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給淵王解毒,皇帝召見
拉的是她傷還沒好的左胳膊,用了力氣。
很疼。
姜榆一把甩開,本身脾氣就上來了,傷再一疼,整個人煩燥到要命,想打人:「再他媽碰我一下試試!」
殘陽看到她胳膊都在抖,也生氣了,立馬護到她前面。
蕭君軒愣了一下,拍拍腦殼,意識到自己剛才不禮貌,「對不起對不起,是本王失禮了。事出有因,本王著急,小美人兒你跟本王走一趟,有人需要你去救。」
「救人?救人找太醫,我不會。」姜榆相當暴躁。
「不是不是,是中毒了。所有太醫都沒辦法,你解毒這麼厲害,你跟本王去救救人吧。」蕭君軒急得直跳。
姜榆暴躁不減:「太醫都沒辦法我能有辦法?」
她現在在心疼她的門。
蕭君軒快哭了。
他一這個表情姜榆就沒脾氣了。
行吧行吧,瞧這可憐樣的。
「冷靜,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姜榆坐下,扶著自己的胳膊等他開口。
蕭君軒揉揉眼睛,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很急,這裡說一句,那裡說一句,邏輯不清晰,很混亂。
姜榆從他的話里摘出了點有效信息。
大概就是李大人在死之前告訴他有人給他四哥下毒,最開始太醫沒有檢查出來就沒辦法對症下藥,但是昨天人暈倒了,情況很嚴重,太醫們又束手無策,所以來找她了。
「你四哥?王爺?」
蕭君軒點點頭。
「他有什麼癥狀?」
「高熱,出虛汗,肢體僵硬,嘴唇和指甲變黑。」
好熟悉的癥狀啊。
哦,想起來了,跟李清顏中的毒是同一種。
姜榆去煉藥房拿了兩個白瓷瓶給他,又寫了個藥方:「把這上面的藥材搗碎,再把瓶里的東西倒進去混合給你四哥喝下去,他就會把毒血吐出來,吐乾淨就沒事了。至於補藥什麼的,你們的太醫比我懂。」
「不,不是你不去看看嗎?」
「聽癥狀就知道是什麼毒了我為什麼要再跑一趟?」姜榆感覺莫名其妙。
行吧,你厲害你有理。
蕭君軒拿過東西,對她道了謝,轉身往外跑。
跑到一半,又停了,回身對她做了個揖:「剛才多有得罪,本王改日再來給你賠罪。」
「再不滾你四哥要死了。」姜榆沒理他,又去忙著做狗窩。
蕭君軒滾了。
淵王府。
太醫院眾多太醫幾乎傾巢而出,正在偏院討論醫治之法。
恆元帝守在房間里,心急如焚。
下人們站在院外,不敢言語。
蕭君軒騎馬趕回來,直接將馬騎到院里。
翻身下馬,把在懷裡牢牢護著的藥方交給林管家:「將這上面的藥材搗碎拿來給本王,要快!」
「是。」林管家拿著藥方,手都是抖得,打開一看,驚住。
「王爺,這……」
蜈蚣爪子。
毒蠍子的尾巴。
蟾蜍皮。
毒蛇的骨頭。
還有好幾樣毒物以及他不熟悉的藥材。
這都是什麼?
這是治病還是要毒死人?
「是找不到這些藥材還是有什麼問題?」蕭君軒很急,不想耽誤時間。
「沒有。」林管家低頭。
「那還不趕緊找!」
「是。」
蕭君軒進到房間,太醫們不在,只有恆元帝和杜明。
「人呢?」
恆元帝以為他把人帶回來了,往門口瞧。
「人沒來,但是她已經告訴我解毒之法,皇兄莫急。」
「怎麼能不急,人沒來就知道中的是何毒解法為何,是當朕傻子嗎?!」
關乎到他弟弟的安危,恆元帝半點理智全無。
蕭君軒此時也很擔心,但還是耐心安慰哥哥:「三哥,她很厲害,她不會有錯的。」
言下之意,我相信她。
林管家很快就把藥材送來了。
端著一碗黑乎乎惡臭的東西,他實在是不相信這玩意兒能治他家王爺的病。
蕭君軒按照姜榆說的把兩瓶藥水都倒進去,攪拌兩下,把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扶起來,喂下去。
喝完,幾乎是瞬間,他感覺人兒動了一下,然後……
「嘔——」
吐在了他的衣服上。
蕭君軒:「……」
你是我四哥,我不嫌棄你。
他這麼暗示自己一萬遍。
蕭君澈吐了一盞茶的時間,吐的全是黑血。
等他吐完了,蕭君軒扶他躺好的時候,驚喜的發現,他嘴唇和指甲的黑色變的很淡了。
「呀,真是神了,毒褪下去了!」杜明欣喜的開口。
恆元帝也面露喜色,「去,把太醫叫來給老四瞧瞧。」
「是。」杜明趕緊去叫人。
太醫院之首黃太醫急忙從偏院趕過來。
來不及行禮就去給蕭君澈把脈診治,脈把完,面露驚喜之色,跪在地上磕頭,:「恭喜皇上,淵王殿下的毒解了。」
恆元帝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蕭君軒鬆了一口氣。
林管家高興的抹眼淚。
杜明瞧著皇上開心自個兒也開心。
後院。
程泰和紅蕘在坐著喝茶,絲毫不擔心他家王爺。
以王爺的心智,怎會不知這段時間一直在有人給他下毒?
只是不想揭穿罷了。
王爺將計就計,讓自己中毒,另有其他目的。
那就是要把那位阿九姑娘留在朝中,最好是留在府上。
王爺的解釋是,此女子聰慧過人,武功又高,但來歷不明,身上似乎藏著秘密,調查的過程中可任用。
程泰:「你信嗎?」
紅蕘搖頭:「不信,但我覺得,來個女的陪著我挺好的,尤其還是個長的那麼好看的小美人兒。」
程泰瞥她一眼:「老子是在這兒跟你討論她長的好不好呢嗎?!」
紅蕘:「……」
不是就不是,幹嘛這麼凶!
次日清晨。
朝廷來人下聖旨。
彼時,姜榆正躺在搖椅上睡覺。
她有起床氣,很強的那種,曬太陽曬的正舒服的時候被人吵醒,心情相當差。
殘陽看出來了,一直拉著她她才沒發作,老老實實的行禮,接旨。
傳旨太監還是上次來的那個,對於他們兩個不跪下接旨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沒多說,自顧自的宣讀聖旨。
什麼之乎者也的文言文姜榆聽不懂,總結起來就是讓他們兩個進宮面聖。
現在!
馬上!
姜榆接過聖旨,聖旨被她攥的變形。
殘陽怕她發火打人,趕緊給了傳旨太監兩個銀元寶,把人打發走了。
「師姐,我們去不去啊?」他小心的問。
「去,能不去嗎?」姜榆煩的直咬牙,把聖旨隨便一扔,「換衣服,進宮!」
殘陽跟在她身後把聖旨撿起來,拍拍灰。
全天下也就師姐敢扔聖旨。
其實他想說,不去也不是不行。
畢竟聖旨你都敢扔,抗旨有什麼不敢的呢?
他沒敢說,他怕挨打。
師姐打人很疼的。
——
皇宮。
陽光溫暖,萬里無雲。
姜榆和殘陽在皇宮守衛和太監的引領下往金鑾殿走。
他們身板挺直,專心走路,對周遭的一些絲毫不感興趣。
姜榆是真的不好奇。
她去過故宮很多次,該看的都看了,看不見的在電視劇里也看了不少,對皇帝住的地方也算挺了解的,自然是沒有興趣。
而殘陽呢,好奇是好奇,但是師父跟兩個師姐從小就教育他走路時眼要正,身要直,不能四處亂看,所以他一直看著前面走自己的。
領頭的太監悄咪咪的往後看。
這兩人長得真是好看,尤其是這女子,看看這五官,看看這臉蛋,真真是個少見的美人兒。
就是看上去,不太好相處。
一般人進到皇宮裡,都是一臉新奇的左顧右盼,也就他們,目不斜視,身旁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教養真好呢。
領頭太監對他們的印象更好了。
金鑾殿。
文武百官尚在,還未退朝。
聽得太監通傳,守在門口的侍衛才放兩人進去。
前腳剛踏進金鑾殿,立刻就有數百道目光盯著他們。
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姜榆當沒聽見,也懶得理。二人走到殿中央,規規矩矩的抱拳行禮:「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膽,見到皇上為何不跪?」恆元帝身邊的杜明當即出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