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上變回顧教授
他是一個很理性的人，自己現在的處境他很清楚，但是變回去的辦法他完全沒有頭緒。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嘗試，將所有可能的方法都試一遍。
他在變成人之前，忙着算題，那是一道有分歧的題目，幾個教授吵到不可開交。
為了驗算結果，顧清兮熬了個通宵，一天一夜沒有合眼。
【難道是因為熬夜，疲勞過度？】
可是熬夜跟變成一條蛇又有什麼關係，這一切完全不能用科學來解釋。
顧清兮長舒一口氣，如果真是因為熬夜的話，那他今天晚上也不能睡了。
隔日，陸橘醒的很早，她伸著懶腰說，
「天喵同學。」
「我在。」機械的女聲響起。
陸橘接着又說，「打開窗帘。」
「好的。」
藕荷色的落地窗帘緩緩打開，那一瞬間，窗外的陽光立時鋪灑進來，金光燦燦，恍若仙境。
陸橘打着哈欠下床，走向洗漱間，「今天陽光還蠻好的。」
洗漱完后，陸橘直接上樓，去了養綠蛇的房間。
「哎，怎麼一直在睡覺啊。」
陸橘戳了好幾下，綠蛇還是毫無反應，她索性將綠蛇拿了出來，放在手上。
「呼~」
陸橘朝着綠蛇吹氣，「睡那麼死嗎，一動都不動。」
綠蛇癱在陸橘的手上，彷彿一條塑料玩具蛇，任其擺佈。
陸橘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多想，輕輕將綠蛇放了回去，
「還是一條貪睡蛇。」
她不知道，綠蛇不是在睡覺，而是已經去別的地方。
一整個晚上，顧清兮都控制自己不能睡，直到天剛剛破曉，朝陽從天邊爬出來的那一刻，他腦子一痛，直接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就在自己辦公室後面的休息室里了。
北清大學附近的彗星公寓。
顧清兮獨自躺在偌大的床上，他的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間，還有自己熟悉的身體。
他的房間只有黑白灰三個顏色，連床單都是淺灰的冷淡風。
彗星公寓說是公寓，其實比高檔小區還要高檔不少，因為臨近幾所高校，周圍商超無數，各種社會設施齊全，價格比起郊外的豪宅也不遑多讓。
顧清兮住的這套是一間三百平米的大平層，外面還有一個可以跑步的露天陽台。
此時的他劍眉緊蹙，面色冷峻，他用手揉着太陽穴，緩緩坐了起來。
顧清兮身上的白襯衫已經凌亂不堪，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地扯開了領口的扣子，胸口衣襟大敞，他卻毫不在意，
「什麼奇奇怪怪的夢。」他搖了搖頭，輕笑出聲。
顧清兮的聲音低醇，像是小提琴一般的音質，富含磁性，又十分悅耳。
這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夢裏的他還真信了自己變成了一條蛇，還想着找變回去的方法，真是荒誕。
顧清兮將剩下的幾顆扣子解開，然後脫下襯衫扔在床尾。
他的膚色偏白，身姿挺拔，寬背窄腰。
由於常年健身的緣故，顧清兮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腹肌塊和人魚線清晰可見。
顧清兮拿着換洗衣物進了浴室，花灑里噴出的熱水淋在他的身上，水順着他的身體流到了地上，浴室里霧氣氤氳，
「陸橘……」他抿了抿唇，喃喃出聲。
聲音清冷而富有磁性。
顧清兮想起來在昨晚的夢裏，那個叫陸橘的學生將他扔進水裏，他差點被淹死。
洗完澡后，顧清兮換上了一件寬鬆的真絲黑襯衫，他邊用毛巾擦著濕發，邊拿起手機。
陸壓的女兒真叫陸橘嗎？
雖然這個念頭很幼稚，但是陸壓是現實世界的活人，顧清兮有些好奇。
在網上搜索了一會兒，全是華聖集團的官方信息，只能搜索出陸壓，找不到任何他家人的訊息。
顧清兮並沒有就此作罷，直接打給了負責學籍科的宋老師。
「宋老師，你現在在學校嗎？麻煩幫我查一個學生的信息，叫陸橘的，是今年金融系的新生。」
宋老師在電話的對面，翹著二郎腿打趣道：
「顧教授，你要這個學生的個人信息幹什麼，怎麼，不幹老師轉行當輔導員了？」
「首先，我並不是要陸橘的個人信息。我今年帶金融系的高數，陸橘是去年唯一一個在國際思雲數學競賽上拿了獎的國人，這是個學數學的好苗子，我想多了解她的履歷。」
顧清兮面不改色地撒謊，他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
「其次，我沒有轉行當輔導員。」
宋老師打開了電腦，「行行行，知道你惜才，顧教授也太認真了些，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還首先其次起來了。這理科男啊，就是講邏輯。」
他在心裏嘆道，像顧教授這般翩翩公子一樣的男人，像是英國上流社會的紳士，臉上永遠帶着笑，舉手投足間優雅自如。
顧清兮從沒跟別人紅過臉，也不知道他生氣起來是什麼樣子。
宋老師惡趣味兒地想着，他還真想看看顧清兮跟別人打架的狀態，還會不會面帶微笑，打人的動作都不緊不慢。
想到這裏，他突然有了畫面感，一時間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宋老師意識到自己笑了出來，趕忙咳嗽了兩聲，以做掩飾。
「怎麼了？」顧清兮聽到了電話那邊的異常，詢問道。
「沒，沒什麼，喝水嗆到了。」宋老師趕忙解釋，他看到了陸橘的信息，說：
「找到了，這個學生參加的數學競賽可不少，拿過那麼多獎，確實是個搞數學的好苗子，怎麼報的金融系啊。等一下啊，我現在就發給你。」..
顧清兮的眸色一轉，悠悠開口：
「好，多謝。」
「發過去了啊。」
宋老師的話音剛落，顧清兮的手機就發出消息提醒，「收到了。」
聞言，宋老師退出了頁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他語重心長地說：
「我說顧教授啊，你這麼一個溫柔的人，為什麼對學生那麼嚴厲？今年的掛科率是不是該降低了？不然學生給你取的外號都可以出書了，什麼掛科聖手、笑面刺客，還有一個絕情男二，嘖嘖，那些學生可真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