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第44章

第 44 章 第44章

「對不起阿姨,給您添麻煩了。」

兩分鐘后,疏月單手提着費佳踮起腳尖站在櫃枱前,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費佳他從小大腦發育就比較晚,平時沒事摔一下很正常。他命硬的很,沒什麼大事的。

「命硬」、「大腦發育晚」的費奧多爾:「……」

他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剛想索性符合傻子人設的冷笑兩聲,就因為額頭上傳來的疼痛變調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有碘酊了,有點疼,忍一忍哦。」篳趣閣

老闆娘用棉簽沾著碘酒,小心翼翼的擦拭在費佳額頭上的一小塊傷口上。她對着吹了兩口氣,狀若不經意的問道,「小朋友們,你們的父母呢?沒有跟你們一起出來嗎?」

「啊......父母啊……」疏月的目光似乎不易察覺的飄移了一下,笑容裏帶上了幾分尷尬地味道,「他們……最近有點忙,讓我們自己照顧自己。」

話音剛落,她好像也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就不太靠譜,連忙補救,「沒關係的,學校最近放假了,我們只是結伴出來玩的啦。」

「啊,是這樣嗎。」老闆娘瞥了一眼高矮不一一看就不是一個年級的幾人,笑了笑,也沒有指出一月一號都過去了,距離寒假還遠著,哪有那麼多學校閑的沒事幹放假。

她給費佳的額頭上貼了一個創口貼,微露出不贊同的神色,「這也太危險了。這什麼父母啊,明知道小孩子腦子不太好還隨隨便便扔給別家小孩照顧……你們家長電話多少,我得和他們理論理論。」

費佳已經放棄了澄清關於他「腦子不太好使」的謠言,他睜著一雙死魚眼,面無表情的看着疏月十分敬業的露出尷尬中帶着幾分焦慮的神色,幾方爭辯下來,最終垂頭喪氣的低下腦袋,蔫蔫地報出一段電話號碼。

老闆娘噼里啪啦的在固定電話上敲下這幾個按鈕,在按下之前無意識地扭頭一看,就迎面對上了一雙混合著三分期冀三分乞求三分害怕還帶有一份卡哇伊的卡姿蘭大眼鏡。

她:「……」

指尖堅強的在按鍵上停留了半分鐘,老闆娘瞪着眼睛和疏月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撐不住地敗下陣來。

「……」她露出一种放棄了什麼般的頹然表情,一隻手在櫃枱下摸索一會兒,把幾串鑰匙扔給了疏月。

「罷了罷了。」老闆娘擺了擺手,賭氣一般地說道,「看你們幾個小孩子偷跑出來玩也不容易,我就先放你們玩會兒,不收你們錢了。當然了,你們父母我還是要聯繫的。」

「對了,那孩子的傷口我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要是等會兒還疼的話,打房間里電話找我老公,他以前是醫生,現在應該在二樓看孩子呢,不礙事。」

疏月於是應景地露出一系列由驚喜到隱約擔憂再到驚喜的表情,歡天喜地的接過鑰匙,半轉過身來一把攥住費佳的小手,興高采烈的跑了。這演技,如果他不知道疏月真實的醜惡嘴臉,他就信了:)

「果戈里!」疏月可不管他內心的碎碎念,她把鑰匙串在手指上瀟灑地晃了一圈,腳步一個踢踏轉身,語氣得意地抬頭喊道,「房間到手,把我們的行李放上去!」

果戈里正在按著西格瑪一起研究院子裏一隻被養在籠子裏的玄鳳鸚鵡,聞言收回伸進籠子裏的手指,略帶些不滿的嘟囔道,「什麼嘛……我又不是你們的專屬搬運工……」

「我給你買全套魔術師套裝!帶披風!」

果戈里立馬沒了節操:「成交!」

他們交流用的是日語。看到老闆娘下意識投射過來的目光,白髮的少年魔術師極有表演欲地單腳後退半步,脫帽向她致意。

他彬彬有禮地半彎下腰,黑色的魔術帽按壓在胸口,被揚起的白披風突兀擋住,「疏月醬,我要大一號的披風哦~=^o^」

披風揚起白色的殘影,嘩啦一聲輕響,院子裏轉瞬間就沒了少年的影子。

疏月爾康手,「你一個人跑啥啊!?把行李帶上啊!」

*

這件民宿雖然地處偏僻,但是其中的佈局極為精緻,裝修也很新,牆壁被粉刷成讓人賞心悅目的月白色,進門就能看見書桌上放置著一盆橘紅色的君子蘭,花瓣鮮嫩欲滴,看的出來被人打理得很好。

「別的不說,這個環境佈置的真的是十分不錯了。」中年男子用手微微觸碰了一下君子蘭的花瓣,輕輕捻了一下,一樂,「這花居然還是真的。」

「君子蘭,花期在十二月到次年三月,一般在溫度18~25度,開暖氣時才適合花朵萌發。」正在擦桌子的中年女子隨口接了一句,「旅遊淡季,老闆的確是用心了。」

「環境美且美矣,只是不知人,是否和這花一樣美好呢。」

女子半是感慨地吐出一句。她把擦桌子的抹布扔回衛生間,拍了拍手,突然道,「檢查好了嗎?」

男子回過頭來,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沒有針孔攝像頭,也沒有單向玻璃,一切正常。」

「那就好。」女子淡定的接上話,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陽台的方向,「亂步剛才在樓下想說什麼來着?現在安全了,讓他……」

看到陽台上空空如也的景象,她有些呆,口中無意識地喃喃著,「讓他……」

淦!她兒子呢?!

*

一間民宿的標準間是兩張床,他們四個人也理所當然的要繼續分為兩組。本來疏月是並不打算更改之前的分組的,可惜費佳摸了摸額頭上的創可貼之後,堅決拒絕和疏月一起行動,她便只能從善如流的把他踢出去,轉而和西格瑪住一間了。

果戈里拉着費佳又去看鳥去了。疏月拉着行李箱的杆子,把它整個塞進空空蕩蕩的衣櫃之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響亮的「咕嚕——」聲。

「……」她轉過半邊臉去看着他。西格瑪的小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臉上表情有點尷尬,吶吶道,「我有點餓了……」

疏月:「……」失策了,忘了人類還是要吃飯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作為非人類的疏月有點尷尬,她不動聲色的扒開自己的背包往裏面瞅了瞅。毫無意外,沒有別人提醒根本想不起來要吃東西這回事的人怎麼可能隨身攜帶吃的,別說稍微能入口的速食食品了,壓縮餅乾都沒有。

「咳。」疏月假裝淡定地掩上書包,把鑰匙往自己裙子裏的暗袋裏一揣,堅強地撐起自己作為姐大的靠譜氣場,「我去問問老闆娘有沒有午飯提供,你就待在這裏,不要亂跑。」

西格瑪乖巧點頭。有些亂糟糟的異色長發隨着動作的幅度有幾縷垂落到了面頰前,他連忙低頭用手去攬,而低頭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又使得更多的頭髮掉下去遮擋視線……整個動作都透露著一種手忙腳亂的呆萌意味。

被正太可愛到了的疏月默默轉過頭,輕車熟路的把自己常用的武器手術刀片從背包底部翻出來,同樣塞進裙擺下的暗袋裏,推開房間的門,「我走了哦———」

有陌生的說話聲音從左邊傳來。疏月的耳朵微微一動,咬斷那截字元讓它成為口腔中的一抹氣音,反手悄無聲息地帶上了門。

顯露果戈里和費佳的異能力是為了引蛇出洞,西格瑪的能力她還有用,暫時不能暴露。

「……這裏有座、座機,疏月說可以用這個和爸爸媽媽打電話。」

左邊傳來略顯呆萌的聲音。看的出來,費佳在絞盡腦汁的維持這個「大腦發育不太好」的小傻嘰人設。疏月敢打賭,他此刻必正在內心默默地問候她。

費佳在種花學了一星期中文,日常交流還差點,髒話肯定是學了全套了先。畢竟,咱也不能指望軍事基地里人均文化模範不是嗎。

「是嗎?但是你們太小了,離開父母真的很危險的。」不遠處傳來的男音頗為清朗,是溫柔而讓人第一印象就帶上好感的聲音,讓人不自覺得就卸下一定的防備,「現在西邊和北邊還在打仗,人販子要比以往要猖獗很多,你們……要不我還是讓你們父母把你們接回去吧。」

「不要……」費佳露出不滿的神色,一本正經地瞎扯,「他們又不關心我們……憑什麼…回去?」

這個民宿雖然房間很多,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來住的遊客並不多。從民宿的外側觀察每間房間的陽台就可以知道,在亂步一家人來入住之前,好像……大概……似乎,這裏連一間遊客都沒有。

而亂步那家人會來這裏,真的是純屬意外,疏月本來還沒打算這麼早就和這位孩子氣的劇本組見面。要知道,在這個被蝴蝶效應搞崩了的世界線里,三周目的亂步可是反跳,奔著犯罪導師那一掛的反派形象去的,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黑化。疏月可沒有把一個總有一天要炸但偏偏還沒炸的八個蛋放在身邊的癖好。

她的記性極好,亂步父親的聲音不是這個,這個聲音又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聲音,所以剩下的只有……

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過的老闆。

兩間房間隔了一個拐角,疏月這邊的走廊沒有窗戶,因此並不需要擔心光影會暴露的問題。她耐心的貼在牆邊聽着費佳裝傻,男子似乎對於說服不了對方回家有些無奈,一邊聽着,一邊還順手拂掉了門把手上沾著的頭髮絲。

結合之前從老闆娘那裏套來的信息,她心裏默默的對這個老闆的形象做了一個小小的側寫——

男性,年齡在二到三左右,曾經是醫生,因為不明原因不再任職。民宿的裝修和一些容易長斑的地方都很新,因此應該是在三到六年前來到這裏,新建了一家民宿。曾經有一個女兒,但目前狀態是失蹤,如今育有二胎。

注重細節,對小孩子也抱有一定的尊重。性格溫和嚴謹,思維模式偏感性,重視家人,遇事有比較明顯的家族內消化傾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選擇求助警方……

還有就是,他說的話中,有一處細節讓疏月十分在意。

放下無意識攀在下巴上的手,疏月盯着曾經看到的那尊桃木雕像的方向,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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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身為劇本組的我沉迷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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