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環的秘密
衛樂知道季霞這一來一坐就是兩三個時辰，她沖守在床前的綠姑眨了一下眼，又皺了一下眉毛。
「小姐，葯涼了，您喝了葯歇息一會起來手就不痛啦。」綠姑邊說邊上前將衛樂從床上扶起來坐著，細心地為衛樂披了一件厚外衣。
見綠姑拿著葯碗，用湯勺喂著衛樂喝葯，季霞只好起身告辭。「樂表姐好好養傷，表妹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衛樂專心喝葯，沒搭理她。
紅姑將季霞送出屋外：「表小姐慢走，有空再來。」
紅姑轉身回屋，氣鼓鼓地雙手插著腰，挺著一對豐滿的胸，對綠姑沒好氣地道：「你懂不懂規矩？表小姐是主人，你只是一位婢女，你這樣做明擺著是趕人家走。」
綠姑放下空葯碗，取了一張乾淨的手絹為衛樂擦嘴角沾的葯汁，又轉身從桌上取了一杯清水喂衛樂漱口，再彎下身拿著一個銅盆接衛樂吐出的水。
綠姑將衛樂扶著躺下，蓋上被子，將帳幔放下籠好，才端著銅盆走出室外。
紅姑不依不饒跟著出去，想繼續教訓綠姑。
綠姑出屋后才不緊不慢地道：「紅姑姐姐，妹妹的主人在床上躺著，她的葯涼了，伺候主人喝葯是我這為奴的本分。」
「你……」紅姑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聽完這一場兩位丫鬟的對話，衛樂在床上輕笑了起來，原來一向只會埋頭做事不言不語的綠姑，出言能將能說會道的紅姑給懟得回不了嘴。
衛樂閉上眼睛，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思考起來自己要從何著手去復仇。
衛樂的右手搭在左手上，她摸到自己左手上戴的那支黑色的手環，這東西也不知從何處來。她用力往外取了一下，除了讓自己受傷的手腕更痛之外，手環根本就取不下來。
「是誰進……」衛樂嘀咕的話還沒說完，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呼的一下閃進了一個地方。
衛樂驚恐萬分，她赤著腳站在屋中四下打量。這是一間密閉的房間，屋內除了一張木桌，桌上擺著一本書和筆墨紙之外，別無他物。屋內沒點油燈，也沒有門窗，但光線明亮。
「這是哪裡？」
「我怎麼出……」
衛樂呼一下又從屋內閃了出來，人躺在床上。這一進一出像是在做夢一般，把衛樂驚懵了，她用右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喲。」強烈的痛疼感讓她差點叫出聲。她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這事是真實存在。
「這東西好奇怪呀。」衛樂強壓心中的恐懼，想著自己剛才是怎麼樣了那屋子，又是怎麼出來的。
衛樂用右手摸著左手的手環，小心地說：「進。」呼的一下，她又光著腳站在那間屋子裡。
「出。」她又躺在了床上。
衛樂這一進一出試驗了好幾次，她才完全弄明白了，只要自己用右手摸著左手的手環，小心地說：「進」或者「出」就能隨意進出哪間屋子。
「太神奇了，這是神器呀。」衛樂百思不解，「這是誰給我的？有何用意？」
衛樂站在屋中，眼睛看著桌的放著的那本書，她走到桌前，伸手拿起書來，《神農本草經》衛樂看了書名驚呼了一聲。
衛樂翻開書，從頭看了起來，衛樂感覺自己的記憶比過去好，她很快將書的內容看完。
衛樂放下書本，目光移動桌上擺著的紙上，她驚訝地發現，之前空白的紙上寫滿了字，她拿起紙張從頭看到尾，紙上寫著：
「箭傷，何治？」
「中毒，何解？」
諸如其類的治病問題。
衛樂拿著紙沉思了一會，這屋裡放著一本醫書，她看完醫書之後紙上就出現了問題，這是想讓她寫答案？
想到這裡，衛樂放下手裡的紙，提起筆開始慢慢寫了起來。
「小姐。」綠姑輕手輕腳進了屋，走到床前，她掀開帳幔，驚訝地發現小姐並不在床上。
「小姐去了哪？」綠姑輕聲問，她一低頭，見床前還擺著一雙繡花鞋，綠姑懵住了。
小姐鞋沒穿，人也不在床上，發生了什麼事？
綠姑慌張地在屋內尋了一圈，門后、床角、箱籠、后間……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她都悄悄尋了個遍，仍舊沒有小姐的人影。
這是綠姑開始伺候小姐以來，還從沒發生過這樣離奇的事。小姐每次起床，都會叫人前來伺候她穿衣穿鞋下床，再扶著她去后間洗漱。..
綠姑聽著屋外紅姑和黃姑在輕輕說話，她猶豫了一會決定先不驚動人，自己等在屋內靜觀其變。
一個時辰之後，在屋內等得焦急如焚的綠姑，聽見紅姑熱絡的聲音在外響起：「周嬤嬤來了？是老夫人讓您來小姐嗎？」
「可不是，老夫人叫老婦奴給大小姐送盒葯，抹了后傷會好得很快。」
綠姑急得在屋內團團轉：「小姐，您去哪裡了，有人來啦，還是周嬤嬤。」
紅姑領著周嬤嬤走進了裡屋，綠姑強壓心中的不安上前行禮：「小女子見過周嬤嬤。」
「你家小姐怎麼樣了？手還痛嗎？」周嬤嬤笑著關心地問道。
「小姐，她……」綠姑的雙腿有些抖，說話的音調也變了。
周嬤嬤聽這話臉色一變：「大小姐怎麼了？」她大步走到床前，伸手想將帳幔掀起查看大小姐的情況。
綠姑一著急不管不顧地伸出雙臂攔在床前：「不……」
紅姑雙眼圓瞪，黃姑一臉驚訝，她倆沒想到綠姑連周嬤嬤都敢阻攔，感覺這綠姑怕是吃了豹子膽。
周嬤嬤擰著雙眉，威嚴的眼神看著綠姑問：「怎麼了？老婦看一眼大小姐不行？嗯？」
綠姑在老夫人的心腹、衛相府的管事嬤嬤的威逼之下，嚇得雙腳發軟，但她還是堅持攔在床前：「小姐，小姐，小姐說要休息。」
周嬤嬤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綠姑，又看了一眼合攏的青紗帳幔，她的臉色變了又變，尋思了一下轉身坐在桌前的凳子上：「那老婦就等。」
黃姑上前為周嬤嬤倒茶水。紅姑衝到綠姑前，伸出一隻手使命地掐著綠姑的手臂，壓低聲音罵：「賤婢，你搞什麼鬼，你要想死別連累我們。」
綠姑也不還嘴，也不叫疼，只在心裡不停叫：小姐，你到哪去了，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