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2 半路截胡

No.162 半路截胡

「真是讓人為難啊,明明好不容易決定的,結果又開始動搖。久世,知道嗎。我現在真的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因為那會讓我覺得繼續活下去也許還不錯,會讓我對這個世界再度有了一絲的眷戀。」

「很遺憾,你現在連捂住耳朵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乖乖聽話。」對此,久世報仇般的調笑著。

曾經都是身上的這位調笑自己,現在終於輪到自己報仇,雖然說眼前的情況並不怎麼令人高興就是。

「所以才討厭……」

「……」

久世沒有說話,繼續全力逃跑。

「金剛力。」突然,麗奈開口。

「什麼?」

「打傷我的靈器以佛門的金剛力為基礎,混合著妖力。你要小心,因為金剛力並不是妖力,所以在佛光中會被人下意識忽視,但也因為不是妖力,所以無法用正常的手段治療,對人的影響也更大。金剛在降妖伏魔的時候,本身就會產生「業」,而這份「業」對我們人而言也是最危險的東西。」麗奈向久世述說著她此前的遭遇。也是一種提醒。

正常的治療術式對現在的她沒有用,也是因為金剛力與業的存在。金剛力理論上來說也算是靈力的一種變化方式,但卻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從那個靈器的情況來看,那應該是對方專門為他們這些陰陽師準備的殺器。

「你對佛門的術式都有研究嗎?」久世小小驚訝道。

「魔法和神術也有,想學嗎?」麗奈笑道,彷彿恢復了些此前的風采。

「天才!」久世由衷的感嘆著。突然,久世感應到什麼,腳步迅速停下。

「如果這次能逃掉,我會再向你請教,但現在……」話語間,久世向前揮出一刀。

火焰刀光迅速飛向黑暗,爆炸響起,火焰中,六眼的白猿迅猛衝出,猛然一拳砸向地面。

地面頓時升起無數石刺,向著久世擴散。

亂石中,久世的身影不斷在閃爍,避開石刺的片刻,滿天的各種妖怪如雨水般降下。面對數量眾多的妖怪,久世以鬼步不斷的妖怪中閃動,數次都與妖怪的爪子擦身而過。

然而帶著一個人在身上,終究不如自己一人的時候靈活,片刻間,單手持刀的久世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

突然,被半途放出的黑獅子猛然從黑暗中殺出,前爪劃破空氣如利劍般向久世斬去,一路上,小妖怪盡皆被它撕碎。

久世手中太刀迅速從正手變反手,凌空橫刀,刀鋒擊中利爪,力量暴發之際,雙方各退數米。不等久世思考,白猿與獅子同時從前方飛撲而至,一上一下儼然封鎖了久世靈活應付的可能。

這下還真是……沒辦法。

危機時刻,久世太刀豎於眼神,分隔神魔之界。那一瞬間,久世身上散發出令人畏懼的兩種氣息。

「神魔一念!」

以龍珠的靈力為基礎,久世正欲施展一劍赦天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妖氣。

嗯!還有一隻?不,不對!這是在……

強烈的妖氣化為長達數十米的火焰巨蛇一躍從久世身邊游過,所過之處,林石盡毀。巨蛇張大嘴,猛然咬向前方攻來的雙妖。

火光衝天,劇烈的火旋風升空,一時間彷彿形成一道巨大的壁障,妖怪們頓時陷入慌亂之中。

趁著這片刻之機,清姬迅速來到久世身邊,她化為白蛇本體,帶上久世迅速游向一邊的河水,片刻之間,已經完全消失在眾妖眼前。火焰散去,兩隻大妖怪追到河邊,但借著水流的掩蓋,他們已經失去了久世他們的氣息。

兩隻妖怪對視一眼,準備沿著河流繼續搜索下去。

另外一邊,破敗的小鎮此刻早已被火海吞沒,火光映照著無數妖怪的影子,仿若傳說中的百鬼夜行。而位於百鬼之首的,卻是一位三眼的僧人。

燃燒的建築邊上,十幾位陰陽師的屍體正倒在血泊中。這些都是白染請來的援軍,而現在都變成了屍體。

白染向自己的堂哥求助后,對方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因為有兩位大妖怪還有一位上人。白染的堂哥將自己所屬的中隊帶了出來,原本他以為此等戰力對付這些妖怪不難取勝。

雖然可能有犧牲,但只要能拿到殺生石,也算是大功一件,這些人的死也值得。畢竟跟妖怪戰鬥,正如同戰爭,這麼危險的事情哪有不死的人。

最初他來到的時候,配合著隱藏的白染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可以殲滅這些妖怪,拿到殺生石,然後為自己的履歷添上一筆華麗的戰績之時,眼前這個男人出現了。

接著就是完全的潰敗,他們彷彿小孩子一樣被對方殺死,所做的一切舉動都好像被看穿一樣。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片刻之間,他們早已屍橫遍野。

此刻的氣氛變得安靜,陰陽師只剩下兩個人,在火光的映照下,白染的堂兄終於看清來者的面容。

「你是!天目覺人!怎麼可能?你不應該已經死了嗎?」瞬間,白染的堂兄大驚失色。

「是啊,死了,我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牧田,不,應該說天目此刻平靜的看著眼前曾經的同事,他的目光中不帶一絲的感情。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

「你……」白染的堂兄瞬間想到一些不妙的事情。

「從那天起,我就已經死了,永遠的活著在那個有她存在的過去。從那天起,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件事。」天目的手捂住著臉,眼神中儘是殺意,但語氣卻彷彿在紗緬懷著過去的時光。

冰冷的語氣透露著十足的絕望,活在過去的人,只剩下一件事的人生,種種的意思都指向一個可怕的答案。

此刻的白染也終於從天目覺人這個名字中想到了曾經發生的事情。雖然他當時是學生沒參與其中,但還是聽說了。正因為如此,此刻的他才格外的憤怒。

被一個他曾經嘲笑的對象打成這樣,他的自尊彷彿在滴血。強烈的恐懼混合著無盡的憤怒,他暴發了。

「開什麼玩笑,你們這些賤民,失敗者!明明連自己任務都完成不了,現在還想推卸責任,怪罪我們?無恥也要給我有個限度。你這個失敗者能活下來都是因為我們的恩賜,現在卻將刀尖對準你的主人,你還有……」白染強烈的指責著眼前之人的無能,並覺得這傢伙應該自裁謝罪。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破空之聲傳來。他的頭被法杖擊中,整個變形,身體也隨之飛入火海。

一邊的堂兄額頭不自覺劃下一滴汗水,他剛才只隱約看到了對方揮棍,卻來不及反應。

打死了一隻蒼蠅,天目看向最後的一位陰陽師。

「人,真是脆弱啊。之前遇到那兩位的時候,我還以為陰陽廳的水準已經進步太多,現在看來,應該是退步了才對。你說,對嗎,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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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打鐵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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