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座欲要收徒
「哎呀。」
楚抹羽摸摸屁股隱隱作痛。
此番教訓手下留情，若動真格，屁開肉裂，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道門懲罰。
若非本門弟子，豈能輕饒。
道門老夫子就此作罷。
觀中還有一號人物也是職位光鮮，道門書靈官，觀內所辦的職責替道門書寫記事，月供奉的銀兩十金九銀。
書靈官寫道:「某年某月某地某觀某夫子動怒，楚抹羽是誰，奈何被某夫子關注，賞了他一棍。」
難得楚抹羽進到神殿後院，殊勝的機緣。
天官子碰見了他獃頭獃腦的蠢貨，並且留意了他。
天官子忙於尋找女妃的事宜，自然有他的去處。
也不是什麼人能進來，進來也未必有什麼奇觀奇書可看。
楚抹羽好奇的眼睛所見之物，眼前的鼎很大很大，從未見過如此大鼎。
誰都可以這樣想。
睹物思人，芳華絕代，此鼎並未開光，是裝水的大鼎器具，是道門弟子日常飲用水。
「能兌換多少金子啊。」
楚抹羽渾身沒勁，日常任務做完，頹廢的姿態靠在鼎中，兩眼一抹黑，睡了下去。
他倒是快活，院內的人可有的忙。
一個毫無干係的人，躺在這裏，難以被人發現，也不見有人去發現。
道門弟子規規矩矩的忙碌不安，有那麼幾個人上前踢了幾腳。
「若是弟子這般狂睡，道門豈能放過。」
規則甚多，道門向來治教有方，細節方面算得上道德楷模之典範，掌教至焚香極樂吹樂，奉官領教內弟子三拜九叩高呼「神座御聖，麽兮麽兮。」
不忙時，弟子從內門出來透透空氣，感受一下烈日的照射。
舒展煉丹之後疲憊不堪的筋骨，飲用道門統一熬制的聖水，來補沖能量。
所照顧到弟子的飲食起居，各有口味，廚房門徒也是有專門審查職業。
人蔘再這裏並不稀奇，常常在中午休息時刻，有人蔘豬骨湯供養。
不是人人都修得道門奇術，渾水摸魚的徒弟比比皆是，懶惰的弟子出到門外上廁所次數多了。
他們口口相傳昨日事情。
楚抹羽打哈欠站了身子，眼睛盯着他們領取的聖水，隔得甚遠，也能聞到淡淡的茉莉香。
傳說中的聖水也不過如此。
並非他們說的那麼誇張神奇，又通神又淬鍊體。
片刻逗留，被趕了出來，還被踢幾腳。
此記當心領神會，楚抹羽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一人一車一馬返回家中。
破爛不堪的房屋，年久失修，家中再無一人主持，父母喪失，信心喪盪，他散步隨意悶頭躺着了，還未睡夠，繼續做那未完的春秋大夢。
房內寒風四面襲擊，貼的門神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是故天道是以人道睡之。
睡這便是楚抹羽平凡之路的天道，不作他想，不見不散的宴席。
空中飛來羅盤，羅盤尋找什麼東西。
那裏來的羅盤，從什麼地方飛來，為何要飛來。
是道門傳喚指令的天堰機甲。
還是道門選修弟子的大事而來，正缺人手。
缺能做抬屍的勞作。
羅盤前來派發任務，楚抹羽被點名，抬屍有他的份，他也缺銀子。
修行者要通過考核，必有人丁傷亡，年年有此舊例可尋。
抬屍給的銀子比買草藥來的多，此番財源楚抹羽不想在酣睡。
接到指令準備着。
準備了好多工具。
他是這方面的老師傅了。
按照道門所言，世上勞作本無貴賤之分，抬屍能得道門祝賀獎賞。
想來這句狗屁，楚抹羽極為認同，抬屍是一門最接近道門的機緣。
「別人慷慨激昂的奔赴戰場，我來抬你屍體，足以證明與你同行有我」
自顧自語，能這樣想，道門算是放心年年找他了，十足的拿捏上層心意。
「承蒙道門厚愛，我若抬屍便去抬，抬的比誰都穩，我要讓他們知道，抬是一種修行，是一門定力。」
準備了背囊機甲，是道門去年派發的工具，是道門的遺產，保管的特別好，一直放在床頭邊，日日清洗，機甲的紋理已摸得油光瓦亮，定能吸引到道門弟子的關注。
道門的東西愛不釋手，恨不得同歸於盡，所以家裏沒有任何一隻蒼蠅能碰到背囊機甲。
暮色漸晚。
門外的走道上，道門通電術顯得什分好看，道門線路連接千家萬戶，這燈光效果格外耀眼。
「這是道門天光，恩澤萬千子民。」引自道門掌教口頭語。
倘若道門此刻要為天光收了銀子，整個帝國將會黑暗。
貪婪，無知，又不願付出任何代價的子民太多太多。
道門把光明帶給了玄土大陸的每戶人，一個不漏。
楚抹羽還配發了道門珍稀手電筒，一個抬屍的，夜間行動是需要這種神奇的道門物件的。
並不是所有抬屍人能配有，至少為道門服務三年以上的門外工。
楚抹羽不是腦袋最靈活的，矜矜業業為道門抬屍了四年。
他肩上還授記了道門三道杠。
只要有抬屍的活，一道杠可領道門奉銀一塊白銀，一袋米。
二道杠可領奉銀四塊白銀，五袋米，一顆道門糖果。
三道杠可領奉銀七塊白銀，一瓶一品一階通靈丹。
四道杠可領奉銀一金，有二次入天知觀圖書館參觀道門藏書，一瓶二品一階通靈丹。
…………
…………
楚抹羽熬過了春夏秋冬，抬過了百萬具屍體才換回今日的局面，雖不指望能發家致富，至少每次有這種活干，小發一筆。
他年芳十九，至今未婚配，已經是道門門外工最年輕的抬屍工了。
是有點皮毛修行的。
他通過了一段淬體的考驗，拳頭使出的力氣能把堅硬的花崗岩打出一個凹陷。
多虧了道門的靈丹妙藥。
夜幕至，山河無恙，萬里路上，行燈路人紛紛歸家，道門弟子開始誦經祈福。
楚抹羽心癮犯了，一日不賭，渾身沒勁。
嘔心瀝血的種植藥材，今早兜售出去，只為去賭場幹上一票，撈回往日輸的。
家中無事，君子豈有下廚房之理。
明日計劃已收拾妥當。
城中的小酒樓已高掛燈籠，楚抹羽心潮澎湃的前去的路上。
他開始嫌棄自己很慢。
想着它日能御劍飛行，前去酒樓，在人前顯貴一番。
黑夜更近。
城門已近。
帝國管轄區的一方名為三杵城就在楚抹羽眼前。
兩隻巨大的機甲仙獸守護著結界。
傳聞機甲仙獸若蘇醒，驚天殺陣現世，此地將會飛滿道門神官和各世家修行者共同圍攻夜子夫。
「最好今夜不要出現的最好，免得影響我楚抹羽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