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風波

之後的日子裏，沒有其他人的打擾，每日的訓練都順暢多了。通過這些日子的食補外加充分的體能鍛煉，原來稍微練一下就要氣喘吁吁的我，現在和劉昂對練都輕而易舉，劉昂都感嘆我進步飛快，相信不久我就能回到第四世的狀態了。

一年後，學苑的入學考試開始了，武苑的考試分筆試和體能比試。劉昂和初燕在學苑門口一直等到筆試時間結束，學生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來。在他們中間找到莫涵並不太難，在一片男子中，只有幾位女性參加，莫涵非常顯眼。初燕跑上前攙扶着我，我徑直的走到劉昂面前。

"考得好嗎？"

「小姐……」

看到他們那緊張的樣子，我突然想開個玩笑，我陰沉着臉，沮喪的開了口。

「到底是誰出的試題？他們是故意這樣做的嗎？你知道我一看到試卷是什麼想法嗎？」

聽我這麼一說，他們倆人更加緊張了，劉昂連事先準備好的安慰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初燕人都要哭了。

「如果我知道考試題這麼容易，我就不會熬夜學習了。」

我朝他們露出燦爛的微笑。

「小姐！你在騙我！小姐真的壞心眼！我真的好擔心！」

初燕還是哭了出來。

筆試的結果在兩個時辰后公佈，放榜時，其他人都擠在榜單旁邊看，落榜的人失望的走了，中榜的人們都發出洪亮的呼喊聲。我有信心，自己一定會中榜，就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看名單。

「中了！小姐！中了！！」

初燕大聲喊道，抓着我的胳膊上下晃動，蹦蹦跳跳的，激動不已。

「現在高興還太早了，明天還有體試呢。」

我毫不客氣的給初燕澆了盆冷水，劉昂看着我點了點頭。

我輕鬆的通過了筆試，接下來的體試就更需要謹慎了。

由於學苑離家很遠，第二天就要進行體試，我和初燕就在學苑附近住了下來。第二天一大早，我換上學苑分發的服裝后，正準備帶着初燕出門的時候，劉昂就到了。

「莫涵，你準備好了嗎？」

劉昂的聲音從客棧外面傳來。

「好的，我來了。」

當我走進武場時，已經有很多考生到場了，在這群男子中間，身為女性尤為突出，在場觀試的人到目前為止，他們中最突出的就是我和場上的另一位女孩子了，在一個大多數是男的地方，聚集在我和她身上的目光是不可避免的。

「我得一個人進去了。」

當我和劉昂說話時，他迅速掃視了一下試驗場地，一臉擔憂地問道。

「你確定你可以嗎？」

「放心吧。這裏那麼多老師和士兵，除非他們瘋了，否則他們不會隨便挑釁的。聽到我平靜的語氣，劉昂他嘆了口氣，大多數人來武苑的目的是炫耀他們的力量，這就是為什麼很多武苑出來的人都很看不起弱者。從我出現為止，已經有不止一兩個人在怒視着我了。

劉昂嘆了口氣，小聲的對我說。

「我就在外面等著。如果有任何危險，一點要叫我。」

我微笑着點點頭。

「不要擔心，和你一起訓練那麼久了，我現在是什麼水平你知道的。」

說完，我和劉昂道別，轉身走進試場。

當莫涵離開時，劉昂只能煩躁地盯着她的背影。士兵們開始關門，考試即將開始，劉昂被趕出了武場。

「劉昂？」

聽到熟悉的聲音，劉昂轉過身來。一個漂亮的黑色頭髮整齊地垂到腰際的男人向他走來。

「我沒看錯吧？」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劉昂？"

這個男人，他的臉比女人的還要漂亮，開心地對他微笑。

「給三皇子請安。」

「怎麼這麼見外，說了幾次了，在學苑我們就是同學關係，叫我名字就行。」

三皇子柳恆是劉昂在學苑上時較為親密的朋友，成績是所有學生裏面是最差的，因個性張揚，仗着自己是皇族經常不來學苑。

劉昂靜靜地看着柳恆，然後轉身盯着緊緊關閉的門，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作為朋友，我想請您幫個忙。」

武試和文試不同，是用數字來決定考試順序的。

「67號。」

負責分發號碼的人告訴我抽到的號碼是67號，那我就是第67個入場的，時間還早，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我周圍有許多不同的人，有的人只是坐在座位上，靜靜地沉思，有的人則在熱身。他們大多伸著懶腰，在嘈雜的氣氛中與人交談。人群中最突出的人是一名考官，他四肢伸開躺在房間的角落裏，睡得就像在自己的房間里一樣。

"看來今年學苑整體都不怎樣了。"

莫涵看到現場這情形，喃喃自語，臉上帶着嘲弄的神色。

「看來我眼睛真的出問題了？我竟然能看到有個女人在這裏。」

當我還在觀察現場情況時，一陣帶着嬉笑的語氣傳來，我轉過頭去看。離自己距離不遠處，幾個人們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喂，那個女孩在盯着你看了。看來對你有意思，你去找她聊聊啊。」

經周圍一群人的慫恿，那群人中一個留着很短頭髮的男人帶着一張痞里痞氣的臉靠了過來。

「嘿，這位姑娘。」

我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他，這個人的手臂上有一條蛇的紋身。

「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了那個人的話。

「沒有。」

"要不要我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那個男人說着，就粗魯地抓住了莫涵的手腕。

「你做什麼，這裏可是學苑，快放手！」

我真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人在這種地方惹事，他試圖強迫我站起來，我稍微看了眼現場士兵，他們只是瞥了一眼，他並沒有過來阻止的跡象。

「別掙扎了。」

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他抓着我的手更加的用力了。我的眼睛瞥向一邊，考官們似乎也沒有打算阻止，為了不造成更大的騷亂，我只好暫時選擇順從，等考完之後再找他算賬。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拍這個人的肩膀，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子嚴厲的說道:

「放開你的手。」

她用下巴指著那個男人的手，很有魄力。

「你是什麼東西……你是女人嗎？還是男的？」

回頭看着她的男人低聲笑着說道，但是她似乎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她回過頭來問我：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她對我點了點頭，抓住那個男人粗壯的手腕，一拳就把他制服了。

「不會放手的，是嗎？」

這個女人把男人的胳膊卸了下來，然後她轉過頭去叫考官。一直在遠處觀察的考官走了過來。

「崔小姐，有何吩咐。」

「你們這群人是怎麼當差的，那麼大個人在這裏惹事你們看不到嗎！」

聽到這位崔姑娘的話，考官叫來士兵核實了鬧事男子的信息，剝奪了考試資格，並讓士兵將其趕出了考場。

「你沒事吧？這群男的就是看不起女人參加武試。」

這位崔姑娘擔心的問我。

「多謝，感謝崔姑娘相救。」

「沒事沒事。」

「67號，輪到你了。」

排隊速度比我預想的要快。

「祝你好運。」

柳恆遠遠地看着莫涵向場中心走去，臉上露出微妙的神色。

「這就是劉昂說的那個朋友嗎。」

當莫涵走路時，高高的挽起來的頭髮左右搖擺，柳恆的眼睛盯着莫涵，她正在熱身，準備參加體能測試。

「我想請你幫個忙，我有位很重要的朋友今天參加考試，其他人可能會欺負她…。」

剛剛在學苑門口遇到劉昂請他幫忙，看來這個忙是不用幫了。

「67號考生，請站在指定位置。」

聽到考官的聲音，我站到了指定位置。

"現在要進行平射的考試。"

我接過考官遞過來的弓箭，左肩對着目標，左手持弓，雙腳開立，將身體的重心均勻的落在雙腳上，眼睛銳利地盯着目標點，手一松，那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正中靶心。十支箭其中有六支正中靶心。柳恆一直盯着莫涵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漂亮。」聚集在他周圍的人驚呼道。

後續的考試項目莫涵都很輕鬆的完成了，一開始看不起她的人現在都對她敬而遠之。唯一向她走來並豎起大拇指的人是先前從紋身男手中救了她的崔姑娘。

「真沒看出來，你那麼厲害，剛剛我出手幫你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聽了她的話，我不禁露出尷尬的微笑。

「我是崔子昱。你叫什麼名字？」

「莫涵。」"

我和崔子昱匆匆打了個招呼，等著考試結束，最後一項考試是騎射，這一次，人一組進行，我在第四組名單裏面。我轉過頭，迅速掃視了一下同組的人，最左邊是一個戴着黑色頭帶的男人，看不到他的臉，個頭很高，旁邊這人身材一般，中間的男人肌肉驚人，一看就很厲害的樣子。最後，她把注意力轉向右邊。還剩下一個人，個頭不高，留着短髮，耳朵上戴着一顆紅色的耳釘。

「?」

那個人直直地看着我，他帶着調皮的表情盯着我。不知何故，這張臉令莫涵感到更熟悉。

「你是個壞孩子。」他說這話時臉上帶着一種滑稽的表情。

「什麼意思？」我瞪了她一眼。

但該名男子只是若無其事地聳聳肩。

「所有人，到這裏領取箭失。」為了方便區分，每個人的箭羽都是不同顏色，我拿到的箭羽是黑色的。沒一會兒一位儒生模樣的人牽來馬，馬個個都壯碩無比。看到所有人選好了弓與馬，考官開口說道：「一炷香時間，射中七隻鴿子便可。」

隨着一聲鑼響馬向準備好的校場奔去。考生，但是考官放飛的鴿子也不過只有二十來只，根本不可能全部都通過考試。已經有人射下一隻了，來不及多想，莫涵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射了出去。正當我射中第三隻鴿子時，一支紅色尾羽的箭射中了我正瞄準的鴿子。

我皺着眉頭看着在突然出現在身邊的男人，他的眼睛調皮朝我眨著。我倒吸一口涼氣，瞪着那個男人，然後迅速打了兩馬鞭，甩掉他。在莫涵收穫了四隻鴿子的時候，那人又跟了上來。我放慢速度，他也放慢速度來配合自己。

「你有病嗎！別跟着我。」

聽到莫涵的謾罵，那個男人瞪大眼睛，放聲大笑。莫涵沒理他，只想儘快完成考試，遠離這個人。

一炷香的時間到，莫涵這一組只有兩人通過，莫涵就是其中一位，而另一位就是剛剛搶了莫涵獵物的那人，莫涵把射中的七隻鴿子扔在考官面前，還沒等考官反應過來，便離開了，她實在不想在看到那人。

「看來，莫家的女兒也不是那麼不學無術。」柳恆見此情形饒有興趣地說道。

所有考完的人都拿着東西出去了，莫涵也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了學苑。

"小姐，你考完試了嗎？"一直在考場外等候的初燕焦急的跑過來問道。

「你家小姐我很厲害的！」我摸著初燕的頭安慰的說道。

「對了，劉昂，托你幫我打聽個人。」我看一旁站着的劉昂，今天在騎射時遇到的那個人讓我感到一絲不對勁。

「好，是考場上發生了什麼嗎？」劉昂點點頭，面露擔憂。

「恩，我有點在意，你幫我打聽一下第四組名單上的人，個頭不高短髮戴着紅色耳釘。」我對劉昂稍微描述了一下那個人的樣子，我要搞清楚這人的來歷，今天在場上看到他后一直有一種煩悶的感覺。說罷，我與劉昂道別帶着初燕回客棧。今天真的很累，我要好好的泡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劉昂沒有親自送莫涵回客棧，在學苑的後花園，他找到了柳恆，他想知道今天在校場內發生了什麼。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莫家的那位大小姐完全不需要幫忙。」柳恆不緊不慢的喝着茶，吃着糕點，看到劉昂過來便知道他想問什麼事情。

「劉昂，我聽說莫家那位的功夫都是你教的？」柳恆放下茶杯，看着劉昂。

「是的，我只教了一年。」劉昂坐下來，點了點頭。

「那就奇怪了？」柳恆對於今天莫涵的表現很是好奇。

「什麼……」劉昂不理解柳恆的話是什麼意思。

柳恆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這位莫家的大小姐還有着別人不知道秘密，看來以後有有趣的事情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