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喝多了？emo了？
入夜，幾人沉沉睡去，燕闕橫豎睡不着，翻看着朋友圈，手機幾個頁面，被扒拉過來，扒拉過去，最後定格在微信聯繫人頁面。
燕闕想了想，點進其中一個聯繫人，翻看起了聊天記錄。
越看燕闕越睡不着，揉了揉眉心，一個翻身去了陽台。
手機屏幕依舊是亮着，燕闕越看越鬱悶，想抽煙，卻想起來，自己為了剋制抽煙，也沒買過煙。
很久之後，燕闕平復好心情，打開相冊，看着在首頁的那張合影，怔怔出神。
突然，一根煙遞了過來，燕闕連忙熄了屏幕，轉頭望去，是胖子。
燕闕接過煙，胖子給他遞了火之後，也給自己點了一根。
「剛剛那你對象？」胖子問道。
「以前是！」燕闕狠吸一口，吐盡胸中不忿，悶悶說道。
「還喜歡人家？」胖子問道。
「不知道！」燕闕搖了搖頭，看着指上香煙那燃著的火星說道。
「她知道你當兵了嗎？」
「不知道！」
「不準備說？」
「沒想好說什麼？」
燕闕像是擠牙膏一樣，有一句說一句，胖子不好多問，換了個話題說道：「我跟你挺對眼的，以後常聯繫？」
「沒問題！」
兩人默契的加了微信。
燕闕填好了備註，張懷陽！
「空軍有前途，加油！」燕闕緩緩說道。
「你也是！」胖子掐滅了煙，說道：「早點睡，我明天運兵，先睡了！」
「早點睡，給我留包煙！」燕闕那一根煙也已經燃盡，輕聲說道。
胖子有些詫異，也沒說些什麼，把煙盒連着火機遞了過去，便回了屋子。
陽台外，燕闕望着不遠處的燈火，又點了根煙，回憶著往事。
那丫頭，高中的時候就對他示好過，燕闕那時候不以為意，上了大學，去了外地，很多的不適應，讓他懷念起高中的生活，每每晚上都在想着高中的事情。
回憶的多了，自然對那丫頭也有了印象，也越發懷念那丫頭對他好的時候。
比如上趕着給他抄作業，比如燕闕跟人鬧了矛盾，燕闕還沒說些什麼，那丫頭就上趕着護著，再比如玩得好的同學給他起了難聽的綽號，燕闕還沒生氣，那丫頭便吵吵著跟別人罵了起來。
高中的時候燕闕不察覺，察覺到也不會理會，到了大學后，諸多的不適應讓他懷念起了那丫頭的好。
追那丫頭倒也沒有多難，跟人家聊了幾天，燕闕便去了人家姑娘的城市，也可以說那啥上頭了，燕闕把那丫頭拿捏的很死。
再之後，燕闕也不是說不喜歡她了，也沒有綠她，只是不再主動去她的城市，對她的消息也愛搭不理。
燕闕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很有手段，最後逼得那丫頭問了是不是要分手，沒有轉折，兩人就分了。
大一下談的，大二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兩人也沒有互刪，也沒有拉黑，燕闕好開始也覺得沒什麼，只是後面每晚想起這些事，愈發覺得自己不是人。
那丫頭倒是很好，正常發消息聊天，正常節日祝福，正常生日送禮物。
越是這樣，燕闕越是招架不住，甚至有一次喝得實在是太多了，走路暈頭轉向的，沒忍住給她打了電話。
有意思的是，那天膝蓋都跌爛了出血，燕闕第二天起來都沒有印象，卻對打電話的細節印象深刻。
那邊接了電話，並沒有開口說話，還是燕闕怕她掛了，強忍住頭暈，開口說道：「聊聊天？」
「嗯！」那邊的聲音聽不出語氣。
見燕闕良久的不出聲，那邊才傳來怯生生的一句，「有事？」
燕闕狠狠的揉了揉眉心，忍住那種眩暈感，低聲說道：「那個我就是覺得我有句話應該對你說！」
那邊沒有動靜，燕闕只好繼續說道：「對不起！」
那邊依舊沒有聲音，燕闕想了想說道：「我確實挺人渣的......」
「喝多了？emo了？」
那邊的話一下子打斷了燕闕的思緒，燕闕只好停住了自我反省，沉默片刻，悶悶說道：「嗯！」
那丫頭在那邊好像笑了笑，然後很溫和的說道：「沒關係，你別想那麼多，早點睡吧！」
就這一句，燕闕當時差點破防，強忍住心中的酸澀，問道：「能不能重新...」
「不了！」那邊連忙打住燕闕的話，聲音依舊溫和，聽在燕闕耳邊卻是透心的冰冷。
「不好意思，我喝多了，你早點睡吧！」燕闕手忙腳亂的掛了電話，顧不得難過，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燕闕依然能回憶起來昨天電話最後那丫頭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燕闕匆忙掛了電話。
那丫頭很好，燕闕一直知道，甚至第二天還關心的發消息問他醒了頭疼不疼什麼的。
但那丫頭越好，越能襯托燕闕的負心！
燕闕苦笑一聲，人都是善於美化自己的，可是和那丫頭的那段日子，燕闕找不到什麼能洗白自己的地方。
突然，燕闕感到手上一陣疼痛，縮了縮手，發現手中煙已經燃盡，是煙頭燙到了手，燕闕趕忙掐了煙，收回了思緒。
燕闕看着手機上那個通訊錄，卻始終沒有摁下撥打。
就這樣，又點了根煙，思緒繼續飄遠，就這樣，一夜過去，天也亮了，燕闕收拾好地下的煙頭，進了屋子，幾人還在沉睡，燕闕將火機放在了胖子的柜子上，洗漱好便出了門。
這一夜，電話沒敢打，消息編輯了不少，卻也不敢發，寫了那麼長的小作文最後也沒有發出去，最後只好繼續翻看聊天記錄，苦中作樂。
這一看，也怪不得人家不願意複合，自己這悶騷也確實沒讓猥瑣男說錯，這聊天記錄就能看出燕闕的敷衍。
講的好聽一點，叫高冷，講的難聽一點，確實是悶騷，之前招惹那丫頭的時候，孟浪的話沒少說，不然也不能幾天下來就去了人家的城市。
招惹完之後，電話五六個接一個，人家發什麼都是單字一個嗯，在後面幾天，十幾天的不回信息。
燕闕揉了揉臉，暗罵了聲自己，便朝着早飯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