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赴約，暈倒

「姐姐，你手腕怎麼了？」

莫瀾的眼睛看向了莫涵纖細的手腕。它被一條白色的繃帶纏繞着。

"我最近在鍛煉。"

莫涵微笑着張開了嘴。莫瀾好奇地歪著頭，好像她不明白莫涵在說什麼。剛開始訓練，身體都不適應，手腕明顯感覺到勞累。

"姐姐和我想像的很不一樣。"

莫瀾從盤子裏拿了一個桂花酥，切成合適的大小，然後送到嘴邊。桂花酥上的芝麻粘在她的唇邊。

「真的嗎？」

莫涵從袖子裏面掏出一塊手帕，遞給莫瀾。當她終於注意到嘴唇上的芝麻時，她尷尬得有點臉紅。

「謝謝你，姐姐。」

莫瀾用我給她的手帕擦了擦嘴，溫柔地笑了笑，我輕輕聳聳肩。

「手帕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不好意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叫你涵姐姐嗎……」

我緩緩地把茶杯送到嘴邊，吹了吹杯子裏的茶葉，轉過頭來看着莫瀾，她緊張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應。不得不說，她的眼睛很美，哭起來更美了，在原來的故事裏，經常讓她哭的也只有那個混蛋太子了，以前在我對她各種惡言相向的時候，也只是在偷偷的流淚，甚至當我綁架她的時候，也只是在我拿他對峙柳槿辰時才哭出來。莫瀾心不壞，我也想和她搞好關係，現在的情況我不知道是否應該接受莫瀾。

「姐姐，如果是我這麼叫你是負擔，你可以拒絕！我只是…我只是……」

莫瀾怕給猶豫不決的我增加負擔，急忙開口說話。然而…

「沒有。」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輕聲說話，聽我這麼說，可以看到莫瀾的眼睛一亮。

「哇，真的嗎？太好了！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瀾兒！」

「……好的，瀾兒。」

能叫她瀾兒是什麼令她高興的事情嗎？莫瀾的臉上露出無比清澈的笑容，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我會把她當做人質的時候，她還能笑的出來嗎？

我垂下目光，看着圓形桌上的白色杯子，茶水裏的茶葉打着旋。

「我從來沒有和涵姐姐進行過正式的談話，所以我就想請涵姐姐過來喝喝茶，但是我又不知道說什麼，我一直以為涵姐姐討厭我。」莫瀾的笑容是如此的純潔而燦爛。

「對我來說，發出邀請需要很大的勇氣。我很高興涵姐姐來了。」

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喝醉了一樣，輕飄飄的，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清澈的茶水順着桌子流下，浸濕了我的衣服，莫瀾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匆匆地走向我。

「涵姐姐，你沒事吧？」

下人們給她拿來了手帕。

「沒事的。」

我從座位上站起來，抖掉莫瀾擺弄著自己衣服的手，看着下人，用眼神警告下人們不要靠近。

「……涵姐姐？」

莫瀾帶着疑惑的表情看着我，有點害怕的後退了一步，無奈轉身叫來了一起來的初燕。

「我們現在回去吧。」

不能這麼下去，如果對莫瀾太好，我怕最後會不忍心。

「不是你的錯，我今天有點太累了，想早點休息，下次再一起玩吧。」

終於，莫瀾面露喜色。

「好的，涵姐姐！下次一起！」

我回以淡淡的微笑作為回答，直到穿過寬闊的走廊很久以後，她才得以走出這座巨大的宅邸。

「小姐，你沒事吧？」

初燕看着我，一臉擔憂。

「是的，我很好。」

初燕輕輕地拍着我的背部，她知道我有時候會突然呼吸不暢，也找過大夫為我把脈，但大夫也只說這些癥狀可能與我的壓力有關，開了點清熱安神的葯就走了，突然我的頭疼了起來，連着胸口都感到疼痛，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沒走兩步，我眼前一黑，在我倒下之前，有一隻手緊緊抓住我瘦弱的手腕，隱約中看到白色的衣擺，便陷入了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自己好像是睡了一大覺才醒來，茫然地凝視着床的頂架，然後目光慢慢轉到了正在忙碌的初燕身上。

「小姐，你感覺好點了嗎？」

初燕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額頭上的汗水，臉上帶着擔憂的神色問道。

現在我感到非常口渴，看向桌上水壺，初燕迅速倒了一杯水遞給我，不愧是初燕，只是一眼就知道我需要什麼了。

「小姐你突然倒下時我有多害怕嗎？我的心現在還怦怦直跳。」

聽到初燕的聲音，我慢慢抬起身子，喝了幾口水，有種起死回生的感覺，當我把杯子遞還給初燕時，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輕輕地張開了嘴。

「小姐，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面對初燕突如其來的問題，我表示很疑惑。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暈倒后還發生了什麼？」

聽了她的話，初燕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她的嘴角揚了起來，看起來她有很多話要說。

「別賣關子了，快說吧。莫瀾看見我摔倒了嗎？」

「不，莫瀾小姐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說我不記得的究竟是什麼？」

初燕沉默地盯着莫涵，張開嘴唇，眼裏閃爍著光芒。

「當小姐暈倒時，一位青年碰巧去拜訪老爺，然後扶住了你，而且還把小姐抱回來了！」

「一位青年…?"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初燕捧着她的臉頰，咕噥了一個我仍然無法忘記的表情。

「小姐，聽到我要說的話，不要驚訝。」

初燕凝視着莫涵的眼睛，慢慢地說。

「聽說是三皇子！」

初燕興奮地說出了青年是誰。

「三皇子用他的大手摟住你的腰。他把你的頭靠在他的胸前，怕你受傷。這個場景就好像話本裏面描寫的一樣，也要感謝一下三皇子，看到小姐暈倒了，還從宮裏面請了太醫給小姐看病。三皇子比太子帥氣多了！」.

我皺起了眉頭，看着酒紅色的被子，初燕不太了解三皇子柳恆是什麼樣的人，如果知道了她還會這麼痴迷嗎。在原故事中，作者花了很多心血去描寫他的長相，如果從面相來看，男主角柳槿辰一個冷酷、帥氣的人，三皇子柳恆就是溫柔，漂亮的人。有一段時間，莫涵也被他的長相所吸引，結果卻經歷了悲慘的死亡。如果初燕看到他用這麼漂亮的臉蛋殺人，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痴迷了。我仍然忘不了三皇子柳恆第一次殺掉我時毫無表情的臉。

「小姐，你身子太弱了，要好好休息。」

初燕重重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你因為做噩夢睡不好，而且只吃一點點食物，連訓練時候都不吃多少食物，當然會暈倒啦！。」她的臉上帶着責備的表情看着我。

「你一定要去武學苑嗎？我真的很擔心，即使你幸運地通過了考試，我也無法確定你能不能一直堅持下去。」

莫涵默默地盯着初燕。

「我去那裏不是為了好玩，開始我可能承受不了，但我不想在我甚至還沒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放棄。」

「……小姐。」

「另一方面，如果我在武苑能待下去，我就能看到那群嘲笑我的人尷尬的嘴臉，多開心。」

我歪著頭看着初燕。

「你不想看看嗎？難道你不想看我打他們的臉嗎？」

三天後的清晨，一個影子劃過了空氣，我信心十足地跑着，腳踝上套著自製的沙袋，頭髮凌亂紮成馬尾，隨風飄動着。在跑完了幾圈之後，停在了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我問在旁邊看着的初燕。

「我跑了幾圈？」

初燕跑到我身邊來，給我擦了擦臉上的汗，遞給我一杯水。

「小姐，四圈了。」

「要命…」

才四圈我就喘不過氣了。對於一名弱女子跑四圈來說確實很厲害了，然而，與考試的標準相比，完全不行，武學苑的考試包括總體能測試，通過標準都是面向男子的，對普通女子來說都比較難了，對我這種那麼弱的人來說，門檻太高了。

「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喝了口水，正打算繼續訓練，劉昂突然上前阻止了我。

「我認為今天這樣就夠了。」

「不行，離學苑招收學生還有一年。我不想浪費任何一分鐘，甚至一秒鐘，本來我就比其他人都弱了，但是我相信通過勤奮鍛煉一定能行的。」

「不管有多急，這樣快速連跑肯定不是正確的做法。」

「你這是什麼意思？練的時候休息太多反而適得其反。你必須馬上堅持做下去，即使有點力不從心。」

我還想繼續跑下去，但劉昂再次擋在我面前，我感到非常沮喪和不解。

「如果你要繼續打斷練習，那就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劉昂低下頭，抓住我的手腕。

「我怕你再暈倒。」

可以在劉昂的眼睛裏看到一絲細微的顫動。

「你暈倒醒來還沒多久，就已經把自己逼得這麼緊了。」

「……劉昂。」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對自己的身體如此不珍惜。"

看到他皺眉的樣子，我被弄得心煩意亂，我盯着劉昂，決定不再固執了，他的擔心讓我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