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辯論

傅言西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乾淨的床上，腿上的傷口也重新做了包紮，燒似乎也退了，整個人神清氣爽，傅言西坐起身然後就看見坐在床上，攥著傅言西衣服眼睛提溜直轉的小屁孩。

「你叫什麼名字?」

「狗蛋。」

「你知道你家在哪裏嗎？」

「不知道。」

「你怎麼在山林里的？」

「不記得了。」

這時候蘭姨從外面進來，「西兒，你醒了，還以為這個娃娃傻了呢?」

「怎麼了？」

「早上他醒來了，問他什麼都不吱聲，就一直緊緊抓你的衣服不肯下床。」

「我剛問他了，他只記得自己叫狗蛋，其他就不記得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到這裏的？」

「應該是被父母遺棄的，我之前聽丁大哥說御劍山莊好多弟子都是附近村民遺棄的，一到災荒之年人更多，不過由於近年來御劍山莊加強了管理，在山腳各處都設了關卡，所以估計村民只能將小孩丟棄在山林中了。」

「原來如此，蘭姨，武林大會的武道講學開始了嗎？」

「已經開始了，就在大殿上舉行。」

「那我現在就去。」

「哎呀，你的腳。」

「這點小傷不礙事。」於是傅言西準備起身離開，這時候小屁孩拉着她的衣服。

「你也想去？」

「恩。」

「好，我們一起去。」傅言西抱着小屁孩往大殿走去。躲在大殿外的石階上靜靜的聽着。

「狗蛋，注意聽，別出聲。」

「恩。」

大殿上，坐滿了人，主位上坐着兩庄四幫的幫主和鄭義，年輕的武者坐在下面，這時候爭論已經開始了。

御劍山莊尹仲老先生先說到「首先由各庄幫主講述各位的武道見解。」

虎頭幫程幫主得意洋洋的說，「天下武功應至剛至陽。遠古有磐古力大無窮開天劈地，天上有神仙劈山救母，我們開山斧有劈砍式、剁刺式、摟抹式、雲片式、鈎掛式等用法，無不彰顯絕對的力量。」

狼牙幫秦幫主說，「天下武功應剛柔並濟。正如我們狼牙棒，主要有劈砸擊、沖蓋擊、攔截擊、撩挑掄擊、帶旋磕擊等輕巧靈便的擊法，將力集於一處，一擊必殺。」

星錘幫武幫主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們的流星錘有立舞花、提撩花、單手花、胸背花、纏腰繞脖、拋接等花法，將花法練到極致，就像我們的絕招天馬流星花搭配我們的流星錘，進可攻退可守，無懈可擊。

節鞭幫宋幫主說，天下武功應變化無窮。我們九節鞭正是應運而生，我們有裏外拐肘、左右騙馬、金絲纏葫蘆、白蛇吐信、掃地龍、左右披紅等招式，一步一動，一動一花，一花三變，瞬息萬變，防不勝防。

四幫爭論不休進入膠着狀態，御劍山莊尹莊主說，「各位幫主說的均有理，我們在此只是交流，不論優劣，誰強誰弱還是靠武試解決，我們御劍山莊武道是以不變應萬變，人劍合一，不破不立，我們的截殺式，削骨式，刺心式練到極致，能破任何招式。」

丁鵬鄭重道，「尹莊主說的在理，我認為武術之道在與以無形勝有形，有形皆有破綻，唯有無形無招可破，我的明月無影刀就是為了無形而創，刀法無形但刀鋒如影隨行，無破無立。」

「接下來是弟子提問時間。」

下位的尹襄站起來問道，「我想問丁莊主，明月山莊不收弟子，莊主自創的明月無影刀不久失傳了嗎？」

「我認為弟子貴精不貴多，所以這麼多年只收了一個關門弟子，無奈弟子不喜拋頭露面，這麼多年無人知曉。」

「明日決戰，我將代表御劍山莊出站，想領教莊主自創的明月無影刀，給紫荊之戰一個結果，望莊主不吝賜教。」

「自古英雄出少年，客氣。」

這時候狗蛋突然從傅言西的懷裏跳出來，跑進大殿，傅言西抓住不及，只能跟着跑進去。

下位的眾人紛紛炸鍋，這麼莊嚴的武學論道會怎麼容許女人和小孩在此胡鬧，趕緊趕出去。

「小女不才有一武學思想想在此闡述。」

「你一個女的不會武，能有什麼想法？」眾人紛紛說道。

「有意思，姑娘可是御醫，自悟的一手銀針刺穴可是了不得，且說來聽聽也無妨。」

「那小女子就獻醜了，武功在於外煉筋骨皮，內煉一口氣，各位的武學論道都在講究見招拆招，即使高深的也是無形，可無形並不是真正無形，只是技法被隱藏了，我們中醫有一說法叫做真氣，認為人體內有真氣，將煉化真氣稱為內功，它是通過呼吸吐納的方式，呼出體內濁氣，吸入清氣，通過經脈行氣，丹田存氣的方式達到氣力漸增、充養全身經絡及臟腑的效果。練氣講究呼吸吐納，多用腹式呼吸法，精神集中，循序漸進。內功的最高境界叫做「身知」，即是「身體本身知道氣的運行」的意思。中醫里有穴位一說，同時有一個口訣，講的是人體氣血運行的順序和時間。子時運行到哪一個臟腑，午時運行到哪一個臟腑……一天12個時辰正好周身運行一遍，稱為大周天，還有一種是小周天。小周天是指控制氣血只繞行於任督二脈（上起頭頂百匯穴，下止襠部會**），速度快但是長功慢。大周天是指控制氣血繞行身體所有經絡，長功快但是速度慢。這種程度的內功修鍊則是只有「身知」的人才能作到的。達到「身知」的人真的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只不過內功到現代也逐漸沒有了，一是修鍊極難，二是他的理論都源於中醫理論，隨着中醫所謂不能量化，科學性不強就沒落了，哎，甚是可惜。

「你這個說法簡直聞所未聞。」

「聞所未聞，不代表不能修鍊。我只是通過我所學的中醫理論悟出的內功練法。」

尹仲突然笑道，「不錯，不錯，姑娘的武學之道甚是精妙，是否有詳細的內功修鍊之法秘籍。」

「還是老頭你有眼光，這只是我的初步設想，還未整理成籍，以後有機會自會贈與有緣人。」

虎頭幫程幫主問道，「小姑娘，你的內功中有至剛至陽的內功嗎？」

「有一種叫做硬氣功。」

狼牙幫秦幫主問道，「那有沒有輕便的內功？」

「有一種叫做輕功，不過都是我的初步想法，我不會武功，也沒修鍊過，只是提供一種理論性的武學思維。」

武學之辨最終以傅言西提出的內功武學而終，眾人將信將疑的離開了大殿。

江湖風雲，千里黃沙，萬里長城。望漠北塞外，天涯茫茫；銅駝巷陌，刀光劍影。金戈鐵馬，拼葬荒丘，欲掙天下第一人。短歌行，壯心驚，意氣崢嶸。

三十六峰長劍，引古來豪俠數幽並。惜東邪西毒，略輸武藝；南帝北丐，稍遜內力。一代神通，王重陽，只得終南山退役。俱往矣，數英雄兒女，我輩中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