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彭成功篇

第11章 彭成功篇

彭成功可以說是商業的奇才。

他開始經營糖果廠的時候,糖果市場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但他還是佔領了一席之地,而且企業越做越大,現在已經是糖果企業的巨頭了。

隨著企業收益的擴大化,他開始轉戰了其它項目,雖說獲得的利潤不大,但他的故事以一種傳說的方式在這個城市傳播著。

他依賴著良好的口碑,贏得了商業圈人士的尊重。

這一切只是一個假象,為不知情的人們編造的一個幻境罷了。

彭成功每年年初都會拜訪窮親戚。他們之間的關係日益疏遠,但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也只好走個過場。

親戚們每每聽說他來做客,都會買下當地最好的雞鴨魚肉來招待他,為此,他們省吃儉用了好幾個月。要知道,他們一個月的生活費只有幾百,而他一件普通的西裝就要上萬塊。

作為謝禮,他會送許多禮品。禮品的包裝既精美又大氣,一看就知道是不便宜之物。

飯中,他的手機一旦響起,他便謊稱公司有急事早早的離開了村子,還請他們不要介意。

親戚們怎麼敢介意呢。如果有一天遇到了麻煩,也只有他能幫得上忙了,懷著這樣的心境,只能忍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無禮。

在旁人看來,這一家人真是相親相愛啊!

彭成功的美名也就此傳開了。大概的內容就是——他家財萬貫還能看望窮親戚,真是重情重義的人等等之類的。

未懂人事之前,齊晨曦以為舅舅就是人們口中描述的那個樣子,心中只有敬佩和尊敬。

彭成功總是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就連腳上的皮鞋也擦拭的油亮。雖然歲月在他的臉上沒有留下痕迹,但他稀少的頭髮證實了他已步入中年這一特點。他一百七十三厘米的個子,身材略有些虛胖,略小的雙眸卻炯炯有神,胡茬的長度恰如其分的增添了一絲男人應有的性感。他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事實上,那只是一種假象吧!一個虛假的人設。

彭成功每天的工作堆積如山,有時候連一頓像樣的正餐都吃不到,他從不抱怨,應是已經想清楚這就是成功得代價吧!

他扔下鋼筆,望著桌上一家三口的合照不禁有些感傷,這樣辛苦的工作究竟為了什麼呢?

他處理完公司的事務,開車回家,抵達家中已經是晚上11點半了。

妻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門鎖的響聲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彭成功脫下西裝,語氣淡淡的說道:「我餓了,有什麼吃的嗎?」

郭瑩瑩挖苦的說道:「外面的女人沒給你做飯嗎?」她的語氣冷冰冰,心裡卻有一絲喜悅,他與外面的女人越疏遠,他們之間就還有緩和的餘地。

「我很累了,不想跟你吵。」他淡然的說完,便轉身向卧室走去,不久,便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

郭瑩瑩站起身,走進廚房。

洗漱完畢后,彭成功抵禦不了肚子的飢餓召喚,來到了廚房。他準備隨便吃點什麼填飽肚子。一碗熱騰騰的麵條擺放在餐桌上,他瞥了一眼客廳的方向,發現躺在沙發上的妻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一股熱淚瞬時浮上了他的眼瞼。

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反倒覺得男人嘛,做這種事在正常不過了。可他從未想過和妻子離婚,娶別的女人回家。在這方面他極其聰明,甚至可以說是奸詐。

一方面考慮到離婚後財產的分割、孩子的撫養權,

另一方面考慮到業界人士對他的評價和今後的事業發展,綜合利弊,他絕不會對其他女人動用真感情,事實上,他也不可能有真感情。因為他患有性愛上癮症,如果得不到滿足,就會產生焦慮不安的痛苦的感覺,那些女人只不過是他的「葯」罷了,而且她們也得到了她們想要的東西。

在他眼中,不存在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與他合作多年的錢老闆的兒子強姦了一個高中女生,花點錢就把事情解決了,那一家人收到錢后,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還有李老闆,他可是商業圈出了名的「色鬼」。他郊區的別墅是專門為舉辦派對購買的,每三個月這裡便會舉辦一次派對,參加派對的男男女女從事著不同的工作,擁有著不同顏色的皮膚,足夠幸運的話,還能碰到當下最紅的女明星。

李老闆既自信又成熟,完全符合當代一些女性的新的擇偶標準,他不僅可以滿足她們最基本的物質所需,還足夠了解她們精神上的需求。然而像李老闆這類的男性,大多數都是已婚人士,對於一些人來說,即使被掛上『小三』、『情婦』的標籤會讓她們感到羞恥,但遠不及和這類男性相處后得到的滿足感。據他所說,他還沒有遇到對錢不感興趣的女人。

要說無情的人還屬於羅女士,她偷走男朋友研究多年的軟體自行開發,逼得男朋友跳樓自殺,自己卻躺在沙灘上曬太陽。

他不屑與上述那些人為伍,但也被迫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郭瑩瑩對他所做的事情全然不知情,她也不需要知道,他可不指望一個女人能替他分憂解難。他只希望她處理好家中一切事物,照顧好他和兒子的生活起居即可,可是如此簡單的工作,她都無法勝任,著實讓他有些頭疼。

可是,這些事情從前她做的很好。直到發現彭成功襯衣上的口紅印之後,她便懶於操心她的分內之事了。

「這是什麼?她是誰?在哪裡認識的?以後還會見面嗎?你們做了什麼……」

面對質問,彭成功只丟下了一句話。「我不記得了。」

他確實記不清楚了,因為酒精完全讓他失去了意識,其實他原本也不想對她說謊。

他唯一對她有所隱瞞的事情,便是他與袁冰之間的微妙關係。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知該從何說起,他害怕這一次她不會再縱容他了。

與其說害怕她不再縱容他,還不如說害怕她像看魔鬼一般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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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5日這一天永遠刻在了我的心裡。

那天我應酬回到家,妻子將我攙扶到卧室,手指觸碰到她皮膚的那一瞬間,身體里生出了一股「邪火」,我近乎瘋狂的舉動嚇壞了她。她想要用儘力氣將我推開,可我病態似的痴迷著這種感覺。縱情過後,她捂著肚子大哭,一邊哭一邊喊痛。我抱起她立刻趕往醫院。

沒錯,我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孩子。

郭瑩瑩一直警告我她懷孕了,不能劇烈運動,可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如同被鬼附身了一樣,腦袋裡除了想要獲得滿足之外,什麼都聽不到,甚至連痛感都感受不到。

這件事之後,我非常痛恨自己。她住院期間,我每天都在乞求她的原諒。

出院后,她強迫我去看醫生,出於愧疚和自責,我不情願的答應了。各項指標正常,醫生建議我去諮詢一下心理醫生。

我不能接受,合作夥伴若是知道我心理有問題,今後的事業該如何發展。

郭瑩瑩無法贊同我的說法,但又無法左右我的決定,就任由我自己做選擇了。我很感激她的體諒。

她曾是我的秘書,是個既漂亮又能幹的女人,公司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有她一部分的功勞,辭職顧家的這些年,她將我和兒子照顧的很好,是個非常優秀的全職太太。

時至今日,她的美依然能夠打動我。

她還有一個弟弟,看上去就不太聰明,種種舉動也證實了他確實不聰明,但是她的父母非常寵愛他,也許是因為他的「先天不足」而有些愧疚的緣故吧。

她靜養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才迎來了新的生命,受到上次事件的影響,我雇傭了兩個保姆負責貼身照顧她,不久后,彭越出生了,是個男孩,他將承擔我全部的希望。

看著他一天天長大,我心中有種不可言喻的期待,真希望他可以像我一樣才華出眾。可是,他的學習成績令我有些擔憂,罵過打過,也不見得有什麼提升,目前我也想不出解決辦法,只能交由妻子管教了。

與彭越相比,齊晨曦既聰明又善察言觀色,只是性格略有些內向,若他是我的兒子該有多好,我定會儘力培養他,讓他成為超越我的商業奇才,但他不是我的兒子,我就沒有任何義務幫他了。

這個世界本就殘酷無情,「吃人」現象也從未消失。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節假日邀請他來家中做客,至於他是否兩手空空,本就不需要在意。

後來,袁冰加入了我們的聚會。在我的印象中,她是個很懂事的姑娘,妻子特別喜歡跟她聊天,說她身上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令人很輕鬆,所以每周五,妻子總是催促他們下班后儘快趕過來。

我發誓,我對袁冰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就算我在不堪,也不會碰自己外甥的女朋友。在我見過的女人中,她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有氣質的,反倒是其中最平凡的一個,坦白的說,她沒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這僅限於我頭腦清醒的時候。

有一天我突然犯病了,加上喝了很多酒,在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況下,我衝進了袁冰的卧室,當時只有她一個人。

那天過後,他們總說工作異常繁忙,即使答應過來用餐,也只有齊晨曦一個人。我知道我的行為很過分,所以我一直在想補救的辦法,也不敢出現在他們面前。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將這件事告訴齊晨曦,令我一直活在惴惴不安之中。

從妻子的電話中得知袁冰又在加班,我便駕車來到了她工作的地方。整個辦公區我只看到她一個人。我將車子停在一旁,等她下班。一個男人推門而入后不久,她便背著皮包離開了。

我近乎乞求的口吻終於換來了與她交談的機會。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你想報警,我也無話可說。我最近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完全是在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況下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我想知道,我該怎麼做才能補償你,無論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真的!」

至於她說了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四十多年時間裡說過的「對不起」的次數都沒有這一晚多。她接受了我的錢,是足夠她賺很久的金錢數目了。

我的腦海里總會出現她的影子,無疑是愧疚作祟的原因。請她吃飯、送她禮物,是為了減輕我內心的罪惡感。

可是,我又一次犯病了。

她哭著說我毀了她的愛情,毀了她的未來,那一雙滿是怨恨的眼睛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裡,一直提醒自己是一個魔鬼。

我又一次請求她的原諒,再一次犯了病。如此反覆了多次,我們之間的關係竟然變得妙不可言。

「我愛你。」

她突然脫口而出這句話,並且輕輕吻上了我的唇,我聞到了她秀髮上淡淡的花香。

我與她拉開距離。「你說什麼?」

「我愛上你了。」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何必上升到感情層面。」

她不說話。

我以為她在開玩笑。但之後的「晚安、想你」等等的消息,足以證明她的心意。

「怎麼這麼晚還有消息啊?」

郭瑩瑩的問話,讓我意識到她已經影響了我的生活,也許還會影響到我的事業。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公司的一些小事。」我不知道如這般敷衍塞責的回答能持續到什麼時候。

我很愛郭瑩瑩,她是別的女人無法取代的。從我口中說出「愛」這個詞,略有些諷刺。

袁冰只是我發泄病症的工具而已,她不該一而再再而三接受我強迫的行為,更不該愛上我,最不該打擾我的生活。

我將她約出來,把落在我車上的皮包還給了她。

「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忘記之前發生的種種吧。」

「最後一次嗎?」

「對,就是最後一次。」

我是個言出必行的男人,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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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定義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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