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南下的商隊
一天之內解決兩個大麻煩，趙合歡還是挺高興的，回合歡苑的路上都哼哼起了小調。
因為喝了點黃酒，事後上頭，趙合歡回了合歡苑后，泡了個澡后就睡下了。
張氏那邊得知姜姨娘和趙雨嫣也要跟著趙蘭時去黃州，震驚之餘還有點不解。
朱紅沒有全說，只道：「小姐去大相國寺的事情好像是咱們府上的人透露給齊樂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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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趙合歡這事兒還有家賊參與！
她提著裙角就要衝去金桂苑，卻被朱紅勸了下來，道：「小姐說讓您不用和這些人置氣！」
「她去了黃州，自然有人收拾她，你千萬不要髒了手。」
張氏邁出去的步子又退了回來，她先是有些蒙地看著朱紅，朱紅朝著她笑了笑，她又去看張嬤嬤。
張嬤嬤快步上牌，拍著張氏的手，道：「大小姐這樣安排最好，有姜姨娘和芙蓉姨娘一起照顧大爺，最貼心。」
「二小姐跟著去，大爺也能享受天倫之樂，真好。」
張氏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她真得是安逸了太多年，事情面前居然這麼遲鈍。
是啊，何必為姜氏那樣不要臉的人賠上名聲還髒了手呢？
「好，張嬤嬤，那你就幫著金桂苑那邊打理行裝吧。」
「我去和大爺說一聲，這事也得通知老太爺，畢竟姜氏母女還在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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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趙舟才沒時間管這些事情呢，他對張氏道：「你們的事情，你們看著辦。」
趙蘭時又被趙舟叫去「恐嚇」了一頓，讓他去了就不要再和京城中不三不四的來有來往，如果敢惹事，絕對不保他。
頂著一頭冷汗的趙蘭時進了芍藥苑，想著最後一天留宿在這裡。
誰料張氏還是沒有給他好臉子看，還道：「金桂苑的母女也要跟著你去黃州，我讓人給他們收拾東西了。」
趙蘭時一皺眉頭，不解地道：「她們怎麼也想著跟去的？那黃州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張氏臉皮子都沒有抬一下，道：「可能是不想和你分開吧。」
趙蘭時挺沒臉的，他和張氏是從小一起長大，張氏在他眼裡那就是女神，可真正娶到手，又是另一回事，真是一地雞毛啊！
「要落鎖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看著妻子一點都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趙蘭時又氣又羞憤，瞪了一眼張氏后，撩袍子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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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張氏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她這一生真得就是毀在了這個人身上啊！
在黃酒的作用之下，趙合歡睡得特別好，到張氏處用了早膳后，娘倆就攜手去了前院趙舟書房的會客廳，為趙蘭時送行。
他們的到來算是救了趙蘭時，因為昨天趙合歡又提醒趙舟，千萬不要讓有人之人利用了趙蘭時。
於是趙舟一大早還沒用早膳，就把趙蘭時叫來又「恐嚇」了一番，又找了家裡趙大管家一手調教的侄子跟著趙蘭時。
「行吧，走吧，別忘了我和你說得話！」
「嶺兒這次必能高中，他若做了官你就是軟肋，你要是敢拖他的後腿，拖榮國公府的後腿，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被當著女兒和妻子的面這樣說，趙蘭時也覺得挺沒臉，胡亂應了一句「是」，就和張氏、趙合歡出了大廳的門。
鶯歌還有姜氏母女已經在府外的馬車上了，張氏又冠冕堂皇地囑咐了她們幾句話后，就道：「時辰到了，還是快些趕路，這樣也好到驛站休息。」
「夫君，一路保重！」
面對張氏極少有的關心，趙蘭時有點受寵若驚，他先是有些驚喜地望著張氏，隨後想到自己這也就要遠行了，亮晶晶的眼神也就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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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沒他想得那麼多，她就是覺得臨走了，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就這樣，趙蘭時帶著芙蓉和姜氏還有趙雨嫣出了城，這都是后話了。仟仟尛哾
「你是回府還是去趙記？」
趙合歡明媚一笑，現在張氏都已經習慣她需要「上班」的人設了。
「我得去趟趙記，咱們家南下的船回來了，都停在汴河的碼頭有些日子了。」
「行，那你去吧，中午是不是不回來用飯了？」
「嗯，我應該是在店裡吃。」
「好，你中午讓人送兩份櫻桃肉回家吧，你祖父愛吃，我也愛吃。」
「好嘞！」
趙合歡很高興張氏能夠和自己表達她的訴求，高高興興又說了幾句后就也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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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七最近一直都在榮國公府，所以給趙合歡趕車的事兒都被他包了。
「小姐，咱們去趙記嗎？」
「不，咱們直接去碼頭。」
「好嘞！」
汴河是汴梁城的生命河，全國甚至全世界的緊俏貨品、名產土儀出了西北的絲綢之路，都由此運進汴梁城。
所以剛到河邊的時候，趙合歡就聽到了船夫的號子聲還有各家商號點貨、接貨的聲音。
因著大相國寺的事情，王老七很是警惕，在確定沒有人盯著他們的馬車后，才允許趙合歡下來。
出去還是南貨鋪商隊零食的李琪中途就被告知換了東家，不過此行的目的沒有換，所以路上倒是沒什麼感覺，就是和趙記的上圖中途成了一家人。
此時見到趙合歡，他才有點震驚，只聽孫二郎說新東家是個小姑娘，還是榮國公府的小姐，沒想到居然這麼小。
大家一陣見禮之後，趙合歡第一眼先看到了黑了不少的孫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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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二哥，出去這趟感覺可還好？」
孫二郎看著趙合歡憨憨地笑，道：「這還是拖了姑娘的福，也跟著出去長了見識，李把頭是個能人，俺可是學了不少。」
他笑，眾人也笑，趙合歡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以後跟著李把頭好好乾。」
「可是回過家了？」
「還沒有呢，李把頭說，還是盯著貨要緊。」
「嗯，趕明兒我給孫二嫂放一天的假，你們倆好好說說話。」
「謝姑娘。」
趙合歡剛才就注意到了李琪，二十幾歲，人很高很瘦，雖然也不白，可是比同行的人還是要白凈些，有點書生的氣質。
趙合歡朝他點了點頭，說道：「這一趟多虧了李管事。」
「這些天挑個好日子，我在趙記宴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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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琪忙拱手道：「您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還是一起吃個飯，以後商隊走南闖北還得仰仗李把頭和大家，一起吃個飯，增進了解。」
「那我們就在此謝過東家。」
李琪覺得趙合歡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明明看上去就只是十幾歲的嬌小姑娘，說話卻很老道、滴水不漏，這氣質不是榮國公養出來的，那絕對就是家族遺傳。
「大小姐，您要上船看看嘛？」
「好！」
李琪開道，眾人簇擁之下，趙合歡上了船。
進了船艙，竹編的筐簍、木製的箱子都擺放在床板之上，李琪一揮手，就有人將箱子全都打開，筐簍上蓋的布也都掀了起來。
趙合歡不得不說，這場面著實有點震驚！好幾個箱子打開之後，香氣立馬撲面而來，李琪在旁邊介紹道：「大小姐，這些都是西域來的香料。」
「臨走的時候南貨店的孫大掌柜讓才買的，品相、質量都是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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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合歡不太懂香料，可張氏喜歡調香，所以根據味道約莫認出了沉香、乳香、甘松、蘇合，然後在眾多香料中趙合歡還眼尖的看到了汴梁城的緊俏貨，胡椒。
見趙合歡看到胡椒后雙眼放光，李琪笑著道：「聽孫二郎說，小姐十分精通廚藝，我就做主弄了些胡椒回來。」
「西域那邊的人拿這東西烤肉吃，咱們這邊人則喜歡用它和茶放到一起。」
「汴梁城有這玩意兒的地方不多，但它價格卻不菲。」
趙合歡點頭笑道：「你做得很好，這個我很喜歡。」
「我也喜歡在料理牛羊肉的時候放一些胡椒和孜然。」
孫二郎笑著道：「對對對，還有孜然呢，在下面的船艙，也是李管家讓咱們買的。」
趙合歡挑了挑眉毛，真得就如孫大掌柜所說，這商隊領頭的李琪確實是個能人！
乾的香菇、茶樹菇、花菇都被層層牛皮紙包著，愣是一點潮濕都沒受著，這裡面居然還有一小箱子的牛肝菌，這還真得是驚喜了。
印度和斯里蘭卡的茶葉也運了進來，那濃郁的紅茶香味兒，那熟悉的感覺頓時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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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合歡覺得用它來做奶茶，肯定是各種差點的絕配！
看完了香料和食材，李琪又領著趙合歡到下面的船艙，等到所有的木箱子都打開的時候，趙合歡也明白為什麼李琪要將這些東西放到最下面的船艙了，真得只能用珠光寶氣來形容了。
她對面的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小丫鬟用手指擋住了嘴，「噓」了一聲，道：「你作死啊！」
隨後，她又朝著緊閉的正房門努了努嘴，輕聲道：「這話可不敢讓姑娘聽到。」
剛才說話的水綠衣裙小丫鬟卻不以為意，道：「姑娘遲早是要回到江家的，她總不能一直賴在咱們府上不走吧。」
「劉家是一等一的名門望族，咱們老爺還是戶部尚書，萬沒有留一個商戶女在家的道理。」
「要說之前太太還可能因著十幾年的母女情分風光地將姑娘送回江家。」
「可現在，你們也不看看，小姐都做得什麼事情啊？」
小丫鬟說得義憤填膺，聲音也越來越大，恨不能衝進主子房間，對已經是商戶女的小姐進行一番征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