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王都的情況

深夜時分，一道人影停在了莫涵的院落中。他在院子里發出三短一長布谷鳥的叫聲。柳恆聽到聲音后披著褂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主子。你受傷了！」

柳恆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旁邊站著的就是剛剛發出叫聲的羽林。

「已無大礙，現在情況如何了。」柳恆問道。

「回主子，那邊現在因為名冊丟失亂成了一鍋粥，昨天還偷偷派人在玉生樓重金懸賞尋找名冊，主子這個懸賞接不接。」

「恩，這個你拿回去保管好。」柳恆把名冊遞給了羽林。

「回去告訴羽生，接下來。」

「是，主子。」

「還有，你回去告訴珩次在府里繼續偽裝成我的樣子。」

「主子現在不打算回去嗎。」羽林問道。

「恩，這個地方他們不知道，反而更加安全。」

「主子這裡是？」

「你認識，莫尚書家千金。」

「那個離家出走的？」

「恩。」

「你先回去吧，之後有事你直接過來就行。」

「是主子。」

「等一下。」

「主子還有何吩咐。」

「明天你給我帶幾套衣服過來。」

羽林看了一眼柳恆身上穿著一件非常不合體的外褂后就明白了一切。

「是。」隨後羽林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柳恆回到房間，看了眼睡在榻上的莫涵，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

「唔，羽瑤別鬧。」莫涵睡夢中以為是羽瑤又在刺撓自己，下意識的用手打開了。

柳恆不知道莫涵說的羽瑤是誰，但是在看到莫涵下意識脫口而出的是一個陌生的名字，突然覺得不爽。用力捏了一下莫涵的臉后，上了床。

第二天一大早，莫涵起床和初燕兩人要去開店營業，沒有管還躺在床上的柳恆。等柳恆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獨自留在家裡。柳恆看到桌子上放了看起來像是食物的東西，一杯牛奶，曾經北疆進貢時送了一大批奶牛，皇上和其他皇子都很開心以後牛奶可以喝現成的了，只有柳恆很討厭這種東西。

柳恆看著桌子上放的東西還在想到底吃不吃，昨天莫涵給自己吃的幾樣東西都很超出自己的意料了，這次這個像饅頭一樣的東西，卻是黃色的，是莫涵臨走前給柳恆留的麵包。

「主子。」門外傳來了羽林的聲音。

「進來。」

羽林將帶著的三套衣服遞給了柳恆。柳恆拿起了一套給自己換上。

「吃過飯了嗎？」柳恆問道。

「什麼？」羽林一臉懵。

「我問你吃過飯了嗎？」柳恆再次說道.

「還沒有。」羽林如實回答。

柳恆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麵包遞給羽林。

「把這個吃了。」劉恆說道。

「啊？」

羽林一臉疑惑的接過麵包，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柳恆問道。

「恩，有點甜絲絲的，還有點咸。」

「又咸又甜的，什麼東西。」柳恆用手戳了一下剩下的那個。

「但是挺好吃的，味道恰到好處，主子你看比饅頭鬆軟。」羽林撕開麵包，對柳恆說道。

「真的？」

「屬下不敢說謊。」

聽了羽林的話，柳恆從桌上拿起另一個，咬了一口。確實如羽林所說，味道並不壞。但是自己確實不喜歡喝牛奶，就把牛奶給了羽林。

「跟我到街上轉轉。」柳恆這躺了三四天想活動活動，也很好奇莫涵開的店。

柳恆二人怕暴露身份都帶著斗笠，街道上到處都是叫賣聲。

「羽林，去問問莫姑娘的店在哪裡？」

「是。」

羽林聽命令，抓住路邊正在賣瓜的小販，詢問莫涵店鋪的位置。

「主子，他們說這邊沒有姓莫的姑娘。」羽林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告訴柳恆。

「哦？」

柳恆突然想起來這幾天莫涵的裝扮。

「看來是用了假身份。」

就在兩人不知如何打聽的時候，有一兩個孩子拿著麵包路過，柳恆一眼就認出了孩子們手中拿的東西和自己早上吃的一模一樣。柳恆抓住了其中一個。

「小孩，你手裡的這個是在哪裡買的？」

「你說這個麵包啊，前面街口一家掛著晌食牌子的店裡就有的賣。」

在孩子們告訴柳恆位置后，柳恆就放他們走了。

「羽林，過去瞧瞧。」

莫涵這間店鋪的對面正好有間茶鋪，柳恆直接找了個能看到莫涵店鋪里的位置坐下。

「二位客官喝點什麼？」店內的小二招呼著柳恆他們。

「你們店鋪最好的茶給我家公子上一壺。」沒等柳恆開口，羽林就告訴了店小二。

因為出手闊綽，茶很快就上來了，還送了一份餅乾。

「客官，這是我們店和對面那家甜品鋪子合作的，叫餅乾，免費給二位品嘗。」說完他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羽林，坐下，一起嘗嘗。」

「是。」

「主子，這些都是莫姑娘做的嗎？」羽林吃了一塊說道。

「我不喜甜食，你都吃了吧。」

「這東西很甜，但是正好能中和茶的苦澀。」羽林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但是柳恆並沒有聽羽林說什麼，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在店裡忙碌的莫涵。整家店只有莫涵和她的侍女兩人照看，侍女負責在店內收錢，莫涵在店後面做，因為東西賣的很快，莫涵一直在持續補貨，忙到連粘在臉上的麵粉都來不起擦。雖然很累，但是從莫涵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在這裡很開心。以前在學苑的時候，他從未見過莫涵這個樣子。

柳恆在茶館一坐就是兩個時辰，他就這麼看著莫涵忙了兩個時辰，茶都續了一壺。原本不喜甜食的他也吃了兩塊餅乾，剩下的都讓羽林打包帶走，兩人回到了莫涵的宅院。

「主子，羽生那邊來信，因為名冊丟失，楊丞相一黨的人在清理名冊上的人，有幾位已經被羽生那邊救下關押在暗牢里。」

「哦，現在就開始動手了嗎？看來楊丞相已經坐不住了。」

「你讓羽生繼續監視著，名冊上的人盡量活著帶回來。」

「是。」

柳恆安排好一切后就吩咐羽林回去，雖然羽林很想留在柳恆身邊，但是被柳恆以這裡沒有他能休息的地方拒絕了。

等莫涵下午關店回來后，就看到已經穿戴好的某人在她書桌前看著書。

「既然你的人都來了，為什麼不走。」莫涵看到他那一身衣服就知道他的手下來了。

「暫時不能回去，就再借宿幾宿。」

「你還要再待很久嗎？」莫涵發出牢騷。

「怎麼，我堂堂柳國皇子，不能住你家？」

「行行行，天下都是你的，你隨便住。」莫涵表示很無語。

「初燕，幫我把偏房收拾一下。」莫涵出門叫住初燕。

既然他還要再住上一段時間，自己也不想再睡榻了，為了能讓自己睡個好覺，只能搬到偏房了。

莫涵吩咐著，柳恆突然看到莫涵頭髮遮擋住脖子的地方露出一小節藍色的東西，他伸手就要去拽，只見那東西突然冒出來咬了柳恆一口。

「你幹嘛？」莫涵轉頭就看到柳恆的手被咬了。

「你竟然還養了羽蛇。」柳恆吃驚的說道。

「羽蛇，這個小傢伙的種族嗎？」莫涵才知道這小傢伙是羽蛇。

「你盡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謝謝誇獎。」莫涵就當他是誇自己了。

「……」

「你這離家出走的一年過的挺好。」

「是啊，看到本姑娘過的不錯很難受嗎？」

「你這一走誰都沒告訴，一年間整個王都流傳著你的事情。」

「哦？」

「說你是和別人私奔了。」柳恆眯著眼睛，看著莫涵說道。

「管他們說什麼，我自己行的正走的正。」莫涵不在乎別人的評價。

「要是以前，你肯定會張牙舞爪的要去教訓那群傳流言的人了。」柳恆一臉失望。

「你都說是以前了。現在我才不會做那些沒意義的事。」莫涵摸著羽瑤身上的羽毛說道。

「你家那位莫尚書已經揚言把你逐出家門了。」

「那挺好。」

「……」

「你什麼都不在乎嗎？」

「在乎啥？名聲金錢地位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自己過想要的日子。」

「自從你不告而別，劉昂還找過我幾次。」

聽到他的話，莫涵摸著羽蛇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到她的表現，柳恆就知道她並不是什麼都不在乎。..

「劉昂聽說你只帶著一位侍女就走了，希望我能幫忙尋你。」

「找我做什麼。」

「既然已經知道你在哪裡了，你希望我告訴他消息嗎？」

「別！」莫涵大聲的拒絕了。

柳恆看到她的表現突然想逗她一下。

「人家那麼誠懇的拜託我了，我既然知道消息，不告訴他不好吧。」

「如果你打算告訴他，我這邊就會搬走。」

「哦，捨得你那家店？」

「反正自己有手藝，大不了從頭再來。」

看到莫涵那堅定的表情，柳恆實在不懂她到底想要什麼。

「好了，不逗你了。但作為不告訴別人你的消息的代價，你這地方我隨時都能來，你不許有怨言。」

「你以後還要來？」莫涵睜大了眼睛。

「是啊，這裡挺好，隱蔽安靜。就是屋子有點小。」柳恆誇完不忘再損一下。

「既然覺得小，那就請三皇子另尋他處。」莫涵很不爽。

「我可不想浪費錢。」

莫涵聽到他的話嘴角抽搐。

「隨便你吧。」

不過這次莫涵從他口中知道了王都的一些情況，這一年來只忙著自己的店都沒打聽家裡的事。

「你這一身衣服是做什麼。」柳恆早就看莫涵這身男裝不滿了。

「本地最常見的男裝，怎麼了？」莫涵並不覺得自己這身有什麼問題。

「你就一直女扮男裝嗎？」

「和別人談生意還是裝扮成男子要方便點，有何不妥？」

「不說了。」柳恆看著莫涵嘆了口氣。

莫涵表示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