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乖
瞧見這一幕，寧蘇停下了腳步，這丫頭的眉眼略有些熟悉，怎的有些相似於汪採薇與劉洋呢？
「娘親，這妹妹也太可憐了吧？」湛暮有一些心疼的開口，拽著寧蘇的手說道。
寧蘇點點頭，「是啊，是挺可憐的。」
尤其是被旁邊的小廝呼來喝去，這麼小的一個丫頭居然還奢望著他幹些體力活，難不成這當爹娘的都是些狠心的人嗎？
湛暮站在一邊，看著那丫頭身上穿的破衣爛衫，還沒有一個下人穿的好，不免皺緊了眉頭。
「難不成是下人的孩子？」
「不可能，咱家下人的孩子都過得那麼好，怎麼會如此虐待一個丫頭呢？」
湛暮立刻與自家哥哥探討起來，湛朝搖搖頭，「未必是每一個家中的下人都與咱家一模一樣，難不成還奢望著旁人也心疼孩子嗎？」
一家三口本想一樣就此擦肩而過，可當寧蘇領著兩個孩子從那小廝面前路過時，小廝一眼認出了寧蘇的身份，趕忙上前打了聲招呼。
「哎呦，湛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寧蘇皺了皺眉，「你認得我？」
「自是認得，畢竟咱張家與湛家還是有合作關係的呀。」
張家！
這兩個字狠狠抨擊在了寧蘇的心頭，瞪大眼睛，瞳孔猛然一縮。
「你是說你是劉洋家中的下人？」
「是是是，現在這家中不是那個外來的劉洋做主了嗎？」
「那這個孩子？」
寧蘇的眼神瞟向了手中拎著木桶，木桶中裝著滿滿當當各色菜的丫頭。
小廝一聽這話不免得有些嫌棄，「唉，這不就是那主人家的孩子嘛，可惜了，爹不疼，娘不愛的，今只能用來做些雜活了。」
「你是說讓這麼小的一個丫頭出來給你們做苦工，瘋了嗎？」
被寧蘇吼了一頓，小廝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心虛的眼神到處飄了一圈，「可是，這是夫人吩咐的。」
「夫人，哪個夫人？」
寧蘇抓住了這一字眼追問道，小廝頓了頓，「是李雨夫人啊。」
「李雨？你是說李雨讓這麼小個孩子出來做苦工？」
「是啊，畢竟這大夫人也不管事了，甚至對著孩子動輒打罵，都不如做個苦工好呢。」
小廝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聽的湛暮與湛朝兩個孩子都直皺眉頭。
「怎麼能讓這樣小的妹妹出來做苦工呢？」
湛暮揉了揉眼睛，眼神中儘是不忍，上前一步抓住了那丫頭的手。
剛想看看，結果被那丫頭一把甩開，「別碰我！」
「怎麼了？我沒有弄疼你呀？」
湛暮還以為是自己用的力氣太大，趕忙上前道歉，寧蘇伸手將湛暮給領了回來。
蹲下身子，看著那孩子的雙眸，認真道，「我是你娘親的朋友，你告訴我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娘親的朋友？我……我……這些都是幹活留下來的。」
「幹活，你什麼時候開始幹活的？」
小丫頭眼中寫滿了懼怕，似乎許久不曾與外人說過話一般，聲音都跟著顫抖。
搖搖頭，怯怯道，「不，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你的意思是你幹了很久了嗎？」
您說的眼神閃過一抹危險，飄向了站在身旁的小廝。
小廝一副受了天大的冤枉般感冒，上前解釋，「夫人，不是的，這丫頭從三歲開始會幹活了，便被送來，已經兩年了，沒有很久。」
「兩年還不久！」
寧蘇快要被小廝的話給氣死了，怎的這一家子都狼心狗肺的嗎？
「那汪採薇呢？難不成採薇也不表態嗎？」
提起汪採薇，小廝無所謂的聳聳肩，「如今王夫人已經不是正室夫人。」
不是正牌夫人這件事，在他們二人成親時寧蘇便已經知道。
畢竟是以側室禮儀迎娶進府的，怎麼可能還會以正式夫人的身份相待呢？
但是讓寧蘇理解不了的便是，自家女兒受到如此欺凌，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在房間中坐著呢？
「汪採薇沒想過將孩子接過去嗎？」
聽著寧蘇的詢問，小廝眼中充滿憐憫，「還怎麼接回去呀？這孩子打小便不受人寵愛，即便是乳娘那也是找了最差的，乳汁都不夠喝。」
「所以大多數都合著米湯一起喝。」
「米湯！」
寧蘇好懸沒有被這小廝的話給氣過去，好在身邊的湛朝一把拉住了寧蘇，「娘親，你別生氣呀。」
「沒事，乖寶貝，娘親沒有生氣。」
女人緩了一口氣，長長的嘆了一聲。
「罷了，現在汪採薇他還在府中嗎？」.jj.br>
聽見寧蘇訊問，小廝趕忙點頭，「在，如今還在府中修養著呢。」
「休養？你回去告訴他，他女兒我帶走了，要是想找的話，就到酒樓裡面來找我。」
說著寧蘇低下身子，將那孩子手中的木桶丟到了一旁。
「你拎著回去。」
隨後寧蘇溫柔的安撫著那孩子的情緒，「乖，告訴阿姨你的名字叫什麼呀？」
那孩子猶豫半晌，「我叫，我叫劉雪柔。」
「好，雪柔，跟著阿姨出去走一走，怎麼樣？等你娘親過來接你。」
「阿姨，是不是我娘親不要我讓你把我帶走的？」
劉雪柔眼中的光逐漸暗淡下去，抓著寧蘇的手不肯鬆開，他很害怕凝蘇，此時此刻點頭告訴他，是他猜想的那般。
寧蘇被這孩子的話語狠狠抨擊到了心臟，心疼的竟然有些喘不上氣。
是誰能夠狠心讓自家孩子如此委屈巴巴的可憐旁人的垂憐？
一旁的湛暮一時間被觸動心弦，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上去一把抱住了劉雪柔，「妹妹，你別這樣，你好可憐，我難受。」
「暮暮，去和你哥哥在一起。」
寧蘇趕忙將湛暮拽到一邊去，畢竟現在劉雪柔身上髒兮兮的，照顧一個劉雪柔還來不及，加上自家女兒，怕是更加手忙腳亂。
湛朝一把將妹妹扯到了旁邊去，「乖，不要鬧。」
「等一會兒娘親收拾完這個妹妹，再哄你也不遲。」
湛暮聞言抽了抽鼻子好，「我聽話。」
寧蘇擦了擦劉雪柔的小臉，「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