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章 暴戾所長
夜幕降臨，黃昏的余光中安小全的心跳加快，咕咚咕咚跳個不停。馬尾少女轉身正面看著安小全說道：「一個人承擔兩份差事，這與帝國的法律不容，帝國早就頒布了勞工法案，你這樣做會帶給帝國很大的煩惱。」
安小全口乾舌燥說道：「那我專門值夜班好了。」
馬尾少女用腳尖踢著樹葉衣服說道：「一份正式的編製，一個獨立的辦公小樓，不受干擾的環境，能換來什麼？」
安小全額頭滾落的汗珠匯聚成線，安小全澀聲說道：「女士，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我不太懂。」
馬尾少女說道：「坦誠，我需要一份坦誠，譬如說你為何搜尋網路上的生存技巧，為何購買那些適合荒野生存的工具，和一台小型車床。
根據你檢索留下的痕迹，你對弩似乎感興趣。問題來了，你打算製造這種殺傷性的武器有何目的？」
安小全劇烈咳嗽，網路這麼不安全的嗎？我隨意搜索，我自己也忘了搜索過多少個論壇和網址，你怎麼會如數家珍？
馬尾少女附身拿起一隻樹葉製成的草鞋說道：「你猜我透過這個看出了什麼？」
安小全不由自主向後退，擺出了逃跑的姿勢。馬尾少女說道：「告訴我，另一個世界的名字叫什麼？」
安小全口乾舌燥，馬尾少女說道：「不想說？還是不知道？或者帝國的秘密組織找你談話的時候，你才願意坦白？」
安小全發出自己也無法相信的沙啞聲音說道：「失樂園。」
馬尾少女說道：「你看，這不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嗎？我喜歡坦率的交流，不用如此緊張，我親自過來見你，就是給你一個機會。我孤身在此，你似乎比我強壯一些，不想嘗試挾持我？」
安小全只想逃跑，跑得遠遠的，最好是跑進失樂園再也不出來。馬尾少女說道：「帝國很大，給你交通工具，你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逃走，還得帶著那面大航海時代發現的古銅鏡。
大學剛畢業是吧，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時間，你畢業后應該直接進入了研究所任職，對外界接觸不多，沒有那麼多的骯髒想法，這就有了培養的價值。」
葉琳娜的聲音在遠方呵斥道：「放肆，所長不想被打擾。」
一個男子大聲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所長彙報，我發現研究所裡面人浮於事，這不利於研究所的發展壯大。」
馬尾少女說道：「讓他過來。」
手電筒的光芒照射，葉琳娜和十幾個人聯袂走過來。一個男子快步越過葉琳娜，來到圍欄前說道：「所長，我是常務副所長，您就職那天我就站在您左側第二位。」
安小全幾乎昏過去，皇家植物研究所的所長？這個吊毛少女？
馬尾少女叼著的香煙已經消失不見，在她的腳底下，被她的長筒靴底緩緩碾壓。
馬尾少女不咸不淡說道：「所以聽說我來了，你就非得見我一面，干擾我了解真實情況？」
安小全認識這個常務副所長，就說是一個公爵的私生子，導師走的就是他的路子，才讓安小全進入這裡成為編外人員。
副所長繞過沒建造完成的圍欄走過來，滿臉笑容說道：「很早就有向您請示彙報的想法，只是一直在整理資料，我對於研究所的可持續性發展，有了一個全盤的規劃。」
葉琳娜沒有制止，她感到危險的氣息。馬尾少女看著副所長走向自己說道：「如果不是親自來到這裡，我不相信研究所竟然會讓一個員工二十四小時工作，這就是你的可持續性發展？」
副所長轉頭看著安小全，用眼神示意他趕緊滾蛋，別在這裡礙眼。馬尾少女說道：「假公濟私，強迫員工超負荷工作，這就是你努力工作的結果？」
副所長說道：「您別聽他胡說，他根本沒資格在研究所任職，是他的導師說他老實，我才給他一個試用的機會，現在證明他不合格，必須離開。」
馬尾少女勾勾手指，副所長期待走過去，馬尾少女的右腿一記窩心腳踹在了副所長的胸口，在他痛苦低頭的時候，馬尾少女的大長腿劈下去，鞋跟砸在了副所長的後腦勺上。
安小全打個哆嗦，副所長趴在了地上。窩心腳還好，後腦勺被皮靴的鞋跟砸中，咕咚一聲，聽著就疼。
馬尾少女用靴子踩著副所長的腦袋說道：「抱著什麼心思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有資格向我請示彙報？你怎麼有膽子壞了我夜巡的興緻？」
另外十幾個人噤若寒蟬，皇家植物研究所，所長的身份外人不清楚，他們太清楚。
副所長以為他正當年，雖然比所長大了十幾歲，也算是年齡相當，他就迫不及待希望當面見到所長，說不定有晉身的機會。
現在好了，任職以來第一次出現的所長讓他舒爽了。當眾打成了死狗，明天就得被掃地出門。
馬尾少女歪頭，葉琳娜抓住副所長的一隻腳，拖著他走向丟在圍欄外說道：「帶走他，明天不許他出現。」
十幾個人有的抓手，有的抓腳，有的抱腰，有的托頭把副所長向遠方抬去。他們是研究所的中層以上的領導，此刻連大氣也不敢出。
馬尾少女說道：「連夜開會商量如何整頓，多餘的廢物攆出去，研究所不養閑人。」
安小全用袖子抹去汗水，馬尾少女伸手，葉琳娜重新遞過去一支香煙並點燃，馬尾少女這才看著安小全說道：「現在我們繼續。」
安小全覺得呼吸艱難，太他媽的嚇人了。這個吊毛竟然是所長，妥妥的皇親貴胄，而且這麼兇殘。
馬尾少女看著身體顫抖的安小全說道：「不想說些什麼？」.
安小全邁著哆嗦的雙腿走向帳篷說道：「銅鏡在帳篷里埋著。」
不坦白不行了，所長知道了失樂園，並通過蛛絲馬跡精準找到了自己，那還想抵賴嗎？副所長被直接打昏過去，估計打自己更簡單。
安小全在帳篷里挖出古銅鏡，說道：「月亮升起，就會有一道虛幻的血色門戶出現，進入其中就是失樂園。」
葉琳娜驚詫轉頭，失樂園？作為馬尾少女的貼身侍衛，她隱約聽說過失樂園，具體是什麼情況不清楚，這是帝國的高度機密。
馬尾少女說道：「名字。」
安小全低眉順眼說道：「安小全，帝國曆三年出生，去年從附都農業學院畢業。」
葉琳娜迅速在自己的手機中的特殊網址搜檢信息，查到了附都農業學院與安小全這兩個信息，安小全的個人資料就徹底曝光了。這與預先調查安小全的手機號碼得到的信息一致。
葉琳娜說道：「你家就在三十公里之外的小鎮，父母健在，母親是家庭婦女，父親是小鎮的教育督學。」
安小全就知道，能夠通過自己在網路上尋找求生資料就找到自己，那麼把自己調查個底掉根本不是事兒。
馬尾少女看著遠方剛剛升起的月牙說道：「進入失樂園很危險，還無法攜帶來自我們世界的物品，你購買這些物資能用上？」
安小全說道：「含在嘴裡，就能帶過去。」
馬尾少女臉皮微微抽搐，終於明白了一個秘密，為何帝國會盡量讓女性進入失樂園，明白了。
安小全如同等待最終審判的嫌疑犯，低頭站在馬尾少女面前。馬尾少女說道：「一面古銅鏡，只能讓三個人進入失樂園，還必須能夠被失樂園認可的人，否則就會被排斥出來。」
葉琳娜靜靜站在馬尾少女身邊，這麼大的秘密聽到了，是好事，證明所長相信自己，當然保守秘密是御族侍衛的最基本道德。
馬尾少女說道：「那麼你來告訴我，我應該如何解決這件棘手的問題？」
馬尾少女透露出了幾個重要的消息，安小全的腦子飛快轉動。一面古銅鏡只能容納三個人進入。
是一次只能進入三個人，還是選擇了三個人之後就不能更換了？這個很重要？
還有，吊毛所長帶著女侍衛到來，加上安小全正好是三個人。這就意味著吊毛所長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秘密，因此才是私密前來。
安小全越想越有道理，自己佔據了一個名額，吊毛所長和這個女侍衛佔據另外兩個名額，這不正好嗎？沒有多餘的位置了。
安小全抬頭說道：「我進入失樂園兩天，在那裡正在建造安全屋，可以遮風避雨躲避野獸，我在那裡還發現了一株粗大的箭毒木，可以製造陷阱來坑殺大型猛獸。
我是植物學專業，在滿是叢林的失樂園可以更好地活下去，至少不會讓所長誤食不安全的植物果實或者種子，求生能力超強。」
馬尾少女看著東升的明月說道：「葉琳娜，你聽著是不是很有意思？」
葉琳娜說道：「我聽說過失樂園，具體是什麼不清楚，不過失樂園裡面似乎很危險。您不應該有這個想法。」
馬尾少女舉手說道：「失樂園的秘密過於重大，價值無法衡量。小安子，你告訴我，進入失樂園有什麼特殊的收穫？要坦白，這個機會很重要。」
安小全微微沉默片刻說道：「我感覺自己要死了，才糾結幾個月，從而在兩天前進入失樂園，我的肺病在那裡似乎治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