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貨王爺
哦,原來是夫妻。
這男子長的也不賴,眉清目秀,看身形就知道是個練武之人。
男俊女美,蠻般配的。
一大早看見好看的人兒,姜榆心情很好。
她想了想,向二人說道:「既然姑娘已與丈夫團聚,那我就不便多留。想請問姑娘,是否知道回紅城的路?」
程泰:「……????」
他聽見了什麼。
誰是姑娘?誰是夫妻?
他偷偷看了眼自家王爺,王爺倒是一臉從容,毫不在意。
是了,王爺這長相再加上現在的打扮,認成個美人兒姑娘也不奇怪。
但,他可不敢娶王爺。
再借他十個膽都不敢。
「紅城如今瘟疫爆發,姑娘還是不要輕易前去較好。」
「無礙。」姜榆回道,「若是知曉前去紅城的路,煩請姑娘告知。」
「沿路向前走,見一叉路口左轉,再走約一個時辰就是了。」漂亮美人兒未再多說,為她指了路。
姜榆向二人抱拳行禮,「多謝,如此在下就告辭了。」
二人亦是還禮。
待姜榆身影消失,程泰不解地問,「王爺,這姑娘是?」
「他們的人動手了,本王昨夜被她所救。」想到女孩一臉認真叫他「姑娘」的樣子,蕭君澈覺得甚是有趣,「叫紅城中的人注意下她,莫要讓人傷她性命,也算本王還了她的救命之恩。」
「是。那王爺,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先回去吧,提醒燁王,注意那些死去百姓的屍體。」男子拿起那件黑色風氅,向外走去。
——
姜榆按那「姑娘」所指的路走,很快回了紅城。
時至晌午,宮中太醫還在為部分情況嚴重的百姓診治,官兵在另一邊給其他人派粥。
眾人忙忙碌碌,無人注意到她。
姜榆回到原來的位置,殘陽正與那小女孩玩鬧。見她回來,殘陽立馬轉過身,背對著她,也不說話,自顧自的跟小女孩玩。
姜榆:「……」
這咋還有脾氣了怎的?
「怎麼了?幹嘛突然轉過去啊?」
殘陽不說話。
「嗚…哥哥不哭。」小女孩扁嘴,伸出小手摸摸殘陽的臉。
哭了?
姜榆用力把他扳過來,殘陽還是倔強地別著頭,不願意讓她看到。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啊?」姜榆沉聲道,「說,怎麼了,不說我揍你了啊!」
「你,你就知道打我,你一個晚上沒回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我還以為你跟師父大師姐一樣扔我一個人呢!」殘陽眼睛通紅,梗著脖子,十分憋屈的朝她吼。
姜榆被他吼蒙了。
搞半天,原來是害怕她出事。
姜榆一下子就沒脾氣了,摸摸他的頭,語氣輕了許多,「好啦,師姐錯了,師姐跟你保證肯定沒有下次了,昨天晚上是個意外,別生氣了好不好?」
「那,那師姐以後幹什麼都帶著我,我就不生氣。」
「行。」姜榆無奈,「帶著你,都帶著你。」
「嘿嘿,師姐最好。」殘陽擦掉眼淚,破涕為笑。
安撫好了情緒,兩人開始說正事。
姜榆將昨夜所看到之事悉數講給殘陽,殘陽抓住了重點,「你說那群黑衣人用的刀是什麼刀?」
「彎刀啊。」姜榆不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
「南國人是不用彎刀的,只有西域人才用。而且聽師姐對刀的描述,那定是西域人慣用的佩刀。」
「你是說,運屍之人是西域人,這麼說徐昌還和西域人有聯繫?!」這點倒是出乎了姜榆的意料,「沒時間管他跟西域人有沒有聯繫,現在主要是要幫百姓找解藥。」
如果真的如徐昌所說那樣,那麼百姓就快沒時間了。如果再被投一次毒,全紅城的人就都完了。
「那我們該怎麼做?」
姜榆眼珠一轉,定然開口道:「找徐昌聊聊吧。」
殘陽撓撓頭,不懂,「怎麼聊?」
「把他抓出來單聊。」
「他府上那麼多官兵怎麼抓?」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你抓不出來…嘿嘿,」姜榆笑了下,拳頭按的「咔咔」響,「後果自負哦。」
殘陽:「……」
——
城郊荒地
姜榆看著被綁在樹上劇烈掙扎的白凈少年,再看看身邊縮脖子不敢說話的殘陽,一頭黑線。
現在很想問,掐死師弟犯法不?
她想著殘陽既然能悄無聲息的去城主府偷那麼大包藥材出來不被發現,武功輕功也還不錯,抓個人對他應該也沒什麼難度。
然而……
她忘了她這個師弟腦子缺根筋!
讓他抓徐昌,他把朝廷來的王爺抓來了。
姜榆深呼吸,深呼吸,再三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她扭頭看殘陽,面帶微笑:「你是沒見過徐昌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嗎?」
殘陽尷尬笑笑,下意識往後撤。
這個笑太嚇人。
他很容易被打。
姜榆沒時間揍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去拿掉了那少年嘴裡塞的棉布。
她得試探一下這個王爺是好是壞。
如果是好,她可以與之合作,對拯救百姓好處頗多。
如果是壞,乾脆就地解決了,再去找那個徐昌。
徐昌貪生怕死,文韜武略全無。在面臨威脅到他生命的情況下,他不會不說。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綁架本王,不怕被誅九族嗎?!」被綁的少年怒吼。
他剛在房間聽完石恆彙報四哥送來的消息,正思考如何能讓徐昌露出馬腳,忽然覺得頭暈眼花,沒了意識。醒來時就被綁在了這裡。
姜榆掏了掏耳朵,雙手環胸,毫不在乎:「我沒九族,我是個孤兒,唯一的親人就是我身後這個人。但是你現在被我綁住了,要怎麼誅我九族呢?」
白凈少年氣的臉都紅了,「你們究竟是何人?」
「老實一會兒吧,雙環結越掙扎捆的越緊。」
少年呆了。
雙環結?
那不是用來捆豬的嗎?
捆豬的結捆他……
堂堂一個王爺被當成豬捆!!!
少年眼睛都要冒火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敢這樣羞辱本王?!」
羞辱?
不就把他用一種「特別」的方式帶出來,這就叫羞辱了?
什麼跟什麼呀!
姜榆覺得這貨腦子有問題,還得耐心的跟他解釋:「我們不是窮凶極惡之人,叫你出來不為別的。既然你是朝廷派來慰問百姓的王爺,那我且來問你,你認為紅城瘟疫是正常的瘟疫嗎?」
少年被問的一愣。
這話,四哥在他來之前也問過。
看他沒回答,姜榆又問:「你覺得百姓是真的得了瘟疫嗎?」
少年還是呆楞楞。
姜榆再問:「你認為徐洪元死的正常嗎?徐昌跟全城百姓患上所謂的瘟疫有直接關係沒?」
少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這跟四哥問他的一個字都不差。
也太厲害了吧!
姜榆不問了,對殘陽揮揮手,讓他把人放了。
就這瞪個眼睛張大嘴,一臉天然呆的模樣,一看就是什麼也不知道。
沒準比殘陽還傻,還不長腦子。
姜榆扶額,發愁。
燁王一被解開,就噌的一下竄到姜榆身邊,拉著她的胳膊笑,一口大白牙在夜裡格外顯眼,「你說的話跟我四哥告訴我的一模一樣,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啊?你教教本王唄,本王也想學!」
姜榆眼神一冷,盯著胳膊上的那隻手,又抬眼看燁王。
意思是,鬆開。
少年被嚇的馬上鬆手。
「王爺可想救城中百姓?」
「那是自然,不然本王為何要帶這麼多宮中太醫前來?」
「切,太醫有個屁用。」姜榆嗤笑,「王爺可願與我們一同演場戲,到時候王爺自會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燁王點頭如搗蒜,拍手稱快:「太好了太好了,查完本王就能回去找四哥了!」
姜榆:「……」
她忽然不想相信這個二貨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