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亂的開始

8月份，剛邁入秋季，可氣溫仍舊爭氣的保持在39度，臨界40度大關。

夜晚11點，小販們忙的前仰后翻，在擺攤區旁，幾家燒烤攤並排著，雖然很晚，但絲毫不影響生意。

「你們看了沒，驚天大新聞啊！」

「哎？卓哥，還是你們小區呢，你看。」

最靠邊的燒烤攤外面，胡亂擺着幾張粉色桌椅，幾名青年圍在一起喝酒吃串。

「出什麼事了？」王卓身着普通，但臉上的輪廓卻很俊朗，尤其是眉宇間透露出那絲英氣。

「你看啊，前進小區發生多起惡性案件，我天，這還是連環案？」

王卓放下酒杯，湊了過來。

「這圖片到處是馬賽克，根本看不了啊。」畢竟是自家小區，王卓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犯怵。

「卓哥啊，你待會兒還是別回去了，兇手到現在還沒抓到呢，是不是太危險了？」說話的是王卓發小，小平頭李岩。

藉著些許酒意，王卓還是決定回家，總不能一年沒抓到兇手他一整年都在外面吧？

僥倖心理在作祟，王卓拿起酒杯猛地灌了口啤酒，起身，「兄弟們，改日再約，我先回去了，再晚點我還真有點怕。」

李岩到也仗義，決定陪他一起，兩人住的小區相隔一條街，索性王卓也就同意了，有個伴兒總歸是好的，說實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正當兩人剛走兩步，就聽見身後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啊！」

接着又響起摔東西的聲響，場面瞬間亂作一團，各種咒罵聲充斥着燒烤攤。

王卓本想走的，奈何周圍這一下子擠滿了人群，把他們二人堵在了原地。

「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李岩也是個好奇心極強的人，見有瓜吃當即拉着王卓往前擠。

可還沒等擠進去，周圍又亂了，前面的人發瘋似的往後跑，後面的人發瘋似的往前擠，導致眼下這堆人形成了個完美閉環。

「別擠了！我這麼胖你還往我身上擠？」李岩扭動着身軀，想要抽身出來，可進去容易出來難。

「啊！」人群里接連響起幾人的慘叫聲，大家更慌了，堵在外圍看熱鬧的人也都紛紛往後退去。

終於出來了，王卓扶著不斷喘氣的李岩，聯想起新聞報道，臉色逐漸凝重。

不光燒烤攤，又有很多個地方接連不斷的傳出慘叫聲，街道上，草叢裏，王卓親眼看見，一個瘸腿的女子撲在身形壯碩的男人身上啃咬。

一切都亂了。

那個啃咬的女子似是注意到了什麼，緩慢抬起頭，朝他這邊看來。

頭髮凌亂，毫無血色，最重要的是，這人的瞳孔，竟然泛著白光！

「這是什麼怪物……」揉了揉眼，王卓拉起傻眼的李岩拔腿就跑。

「我在做夢，我在做夢，卓哥，我是不是喝多出現幻覺了？一定是這樣的。」李岩被王卓拉着不由自主的跑，一邊碎碎念起來。

本想着跑遠點就沒事了，可王卓發現，不管跑到哪，都是相同的畫面，相同的慘叫聲以及怪物。

「糟了。」面前的路被幾十輛車堵住了，周圍到處都是啃咬的怪物。

它們的目光無一例外全都泛著白光。

這下不光沒路了，而是面臨着進退兩難的局面。

「噓。」李岩剛要出聲，王卓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接着指了指對面，是一個街麵店鋪，只有這家敞開着門。

王卓點頭示意了下李岩，李岩滿臉認真的點了點頭，可他沒注意到，一個模樣猙獰的怪物在靠近他不到一米處時，突然暴起，一個相撲撲倒了將近200多斤的李岩。

「李岩！」見狀王卓趕忙上前，只見李岩瞪大眼珠，兩手死死撐著怪物的身體，怪物則不管不顧，哪怕李岩用勁抓撓着它的臉，它們就像是毫無痛覺一般，仍舊死死地往下咬。

眼看李岩體力支撐不住了，王卓舉起旁邊的玻璃殘渣，二話不說，當即砸了上去。

頃刻間一團黑色粘稠液體噴出，怪物抽搐了幾下沒了動靜。

「快走。」顧不上其他，王卓一把拉起李岩，走進了店鋪，立馬將門反鎖起來。

「等等，先……先檢查檢查這兒。」有了先前的遭遇，李岩臉色泛白的緊盯周圍，看來先前的遭遇給他蒙上了一層陰影。

「嘩啦」王卓隨手拉下了窗帘，把燈打開，明亮瞬間充斥着整間屋子。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接着從不同的方位開始檢查。

最終，他們是幸運的，這間屋子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李岩終於是控制不住發軟的雙腿，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卸下力來，王卓也是癱坐在地上，今晚的一切都太過夢幻，他忽然想起今天早晨還在單位食堂時看見的新聞，多地出現惡性病毒傳染，已經封鎖城市。

這年頭互聯網發達，自謀體更是層出不窮，哪裏稍微有點事情，就會瞬間被傳播開來。

這下看來，應該也是傳染病毒沒跑了，畢竟很多電影都出現過這樣的場面，大多數都被認定為傳播性極強的病毒。

「這下怎麼辦，家也不敢回，總在這兒待着也不算回事啊。」李岩臉色稍微恢復了點，從地上坐起，神色獃滯。

王卓也沒好到哪去，剛升職的他，還打算酒場結束后趕回家裏連夜整理資料。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時，李岩翻看着手機，聲音顫抖：「論壇上炸了，某浪，某吧全是有關怪物的帖子。」

「看來出事的不止我們這兒，全完了。」

王卓皺着眉頭，任誰碰上這樣的事兒可能都會茫然吧。

沒過多久，也在翻看帖子的王卓突然出現了『您訪問的網頁出錯了！』頁面，任憑怎麼刷新都無果。

「是網絡問題嗎？還是系統被關閉了？亦或者人數太多伺服器炸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嘈雜的聲音安靜下來，王卓把窗帘掀開一個小角，外面果然比之前更亂了。

街面上遊盪者兩個怪物，似乎在搜尋『食物』。

它們那泛白的瞳孔令王卓感到膽寒，正當他要收回目光時，忽然眼神瞥了一眼門口的雜草堆。

一個穿着紅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畏畏縮縮躲在那裏。

是怪物嗎？還是……人？

王卓想看清楚點，但眼下遊盪的怪物已經把目光轉向了他這邊。

無奈之下他只好先把窗帘放下，擋住散出的燈光，同時按下了開關把燈熄滅了。

重新坐到地上，王卓思來想去，不管是出於良心的拷問還是同情心泛濫，他都覺得自己有必要出去確認下。

於是藉助着手機微弱的燈光，找來了兩根掃帚做成了木棍，拉着李岩準備出去一探究竟。

「卓哥你幹嘛啊，我這都餓了……」李岩摸着他那t恤都遮蓋不住的大肚子，「這兒什麼鬼地方，連個吃的都沒有。」

王卓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只是朝他比劃了個噓的動作，示意他別出聲，現在那兩個怪物很有可能尋着剛才的燈光過來了，要是在聽見動靜可不得了。

「跟我出去一趟……」

話還沒說完，只聽「啊」的一聲，很好分辨，是那個女孩的聲音。

看來小女孩是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