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是選擇初戀還是？
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似乎是少女內心長久的遺憾。
這次，老天給了她再來一次的機會，她還會抓住嗎？
那次大雪后，她問系統，自己的這個世界，已經做出了改變，會不會影響到未來，比如自己沒有穿越，那這個改變還會有嗎？就是所謂的祖孫悖論。
系統沉默了一會，回：「宿主不用擔心。」其他的它再也不願意說了。白嵐不得已，又去問了落春山。
少年同樣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想的話，可以一直留在這裏，所以，白嵐你要是真的想改變的話，大膽去做吧，把自己的遺憾都彌補了。」
這會兒，正被表哥接到鄉下姑姑家的白嵐，望着那熟悉的房頂有點出神，她之前的那個樹下少年的夢境，現在還記得。
蘇想這時候，應該是最好看的，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許是猜到了少女心中所想，蘇格把車停在院門口后，便同白嵐說起村子裏的幾個她兒時的夥伴，主要是蘇想。
「他可惜沒有考上你們陽安中學，要不然還能互相照顧一下。」蘇格嘆口氣，似乎心中對於自己這個遠方的親戚不爭氣的表現有點兒惋惜。
「待會你那個姑姑，我老媽要是亂說什麼，你別聽哦。」蘇格又吩咐道。
亂說什麼？白嵐不解，她記憶里的姑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啊。
少女望蘇想家那邊望了望，轉過身來隨着蘇格進了房門，姑姑正在做飯，聽到來人的聲音，喜不自禁，圍着圍裙就出來了，兩隻手隨便在裙子上抹了抹，快步走到白嵐面前，一會兒摸摸頭，一會兒掐掐臉：「哎呀，我們的小嵐嵐長大了，漂亮多了。」
白嵐不好意思地微微紅了臉頰。
「你看到蘇想沒有，他今兒個一早上就來我們這邊好幾次了，就是聽說你要來。」姑姑又問。
那邊正在搬運白嵐行李的蘇格表哥臉一沉：「媽，她還小，你說啥呢，你不怕伯伯說你啊。」
姑姑趕緊捂住嘴，眼珠子轉了轉，又鬆開了，「這不是早做準備嘛，我覺得蘇想這孩子挺靠譜的，配我們嵐嵐正合適。」
啊，原來表哥說的是這個。
姑姑拉着少女來到院子裏，找個躺椅坐下了，就開始給少女講蘇想的各種趣事，似乎自家的侄女要是嫁給了蘇想，自己就能親上加親一般。
她講蘇想在學校成績不錯，是念理科的；她又講蘇想如今個子又高，長得又好看，聽說有不少女孩子喜歡的，但是蘇想一個都沒有談，他想好好學習等等。
白嵐聽了好一會兒，又不好意思打斷，只偶爾點頭說是，嗯，這樣啊等等敷衍用語。
等姑姑講得口乾舌燥去房間倒水的時候，白嵐趕緊離開了現場。
她也不清楚自己此時的心態，似乎又是羞澀，又是彆扭，又是怪異，乾脆便出院門去透透氣，散散風。
凜冬的天氣又乾澀又寒冷，少女又攏了攏身上的圍巾，稍微暖和了不少。
如夢境中一般，走上熟悉的田壟，一步一步感受那冬日的浪漫。驀然不遠處傳來一絲歌聲，似曾相識。
白嵐豎起耳朵，聽清了，這調子是某個很有名的歌手唱的情歌，當初她差不多這個時間段來姑姑家，也有聽到過。
少女繞過前方的破損的半牆，上面枯萎的爬山虎留下了猙獰的根莖，混雜了一些還未掉落的枯葉。
太陽的光線照在身上暖暖的，像是羽毛輕輕吹拂而過，惹得人全身都痒痒的。
另半邊的牆壁下，少年蹲坐在半個磚塊上，手上拿着的MP3在外放着音樂。
白嵐在少年的前方停了下來，等他抬起頭，熟悉的圓潤的眼角，尖尖的鼻頭，頭髮被風兒吹得有些凌亂，衣服是毛絨的大衣，脖子上的毛巾是灰黑色的。
看起來和幾年前比，變化挺大，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他從小就長得好看，不像白嵐。
「白，白嵐？」少年開口，聲音有點兒低沉，看起來已經過了換聲期。
「好久不見。」白嵐點頭，「你變化挺大。」要不是自己見過他高中時期的模樣，是真的很難將記憶里的小蘿蔔頭與這個又高又瘦的少年聯繫起來。
「嗯，你也是。」少年關掉音樂，收起MP3，站起了身，整整比白嵐高一個頭，皮膚也白得可以。
白嵐突然想到剛剛姑姑和自己說的蘇想的趣事，說他明明是經常幫家裏一起做農活的，但是也不知道為啥，那皮膚還是白得發光，偶爾還會被班上的男生瞧不起，認為太「娘」了。
其實少年是非常適合如今的膚色的，總能讓白嵐聯想到天空中漂泊的白雲，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一直在自己的回憶里停留。
「去逛逛嗎？」少年再次問。
「嗯。」白嵐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如同當初記憶里那樣，也如同白嵐的夢境中那樣，在田壟之上慢悠悠地散著步，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小時候的蘇想是很吵鬧的，嘰里呱啦，總是「白姐姐」前「白姐姐」后的，煩得好幾次白嵐故意給他難堪，就為了躲掉這位跟屁蟲，但是，她在姑姑這邊，又只有這一個朋友。
故而沒多久，白嵐就又帶着小禮物去找蘇想登門道歉了，而這時候的蘇想，就蹲坐在自家院子的門口，用隨手撿來的樹枝在地上畫畫。
等白嵐一來，就屁顛屁顛地跟上去了。
少年似乎從未生氣過。
如今他還在前頭，白嵐跟在後面，卻沒有了夢境中的那份羞澀，明明蘇想還是記憶力的模樣。
只要自己上去，告白的話，說不定就能立馬成功呢。
白嵐想。
這不也是一次彌補自己，改變人生的機會嗎？
白嵐在心中不斷鼓勵著自己。
腳步卻越來越慢，她有點跟不上前頭的蘇想了。
她想到了落春山。
落春山和蘇想有不少相似之處，一樣信任自己，一樣依賴自己。也許當初自己喜歡上他，是受了蘇想的影響。
白嵐心中亂成一團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