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齋宮快樂屋
時間往回退一些。
【7:06】
太一已盤腿坐在太平洋深處差不多有兩天了。
期間他一直在探索天地法則的妙用,因此倒也沒有感到多無趣。
吃飯什麼的生理需求就更不用怕了,先不提他在幻想鄉可以隨時召喚出食物。
———這些東西都是與源界天道通用的,因此哪怕太一在此吃了十年幻想鄉的食物,突然走出幻想鄉,也不會被源界天道所排斥,被判斷成一個十年沒吃飯,早該餓死的人。
就算他自己召喚不出來,他身上還有之前從源界就帶在身上的雲母豆,這東西是絕對受源界認可的。
對面的古神則一點動靜都沒有。
處於被太一絕對掌握的幻想鄉內,祂根本無法復活,簡稱薛定諤的死亡狀態。
雖然對方在幻想鄉內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太一通過將靈力送出幻想鄉外,從源界天道法則那裡就能感知出:
古神在源界天道中依然存活著。
所以太一仍然需要親身坐於此處施展幻想鄉,將其鎮壓,一旦他離開,古神就會馬上恢復原樣。
當然,同樣的道理。
只要他不走。
古神將永遠無法復活,更被提蘇醒!
隨著這兩天對於天道法則的認知越發清晰,太一掠奪源界靈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短短兩天,他就獲取了接近三萬的經驗值,將等級從52級一下子又拔高到55級。
幻想鄉的有效面積以及位格強度,都獲得了明顯地提升。
按照這個速度。
太一預估,最多三四個月,他就能夠徹底超越古神的強度與位格,也就能夠徹底殺死對方,不再需要一直待在太平洋底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
但…
正所謂天不遂人願,再好的計劃,也是被用來打破的。
太一坐在海底,忘卻時間般探知法則時,卻忽然感覺些異樣。
他疑惑地睜開了雙眼。
向著周圍空蕩蕩的環境不斷打量,僅憑肉眼卻並不能夠看出有什麼區別。
海底、四周的海水已被他排除、周圍是幻想鄉自帶的草坪。
沒有任何變化。
...但...就是有種異樣感...太一心中想到。
他最終選擇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站起了身子,開始於幻想鄉內踱步,並仔細觀察與探究這異樣感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走著走著。
這個感覺更加強烈。
太一下意識猛地抬頭。
只見頭頂深藍色的海水如同泄了閘的洪水般,再度涌漫了進來!
而在更深層次。
是源界的天道法則,竟入侵了他的幻想鄉!!
這是太一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而壞事總是成對發生。
不給太一反應的時間,在他的背後,那被剿滅成齏粉的古神,隨著源界法則的入侵,也一點點匯聚...復活......
......
16點11分。
「狗男人,我們到皇居了,前面拐個彎就是東京大神宮。」
前面駕駛著熟悉越野車的技術員望著高聳圍牆后的皇居,開口說道,無意間打斷了太一的思緒。
太一回過神來,動了動手臂,隨著將其夾住的沉甸甸的胸脯如海浪般泛起肉浪,因和剛才父親對練過於疲憊而趴在太一肩膀上睡著的織雪,也被喚醒了起來,眨巴著惺忪的睡眼,滿是完全信任的不設防表現。
「嗯,待會直接開到大神宮的鳥居前吧,這個時間點人應該不會太多,還是會有幾個停車位的。」
太一偷偷朝著織雪可愛的懵懵睡臉啄了一口,才扭頭對技術員說道。
早在剛才宮本三郎說伊勢神宮齋宮要見太一后。
他就決定趁著離晚宴開始還有多餘時間,跑過來看看,聽聽她怎麼說,或許可能對太一當今面臨的糟糕局勢具備一定的良性引到。
於是就處在太一身旁的織雪自然是不願意與許久未見的太一這麼分開,選擇不回去休息了,要與太一同行。
隨著織雪跟了過來。
作為織雪御用小跟班,以及御用老司姬的技術員。
當仁不讓也開著宮本小隊的專屬越野車,如同之前那段時光一樣,時不時被酸得咬著牙,載著後排依偎著的太一與織雪,在東京道路上行駛。
...對了...技術員叫什麼來著...噢,想起來了,加藤里惠...太一心想道。
在技術員高超的車技下,隨著一個完美飄逸泊車,越野車被穩穩噹噹、嚴絲合縫塞進了東京大神宮鳥居前的停車場為數不多的空位內。
太一將車門推開道縫隙,很是順溜的就走下了車,而織雪雖然差點被卡住,但因糰子比較柔軟,擠壓成餅狀厚后,也堪堪走了下來。
這時太一回頭望向技術員,發現對方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后,他就拉著織雪,穿過東京大神宮的鳥居,繞過對普通人開放的祭祀廣場,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後方密林中的兩個硃紅色鳥居前。
兩個鳥居前站著位韶顏蘿莉巫女,瞅著那眼熟的空氣劉海,太一記起來了上一次他來到此處,迎接他的也是這個小巫女。
而蘿莉巫女明顯要比上次更加熱情,太一還沒靠近,她就蹦蹦跳跳地走上前來,露出活潑的笑顏,躬身道:
「鍾神大人!您是來找素子齋宮的嗎?還是來找玉依茉繪齋院的?」
蘿莉巫女的態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主要是隨著太一的幾次轟動性的行動,雖然大多細節都有所保密,但在三大勢力的有意宣傳下,太一的名字與外貌早已於東京超凡圈被所有人熟知,成為了東京超凡圈那顆最閃耀的星辰。
可反而是這熟絡的態度,以及那句彷彿是在說「您今天是來找三號技師還是五號技師」的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語。
哪怕是單純的織雪此時也默默扭頭,碧光眸子半睜,不言不語就這麼看向太一。
太一趕忙解釋:「之前來過一回,用來治療八岐大蛇的詛咒的時候,你忘了嗎,我還給你說過嘞。」
織雪啄啄腦袋,想起了這檔子事,便收回了目光,開始思考賀茂御祖神社與伊勢神宮在哪裡。
見此太一這才抬起頭,對著蘿莉巫女說道:
「之前我來的時候,右邊的鳥居是進入賀茂御祖神社,那左邊的,就是進入伊勢神宮的了吧?」
說著時,他還伸手指了指左邊的硃紅色鳥居,兩個位於密林中的鳥居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一樣稍顯破敗,但朱紅艷麗。
「是的,鍾神大人,您真聰明。」蘿莉巫女恭維道。
...呵呵...傻子都能猜出來...有了上次的經驗,太一也不再猶豫,當即與織雪一同走向左側的朱紅鳥居前,看了織雪一眼,像是對她示範般,朝著鳥居內邁出了左腳,如水波蕩漾般,太一的左腳很快便於視野中消失不見。
感知著織雪的小手明顯一緊表示擔憂后,太一扭頭輕笑解釋道:
「沒事,這裡就是個結界,鳥居內的這些花花草草和泥土都是障眼法。」說著太一又拔出了左腳,將完好無損的左腳展示在織雪的面前。
有了太一的貼心示範,織雪很快消解了疑惑,大膽地隨著太一走入朱紅鳥居內,進入到真正超凡圈的伊勢神宮中。
畫面一閃。
雜亂的密林也變為了個於旁邊賀茂御祖神社無異的,在參天古樹庇護下的日式小院。
古樸淡雅的清玉石板、作為驅邪守護獸的青狛犬,口銜著泛光石燈籠,內點燃著純白色香蠟,縹緲出縷縷象徵凈化與純潔的白色煙霧的同時,也照亮著整個小院。
八個方位的狛犬雕塑,犬首皆向著正中央的大殿。
與賀茂御祖神社的基礎裝飾不能說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不過大殿之中祭奠與供奉的當然就不再是玉依茉繪,而是象徵著曰本萬物始祖的天照大神。
大殿強上隨處可見掛著些太形狀的小木雕、石雕、玉器等等,無疑這也是按照天照大神的喜好進行裝飾。
不過伊勢神宮內的巫女們可就比賀茂御祖神社多多了。
且年紀都要偏大些,不少身穿白紅巫女服、眼角已泛出魚尾紋的中老巫女們,大多都是A級實力,可以看出這裡才是神社聯盟真正的底蘊所在。
她們早已得到神旨,於院內等候著太一。
隨著太一的到來,巫女們似提前排練好般,朝著太一行著最為標準與最為敬意的禮儀。
織雪被這些德高望重的前輩們行禮,下意識地想躲開,但被太一一把拽了回來,摟在懷中后,太一走上前,向那位明顯領頭的老巫女問道:
「你們素子齋宮呢?」
老巫女頷首回答:「齋宮大人正在大殿內等您...」說著她的臉上浮露出些許異樣的尷尬表情,繼續小聲道歉著:
「鍾神大人還望您多多包含,齋宮大人這些年性情有些大變,怎麼都不願意出門...這才沒來迎接您。」
...性格大變...變成了個老宅女?太一反而挺好奇的,沒有多在意,於老巫女的伸手引導下,踏上青石台階,推開鏤空木雕的木門,進入到了伊勢神宮主殿中。
主殿稍顯簡樸,供台、神位等等一個標準的神社裝飾,是供奉天照大神神位的地方。
不夠裡頭依然無人,伴著裊裊白煙,整體偏靜謐與嚴肅。
通過小門,進入右側的偏殿,卻畫風驟地一改!
快有半個牆壁那麼大的8K巨型定製電視,下面的電視櫃內整齊擺放著PS5、NS、XBOX等等各系列遊戲機,磁懸浮無線充電的手柄都有好幾個。
牆邊是遊玩賽車遊戲時使用的模擬器,有賽車座椅、方向盤、檔位以及油門剎車。
賽車模擬器旁掛著感測槍械、感測刀具等感測器,用來更具有沉浸感地遊玩遊戲使用。
另一邊擺放著張人體工學一體電競遊戲倉,其曲屏與光污染的主機,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屋內還有個單人小沙發,是飛機頭等艙座椅的設計,與電視遙遙相對,看得出來是用來看電視以及玩遊戲機時使用的。
除了這些電子產品,房間內還擁有琳琅滿目手辦櫃,其中最吸引太一目光的是個一比一的霜之哀傷巨劍,旁邊的真皮雙人床以及床頭櫃反而顯得是那麼的樸實無華。
整個屋子內的牆壁都掛滿了海報。
有巫師三、賽博朋克2077、荒野大鏢客、文明六、魔獸世界、英雄聯盟、DOTA2等等遊戲的,也有龍火海三大民工漫、fate、EVA等漫畫的海報。
在入門的右手邊,擺放著空氣凈化器以及個私人小冰箱,通過透明的玻璃門可以看見裡頭的冰可樂以及各色小零食。
快速將這位伊勢神宮齋宮的房間打量一遍。
太一沉默了。
他終於懂得為什麼這位素子齋宮不願意出門,選擇一直宅在家裡。
給他這樣的肥宅快樂屋,他也根本連門都不帶出的好吧!!
「這位就是伊勢神宮的齋宮,素子女王。」老巫女俯身向太一介紹道。
聞言太一才從這夢中情屋走出,看向了那位站在對面他對面的老奶奶,其身穿純白色巫女服,連緋袴都是白色的,與傳統巫女服形成鮮明對比。
素子的臉上飽含歲月風霜的侵襲,皺紋多到宛如朵老菊花般,但從那小巧的臉型以及薄薄的嘴唇,不難依稀看出年輕時的貌美。
「這位就是鍾神大人吧,真是年少有為啊。」
素子選擇最先對太一躬身誇讚道,確定自身於此次見面的地位,她的嗓音並不具備這等年紀老人的暮氣,反而中氣十足,顯然身子骨還頗為硬朗。
「是的,素子齋宮也比我想象中的要不一樣些。」太一頷首回應。
「不一樣?哪裡呢。」素子抬頭好奇問道,經過太一的閑聊,算是簡單消磨了初見時無話可談的尷尬。
「太多太多了...」
太一答道。
他到現在都無法將這滿屋的遊戲設備以及動漫等死宅專屬,與眼前都能做他奶奶的素子齋宮聯繫到。
「哈哈,鍾神大人說話倒是含蓄,沒有這個年紀青年人的張揚。」
說著說著,她不經意地看了眼老巫女,後者迅速心領神會,默默倒退,走出了房間,還不發出任何聲音的將房門給帶上。
隨即素子又看向沒有絲毫要離開意思的織雪,問道:
「這個小姑娘是?」
「無妨,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她是我的人。」太一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