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破局之人
姑娘們吃飯的時候，戚陌就到了，聽吉祥說趙合歡宴請小姑娘們，他笑了笑，抬腿就去了前院趙合歡的書房。
沒人攔他，戚陌可以在趙合歡的院子里自由行走這件事好像已經是趙合歡身邊的人都默認的事情。
戚陌躺在躺椅上，從書架上隨便拿了一本《醉翁遊記》翻閱，神奇的是，他居然在裡面發現了趙合歡的註解。
戚陌逐頁看了趙合歡的小注，且看得很聚精會神，以至於朱綠進來送了一壺茶他都沒有發現。
這本遊記並不太厚，約莫半個時辰，戚陌就將書看了一遍。
他放下書，將頭枕在搖椅之上，一搖一搖地體驗著趙合歡喜歡坐搖椅的快樂。
原來他的小白兔還有一個「仗劍走天涯」的夢啊，那就等手頭上的事情結束后，他就陪她一起仗劍走天涯。
姑娘們結束的時間並不算早，可令人稱奇的是戚陌竟然也沒走，只是在中午的時候南桑送去進了一碗羊湯和一個白饃。
申初一刻，李月明、葛靈兒和胡玉寧才攜手離開，戚陌坐在書房裡，聽著小姑娘們歡快的打鬧聲，嘴角不由上揚，真好，這麼快的時間裡她就已經找到了朋友。
等趙合歡把人都送出門后，吉祥才小聲對她道，「小姐，世子爺來了一段時間了，在前院書房等您。」
「啊？」趙合歡還沉浸在和姐妹們的歡樂聚會氣氛中，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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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跺了一下腳，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昨日分開的時候，他就說今日要來找我。」
一邊說話，趙合歡一邊往前院書房走，「他什麼時候來的？可用過午膳了？都用了些什麼？」
吉祥在後面回答道：「英國公府的二小姐來了沒一會，世子爺就到了，在書房用的午膳，喝得羊湯，吃得白饃。」
戚陌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趙合歡和吉祥兩人的對話他悉數聽到，不覺心頭一陣暖流涌過，他也有人惦記了。
趙合歡進去的時候，戚陌手裡還拿著那本《醉翁遊記》，兩個人的眼神默契般的撞到了一起，然後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欣喜。
「都怪我，昨天回來太累了，就想著不回府和小姐妹們聚會，然後就把約了你的事情給忘了。」
「無事，今天陛下宴請他國使臣，我剛好有時間，便上午就來了你這兒。」
想著是昨天宴會之後，戚陌約得她，趙合歡就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戚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方道：「要說有什麼問題，那真是多得是，可要說從哪裡說起，這線頭也不好揪。」
趙合歡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後面的吉祥一跳，然後就又見她揉著自己的手，狠狠地點頭道：「對，你說得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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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這種感覺！」
「吉祥，去泡一壺青柑普洱，我和世子爺有話要說。」
「是！」
這邊李月明等人也相繼回府，李月明還沒回自己院子，就被祖父李恩平叫去了書房。
她不明所以，問身邊的嬤嬤道：「我沒回來的時候，祖父可是找我了？」
「沒有，老太爺似乎從大爺那裡知道了您去榮國公府的事情。」
李月明點了點頭，儘管有點心虛她並沒有和母親說去的是趙合歡的私宅，但總歸就是和趙合歡他們吃得飯。
「祖父晚安。」
「您找我？」
因著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李月明在家最是受寵，雖然不能自由進出李恩平的書房，但卻比她那幾個哥哥在李恩平面前說話隨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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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榮國公府？」
「額。。。。。。」
好吧，儘管隨意，可李月明還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在李恩平面前根本不能撒謊。
本來還捧著一本書的李恩平抬頭只瞥了一眼李月明，李月明就如同被打開了什麼機關，竹筒倒豆子一樣地說道：「沒去榮國公府。」
「去了合歡在外面的院子。」
「祖父，你知道合歡是誰嗎？合歡就是。。。。。。」
「合歡郡主我能不知道嗎？」
聽了李恩平這句話，李月明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因為她不知道祖父這句話是酸呢還是陰陽呢？
不會是覺得她不如合歡，覺得她丟人吧？
「都說了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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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月明不解地看著李恩平，想問，你到底想問啥啊？
「我問你，和合歡郡主都說了些啥？」
「哦哦，就也沒說啥，就什麼首飾、料子之類的。」
李恩平沒有說話，指了指李月明老子，李家大爺旁邊的位置道：「到你爹旁邊坐著。」
李月明的眉頭輕輕一皺，這是準備促膝長談了？
「她沒問你和四皇子之間的婚事？」
「您怎麼早知道？」
李恩平剛才還有些嚴肅的臉瞬間有了笑意，道：「我什麼不知道啊？」
「我也沒說啥，就說我和四皇子從小一起長大。」
「嗯。」聽完李月明的講述后，李恩平就給了這麼一個字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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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明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看了一眼旁邊同樣猜不出祖父心思的父親，站起來，說道：「祖父要是沒什麼話問了，孫女就先回去了。」
「合歡還送了些禮物給孫女，孫女還得去找母親商量回禮。」
「哦？」
「送了你些什麼禮物啊？」
李月明覺得祖父今天有些奇奇怪怪的，怎麼突然間就對他們小姑娘的事情感興趣了呢？
她指了指身後跟著的冬雪捧著的東西，說道：「這些東西還熱乎著呢。」
「是合歡南下的商隊帶來的緊俏貨品，裡頭還有西洋的玩意兒呢！」
李月明在介紹趙合歡的時候，那種由心底而發的自豪感都掩蓋不住，李家大爺坐著扶額，真是個傻閨女，人家優秀她怎麼還跟著橫起來了。
「哦，對了，還有青柑普洱，合歡給了我些，一會我也勻一些給祖父和父親。」
臨了要走的時候，李月明又轉頭，道：「你們也別存太大的希望，我也沒多少，所以也分不了你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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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平點了點頭，對著她擺擺手，道：「去吧，讓你娘給你多準備點東西送給合歡郡主。」
「好嘞，祖父最好了！」
等李月明出去之後，李家大爺不解地望向父親，臉上寫著幾個字，「為什麼啊？」
李恩平放下手裡的書，道：「我覺得合歡郡主可能是一個很好的破局人。」
「父親，這話怎麼說？」
「榮國公府之前名聲極差，郡主回歸之後，榮國公府就又支棱起來了。」
「這些天我看趙老頭，簡直就是得意洋洋，紅光滿面！」
「你沒看出來嗎？」
「現在連接著榮國公府、鎮北將軍府、鎮國公府、公主府甚至大皇子府的人其實就是合歡郡主！」
李家大爺「騰」地站了起來，結巴地道：「您是說，榮國公府、鎮北將軍府、鎮國公府還有萬壽宮都。。。都站在了那位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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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位不是得過瘋病嗎？」
李恩平輕笑出聲，道：「其他人難道就是清醒的嗎？」
「這，這這！」
「合歡郡主一點都不簡單，她和明兒交好，還深受鎮南將軍府的老夫人看重，就連看誰都吹鬍子瞪眼的胡御史在她回到榮國公府之後，都沒有再把趙家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拿到朝堂上去。」
「最主要的是，就連石浦還有歐陽哲這樣清流出身的宰輔都對其稱讚連連。」
「你還覺得合歡郡主是個簡單的人嗎？」
「那鎮國公世子戚陌會看上一個簡單的小姑娘嗎？！」
李家大爺被自己老爹這麼一分析，瞬間覺得很有道理，只不過他不明白的是，這和他們家有什麼關係呢？
李恩平嘆了口氣，他他娘的也就這幾年看了些黃老之書，不然依著他往常的暴脾氣，真是想掰開兒子的頭看看，他怎麼這麼笨啊！
「我們家本來就不想將仙兒嫁到二皇子府去，可那位的意思我們又不能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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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說到二皇子，李恩平摸了摸椅子的扶手，繼續道：「我們要在二皇子邁出那一步前把仙兒接回來。」
李家阿爺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這接大女兒回來和合歡郡主又有什麼關係呢？
「郡主就是那個破局的人！」終於說出來了，李恩平覺得無論他也好，還是榮國公趙舟，真得是沒有生孩子的天分，這生出來的孩子真是一個個的不成器，慶幸的是李家大爺聽話！
這邊英國公想著趙合歡破局呢，那邊戚陌和趙合歡也沒閑著，兩個人在說李月明的婚事。
「明兒同我講了你們小時候的事情。」
戚陌心中警鈴大作，趕快解釋道：「我沒和他們一起玩，那會父親剛和我說了那些話，我正處於糾結的時期。」
「我知道，你緊張什麼？莫不是你之前喜歡過明兒？」
「我沒有！我這輩子除了你就沒喜歡過別人！」
好吧，尷尬了，這句話出來后，趙合歡和戚陌兩個人趕緊錯開了眼神。
趙合歡懊惱，她什麼時候也變成了拈酸吃醋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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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陌心裡是暗爽的，但是沒表現出來，他瞥了趙合歡一眼，道：「你心裡知道就好，我從始至終，過去將來都只喜歡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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