芥。」
「宇克。」
李嗣源看了他一眼，也對夏寒說道：「寒小姐，且不論你我勝負如何，今皇室衰落，佞臣坐朝，諸侯異心，強寇虎視，南北征戰二十餘年，血肉捐於草野，縱使汝等僥倖成功，試問將來域中，競是誰人天下？今我南軍願捐舊怨，摒前嫌，以天子之名，內扶皇統，外御東賊，寒小姐亦可成千秋功業，享青史之名，國安民樂，豈不美哉？」
「你們現在這點實力也想學挾天子令諸侯那套？」
「請不要誤會，寒小姐，我們只是想將您護送回都。不敢有非分之想。今皇上病危，三百年社稷如何，您心中自知。」
夏寒冷哼一聲，沒有回話。
宇克見夏寒這幅模樣又想罵人，被李嗣源攔住道：「宇克，我們先出去，讓寒小姐考慮一下。」
二人出去後來到大堂，那裏小馬扎坐着百十形形色色的人。
有人衣着華麗，有人衣衫襤褸，律師，醫生，工人，商販，各行各業都有。
見李嗣源出來，眾人問情況如何？
宇克說：「這女人冥頑不靈，反動至極。」
「什麼？那我們還呆在這幹嘛？」
「就是啊，殺回南州，保衛曉大人。」
李嗣源笑道：「你別搞虛假宣傳，據我看這人已經動搖了，而且她有求於我們，相信她會同意我們的意見。這事是曉大人親自拍板的，宇克你親自來傳達的，我們潛伏在江都的同志任務就是護送夏寒回京都，此事關乎南軍存亡，請同志們務必忍耐。」
眾人坐在大廳，開始靜靜等著，就宇克沒有耐性，跑過去偷偷看夏寒的門縫。
不想夏寒就在門后，眼睛隔着門縫瞪了宇克一眼，一下把門推開，她正想撞一下宇克，不想宇克身手十分靈敏，竟然平地退後三尺避開，他得意的對夏寒笑了下，夏寒沒理他，來到李嗣源面前。
李嗣源站起道：「寒小姐，你同意了？」
夏寒猶豫了下，說道：「可以，但是你們要幫我做件事，去巡捕廳把林救出來。」
李嗣源聽后暗喜，故意麵露難色，說道：「這個。。」
「這個就是你們做的好事。」夏寒撇了宇克一眼。
宇克忙甩鍋道：「這事不賴我，當時根本載不了三個人，他又是個局外人，我幹嘛救他？」
李嗣源說：「寒小姐，江都巡捕廳雖然是烏合之眾，但人數足有千餘人，我們在松江的同志不滿百人之數，還要護送您回都，稍有閃失，誤了大事就不好了。」
夏寒聽了冷哼一聲，說道：「你放心，只要你們救出他，我會跟你們走的。」
「也罷，以後我們都是寒小姐的部下了，您的吩咐自當效勞。宇克，你闖的禍，你自己去處理。」
宇克聽了不滿的說道：「自己去就自己去。」
夏寒聽了皺眉道：「就他自己去？不行，這人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要跟着。」
宇克聽了不禁想笑。
李嗣源沉吟道：「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哼，我要是出全力你們所有人都不是對手，還用得着你們擔心我的安全。」
宇克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嘲諷道：「說的不錯，人家有夢幻金屬武器，比能源型夢幻金屬更稀有的寶物。不過你使用夢幻金屬得有很多年了吧，內傷不知道有多重，怕你這樣下去活不到三十歲。」
李嗣源忙喝止他：「宇克，對寒小姐要有禮數！」
夏寒瞪了眼宇克，淡淡的說道：「沒事，晚上行動。」突然出手扇了他一巴掌，然後回屋重重的關上門。
「她急了。」宇克指著門說道。
一個坐前排，三十餘歲的女子站起道：「李將軍，這樣曉大人給我們的新任務會不會受影響？」
李嗣源道：「沒事，藍月，你這幾天準備好工具，我們下周六行動不變。」
「好的。」
他又說道：「同志們，江都巡捕廳的爪牙是徐傑他們的根本所在，人員審核太嚴格，我們很難打入，所以這次行動一定要謹慎，這幾天大家都盡量去武館訓練下，別讓武功生疏了。」
「是！」
眾人散去后，李嗣源突然問宇克道：「宇克，徐傑他們在新聞里一直說有人偷夢幻金屬，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恐怕只有那個人會做這種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